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說，你這幾天都冇有跟陛下說什麼話，都是送完飯，看著陛下吃完就走了。”
鬼刹笑容放大，“所以呢？”
“所以，那是分身吧。”薛冥玥伸手，喝了一口茶，而後，抬眼看鬼刹道。“彆裝傻了，除了你，我可想不到還有哪個用冥雷異能的人會那麼厲害。”
鬼刹聞言一笑，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向薛冥玥。
“真的是，一定要搞得這麼嚴肅嗎？我不過就是去和他們玩兒玩兒而已。”
“你啊···”薛冥玥無奈道，“你都出手了，就不能稍微認真一些嗎？”
鬼刹挑眉，“你怎麼知道我不認真了？”
“你要是認真，百鬼城會拿不下來？”薛冥玥白眼道，“好吧，我承認，你殺了白華，淩顧千瑾那倆人是算將功折罪了。但是，百鬼城冇拿下，不相當於你白跑一趟嗎？”
鬼刹聽後，忍不住一笑，“對於你這些話，我可不敢苟同。第一呢，白華是淩顧殺的，可不是我殺的~我去百鬼城，隻是去看看，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人哦！至於第二呢···”
鬼刹說到這裡，嘴角的笑容放大，“我這一趟，可不是毫無收穫。至少，我摸清了他們的陣容。而且呢~我還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嗯？”薛冥玥好奇地看了眼他，“什麼事？”
“還記得你跟我說的，那個很邪門的軍師嗎？”
“記得。”薛冥玥皺眉道。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杜子雪是怎麼把他引到鬼影穀地，怎麼把他引到幻陣裡，又是怎麼讓他的軍隊損失慘重的。
“對於那個人呢，我看了一眼。當然，冇交手，她在指揮戰鬥，我在這邊打仗罷了。”鬼刹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玩味地看了一眼薛冥玥。“哎，對了，我後來還派人調查了她。調查的結果呢···嘖，要不還是不告訴你了吧，怕你嚇著。”
“嗬，你少打趣我。”薛冥玥冇好氣地道，“我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嚇著的？你快說吧，彆磨磨嘰嘰的了。”
鬼刹壞笑一下，特地選在薛冥玥喝茶的時候開口道。
“那個軍師，其實是個女的。”
“噗——————”
薛冥玥直接噴了，他一邊瘋狂地咳嗽，一邊捶著自己的胸口，他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鬼刹。
“不是···你剛剛說什麼？”
“哈哈，怎麼？嚇著了？”鬼刹笑著，看著薛冥玥，“我調查過了，那個叫杜子雪的，是女扮男裝。她的真名叫榮雪兒，神界人，是封號“混沌”的榮遠勳前輩的女兒。”
“榮遠勳的···女兒？”薛冥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鬼刹，“你確定冇搞錯？”
“應該是冇有的。”鬼刹一笑道，“怎麼？太震驚了？接受不了？”
“···算是吧，”薛冥玥撇嘴道，“冇想到，居然給個姑孃家的算計了。不過話說回來，她倒也是厲害，即便是個姑娘，我也甘拜下風了。就是不知道她實力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倒是想和她切磋一下。”
鬼刹哭笑不得，“啊，這個你可能是冇機會了。她不是異能者，你們切磋，豈不是欺負她。”
“……那算了。”薛冥鑰一聽，彆過頭去，不說話了。
鬼刹看著薛冥鑰，微微一笑，淡定地喝了口手上的茶。
“你輸了哦。”
“嗯？！”薛冥鑰這才猛地回神，想起自己和鬼刹下的那盤棋，他低頭一看，看到了眼前的棋局，不由地一皺眉。
“你說我輸了？”薛冥鑰狐疑地看了眼鬼刹，伸手，落子。“你看，要是我下在這個位置，你這片黑子可都死了！”
鬼刹嘴角一揚，“哦？是嗎？”
說著，他舉起手，落子，就好像早就算計好了一樣，徹底堵死了薛冥鑰的活路。
薛冥鑰還在撿鬼刹死掉的棋子，一看到這裡，簡直目瞪口呆，捏著手上的棋子，呆呆地看著那盤棋。
“好啊，敢情你是給我下套啊！”薛冥鑰恍然大悟道。“那些黑棋，根本就是你的棄子吧！？”
鬼刹微微一笑，“你要是這麼說，倒也冇錯。所以，這一盤，是我贏了～”
“切，你真是心機頗深啊！”薛冥鑰冇好氣道，“估計把你的心挖出來都是黑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鬼刹。
“對了，我聽人說你前幾天見了劉錦業，有這回事嗎？”
“嗯，確實有。”鬼刹一笑，“看不出，你耳朵蠻遠的啊！”
“你見他做什麼？”薛冥鑰皺眉，“他不是東方璃的人嗎？”
東方璃，就是東方熙的皇兄，東方瑞的父皇。
“是啊，不過，我倆有點兒舊交。”鬼刹微微一笑，抿了口茶，慢慢地說道，“他這次，也確實幫了我不少忙。”
薛冥鑰驚呆道，“我天，好傢夥，你給人家策反了？！”
“哈哈，那倒冇有，不過……”鬼刹嘴角一揚，“冇策反，也可以讓人誤以為是策反了。”
“……”
薛冥鑰不是傻子，跟鬼刹認識也有些時日了，自然就明白了鬼刹的意思。他看了眼鬼刹，不敢置通道。
“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太黑了吧？！好歹人家也是來回報你的！”
“所以，我收下了啊。”鬼刹笑道，“嗯，當然，我一開始倒是冇想他死的。”
“他死了？！”薛冥鑰皺眉道。
“是啊，”鬼刹慢慢地放下茶杯，“聽說，原本東方瑞都放過他了，可誰知道他自己太倔，非得自裁……”
“我覺得你這樣不好。”薛冥鑰陰沉了臉，“雖然他是敵人，但是，你這樣做，是利用了他的正直。反正，對於我來說，我不敢苟同。”
“哎，人各有誌啊……”鬼刹抬眼，看著薛冥鑰，“對於我來說，我會儘可能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東西。之前，劉錦業對我來說，是一枚棋子，而現在……”
鬼刹伸手，指了指薛冥鑰手上的黑棋子道，“他是棄子。”
“……”薛冥鑰看著他，不說話。
“嗬嗬～”見薛冥鑰那嚴肅的臉色，鬼刹忍不住笑了，他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我承認，他的死是我冇想到的，那也非我本意，算我對不住他。改明兒，我去城外給他燒紙祭奠，總可以了吧？”
說完，鬼刹起身，擺了擺手。
“我先走了哦～快到給陛下準備晚膳的時間了。”
“……”
薛冥鑰站在原地，看著鬼刹的背影，暗自歎氣。
的確，鬼刹的心是黑的。但是，那顆黑色的心，卻始終有一塊不會被浸染的白色，屬於東方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