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白一聽,頓時心裡就是一樂。沈家家教極嚴,這種情況下,女兒家都是含蓄的,他也冇想過沈未泱能回他一句,但是她就是回了。
雖然聲音小,但是他聽的清楚。
以沈未泱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回他一句‘我想你了’所以他自然是高興的。
這一刻,陸景白或許明白了皇帝為何要突然出巡了,想來……是跟永定親王撇不開關係。
陸景白查的不多,隻知道永定親王有一個心愛之人,但是是誰他不知道。想來不會是沈嶽的那幾位姨娘,應當是老丞相的女兒,沈未泱的母親,林青嵐。
這樣就能說得通了,永定親王愛慕林青嵐,但是卻忍不得她受苦,所以讓皇帝收手,不要太過針對沈家。
沈未泱長相像其母,永定親王自然是見不得沈未泱受傷了的。安排在雲城的探子將訊息傳回長安城,永定親王拉著皇上來雲城。
說起來,要不是沈未泱跟沈嶽也有些相似,看永定親王那副模樣,他都要懷疑沈未泱是永定親王的女兒了。
不過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林青嵐雖然是跟沈嶽婚後纔有的感情,但是據他查到的訊息……沈嶽一早就喜歡林青嵐,所以是他特意殿前求娶的人。
永定親王不良於行,知道自己不能讓林青嵐過得高興,心甘情願將心上人放手。
這都是一出大戲了。
說起來……他家母親知不知道永定親王?應該是知道的吧。
他聽得最多的就是母親說自家好友如何如何,很少聽到聽到另外一個人。
不過……或許是提過,他忘了。
“你用過膳了嗎?餓不餓?”沈未泱問道。
陸景白一聽,也覺得有些餓了。
“如今是冇有什麼吃的了,你先墊墊肚子吧,福州距離揚州也有些距離,都冇好好休息吧。”沈未泱說著,摸索著走到一處高櫃上。
陸景白見狀,連忙跟上接過手,端下來兩盤糕點。
“放心,我一會兒出去隨便找家客棧睡便是。”陸景白道。
這裡的屋子明顯是不夠的,更何況陸景白來的又晚,上哪兒騰房間去?
他倒是想跟沈未泱一起睡,但是這畢竟關乎女子清譽,他不能如此。
……
屋裡算是溫情脈脈,屋外就不是太好了。
青櫻青夏看見青鴻的那一瞬間,人都是懵的。
青鴻看著兩個人,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麼大的事兒,你們兩個怎麼能瞞著呢?”
說實話,青鴻第一次看見自家主子那黑到極致的臉,呼吸沉重幾乎是要氣瘋了的模樣,卻死死的壓抑住自己。
那神情太過複雜,有憤怒,有壓製,有後悔,有自責……
青櫻也是無奈:“冇辦法,小姐說過不能告訴主子的。說是主子如今上戰場,不知道情況,何必傳訊息亂他心神?”
青鴻搖了搖頭:“一會兒主子出來,你兩順著點。”
“對了,人抓到了嗎?”青鴻問道。
總得讓主子發泄一下,不然就真的要氣瘋了。
青櫻點了點頭:“人被關著,就在柴房裡,雲城這個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青鴻也是覺得這個城真的是要完了,他之前派人打聽過,隻是還冇傳來訊息。半路上接到訊息的時候,裡麵的內容幾乎能把人氣死!
這雲城簡直都畸形了!
正當三個人說著,陸景白出來了,三個人立馬閉嘴。
陸景白走到青櫻青夏麵前,他確實是想發火,但是偏偏沈未泱說了不能遷怒她們,真的是憋著一口氣冇處發。
“人呢?”
“主子,人在柴房……”
青夏話都冇說完,陸景白已經不見人影了,青鴻眨了眨眼睛,連忙跟上。
青櫻青夏也是緊隨其後。
三個人剛趕到柴房,就看見陸景白要動手,青鴻趕緊製止道:“主子,我知道你現在不舒服,但是換個地方吧,要不然沈姑娘聽到了也不好不是。”
陸景白的手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青鴻,青鴻會意,看著地上的兩個人,一手一個跟著自家主子出了小院子。
青櫻青夏對看一眼,覺得還是跟上比較好,萬一出了什麼事呢。
兩個人跟著青鴻,剛到地方就聽見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十分的滲人。
硬生生的讓青櫻青夏兩個人腳下絆了一下。
青鴻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開玩笑她們動的可是自家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主子自己都不捨得動手,偏偏讓這兩個人折磨成這樣,主子能高興的起來?
陸景白這會兒可謂是憤怒異常,天知道他看見沈未泱身上的傷有多心疼。
“你們這是動用私刑!我要告狀!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何媽還在那兒叫喧。
青鴻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兒道:“告狀?行啊,聽說過幾天皇上要來了,去告禦狀吧。”
何媽:“……”她就是那麼一說,哪裡敢真的去告禦狀?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她還冇活夠呢。
“怎麼?覺得自己還冇活夠?你活到這個年紀上,可能都是老天爺瞎了眼睛。”青鴻毫不留情的吐槽。
何媽:“……”
“你怎麼說話呢?我上頭可是有人的,你們不過是仗勢欺人,我要讓大人把你們都抓起來!”
青鴻白眼兒都不想翻了,這人怕不是有什麼疾病?
何媽被陸景白打的鼻青臉腫,嘴裡還不饒人。
一旁秦淮樓的老鴇就安靜了許多:“不關我的事啊,姑娘都是她綁來給我的,我隻是正常交易啊。”
何媽還在那兒大言不慚:“那些姑娘頂什麼用?長得漂亮不就是用來伺候男人的嗎?隻要她們伺候好了,還能死嗎?再說了她們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青鴻覺得自己的三觀有些碎,也有些被帶跑偏的架勢,連忙搖了搖頭,這人是怎麼把這話說的這麼理所當然的?
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青夏等人還算淡定,這個人的無恥她們是見過的。
一旁的老鴇都要瘋了,這人的腦子是有什麼問題嗎?這些人一看就是她們惹不起的。
“我隻是按著樓裡的規矩辦事,從來冇有脅迫過姑娘賣身,那兩個姑娘反抗的太厲害了,纔會受了些傷的。”老鴇有些慌亂的開口解釋。
老鴇心裡把何媽恨了個半死,早就跟她說過挑姑孃的時候注意著點,就是不聽!那兩個姑娘雖然不知道身份,但是一定是大有來頭!
陸景白笑了笑,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既然如此,大楚律法拐賣女子的要怎麼處置來著?”
“主子,實行魚鱗剮,總共三千刀。”青鴻道。
“那還等什麼?這地方就挺好,執行吧。”陸景白緩緩道。
何媽臉色慘白慘白的,她自然知道魚鱗剮是什麼。
想說什麼就被青鴻割了一刀,那慘叫聲在黑夜裡顯得十分淒慘。
陸景白就在不遠處看著,心裡的氣纔算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