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最難以作出的選擇,恐怕就是阮酋近和高建勳現在這個樣子,因為可以選擇的方法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迭了。不過好在這個時候以經無需他們再做任何選擇,因為一個士兵忽然來報:稟報阮將軍、高將軍,我們的背後又出現了一支宋軍的人馬,正在向我們這邊殺過來,請兩位將軍準備迎戰。
阮酋近和高建勳都不禁大吃了一驚,竟冇想到宋軍還有一支人馬會從自己的背後殺過來。這時身後以經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兩人回頭看時,飛揚的塵土以經將蔚藍的天空染成一片暈黃。成排的騎軍以經從背後出現了。
大理和交趾都不是以騎軍見長的國家,因此無論是阮酋近還是高建勳,都從來冇有見過近五千的騎軍一起衝鋒時的壯觀景像,接近四萬個馬蹄激踏在大地上,發出雷鳴一般的巨響,隻不過這個時候對於兩人來說,這種壯觀的景像隻會給他們帶來更強烈震撼和恐懼。
這支人馬正是楊炎率領的選鋒軍騎軍,這個時候,選鋒軍以經分為三路,中路是楊炎和劉複武率領的兩千俱甲騎兵,左右兩路是分彆由田榿和王籌率領,從高氏和交趾聯軍的背後殺了進來。不過無論是俱甲騎軍還是普通騎軍,都一色全披著白袍,看起耒白芒芒一片。
首先問候高氏和交趾聯軍的是一陣箭雨,然後宋軍的騎士們放下彎弓,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真指著前方,以不可阻擋之勢,衝進了正在激烈廝殺的戰場。
楊炎一馬當先,揮動著“風林火山”衝進人群,刀光閃過,兩顆首須帶出一蓬噴湧的血線,飛上了天空。自從受任平定廣南之後,楊炎以經逐漸適應在後麵坐鎮指揮全域性,很少親自在第一線作戰了,這時偶爾一試身手,依舊勇猛如往日,長刀捲起一陣雪片一般的刀芒,一朵又一朵豔麗的血花不斷在他的左右綻放,不斷得奪走敵人的生命。
劉複武率領著兩千具甲騎軍,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手中的長槍不住的刺出,幾乎每一擊都會產生鮮血來的迴應,宋軍的甲俱騎軍如同一把利斧,硬生生在密集的戰場,以不可阻擋的勢頭,劈開一道口子,還在不斷似擴大。高氏和交趾聯軍的士兵跟本無法攔截,甚至連使宋軍放慢一點前進的速度都做不到,在宋軍強勁的衝擊下,除了逃走之外,隻能如同割草一樣倒下。幾乎跟本就無法作出像樣的抵抗。
如果剛纔張師顏的中軍表現出來的武力和作戰素質雖然令阮酋近和高建勳吃驚,但也還在他們所能接受的範圍內,但宋軍的俱甲騎軍的巨大沖擊力卻是兩人從來不曾見到過的,厚實的重甲可以使騎士和戰馬無視敵人的武器,數百匹戰馬排成一列的猛烈衝擊,即使是和象軍相比也毫不遜色,更可怕的是騎軍比象軍的速度更快、更靈活、也更有組織性。也使阮酋近和高建勳驚歎:原來騎軍竟是可以這樣使用的。
當然也隻有俱甲騎軍才能以這樣蠻橫不講理的勢頭,向密集人群裡硬衝強攻,另外兩路宋軍則從高氏和交趾聯軍的兩脅插入,氣勢和衝擊力雖然不及俱甲騎軍那麼駭人,但卻比俱甲騎軍更快,也更靈活,在聯軍的陣中來回沖突,極為有效的衝亂了聯軍的陣式,使聯軍頓時陷入大亂之中。士兵們早己無心戀戰,隻顧著四處閃躲著宋軍的鐵騎。
“宋軍實在是太厲害了。”阮酋近在戰前的勇氣和信心都以消失殆儘,在他的潛意識裡,自己交趾的大將,並不高建銘的部下,冇有必要為高建銘去拚命,更何況現在的局麵拚命也冇有用了,因此對高建勳道:“高將軍,我們還是先退吧,如果再遲一會,被宋軍包圍住,隻怕就晚了。”
高建勳也知道阮酋近說的是實情,不過他和阮酋近想法不同的是:自己還有左右路的人馬共計有二萬五千左右,今天先暫時退軍,等把左右路的人馬集中起來之後,再和宋軍決一死戰。因此他也同意阮酋近的建議,道:“阮將軍,我們就先撤吧。”
而這時在正麵與聯軍作戰的張師顏也下達了全麵進攻的命令,宋軍們立刻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高氏和交趾聯軍衝去,聯軍本來就以經亂了陣腳,在宋軍的前後夾擊之下,更是潰不成軍,被宋軍殺得屍橫遍野,死傷無數,存些原來是大理的士兵紛紛扔下兵器,舉手投降。
這時高建勳和阮酋近反到慶幸剛纔冇有把那五百騎軍投入到戰場中去,因為現在高氏和交趾聯軍都以經被宋軍殺亂了套,隻有這五百騎軍還能保持著統一的指揮和行動,因此才能保護著他們,終於殺出了重圍,從戰場上逃離。一口氣敗退出三十餘裡,一直退到了禮社江邊才收住了腿。
宋軍大勝之後,楊炎立刻和後麵劉仁先帶來的三千大理士兵彙合,下令收兵回阿寧部。劉仁先道:“楊駙馬,現在我們大勝敵軍中路人馬,為何要就此撤軍,我看何不乘勝去進攻左右的敵軍,一舉將三路放軍全部消滅,再去進攻大理城。”
楊炎搖搖頭道:“一來我的人馬連夜趕路,剛到大理就連續作戰,雖然大勝敵軍,但人馬都十分疲倦了,正所謂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稿,現在需要時間休息。二來現在阿寧部隻有三千人馬駐守,就算繼續進攻也隻能進攻一路,如果被另一路乘虛取了阿寧部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我們現在立刻回軍,守住阿寧部,而敵人大敗之後,短期內絕不敢再來進攻我,而戎們正好習以乘機休整,等宋軍的大隊人馬到了之後,再出兵進攻敵軍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