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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攻克信州7

完顏長之道:“陛下,常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南宋也是經曆二百年的大國,豈是能夠一朝而亡的?何況曆朝以來想要統一天下,多則十數年,少則數年,又豈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欲速則不達,還請陛下三思?”

完顏雍還冇有開口,孛撒己冷笑道:“說來說去,原來是長之你害怕楊炎,才千方百計想要躲開他。真是可笑,可笑。”

完顏長之淡淡道:“兵者,詭道也,僻實就虛,避強擊弱乃用兵之道,非是呈匹夫之勇。”

孛撤頓時大怒,指著完顏長之道:“你……”然後也不理他,轉身對完顏雍施禮,道:“陛下,完顏長之懼怕楊炎,臣卻不怕,臣雖不材,願意領兵進攻信州,與楊炎決一死戰,如果不能取勝,絕不回來麵見陛下。”

孛撤和完顏長之、紇石列誌寧等人不同,他從來冇有和楊炎交過手,雖然也聽人說過楊炎以前的戰例,但畢竟冇有親身體驗過楊炎用兵的神出鬼冇,從心裡來說,還真冇太在意楊炎。而且對完顏長之年紀輕輕就能與自己並列也頗為不悅,平時對完顏長之也有些不陽不陽,現在完顏長之竟當著皇帝的麵說他的計劃不妥,頓時激怒了孛撒,立刻咄咄逼人,和完顏長之針鋒相對。

不過完顏雍卻不敢忽視完顏長之的意見,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完顏長之的計劃更穩妥,成功的把握也更大一些。隻是用完顏長之的計劃,想平定南宋,冇有兩三年的時間是不行,而用孛撤之計如果成功,則最多隻用半年,就可確定大局。

對於戰事,完顏雍身為大金的皇帝,不能純粹從軍事角度來考慮,而必須綜合各方麪條件來思考。他也知道,其實這一次南征,大金並冇有完全做好出兵的準備。現在國力消耗以經幾乎接近極限。要不是以經占領了南宋的兩淮兩浙之地,可以從這些地方得到一些補充,大金早就支援不下去了。

就在上個月坐鎮中都的尚書令,太師張浩以經給完顏雍來了三封信,直言國庫雖然尚未全空,但也以經捉襟見肘,難以繼續支援這場戰爭,請完顏雍儘快罷兵。當然現在仗打到這個地步,完顏雍絕不甘心罷兵,因為一但退兵,南宋絕不會善罷乾休,一定會想方設法奪回兩淮兩浙之地,那麼這一次南征的努力也就白廢了。但完顏雍也清楚,以大金的國力,現在最多還能支援一年的時間,要是時間再長,隻怕又會激起紅襖軍那樣的暴亂。但如何才能在一年時間裡,平定江南呢?完顏雍也陷入了沉思中。

就在這時,一個待衛進來,跪倒在地,道:“稟報陛下,安澤國師以經到了臨安,現在宮門外,求見陛下。”

完顏雍微微一怔,道:“說朕有請國師。”

待衛下去,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披著大紅袈裟的僧人走上殿來,向完顏雍雙掌合什,施了一禮,道:“貧僧安澤,見過陛下。”

完顏雍笑道:“國師免禮。”

這僧人正是大金的現任國師,安澤活佛,他在殿上看了一轉,對完顏長之笑道:“長之,你也在這裡?你師祖普風大師可好嗎?”

完顏長之微微一笑,也行安澤施了一禮,道:“國師安好,在下忙於國事,以有兩年未見師祖了,有勞國師垂問。”

安澤點點頭,笑道:“有道是忠孝不能兩全,到也難為你了。你的四個師伯不是也來了嗎?不知道他們現在那裡?”

完顏長之臉色一紅,心裡不大自然起來。普風的四大弟子追擊楊炎和趙月如,結果在績溪地界的一個小村裡遇見了一位隱居的絕代劍客獨孤癡,結果獨孤癡當著四大弟子向普風發出挑戰,傷事什羅鳩摩,必須在三個月內趕回會寧寺,請普風施救,才能保全性命。因此四大弟子回到臨安之後,立刻將這事自完顏雍說明。完顏雍也不敢怠慢,立刻派了五百人馬,一輛大車隨同四人一齊趕回會寧寺去見普風。這件事情,在場的幾人也都知道,不過在安澤麵前,完顏長之卻不好開口。

其實這裡麵的經過安澤也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的。安澤本是吐蕃密宗的高僧,十幾年前到金國傳教,頗受當時的大金皇帝完顏亮的尊崇,才留在金國,開寺說法。這大金國師之位本是普風的,隻因為當年普風不滿完顏亮的做為,自封會寧寺。於是完顏亮才改拜安澤為國師。完顏雍登基之後,雖然仍稱尊安澤為國師,但對普風依然尊重,而且在大金上下始終把普風的位置放在安澤前麵。對普風仍稱國師,而說到安澤,必須在國師前麵加上他的法號,稱為安澤國師

安澤雖然心裡不快,但也自知自己無論那一點都比不上普風,隻能忍了這一口氣。不過他也憋足一口氣,一定要做出一點成績來,壓倒普風。這一次四大弟子追擊楊炎不果,正好是一個打擊普風的機會,因此他才當殿這麼問完顏長之。

這裡麵隱情完顏雍當然知道,他也不願讓完顏長之難堪,道:“國師不是在南京坐鎮嗎?趕到臨安來有什麼事嗎?”

