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察兒自然聽出王罕是在譏諷自已了,心中雖然生氣,不過王罕在草原上積威十數年,他卻也不敢當麵和王罕頂撞,隻好低頭不語。
完顏長之問鐵木真道:“鐵木真大汗,你有什麼高見嗎?”
鐵木真微微一笑道:“從兵力上來說,無論怎樣,我們還是要比塔塔兒人多,我看我們可以在這裡紮住人馬,塔塔兒人一定不會等著我們打過去,而會出動全部可以戰士過來應戰。這樣一來,塔塔兒人的營地必然空虛,我們可以派出少量的人馬去襲擊塔塔兒人的營地。而塔塔兒人知道了自己的營地遭到襲擊,一定會人心大亂,趕回去救授。到了那時我們再出動大軍去進攻塔塔兒人,就一定可以擊敗他們。”
王罕聽了,哈哈大笑道:“真是一個好辦法。”
而完顏福壽一直在微合雙眼聽著,這樣也睜開了雙眼,這個深合用兵之道的計策竟是一個目不識丁的蠻夷想出來的?他終是老謀深算的人,這是也不得不對鐵木真重視起耒。“看來長之說的還有幾分道理,這個鐵木真確實不可小視。”
鐵木真又看了看完顏福壽和完顏長之,道:“完顏大人,完顏將軍,你們看如何呢?”
完顏福壽和完顏長之互相看了一眼,完顏長之道:“好計,就依計行事。”
鐵木真點點頭,又道:“那幺我們現在定好規據,打敗了塔塔兒人之後,超過車輪高的男人全部殺光,女人,小孩和財產等到戰後再重新分配,任何人都不能私自搶奪。”
塔塔兒部的首領蔑古真早在三部聯軍劫殺金軍失敗之後,就知道大事不妙,一麵加緊整編軍隊,一麵又派出人去打聽訊息。當得知在金國的宣怊下,組成了以克烈,蒙古為主的聯軍六七萬人,來進攻塔塔兒部,立刻被嚇得魂不附體。
他深知塔塔兒人原來一直附庸大金,一直以來都藉著金國的勢力在草原上橫行無忌,早就在漠北聲名狼藉,成了孤家寡人。現在大難臨頭了,想找一個幫手都找不著。這個時候唯有和鐵木真有仇的泰亦赤部和蔑兒乞部還可以依仗。隻能再度聯合三部的人馬,纔有可能和聯軍相抗衡。因此又派出使者,向泰亦赤部和蔑兒乞部救求。
那知泰亦赤部的首領塔兒忽台在三部聯軍劫殺金軍失敗之後,接到了金國的警告: 以後不得再幫助塔塔兒部。否則,打完塔塔兒部之後,下一個就是他們。嚇得急忙派出使臣,送去了厚禮向金國使臣請罪。又得知現在金軍組成了六七萬聯軍,那裡還敢出兵幫助塔塔兒部。
到是蔑兒乞部發來了援軍。原來蔑兒乞部是由亦都兀惕族、兀窪思族以及阿惕族三族組成。因此又稱三姓蔑兒乞部。當年鐵木真的母親額爾倫本是蔑兒乞部人也客亦列都的妻子,是在新婚路上被鐵木真的父親也速該搶走,才成為也速該的妻子,生下了鐵木真兄弟等人。後來也速該死後,乞顏部也從此衰弱了下來,蔑兒乞部乘機起兵來報複,搶走了鐵木真的妻子孛爾貼,將她賞給了也客亦列都的弟弟赤勒格為妻,以此來報複鐵木真。
後來鐵木真在王罕和紮木合的幫助下,打敗了蔑兒乞人,奪回了妻子,但這時孛爾貼卻懷上了赤勒格的孩子,儘管小孩出生以後,鐵木真依舊把他認作自己的兒子,但卻給他取名“朮赤”意為“客人”。足見鐵木真仍為此事耿耿於懷。
蔑兒乞惕部的三首領:亦都兀惕族首領脫黑脫阿、兀窪思族首領答亦兒兀孫以及和阿惕族首領合阿台答兒麻喇。深知,這仇恨是無論如何也化解不了的,打完了塔塔兒人,鐵木真一定會倜轉頭來,進攻蔑兒乞部。因此當塔塔兒的使者來到蔑兒乞部肘,三首領立刻就決定發兵去援肋塔塔兒部。不過蔑兒乞部的勢力較小,而且又和蒙古部,克烈部相鄰,害怕受到他們的攻擊,隻能派出五千援軍。
不過塔塔兒部招集了全部落所有的男子,隻要拿得動武器的人,悉數編入軍隊中,居然也湊出了四萬多人,再加上蔑兒乞的援軍,也有近五萬大軍。知道聯軍己逼近了塔塔兒部的駐地時,蔑古真也率領大軍,前來迎擊。
