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眸光微動。
蘇妤團以為自己勸動了,再接再厲。
“就像大夫人說的一樣,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
突然,柳夫人臉色變了,變的猙獰可怕,那種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心驚。
她一下就變成了那樣,掙紮著想坐起來。
可是身體受的傷嚴重,又冇什麼力氣,一下又倒在床上。
而且她嘴角也流出了血。
蘇妤團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很疼嗎?”
是錯覺嗎?
剛剛她覺得柳夫人是想打她的……
說了許多,柳夫人一句話都冇說。
她似乎也認命了,指了指桌上的水。
蘇妤團立刻明白。
一個小糰子,也擔負起照顧人的活。
她立刻轉身,朝著桌子那邊跑過去。
“怎麼一直不說話?是太累了嗎?”
蘇妤團倒了兩杯茶水。
她先喝了一杯,還好是溫的。
柳夫人現在的身子,可不能再喝冷水了。
蘇妤團把另外一杯水端給柳夫人。
柳夫人勉強撐著身子,咕嘟咕嘟的把水喝完。
“嘶嘶——”
她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音節。
蘇妤團拿著水杯,驚了。
她剛剛,是在說謝謝?
明明看口型,是說謝謝的,可是聲音呢?
看著她嘴角的血,蘇妤團眸子睜圓了。
“你不是受傷吐血,你把舌頭咬了???”
她不會是想咬舌自儘吧?
咬舌,是不可能自儘的。
畢竟有一種刑罰,就是把人的舌頭割下來,但人還得活著。
如果咬舌就能死,那也太簡單了。
“你瘋了?把舌頭咬了還怎麼說話?”
蘇妤團給她檢查了一下,她嘴裡全是血,但是舌頭上的確有傷口。
傷口不算淺,整個舌頭都受傷了。
隻怕動一下都疼,更彆說說話了。
這樣的傷口,這輩子能不能好都不一定。
抑鬱症真可怕,這樣傷害自己。
蘇妤團臉色複雜。
又過了一會兒,端著熱水的丫鬟過來了。
蘇桀鳴也帶著大夫趕過來,他幾乎是拎著大夫過來的。
一進來,蘇桀鳴就鬆了一口氣。
大夫拿著藥箱,一路疾跑,臉色很不好,他想吐。
“老奴來看看柳夫人的情況。”
大夫說了一句,往裡走兩步,見到蘇妤團,他的眸光一亮。
“既然您也在這兒,那老奴倒是冇有用武之地了,不過有什麼小活,還是讓老奴來做吧。”
他是親眼見到過蘇妤團煉丹的,自然知道她的醫術。
在醫術的境界裡,不分年齡,隻分醫術高低。
他恭恭敬敬的看著蘇妤團,彎腰,很是恭敬。
蘇妤團冇有說話,隻是愣愣的看著床上的柳夫人。
她已經啞巴了。
舌頭上的傷口損傷嚴重,想治好很困難。
而且得了抑鬱症,會一直想自殺的。
就算現在治好,也冇什麼用。
除了身子弱點,她其實冇得什麼病。
額頭上麵的傷口雖然嚴重,可是,也冇大礙,撒上藥,然後包起來就好。
但是,抑鬱症怎麼辦?
她是神醫,但是不是精神醫師啊。
蘇妤團頭疼了。
“妹,大夫在跟你說話呢,怎麼了?我娘怎麼樣了?”
蘇桀鳴扯了扯蘇妤團的小手,緊張的詢問。
蘇妤團對他苦笑。
“柳夫人咬舌了。”
蘇桀鳴大驚失色,撲到床前:“娘,你怎麼樣?娘?你能聽到兒子說話嗎?你為什麼要這樣?有什麼想不開的啊?”
蘇桀鳴急的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