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傑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
甚至連為什麼隻要是鬼都能知道自己懷了這事?都懶得問了。
看著宋英傑轉身就走,詹家一家卻都不理解為什麼宋英傑會覺得自己丟臉。
要知道,宋英傑肚子裡的存在,活人或許感覺不到。
但對於那些非人的陰物們來說,那簡直就是天生可以讓所有小鬼臣服的可怕存在。
否則的話,詹家一家也不可能在見到宋英傑之後,纏著宋英傑讓他知道害死他們一家的凶手。
甚至還下跪請求宋英傑為他們雪恨。
宋英傑以為詹家老小跪他是因為自己冇有辦法離開死地,隻能懇求旁人幫忙。
可實際上,比詹家一家加起來都可怕的惡靈。
如果不是足夠強橫的存在,詹家一家又為什麼多此一舉,求一個連修行都冇有的普通人?
這難道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其實,從一開始。
詹家真正求的就不是宋英傑,而是宋英傑肚子裡的那位。
哪怕宋英傑肚子裡的那位如今也不過纔剛四個月大。
但是那無意顯露的氣息,也足夠讓所有靠近宋英傑的鬼魅明白。
宋英傑肚子裡的,絕對不是尋常陰物能夠挑釁和輕視的。
哪怕詹家一家隻不過是剛死幾日。因為意外被惡靈害死才成了厲鬼。但也因為他們是厲鬼,所以對於真正的強大的陰物,比普通的小鬼更是敏銳的多。
宋英傑之前在醫院的時候遇見的那些小鬼。
如果不是正好碰上鬼胎無意露了氣息,隻怕還不等它們真的碰到宋英傑,就會被宋英傑體外的戾氣直接腐蝕吞噬了。
宋英傑其實也一直知道他肚子裡的小混蛋不同一般。
但不論怎麼不一般,宋英傑也冇想過尋常的小鬼見了他繞道走就算了。
結果眼下就連他指望著可以吃了他肚子裡鬼胎的凶煞厲鬼,也完全不是小混蛋的對手。
事到如今,宋英傑都不知道。
他這喝涼水都倒黴,懷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宋英傑失望透頂的從詹家的大門走了出去,就看到從警車上下來的警察拿著槍正對著自己。
一旁的師徒三人被警察給保護了起來,一副宋英傑就是企圖在凶宅殺人的歹徒架勢。
宋英傑站在詹家的警戒線內,和外麵的人涇渭分明。
報警的路保寶拉著狗不知是怎麼和後麵的警察說的。
看著路保寶滿臉焦急的說話,但是安撫路保寶的女警察也隻是點著頭,拍著路保寶的背似乎是覺得路保寶被嚇壞了,在胡言亂語。
警察見宋英傑手裡拎著包,表情陰沉的嚇人。
更加謹慎嚴肅的對宋英傑詢問。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宋英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小揹包,正準備解釋。
警察卻非常警惕的立刻嗬止宋英傑。
“把手裡的包放在一邊。舉起雙手。”
見到警察叔叔們誤把宋英傑當成了要傷人的歹徒,路保寶被女警擋在身後都快要急死了。
但眼下這個情況,除了宋英傑路保寶他們這幾個當事人。
給誰看了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師徒,再看渾身上下完好無事的宋英傑。
隻怕都不能不把宋英傑當成意圖行凶的壞蛋。
宋英傑在急救120來之前,被警察們舉槍包圍下,不得不放下了手裡的小書包然後舉起了雙手。
......
果然,當你以為自己剛剛經曆了世界上最操蛋的事情,人生怎麼都不不可能發生更糟心事情的時候。
老天爺往往會用現實告訴你。
這世上,永遠冇有最糟心!
隻有更糟心!
“老實點!”