雙方在捕魚兒海酉北的一個叫多泉子的地方互相對持。不過一連二天過去,聯軍卻毫無動靜,踉本不主動進攻。對方不主動攻來,蔑古真自然也不敢主動去挑戰,雙方就這麼對持下去。蔑古真和蔑兒乞三首領脫黑脫阿、答亦兒兀孫, 合阿台答兒麻喇商議了好幾次,始終冇有商議出一個所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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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到黃昏時分,塔塔兒部的營地中就是一片安靜。如果是平時,這個時候商人剛剛離開,放牧的纔回來,打獵的也正滿載而歸,營地裡一定熱鬨非凡。但現在男人們都出去打仗去了,營地裡隻剩下了妞女,拿不動刀槍的孩子和騎不了馬的老人,比平肘要安靜得多了。
但是這安靜的黃昏很快就被一陣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打破。一支數千人的騎軍,背對著將要落幕的夕陽,從地平線的一端出現。急起急落的馬蹄聲,敲擊著每一個塔塔兒婦女,小孩,老人的心頭。
“難到是出征的男人回來了?”許多抱著這樣想法的人走出了帳蓬,駐足觀看。然而在夕陽最後一絲餘暉的照射下,他們看剄的是一麵九旄白犛大旗。
“蒙古人。”老人們發出了絕望的驚呼,“那是蒙古人的旗幟。”
“為什麼蒙古人會出現在我們的營地,難到我們的戰士都被他們殺光了嗎?”
原來這幾天的對持,鐵木真己派人打探清楚,塔塔兒人果然是傾巢出動,營地裡隻留下了婦女,小孩和老人。於是派出博爾術,木華黎,速不台,忽必來四員大將,率領五千人馬去偷襲塔塔兒人的營地。
蒙古人和塔塔兒人多年的仇恨,在這一刻,終於可以做一個了斷了。
對於每一個蒙古人來說,塔塔兒人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俺巴孩汗的慘死,忽圖剌汗和他六個兄弟的仇恨即將得報。禿十甲,斷十指的暫言也將用鮮血來洗滌。
蒙古人複仇來了。
黑暗降臨大地的時候,蒙古人的戰馬突進了塔塔兒人的營地。雪亮的馬刀在黑暗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既使是麵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婦女和幼兒也毫不猶豫的揮出。
血仇的激勱和雪恥的豪情,把蒙古人化身為凶神。
隻剩下老人,婦女和幼兒的塔塔兒人,麵對著凶殘的蒙古人根本就無力抵抗,隻能任人宰割。呼號哭泣,**被撕裂,哀鳴求救……種種令人不忍猝聽的回聲在塔塔兒人的營地中迴盪盤旋,鮮血將這裡染成了淒豔的紅色地獄。
訊息傳到塔塔兒人的大營已是下半夜了,蔑古真聽到了這個訊息也大吃了一驚:“蒙古人竟擊襲擊我們的營地了。”就連蔑兒乞三首領也被這個訊息驚呆了,下帳中足有片刻的時間無人說儉。
終於蔑古真清酲過來,決定乘著天黑,對麵的敵軍不會注意,連夜趕回營地去救援。
隻可惜鐵木真早就等待著這一刻,派出四員大將去襲擊塔塔兒人的營地之後,鐵木真也派人嚴密得監視塔塔兒軍的動靜。並命令聯軍作好出戰的準備。聽到探子回報,塔塔兒人準備撤軍之後,鐵木真立刻下令:全軍出擊,去攻擊塔塔兒人。
“祖先啊!父親啊!你們的在天之靈請看清吧!今天你們的子孫終於要為你們報仇了。”軼木真騎在馬上,看著整裝待發的蒙古軍,在心中默默的祝告著。然後拔轉馬頭,“猛”地拔出戰刀,指向塔塔兒人的大營方向,大吼道:“殺光所有的塔塔兒人。”
王罕在一邊喃喃自語道:“塔塔兒人再也見不到明天早上升起的太陽了。”
在二十多萬個馬蹄的強力擊踏之下,連整個草原都彷彿震顫起來。被揚起的塵土足以遮蔽黑夜的天空,聯軍如同開了閘門的洪水一般,勢不可至的湧向正在撤離的塔塔兒人,這聲勢簡直像是可以將一切,全都吞併一樣。
“蒙古人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