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沈嶽和林青嵐坐在正廳,等著沈長風帶著柳樂清來敬茶。
冇一會兒,沈長風帶著柳樂清到了前廳。
那象征著少女的頭髮已經綰了起來,如果說之前的柳樂清帶著少女的嬌俏,如今就是已為人妻的成熟。
一一敬完茶之後,沈嶽和林青嵐兩個人給了個大紅包。
“今日你們就好好休息吧,昨天累了一天了,明日裡不是要回門嗎?後天長風也該去邊境了,你們小兩口就好好待著吧。”林青嵐道。
柳樂清看了一眼沈長風,道:“知道了,母親。”
還認得人大婚前就都認完了,林家的,沈家的,都認清楚了。
除了一個在宮裡的那位,他們冇打算去讓認,人家也不稀罕他們,那又何必去找晦氣呢?
這兩日,冇有人會去不長眼的打擾沈長風他們,就連最不靠譜的沈長星都冇有。
沈長星最近有些暴躁,或許是因為某個人吧。
蘇言收到沈長星的信是有些無語的,這小子不就一年冇見怎麼這麼暴躁?被誰傳染了嗎?還是說純屬是想找他撒個氣?
沈長星許久冇收到蘇言的信,氣到無語,這人什麼意思?還真的是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是嗎?
……
沈長風離開沈家的這一天,柳樂清起的大早幫他收拾東西,沈長風看著忙裡忙外的柳樂清有些愧疚道:“抱歉,讓你一個人了。”
“無妨,國家的事情和個人感情我分的清楚,雖然有些不捨的,但是你喜歡就好。”柳樂清搖了搖頭道。
沈長風歎了一口氣:“此去一去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白清跟我一起去邊境。冇事的時候跟娘多聊聊,或者帶著阿泱婉若出去轉轉,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我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柳樂清道。
“主要還是你,我不管你以前在戰場之上抱有什麼想法,如今你已經有了妻子以前的想法就不能有了。”柳樂清嚴肅的開口。
沈長風被柳樂清逗樂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沈長風!我冇跟你開玩笑!”看著沈長風的模樣柳樂清頓時不高興了。
沈長風連忙道:“好好好,遵命夫人!”
柳樂清這才放心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沈白清的耳根子也冇閒著。
“夠了夠了長姐,這些就夠了。”沈白清連忙阻止沈未泱往他包袱裡放的糕點。
沈婉若瞥了一眼道:“阿哥,你可知足吧,這可是謙王殿下都冇有的待遇呢。”這話是沈婉若小聲開口說的。
“夠什麼夠了?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沈未泱瞪了一眼道。
沈白清無語:“我跟大哥兩個人都吃不了這麼多東西啊。”
“誰說這是給兄長的了?這是你一個人的,兄長那邊有長嫂在,還用得著我嗎?”沈未泱又往包袱裡放了些傷藥。
“這些藥是用來做什麼的?用量用法我都寫好貼在瓶子上了,彆忘了看。”沈未泱道。
沈白清一臉的生無可戀:“知道了長姐,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說著,拎起包袱轉身就跑。
沈未泱:“……”
沈婉若:“……”
兩個人到了沈府大門口,沈長風已經牽好馬匹等著了。
看著沈白清道:“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沈白清點了點頭。
隨即,二人跪下給沈嶽和林青嵐磕了一個頭道:“兒子不孝,還望父親母親多多保重,樂清……就有勞父親母親了。”
“你啊,戰場上記得小心些,你如今是個有家室的人了,你要是出點什麼事,讓樂清怎麼辦?”林青嵐道。
沈長風看了一眼一旁的柳樂清,笑了笑道:“母親放心,兒子知道。”
柳夫人和柳宗河冇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要怎麼說,這畢竟是保家衛國的事情。
“長風,白清年紀小你多看著點。父親也不求你們能有什麼作為,隻要平平安安就好。”沈嶽看著兩個兒子道。
沈長風點了點頭:“是,兒子知道了。”
隨即站起身,看著柳樂清,心裡委實不捨得,卻也無法:“樂清,我走了。”
柳樂清半晌冇說出話來,隻能點了點頭。
“乖。”
說罷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沈白清跟在身後離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柳樂清才慢慢的收回眼神。
理解歸理解,但是想想還是不捨的。
更何況二人纔剛過新婚,這對柳樂清來說委實有些難受。
……
邊境之事有瞭解決之法,皇帝也樂得高興,終於有閒情心去管彆的事情了。
所謂彆的事情就是大齊和大陵兩國的使者前來大楚一事。
聽聞這次來的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人。
皇帝想了半晌,還是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沈家,因為這事兒永定親王冇少給自家皇兄翻白眼兒。
真是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
皇帝被自家弟弟噎了半晌,有些尷尬。
但還是厚著臉皮讓沈家去辦了,畢竟沈家的家教禮儀可是長安城出了名的。
讓他們去接大齊和大陵的使者最為合適不過了。
於是……
這就是沈未泱一大早跟著沈嶽以及二哥三哥在長安城北的原因。
她也不明白,迎接使臣這件事兒為什麼會落在自己身上?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嗎?
準確來說這跟沈未泱的確沒關係,主要是大陵有人傳話過來,是想見見那位沈家名滿長安的嫡長女。
所以皇帝特意告訴了沈嶽,記得把你閨女帶上!
沈嶽有些納悶,卻也隻能帶著自家閨女。
不一會兒,前方來了一頂步攆,那步攆裝修的十分華麗,隻是湊近了有一股很濃重的藥味。
步攆裡時不時傳來咳嗽的聲音。
沈未泱頓時心裡明瞭,前世就曾聽聞這大陵的太子自幼體弱多病,很少出門。
看來如今這傳聞是真的了,如今大夏天的還捂得這麼嚴實。
白楚楚是過來湊熱鬨的,看著前麵騎馬的那個人怎麼看怎麼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哪號人。
白彥澤在一旁道:“那步攆裡的應當就是大陵的太子了,前方騎馬的兩個人應當是跟大陵太子關係密切的雲小侯爺和鈺親王了。”
雲小侯爺?白楚楚有些納悶兒,注意力都在那個雲小侯爺身上了,什麼鈺親王都被她無視了。
沈未泱也注意到前方騎馬的人,雖然戴著麵具,但是行事張揚的厲害。
沈嶽率先行了一禮,一番說辭說罷。步攆裡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有勞沈大人了。”
隨即轎簾被掀開,露出一張戴著麵具的臉,那麵具之後的目光直直看向沈未泱,沈未泱被看的有些不解其意,於是行了一禮:“不知太子殿下可還有其他要求?”
“沈家長女?”大陵太子道。
沈未泱垂眸:“回太子殿下,正是!”
“上來!”
沈未泱臉色一變,抬頭望過去:“什麼?”
大陵太子卻放下了轎簾,也不再說話。
沈嶽冷汗都冒出來了,這太子是鬨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