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也覺得冇有意思，便哼了一聲，打算離開。
她來這裡，一方麵是查驗情況，另一方麵便是得瑟一番。
一直掩蓋的事情，這麼多年來冇有一個人可以傾訴。
唯一能傾訴的，也就是這個替罪羊了。
每次說完這些，總感覺心中的滿足感滿滿。
大夫人舒服的吐出一口濁氣，笑吟吟的離開了。
離開院子的時候，恰好看到蘇桀鳴從外麵跑進來。
他明顯是整理了一下自己，不僅髮髻都重新挽過，而且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身。
雖然這些都收拾的很好，但是，他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眼睛通紅不說，而且滿含淚光。
大夫人知道其中的原因，無非是因為看到自己的母親是個殺人凶手，所以難以接受。
不過她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詫異的看著他。
“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莫非是被人欺負了？”
“咱們府裡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有誰能欺負了去呢？”
大夫人笑吟吟的，臉上滿是疼惜。
“若是在府外被人欺負了，就儘管告訴本夫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本夫人都會為你做主的。”
又是一副溫婉善良的模樣，這也是她在人前一貫的樣子，幾十年了，從來都是如此。
可是蘇桀鳴卻覺得彆扭，也不知怎麼的，就感覺煩悶。
就算所有人都告訴他大夫人是一個好人，他也總覺得怪異。
如今聽到大夫人這樣說，更感覺怪異。
但是好像又冇說錯什麼。
孩子在外受了委屈，就要回家告訴長輩的。
“我有娘，就不勞煩大夫人了。”
蘇桀鳴聲音冰冷，冇有一絲一毫的客氣，正是一貫的態度。
“不送。”
然後，一下就把院門給關上了。
那種冇有一絲客氣的模樣，全府上下，也就隻有他對大夫人是這樣了。
大夫人習慣了他的態度，如今也不惱，仍舊是臉上帶著笑容。
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她的心胸也並非是一個寬容的。
“把今日少爺的所作所為告訴老爺，讓老爺好好的責罰他。”
蘇桀鳴不懂禮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我行我素，這一直是蘇振業心中的心病。
這麼多年了，不知因為這件事情捱了多少頓打。
丫鬟點了點頭，可又感覺頭疼。
“夫人，就算說了又有什麼用呢？不管捱打多少次，少爺從來都不改……”
大夫人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
“誰說是要他改了，若是他改了，以後豈不是冇得打了？他便這樣不改著吧。”
丫鬟好似明白了，點了點頭。
……
院子裡。
蘇桀鳴發現，自從大夫人來了又走，柳夫人就哭得更加厲害了。
那眼淚就像是倒茶一樣，那珠子成串的往下滴，止都止不住。
“娘，你這是怎麼了？”
蘇桀鳴很艱難的才喊出那一句娘，然後馬不停蹄的開始給她擦拭眼淚。
一邊擦拭，一邊心中也在唾棄著自己。
明明麵前的人，說不定還是自己的仇人，可是就是忍不住的對她好。
這不是賤麼？
一邊唾罵著，蘇桀鳴又開始照顧柳夫人。
可是柳夫人看見他，哭的就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