“去垃圾堆？”蔚不解，問道：“萬一他們已經被執法官抓住了呢？”
“那我們豈不是白等了？”
“不行，我們趁著人多衝過去，必須儘快找到爆爆他們。”
“你聽我說！”杜文凱拉住慌亂的蔚，解釋說道：
“執法官堵橋，一來是害怕有人衝擊上城。”
“二來何嘗不是害怕爆爆他們過橋逃跑？”
“如果他們已經被抓住，執法官們就不會如此戒備了。”
“更何況，哪怕他們被抓住了，就憑我們兩個人，也根本冇法營救。”
他邊說邊朝橋上排列著陣隊的執法官努嘴。
蔚順著杜文凱的示意看過去，發現執法官隊伍中，存在許多強大的符能者。
蔚並不知道這些強大的符能者具體是什麼等級。
但光是看一眼，也明白靠他們二人根本無法戰勝。
“爆爆……”蔚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心裡滿是對金克絲的擔憂。
“走吧，我們趕快過去，興許還能在垃圾堆那裡把他們堵住。”
見局勢如此，蔚也隻能聽從杜文凱的安排，帶路去往舞步走廊的垃圾堆。
一路上。
他們看到了不停往皮爾特沃夫橋聚集的人群。
有些臉色難看，嘴裡不停罵罵咧咧的說著臟話。
有些憤懣無比，抄著從家裡拿出來的棍棒。
有些肩挑背扛，顯然是被趕回橋這頭的商販。
“誒？”
杜文凱在人群中匆匆一瞥，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把將蔚給拉住。
“等等，那不是範德爾嗎？”
蔚順著杜文凱指的方向看過去，說道：
“不用管他，他就是乾這個的。”
“乾這個的？”杜文凱不明所以。
蔚解釋道：“範德爾拿著底城人的錢去養上城的執法官，卻還要幫著執法官對付底城人。”
“他明明知道上城人是什麼德行，卻還要跟上城的人同流合汙，專門幫那些狗腿子攔住衝擊上城的底城人。”
蔚一邊說，一邊緊緊盯著正在協調秩序的範德爾，眼神裡有火光，就像是女兒在看一個不爭氣的父親。
“狗腿子？執法官？”杜文凱笑，“你口中的狗腿子，每一個都比你強大。”
他知道，蔚現在還不能理解範德爾的所作所為，於是解釋道：
“範德爾和那些執法官周旋，麵臨著很大的風險，你應該尊重他纔對。”
“風險？”蔚頓時就不樂意了，“他有什麼風險？他不應該拿底城人的幸福來換取一文不值的安穩！”
“憑什麼我們就要比上城人低賤？”
“憑什麼他們頓頓大魚大肉，而我們就要手動捱餓？”
“你知道嗎，我的父母就是死在執法官手裡的！”
“遲早有一天，我要那些執法官付出代價！”
杜文凱搖了搖頭。
“你已經是一名符能者了，應該能感受到符能者執法官們的特殊。”
“更彆提上城有無數訓練精良的最普通執法官。”
“有無數為力強大的火槍，更有無數城防炮。”
“這就是他們優越的根本。”
“隻有上城的拳頭比底城硬，那麼底城就永遠被壓在底下。”
“範德爾在上城和底城之間周旋。”
“一麵要揹負來自上城的壓力，動輒被削掉腦袋。”
“一麵要揹負來自底城的罵名，一不小心就遺臭萬年。”
“你以為他很容易嗎？”
蔚不說話了，成為符能者之後，她明白了很多。
杜文凱的話對她也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和她聊起這些。
再結合這些天的所見所聞，她突然感受到範德爾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在夾縫中求生存的無力感。
蔚難以置信地喃喃，“難道，上城和底城就冇有和睦相處的一天嗎？”
杜文凱笑道：“這就需要更多像範德爾一樣的人付出努力了，誰說汙泥滿身的不算英雄呢？”
蔚攥緊了拳頭，彆開了話題，說道：“要是讓範德爾知道爆炸是爆爆他們乾的，恐怕又得發一場脾氣。”
杜文凱搖了搖頭，誰家有四個孩子都得頭疼。
更比提有四個叛逆到一堆的孩子……
他隻能安慰道：“先彆管這麼多了，把爆爆他們找到再說吧。”
就在杜文凱打算讓蔚繼續帶路的同時。
他們二人竟然一下就被遠處的範德爾喊住了。
“蔚、杜文凱，你們倆怎麼會在這？”
完了，被髮現了……杜文凱回頭，看見範德爾將大喇叭遞給身邊人，然後擠過人群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
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可是。
範德爾並不領情，皺著從來都不會舒展開的眉頭問道：“你們不是去裂溝對付諾克薩斯人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蔚趕忙回道：“我們從裂溝回來了，聽見了巨大的爆炸聲，打算趕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範德爾說道：“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要到處跑，趕緊回去把爆爆他們看住。”
“唉……”杜文凱歎了口氣，“還是讓我來說吧。”
他不忍心讓範德爾被矇在鼓裏。
“上城的爆炸，是爆爆他們引發的。”
“什麼！”範德爾大吃一驚，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可能，隻是可能。”蔚兩手按在範德爾身上，不停的解釋著。
“不是可能，是一定。”杜文凱冇有絲毫遮掩。
係統都已經確認了的事，還能有差？
他選擇現在說出來，是因為早點讓範德爾知道，能夠早點有一個心理準備。
彆擦了半天屁股之後才發現，原來闖禍的是自家孩子。
“我隻是聽到上城發生了爆炸，封鎖了皮爾特沃夫橋，然後就被叫過來維持秩序，你趕緊給我說清楚，到底是什麼回事？”
範德爾猶如中了晴天霹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杜文凱說道：“上城的爆炸就是爆爆他們引起的，他們正在四處追捕爆爆，因此才封鎖了皮爾特沃夫橋。”
“我們原本打算趕往上城去救爆爆的，結果卻被堵在這裡了。”
“讓我去。”範德爾一聽自己的女兒被抓，頓時化身暴民。
“彆！”杜文凱一把將他攔住，“你一走這裡就會出亂子，還是讓我和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