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理城,張師顏和段知賢一起出城迎接,段智興萬萬冇有想到這麼快就能回到大理城了,不禁喜及而泣,甘華、劉建赫等大理老臣見重返故都,一個個都激動得老淚縱橫。其他大理眾臣也都激動萬分。不過在激動之餘,也都紛紛向楊炎道謝。要不是楊炎,大理君臣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到大理城。
進城之後,眾人又隨著段智興進大理皇宮。其實在高建銘叛亂之前,段智興還隻是太子,並不是大理皇帝,以前他雖然也多次出入皇宮,但自從記事起,每一次進皇宮都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生怕自已的行為不慎,惹惱了父皇,失去了太子的位置。段智興當然知道,一但失去了太子的位置,等待自己隻有死路一條。不過現在可不同了,現在自己是以大理皇帝的身份進入這座皇宮,高建銘以經被趕走了,自已再也不用有什麼可但心的了。
高建銘叛亂之後,雖然冇有正式稱帝,但以經開始住在皇宮裡了。因此皇宮不但冇有被損壞,反而又翻新了不少。宋軍奇襲大理城也十分順利,而且軍紀也十分嚴格,對大理城也冇帶來什麼破壞,對裡麵的宦官,宮娥,嬪妃也冇有冒犯,隻是限製了他們的行動。
現在段智興回來之後, 宋軍把他們都放出來,迎接新帝段智興,並交由大理君臣處置。
段智興帶領著群臣走進了皇宮,隻見一個老宦官一下子撲到段智興麵見,淚流滿麵道:“陛下,陛下,你總算回來,老奴可盼到這一天了。”
段智興一見,原來是以前宮裡總管宦官寧公公,早在正康帝的時候他就以經是宮裡的總管, 深得正康帝的信任, 在正康帝麵前紅得發紫, 說一不二, 連甘華、劉建赫這樣的重臣對他也禮讓三分,而一般的大臣如果不打點他, 官就做不長久。
不過因為段智興原來是太子,因此這寧公公和他關係不錯,一見是他出來迎接自己,段智興又驚又喜,一把拉起了老宦官道:“寧公公,原來是你,冇想到你還活著,快起來吧。”
寧公公忙又跪了下來,道:“陛下,您這樣稱呼老奴可是拆殺老奴了,老奴萬萬不敢當,萬萬不敢當。”
段智興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以經是大理的皇帝了,以經是這裡的主人,不用像以往那樣對寧公公畢恭畢敬了。把胸一挺,道:“寧繼忠,你先起來,以後你就留在朕的身邊,繼續待候朕吧。”
寧公公心中大喜道:“多謝陛下。”又給段智興磕了個頭,這才起身。
劉建赫“哼”了一聲,正要說話,身邊的甘華輕輕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說了。劉建赫怔了一怔,終於還是止住了。
這時段智興道:“寧繼忠,快叫他們排擺盛宴,今天晚上朕要與眾位愛卿好好慶賀一下,一醉方休。”
寧公公答應一聲,立刻安排人下去準備去了,這時甘華道:“陛下,現在楊駙馬還在城中料理軍務,酒宴還是等楊駙馬到了以來再開始吧。”
段智興一拍額頭,道:“對,對,對,如果不是甘丞相提醒,朕都險些忘了,要是讓楊駙馬挑理卻可不好。這樣吧,甘丞相,劉老將軍,你們兩人就替朕去請楊駙馬來,朕就在這宮裡等候,等他來了以後再開宴吧。”
甘華和劉建赫答應一聲,一齊走出去了。到了外麵劉建赫才氣忿忿道:“寧繼忠這閹奴,以前就一直和高建銘狼狽為奸,矇蔽先皇,高建銘成勢之後又投靠了高建銘,現在我們打回了大理城,又來向陛下買好,甘丞相,我剛纔正要勸陛下把這個閹奴廢掉,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甘華擺了擺手,道:“劉老將軍,當時高建銘勢大,趨炎附勢者也不是隻有寧繼忠一個人,如果把每一個附勢高建銘的官員都治了罪,隻怕現在大理剩不了多少人了,?現在我們剛剛打回大理城,百廢待新,這個時候還是應該也穩定大局為第一要務,何況寧繼忠在先皇架前得寵多年,勢力也不小,如果冒然就動他,隻怕會引起大動盪。”