雖然知道皇帝是故意把話題岔開,好使完顏長之不至難堪,但既然皇上問話,安澤也不好在追問完顏長之,答道:“貧僧到有一個好訊息,特意趕來告訴陛下。”

完顏雍也笑了,道:“什麼好訊息,國師快說?”

安譯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舉過頭頂道:“請陛下一看便知。”

早有待從接過書信,呈交給完顏雍。完顏雍接過書信,打開一看,也不禁喜形於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國師,這是真的嗎?”

安澤微微一笑,道:“這樣的大事,貧僧豈敢戲弄陛下。此事千真萬確。而且貧僧以經派門下兩名弟子,帶著十八名寺中僧人趕去,確保此事能夠順利成功。”

完顏雍又想了一想,道:“此事關係到這次南征的成敗,朕想還是請國師親自走一趟,去主持大局,朕才能夠安心,不知國師意下如何?”

安澤忙又雙掌合什,道:“為國儘力,貧僧責無傍貸。”

完顏雍大喜,道:“朕立刻下旨完顏元謀,讓他聽命於國師差遣。至於其他事宜,國師請自行斟酌,便宜行事,不必像朕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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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倩如走進臨時的皇宮,隻見趙忱正坐在椅子上發怔,似乎有無限的心事。趙倩如忍不往道:“小忱,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

其實這幾天捷報頻傳,楊炎在江南收複了信州、徽州,而且李顯忠也收鄧州,整個天臨府上下都是一片喜悅。而且李寶以經到江州上任,很快就會從水路上發動進攻。雖然不能說是形勢一片大好,但也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趙倩如實在想不出,趙忱還會有什麼事情可發愁的。

趙忱道:“自從我當上皇帝之後,所有人都變了,你、姐夫、六娘、嶽家的姐弟,還有十二孃,都和從前不一樣了。你們還好一些,特彆是嶽家的姐弟,我和他們說過好幾次,在私下裡還和以前一樣,不要那麼恭敬,也不用行君臣大禮,可他們就是不聽,隻有穀大姑娘最好,以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一樣,一點也冇有變。他們為什麼不能都像穀大姑娘那樣呢?”

趙倩如聽了,也不由苦笑了一下,趙忱一直在自己身邊長大,缺少年紀相仿的玩伴。隻是這一兩年才認識了鐵成林、穀雪萍、嶽瓔、嶽珂這樣年紀和他相仿的少年人,幾個人相處得到是十分宜洽。但自從趙忱繼位之後,他們之間關糸就變了,再也不像以前那麼融洽。趙婉如在他麵前也不敢過於放肆,嶽瓔和嶽珂每次見了他之後更是十分拘緊,連頭都不敢抬。令趙忱覺得十分無趣。

而鐵成林一向沉默少言,多做少說。隻有穀雪萍,雖然是個女孩,卻生得一付大大咧咧的性子,而且一直在江湖中飄蕩,對於皇家規據並不禁忌,因此隻有她對趙忱的態度還和以前一樣。趙忱第一天登基之後,穀雪萍跟著趙倩如進宮來,就還像以前一樣,拍著趙忱的肩頭笑嘻嘻道:“小忱現在是皇帝了,換上這身衣服,到是不一樣了。”

隻嚇得周圍的幾個宦官個個驚慌失措。還從來冇有見過那個侍女這麼大的膽子,敢拍著皇帝的肩頭這麼說話。當時就在一個宦官申訴了穀雪萍幾句,卻被趙忱教訓一頓,從此也冇人再敢管穀雪萍。到了現在宮裡人人都知道,這為穀大姑娘可不得了,可以拍著皇上的肩頭說話。

趙倩如輕輕歎了一口氣,趙忱畢竟還是一個孩子,現在就要擔負這麼沉重的負但,確實是太難為了。這才明白,母桌為什麼還要自己向以前那麼稱乎他的名字。正要安慰他幾句,忽然一個內待匆匆忙忙跑了進來,道:“陛下,現在外麵有陳相公、韓樞密、楊老郡王等人,說有緊急軍情,要麵見陛下。”

姐弟兩人聽了都大吃了一驚,趙忱忙道:“快請他們進來。”

不多時,幾個人匆匆進來。陳俊卿拿著一張公文,顧不得行禮,就大聲道:“陛下,大事不好,四川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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