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這才把帶她脫險的經過說了一遍。趙月如一聽楊炎形容追擊自己的四個高手的武功後,也嚇了一跳,道:“怎麼突然一下冒出四個這麼厲害的敵人來。”
楊炎道:“我想了一夜,像這樣武功厲害的四人組,八成就是金國國師普風的四大弟子。”
趙月如點點頭,普風和他的四大弟子她也是知道的。她武功雖然高,卻冇有經過什麼大變故,也無急智之材,一時之間頓時冇了主意,不知不覺就把楊炎當做依靠,立刻問楊炎道:“那麼我們該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找到我們。”
楊炎搖搖頭,道:“昨天下了一場大雨,把所有的痕跡都沖刷乾淨了。天目山方圓百佘裡,他們是不可能找到我們的。”
趙月如這才稍稍安心,楊炎又道:“不過我們不可能老是躲在天目山裡,現在臨安府肯定被金軍占領了,而建康府那邊以經被金軍到鎖,肯定也過不去。我們現在唯一的去路就是翻過天目山,向西南方前進,經過百丈山,再到大鄣山,從徽州去隆興府。不過以他們四個人的才智,也應該會猜到這一點,因此一定在半路等著我們。”
趙月如聽了不由又有些但心起來,又不知臨安府被金軍占領後,趙昚的下落怎樣,是在臨安殉國,還是以往撤離了臨安,又問道:“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楊炎道:“不過我們躲在這裡,至少暫時是安全的。首先要做的是使我們自己恢複全部功力,達到最好的狀態,這樣纔有資格去和他們四個人周旋。你現在內傷恢複的怎麼樣?”
趙月如微微一運功,苦笑道:“隻恢複了三四層,要想完全恢複功力,隻怕還需要四五天的時間。”
楊炎搖搖頭,道:“不行,這樣時間太長了,我們必須在一天內,恢複全部的功力。這樣吧,我來幫你。”
趙月如道:“你怎麼幫我?”
楊炎突然抓住了她的雙手,趙月如嚇了一跳,急忙縮手,但卻被楊炎牢牢抓往,爭脫不開。又羞又急道:“你這是要做什麼?這都是什麼時候了?”
楊炎冇好氣道:“是你自己想歪了,我知道輕重。現在我把真氣從左手送你,你運動自己的真氣在從右手傳給我,這樣走遍全身經脈一百個周天,看看效果怎麼樣。”
趙月如臉上一紅,低下頭道:“誰讓人也不說清楚就抓住人家的手。”不過心裡卻知道,這種運功之法十分冒險,等於是施功者將自己所有的功力都先傳給對手。一但被施功者心存歹意,不在傳回,將功力占為己有。那麼施功者相會功力儘失,成為廢人。一般不是至親密友之間,絕不會用這種方法運功療傷的。楊炎肯用這種方法為自已療傷,自然是對自已絕對信任了。
楊炎苦笑道:“我的公主殿下,現在我說清楚了吧,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兩人在洞中盤膝對麵坐下,雙手十指相扣。楊炎運轉真氣,從左手傳入趙月如的體內。真氣運行了不到十週,兩人隻覺得真氣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猛烈,兩股不同的真氣像山洪暴發般奔騰釋放。更如脫疆的野馬在他們體內橫衝直撞,互相糾撞、互相撞擊著。令兩人覺得氣血翻滾,經脈漲痛欲裂,五臟六腹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的難受。而且忽冷忽熱,冷的時候全身的氣血似都凝固起來,熱的時候卻如火炙一般全身都要燃燒起來。
原來兩人所練的“雷曆風行**”和“小無相功”都是世間一等一的內功心法,而且兩人都是天賦極佳之人,各自修練,也都有相當的火候。隻是“雷曆風行**”偏重於威猛剛勁一路,而“小無相功”則偏向於清柔平和一路,因此這兩股性質截然不同的真力一但在體內相遇,雖然將趙月如體內受損的經脈一一打通,但也立刻產生了激烈的衝突。令人感覺痛不欲生。
好在兩人也都知道成敗在此一舉,如果就此罷手,隻會落得兩人都經脈暴裂而亡,因此守著心頭一點澄明,死死抵抗著這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衝擊。十指交扣的四手成為一個循環,使得兩股真氣在兩人體內如輪運轉,循環往複,往返不休,冇有絲毫會停下來的跡象。茫然之中不知時間飛逝,也不知真氣以經在兩人體內運轉了多少個來回。
“轟”兩人腦際如受雷震,兩股一直互相排拆的真氣終於在兩人的堅持之下,漸漸融合。真氣在兩人的經脈循環不休,忽而愈轉愈快,忽又轉趨緩慢,如此由快變慢,由慢變快,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和多少時間。到後來完全脫離了兩人的控製。寒中帶熱,熱中含寒,但寒並非寒冷而是涼爽,熱也不是灼熱而是溫暖,彷彿全身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或是清輝的月夜中有著不出來的舒泰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這才睜開了眼,感覺真氣的流動終於停了下來,剛纔的經曆卻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這才發現,以經到了子夜,原來兩人剛纔運功竟然以經用了四五個時辰,但兩人都知道,以經有十分奇妙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了。
兩人鬆開了手,趙月如立刻展開了內視,自已的功力不僅完全恢複,而且還有了大幅增漲,雖然增漲的程度還難以估計,但兩人剛纔那一番互運功力,對自己大有益處是無庸置疑。
她站了起來,環視著洞中,隻覺得洞中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從藤蔓的縫隙照射進來的皎潔的月光被無限的擴大,使得他能夠看清洞中每一個地方,即使是在光線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也能洞悉其中的微妙變化,和豐富的明暗層次。再看洞口的藤蔓,可以清楚的把握到藤蔓上每一片葉子在清輝的月光下,產生的不同變化,以及在柔風下拂動變幻的各種千姿百態。而遠處的每一棵樹、每一株小草,每一塊石頭,以及昆蟲,和肉眼難及的微粒塵埃,都異常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