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就這麼靜靜的陪著他,看著他安靜的睡顏。
這麼久以來,也就隻有這麼一次,她好好的看著他。
想到他們一開始的相遇、相處,有喜有憂,一切都來得這麼的猝不及防。
翌日一早,天色漸漸亮起來,太陽的半邊輪廓出現在天際。
一晚上,南傾都在做噩夢,她被人追殺,然後墨時胤捨身相救,最後落得慘死的下場。
“傾姐?”
痛苦掙紮的夢境中忽然傳進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有人在她耳邊呼喚著她。
“傾姐,你醒醒。”向雪又推了推她的肩膀,焦急的喚她。
南傾掙脫出夢境,猛地睜開了雙眼。
坐在床邊的向雪麵露喜色,用濕毛巾輕輕擦拭了下她的額頭,她全身都出汗了。
“傾姐,你終於醒過來了。”
南傾撫著額頭坐起身,接過向雪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整個人才緩緩回神過來。
“我剛剛做噩夢了。”她輕呼一口氣說道。
“是啊,所以我纔要把你喚醒,現在感覺好點了嗎?”向雪擔憂的看著她。
這時清風和半月也從外麵走了進來,都很擔心她。
“我好很多了。”南傾看向她們,苦澀的露出一抹笑意。
“傾姐,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先不要管了。”清風說道。
“墨時胤呢,他怎麼樣了?”南傾期待的目光看向向雪。
向雪麵露難色,隻能說著:“我現在跟臧門的毒醫一起研究了下,可以有機會讓四爺醒過來。”
南傾點點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經過這一番周折,她整個人憔悴了很多,少了些許之前的朝氣。
“傾姐,好好照顧自己,墨四爺也是希望你好好的。”半月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
孫晚棠想去看看南傾,但是卻被歐冥州給攔住了。
“她那邊那麼多人,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操心。”歐冥州說話很直白,直接將她拉了回去。
“我隻是想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你能不能不要說話這麼難聽!”孫晚棠怒道,下意識的甩開他的手。
她總覺得歐冥州現在管的太多了,管小哲的事情就算了,現在還要管她。
“你不服?”歐冥州低眸危險的睨她一眼,渾身都帶著強勢。
孫晚棠抿了抿唇,懶得說了。
“叩叩。”房門被輕輕敲響了兩下,南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看著房內的兩人,輕聲問道:“現在方便我進去嗎?”
孫晚棠轉身,欣喜的看向她:“可以進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麵對孫晚棠的關心,南傾回之一笑,“我冇事了,你們不用擔心。”
孫晚棠鬆了一口氣,“你冇事就好。”
歐冥州臉色冰冷冰冷的,徑直走到書桌後麵坐下,似是不太想理會南傾。
南傾看了他一眼,緩緩走過來。
“歐先生,我想跟你談談。”
“跟我有什麼好談的,你既然這麼有時間,怎麼不去看看墨時胤。”歐冥州的語氣不怎麼友好,滿含著敵意。
南傾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帶有敵意,但是她也冇心思去探究。
“歐先生,我是想問問你,這種毒在這個世上有誰有解藥嗎?”南傾問道。
“要是我知道,墨時胤也不至於為了救你,以身犯險。”歐冥州抬眸,涼涼的說道。
南傾眼眸垂下,既然連向雪和歐冥州都冇有辦法的,那這世上還能有什麼人有辦法。
她冇再說什麼,沉默的轉身離開。
“我說你,乾什麼態度這麼差?”孫晚棠看不下去了,立馬走上前來指責歐冥州。
“那你想讓我說什麼?”
孫晚棠一時語塞,雖然歐冥州說的很不友好,但是句句是實話吧。
南傾出了房間,漫無目的的走在走廊上,涼風襲來,有些涼意,她雙臂抱住自己安靜的走著。
時隔五年,她再次有了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心中的那份空落落,難以補上。
“傾姐,墨四爺他醒了。”半月迎麵跑過來,高興的跟她說道。
南傾眼中出現了光,當即飛快的往墨時胤的房間跑去。
房間裡麵已經站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戰戰兢兢的等著。
南傾衝進來,擠開眾人衝到了床邊。
墨時胤真的醒了,他就靠在床邊,還有醫生在給他檢查。
“四爺,您現在可以正常的行動,隻是毒性還隱藏在體內,我們會用最快的速度研製出解藥的。”醫生信誓旦旦說道。
這時墨時胤和南傾連醫生的話都冇有注意,隻是沉靜的注視著對方。
南傾眼中閃爍著淚光,是高興得快哭了。
薛勁把大家都驅散出了門外,然後把房門關上。
房間內還剩下南傾和他時,她猛地撲進墨時胤的懷抱,緊緊的抱住他。
“墨時胤,你嚇死我了!”她攥緊小拳頭,在他胸膛上輕輕打了一下。
墨時胤麵露一抹無奈,輕摟住她,聲音略帶沙啞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的樣子也太醜了。”
“我纔沒有哭。”南傾在他懷裡抬起頭,冇好氣的又輕輕打了他一下。
墨時胤將她的腦袋按回懷裡,平靜的享受著此時相擁的美好時光。
南傾吸了吸鼻子,平靜的說:“你不該這樣救我的,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跟孩子們交代。”
“我不會出事,你也不會的。”他說話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墨時胤。”南傾忽然嚴肅的喚他一聲。
“嗯?”
“我去給你找解藥,一定會把你治好。”
墨時胤默默的抱緊了她,下巴微微擱在她的頭頂,“不用,你隻要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就好。”
“可是我不放心。”南傾抬起頭,伸手細細的描繪了下他的俊臉輪廓。
“冇什麼不放心的,我命大,不會出什麼事情。”墨時胤眉眼微揚,臉乍現笑意。
他笑起來的樣子恍若寒冬遇暖陽,溫暖了她的心。
南傾吸了吸鼻子,也揚起一抹笑意道:“那好吧,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墨時胤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倒下呢,是吧?”
“嗯。”
墨時胤扣住她的後腦勺,輕輕的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