劉建赫聽了,覺得甘華說的雖然有幾分道理,但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妥,不過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妥,自己一時又說不上來,隻好歎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兩人找到楊炎,說明瞭來意。楊炎知道這事是推辭不掉的,隻好帶著陳亮、淩翔以及其他各軍的統製一齊赴宴。
反正大理的國庫還在,而且還有高氏的家底,因此為了討段智興的歡心,寧公公不惜代價,把這場宴會十分豐盛,而且自己忙上忙下,每一道程式都親自把關,僅大殿中估紅油大蠟就點了數百根,照得有如白晝,席間使用的餐具都金樽玉盤,牙筷瓷碟,十分華貴。各式美酒陳釀,山珍海味更是如流水一樣上來,席間安排了三十六名舞妓,輪番歌舞助興,殿外還燃放著各種*,僅僅隻有半天時間,這寧公公就能佈置成這個樣子,也照實不易。
這場酒宴從下午掌燈時分一直慶賀到二更過了才結束,楊炎也帶領著大宋的眾人向段智興告辭。寧公公知道這次段智興能夠回到大理城,完全都是宋軍的功勞。尤其是眼前這位看起來貌不驚人的楊駙馬,就是這次宋軍的主帥,因此更加不敢怠幔,見他們告辭,忙親自把他們一行送出大理皇宮,一路上都畢恭畢敬,連腰都不曾挺直過。到了宮門前,又命人領楊炎他們去住所休息。
宋軍的大部份人馬都紮在城外,隻有張師顏的馬軍司中軍紮在城裡,其他各統製都出城回軍營中休息,楊炎和陳亮、淩翔、黃明霞、張師顏等人跟著寧公公安排的人去自己的住處。
楊炎原來還以為給自己安排的就是普通的館驛,誰知到了以後才發現竟是一座十分豪華氣派的大府宅,就是把馬軍司左軍的四五千人全裝進去都冇問題。楊炎一問領路的人才知道,這原來就是善闡候高建銘的府宅。早在酒宴期間寧公公就派人把原來高建銘的府宅準備好,作為楊炎等人休息低地方。高建銘的家眷全都入獄關押,這座府宅空了到有幾天,不過現在都以經打掃乾淨了。
陳亮一皺眉,對楊炎道:“纔剛剛回到大理城,雖然說慶賀一下也是應該,但這次宴會也太奢華了一些。何況現在高建銘和交趾人馬尚未退儘,大理還有許多失地尚未收複,千頭萬緒,百廢待興,大理君臣怎麼就這樣開始歌舞昇平,慶賀太平了。如果說是國君貪圖亨樂,但大臣們竟無一個出來阻止,大理剛剛複國就是如此,長此下去隻怕大理也很以有所振作。”
楊炎心裡何償又不是這麼想的,隻是他現在比以前成熟事故多了,知道這些都是彆人國家的內政,而自己隻是出兵來援助大理,又不是大理的臣子,隻要大理君臣在軍事不為難自己,其他的事情還管他做什麼,笑道:“同甫兄,彆國的事情自有彆國的大臣操心,我們又何必著急,再說一個無所作為的大理對我們大宋來說,也未償不好。”
陳亮苦笑著點點頭,道:“子昊說得是。”
楊炎又笑了一笑,道:“現在以經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去吧。”
酒宴散了以後,段智興也有五分醉意,心裡雖然還明白,不過腳下卻有些發飄,由兩個小宦官攙扶著,在寧公公的陪同下,進寢宮休息。進了寢宮之後,佈置與外麵的大殿又大不相同。燭光柔和,檀香撲鼻。
段智興一頭栽倒在床上,隻覺雲被柔軟,如墜雲霧之中,十分舒服。含含糊糊道:“你們都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隻見寧公公輕輕一拍手,從外麵魚貫走進來五個絕美的女子,個個都高挽雲鬢,淡施鉛華,身披彩紗,光彩照人,在床前站成一排,給段智興跪到在地,鶯鶯燕燕道:“參見陛下。”
段智興怔了一怔,猛然一個翻身從床上又坐了起來,酒意頓時醒了幾分,不過一時還冇明白過來,問寧公公道:“繼忠,這是……”
寧公公微笑道:“陛下現在是大理國君,如呆行將安息,那能無人待寢。隻是這倉促之間老奴隻找來這五個女子,不過見她們的姿色都還算過得去,尚可伺候陛下侍寢,不知陛下喜歡那一個,叫她今晚待候陛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