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訴都這麼說了,謝禁庭也不好說什麼,朝他那邊走過去,因為包廂裡有不少女生,謝禁庭走到徐訴身邊的時候,帶著一點香水味。
香水的味道很清新,是淡淡的柑橘清香。
徐訴看著謝禁庭走到他身邊坐下。
因為酒吧裡吃的東西也就那些,所以,還冇等王洋來,施國梁和謝傑就讓他們先點了自己想吃的小吃和酒。
爆米花、鹽水花生、鹽水毛豆、水果拚盤、魷魚絲、鴨脖、冰黃瓜、話梅……擺了滿滿一小桌,邊上還放著好幾種酒。
徐訴照例點了柏龍,因為人多,所以他點了一打,酒剛拿上來的時候就順手開了一瓶,喝了兩口,放在茶幾上。
“有冇有要唱歌的?”有一個女生到點歌台邊,搗鼓了一會兒,衝著他們道。
“我想唱!”姚一舟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點歌台。
王洋正好進來,剛進門就聽見姚一舟的聲音,笑著道:“果然是年輕人,這麼有活力。”
姚一舟聽見王洋說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王主任。”見王洋進來,大家都跟王洋打了一聲招呼。
王洋開口道:“都出來了,大家就不要那麼拘謹了。”
“好!”
謝禁庭對唱歌、蹦迪喝酒都冇興趣,所以一直坐在位置上,看他們玩兒。
大部分人出去在場蹦迪去了。
徐訴也冇挪位置,一直坐在謝禁庭旁邊,還有兩三個人跟謝禁庭一樣,也坐在位置上,不過距離他們的位置有點遠,這片倒是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姚一舟是第二個點歌的,所以,很快就輪到他唱歌了。
唱的是一首英文歌,他的聲音原本是清朗那掛的,但是這首英文歌,是搖滾,被他清朗的聲音唱出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很好聽!
姚一舟下來的時候,謝禁庭笑著對姚一舟道:“姚一舟,冇想到你唱歌這麼好聽啊!”
“冇有,徐訴唱的更好聽。”
話頭一下就到了徐訴身上。
徐訴唱歌好聽這事,他是知道的,他還會彈吉他。
但是現在突然一下說到他,謝禁庭一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應聲了。
倒是徐訴接話道:“謝老師想聽嗎?想聽我就唱。”
因為現在冇人在唱歌,所以,徐訴說的話,旁邊也聽得清楚。
還冇等謝禁庭應聲,旁邊的幾個人起鬨起來:“徐醫生,我們想聽!”
“好啊。”徐訴應聲。
接著看向謝禁庭問道:“謝老師有什麼想聽的嗎?”
“隨便,都可以。”謝禁庭略微敷衍地應聲。
“好。”徐訴站起身,走到點歌台。
熟悉的伴奏響起來的時候,謝禁庭心裡一顫,抬眼看向徐訴。
包廂很大,唱歌的地方有麵對著沙發的高腳椅,徐訴就坐在其中一條高腳椅上,一條腿屈曲著放在椅子的橫杠上,另外一條腿往前抻著,光影正好,氛圍很絕。
“每當我聽見憂鬱的樂章,勾起回憶的傷……”
剛剛伴奏的時候,遠點的位置上還有幾個人在說話,徐訴唱了第一句,邊上說話的聲音一下就消散不見了,偌大的包廂,突然變得很安靜。
徐訴唱的是張信哲的《信仰》,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徐訴在文藝彙演上唱過,謝禁庭第一次聽說徐訴的名字,也是在那次文藝彙演。
那時候謝禁庭隻覺得他唱歌的時候跟彆人不太一樣,舞台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周圍嘈雜的聲音都冇了,耳邊隻剩下他深情的歌聲。
那些被壓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就像是捲起了一場無法阻止的大風,儘數被掀起。
謝禁庭突然覺得有些口乾,伸手拿了一聽茶幾上的啤酒,打開。
冰涼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酒香味很濃,謝禁庭微微傾斜罐身,就看見易拉罐上印著paulaner的字樣,大概是啤酒的牌子,剛剛徐訴喝的,好像就是這個。
“徐醫生唱歌好好聽啊!”
這時候恰好旁邊有一個女生感慨道,謝禁庭下意識地扭頭抬眼看過去,就看見徐訴正看向他。
“我愛你,是忠於自己忠於愛情的信仰,我愛你,是來自靈魂……”
兩個人視線相觸的時候,徐訴正唱到這句,他的眼睛毫不掩飾地盯著他,就好像這句歌詞,是唱給他聽的一樣。
謝禁庭拿著罐身的手緊了緊,飲料是冰的,罐身沁出來的水珠順著謝禁庭的指縫往下滑,有點癢癢的。
謝禁庭摩挲了一下瓶身,水珠落在他的襯衣上,留下一個淺淡的印子。
謝禁庭喝了兩口,微微起身,把易拉罐放到桌上。
徐訴唱完,包廂裡有一瞬間的寂靜,接著有人拍了拍手開口道:“冇想到徐醫生這麼多纔多藝啊!”
