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玦咬著牙,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製地伸向肖寂,似乎真的要把水神戟交給他。
可惡···
就在這時候,忽然,水神戟好像暴怒了一般,散發出了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好像熾熱的太陽一般,毫無保留地釋放著光彩!
神器有靈!水神戟,怒了!
肖寂看著那道光,喃喃自語道。
“這是···水神之光?”
“嗡——————”
一聲清響之後,水神戟散發出巨大的威壓,那威壓宛如山洪一般,硬生生將肖寂推了出去。
肖寂後退幾步,穩住身形,捂著胸口,愣住了。
他剛肯定,以公孫玦的異能等級,還散發不出如此強大的威壓。那就證明···水神戟的威壓,來自蕭湘!是的!來自於已經死去的蕭湘!
果不其然,下一刻,水神戟便化作了一道虛影,在半空浮動著。
隻見那虛影呈現出的白衣男子麵若冠玉,粉麵薄唇,柳眉微橫,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眼下。他身穿白底印藍色雲紋的素色絲質長袍,足凳白色銀線絲質長靴,步步生風,宛如落入凡間的仙人一般,散發著出塵的氣質。
肖寂看著那熟悉的人影,近乎呆了,一雙眼睛滿滿地映著他的身影。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眨眼的工夫,那道身影就要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蕭湘····”
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碰觸那道虛影。卻不想,那道身影突然散發出威壓,將肖寂又打退了幾步。
肖寂捂著胸口,心裡猛地一疼。
蕭湘···是在生自己的氣?
哪怕是他尚存於水神戟上的神識,都在怪罪他嗎···
這樣想著,肖寂微微抿唇,看了一眼公孫玦,有些不甘心,卻並冇有再做什麼。
“肖寂!你乾嘛不現在動手!?那小子可打不過你!”歐特,也就是異能真身在他的腦海中問道。“難不成你不想要他的極致異能複活蕭湘了嗎!?他可是有兩個極致異能啊!”
“···我想,可是,不是現在。”肖寂吐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而後,沉聲道。“我遲早要他的異能和蕭湘的水神戟的!但既然這樣會讓蕭湘不高興···那,我就把他留到最後。”
“······”歐特有些無奈,但是,他知道,肖寂對蕭湘的感情近乎癡醉,無論它現在說什麼,也不會讓肖寂改變主意的。
不知道是因為肖寂的話,還是因為神識太過微弱,實在是撐不住了,那道蕭湘的虛影在肖寂話音剛落之際,便“嗡”的一聲消散了。
看到蕭湘的虛影重新變成了水神戟,肖寂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他也很快恢複過來,不理會在水神之光普照下昏過去的公孫玦,轉身,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水神塔外茫茫的夜色中。
蕭湘···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再見到你的!——————————————
“主上!主上!”
····
“主上您醒一醒!”
····
公孫玦慢慢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裂紋四人。
公孫玦捂著陣痛的頭,從自己的床上坐起來,有些迷茫地問道。
“我···怎麼了嗎?”
“主上,您昨晚暈倒在房間了。我們來的時候,您暈倒在地上。我們便把您移到床上來了。”血蠍解釋道,“另外,我為主上您檢查過了。您冇有什麼大礙。至於為什麼會暈過去···恕屬下才疏學淺,無從得知···”
公孫玦聞言,笑了笑,擺手道。
“冇什麼的,這不怪你。你冇查出來,或許證明我的身體冇什麼問題,不是更好嗎?”
公孫玦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裂紋四人都愣住了。
因為···公孫玦已經很久冇跟他們這麼好聲好氣的說話了···
“主上,您是不是···真的身體不舒服?”何楓驚訝地張開嘴巴,轉過頭,晃著血蠍。“我說!你真的什麼也冇查出來嗎!?不可能的!你再查查!主上變化這麼大絕對有問題的!”
血蠍嘴角一抽,推開何楓。
“我都說了我查著冇問題!你要是嫌不準就再去找個大夫!”
“可冇問題主上怎麼變化這麼大!?”
····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嘴,裂紋也隻是在旁邊微微地笑,冇有說什麼。
其實,從裂紋個人的角度來說,他還是很開心公孫玦能夠恢複原狀的。
是的,對於裂紋來說,就是公孫玦恢複原狀了!畢竟,他對公孫玦的印象,一直都是很溫柔但是又很值得信賴的主上!
公孫玦笑著,看著眾人,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轉頭問裂紋道。
“對了,裂紋。之前你替我去和幽蘭道歉,他怎麼說?”
裂紋聞言,歎了口氣。
“他說···他並不記恨主上。但是,他也不想回來了。”
“···這樣啊。”公孫玦也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也怪不得他···是我之前做的太過分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主上不必自責。”裂紋一笑道,“我覺得,幽蘭對主上也並非完全斷情絕意的。或許,給他些時間冷靜,這些都是可以過去的。”
公孫玦聽後,搖了搖頭。
“不···說到底,是我對不起幽蘭。裂紋,你告訴我他現在在何處。明天我去找幽蘭,同他道歉。”
何楓和血蠍聽了公孫玦的話,微微一愣。他們本來想說公孫玦作為主上這樣不合適,但是,看到公孫玦眼底期望的光的時候,他們相視一眼,都冇說了。
他們想···公孫玦這樣說,應該不是以一個主上的身份去道歉的。而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挽回一段本不該結束的友誼!
一時之間,他們都為公孫玦能夠想通而感到高興。
而張寰,對於公孫玦的變化卻並不高興。
在場的眾人,甚至公孫玦自己,都對自己的變化不明不白,但是,張寰卻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證明,公孫玦的黑化已經被去除了!
可惡···都怪昨晚的水神之光···都怪該死的蕭湘!張寰恨恨地想道。
其實,昨晚肖寂來的時候,他一直都趴在蕭湘的房間外偷看。好在,當時蕭湘的威壓並不針對他,所以,他並未受到波及。
此時此刻,看著公孫玦,張寰的臉色無比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