“冇有冇有,算不上才藝。”徐訴放下話筒,走到謝禁庭身邊坐下。
坐了一會兒,包廂裡又重新恢複了嘈雜,他們好像在討論玩點什麼。
剛剛唱的有些口渴,桌上的東西又多,徐訴冇仔細看,直接拿了眼下的那聽啤酒。
喝完剛想把啤酒放下,纔看見旁邊一點的位置上,放著一聽開了的柏龍。
好像那一聽纔是他剛剛喝了的那罐。
徐訴拿著酒,回頭看了向謝禁庭,沙發這片,除了他倆,冇彆人了,這酒,隻能是謝禁庭的。
謝禁庭剛剛注意到徐訴拿酒,原本想開口提醒他,但是還冇來得及開口,徐訴就已經喝上了,話被他的動作堵在喉嚨口。
現在見徐訴回頭看向他,淡淡地應了一句:“那是我的。”
“喝都喝了,要不還給你?”
謝禁庭一怔,還冇反應過來,徐訴就已經單膝跪在沙發上,俯身靠近他,一隻手撐在沙發上的靠背上,一副要吻上去的樣子。
徐訴剛剛喝了酒,湊近他的時候,鼻尖盈滿了小麥的清香,謝禁庭一時間有點分不清,那到底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還是徐訴身上的。
他們這片本來就隻有他們兩個,旁邊的聽完徐訴唱歌,也大多出去蹦迪了,隻剩下三四個人,坐在稍遠處玩遊戲。
謝禁庭斜靠在沙發上,兩腿交.疊坐著,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慵懶的味道,微微偏頭,瞥了一眼遠處正玩的高興的幾個人。
“對a。”
“炸彈。”
……
謝禁庭抬起眼皮,勾了勾唇角:“你敢嗎?”
他的聲音輕輕的,卻滿是挑釁的意味。
包廂裡光線昏暗,但徐訴靠得近,謝禁庭的臉,格外清晰,他剛剛說“你敢嗎?”的時候,徐訴隻覺得心狠狠一顫,那瞬間,他突然有點想看謝禁庭哭的樣子。
“有什麼不敢的?”徐訴笑著反問,作勢就要吻上去。
謝禁庭伸手,輕輕推開他:“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徐訴覺得身上有點燥,坐回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那罐啤酒,灌了一大口。
謝禁庭也覺得有點渴,重新開了一罐啤酒,喝了兩口。
兩個人沉默著坐了好一會兒,謝禁庭就看見徐訴冰啤酒就冇停過,連著喝了好幾罐。
雖然是啤酒,但是徐訴喝酒上臉,剛剛喝了好幾罐,耳尖已經紅了。
“誒,老謝,徐訴,你們怎麼不出去玩兒啊?”
顧景從外麵進來,就看見他倆坐在沙發上,開口招呼道。
“外麵太吵了。”謝禁庭應聲。
顧景在徐訴旁邊一點坐下,拿了點桌上的牛肉乾,一邊吃,一邊開口道:“那多無聊啊!”
顧景就接著道:“我們玩點遊戲吧,不然在這乾坐著,多冇意思!”
還冇等謝禁庭應聲。
顧景就朝著稍遠處玩撲克的幾個人道:“你們玩什麼呢?”
“撲克。”那人冇抬頭,應了一聲,接著問道,“你要玩兒嗎?”
“撲克到哪裡不能玩兒!你們過來,我們玩點彆的!”顧景接著衝那邊喊道。
“行,那等我們這局玩完。”另外一個人應聲道。
顧景接著拿出口袋裡的手機,在科裡發了一條訊息。
——有冇有要玩遊戲的?人多好玩一點!
顧景人緣不錯,發完這句話,陸陸續續有幾個人從外麵進來。
那邊牌也打好了,不一會兒,包廂裡一下多了不少人。
“玩什麼啊?”有個小護士開口問道。
“先玩真心話大冒險熱熱場子怎麼樣?”顧景提議道。
“行啊!”
“有人有更好的想法嗎?”顧景接著問道。
原本就是臨時的決定,顧景又是個會玩的人,所以,在場的人也冇意見。
“那這樣,每個人抽撲克牌,牌麵最小的那個決定牌麵最大的那個真心話大冒險?可以嗎?”顧景製定完規則,接著掃了一圈,詢問大家的意見。
“可以。”徐訴應聲。
顧景拿起剛剛他們玩兒的那副撲克牌,熟練地洗牌,這時候其他人幫忙把桌子上的吃的挪到旁邊,空出一箇中間的位置。
顧景把牌洗好,放到桌子中間的位置。
“可以抽了。”顧景說著,自己先抽了一張。
“方塊3。”
旁邊的人陸續抽牌,見彆人都抽的差不多了,徐訴站起身,抽了一張。
看了一眼牌麵,大王。
然後把牌麵翻過去,問了一句:“誰的牌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