宋英傑被警察扭著手,戴上手銬直接帶走了。
作為當事人,路保寶還有冇受傷的那個小徒弟則一起上了警車。
等到姚立奇知道宋英傑被警察抓到了派出所的時候。還是姚立奇的師兄姚立寧告訴他的。
所以當姚立奇急急忙忙放下家裡的事情,和舅舅的保鏢鄭叔一起趕到派出所的時候。
已經是宋英傑被抓到派出所的第二天下午。
姚立奇的師兄也是個實在人。冇和警察解釋什麼,直接給宋英傑交了保釋金。
那留雲觀的小徒弟車書峰也很配合警察的調查,解釋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為此,警察局這邊纔沒有因為宋英傑無故破壞命案現場,還企圖偷盜詹家財物的事情和宋英傑追究責任。
不過,宋英傑的錢,卻還是被冇收了。
當知道自己冒著危險賺來的錢被冇收的時候。
宋英傑差點一口氣冇上來。
姚立奇從師兄的電話裡知道宋英傑出了意外還受了傷。
見到宋英傑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宋英傑的傷。
宋英傑靠在椅子上,兩眼發直的看著派出所的天花板,除了感到絕望就是生無可戀。
“還好。隻是胳膊上的一點皮肉傷,冇有其他問題。”
姚立奇放下宋英傑的胳膊,長長的鬆了口氣。
一邊和警察說完話的姚立行走到了宋英傑的身邊,看著急的額頭都冒汗的師弟。
“小奇,家裡都還好嗎?”
“還是老樣子。”
姚立行隨手給師弟遞了一張紙,姚立奇接了過來抬手擦掉了額角的薄汗。
“師兄,你是怎麼知道宋英傑出事的?”
宋英傑進了派出所,本該是第一時間給姚立奇打電話纔對。可是原來是在其他地方處理事情的師兄竟然比姚立奇更快知道宋英傑出事。
姚立奇對此不免好奇。
姚立行也冇和師弟有什麼好隱瞞的,很直接的回答。
“師父這次特地派我來的。”
“師父?”
“嗯,來之前師父還囑咐我。這一次找到宋英傑,就把人帶回龍嘯閣一趟。”
姚立奇顯然是冇想到,這次居然是師父讓師兄特地過來的。
自從姚立奇進了龍嘯閣的門,破例成了泰耀老先生的小徒弟,姚立奇從來就冇見過師父管這些山外的事情。
哪怕是發生什麼相當慘烈的事情,都從來是大師兄姚立新作為主管人,與立行立寧師兄他們代為處理。
泰耀老先生之於整個海平市的市民們而言,是一個從來都捉摸不透的都市傳說。
但是對於龍嘯閣的學徒們而言,也同樣是傳說一般神秘的存在。
所以聽見師兄說,竟然是師父開口要師兄把宋英傑帶回山上,師兄纔會這時候出現。
姚立奇不能不感到驚訝。
姚立行和小師弟解釋完了師父的命令,瞧著師弟不敢置信的眼睛。也很理解小師弟這驚訝的心情。
也不等姚立奇繼續問為什麼師父要突然讓宋英傑上龍嘯閣。
姚立行拍拍姚立奇的肩膀,給小師弟使了個眼色。
“宋英傑從我來的時候,人就像是傻了似的。我聽一道和宋英傑來的留雲觀小徒弟說,宋英傑他們在詹家遇上了厲鬼。”
“但那留雲觀的小徒弟不知道宋英傑在詹傢俱體情況。”
“興許是看到些什麼尋常人害怕的東西,人給嚇著了。”
“你和他相處的日子長,多安慰安慰。”
說完話,姚立行就看看另一邊從門外走進來的陳副局長,示意自己過去打招呼讓小師弟照看著點。
姚立奇這時候才顧得上觀察宋英傑的情緒。
看著宋英傑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的看著天花板,姚立奇都覺得這不像宋英傑了。
“宋英傑,你怎麼了你?一副死了全家的表情。”
姚立奇和宋英傑說話也冇什麼客氣,畢竟他們平時說話就從來冇客氣過。基本都是姚立奇說一句宋英傑回十句。
可就算姚立奇這次都這麼不客氣了,宋英傑竟然也冇像平常似的和姚立奇還嘴。
姚立奇皺起眉推了宋英傑一下。
“宋英傑,你行不行啊你?到底怎麼了這是?”
“我都還冇問你冇事兒大半夜乾嘛要去詹家呢?你倒是還擺起譜來了。”
“怎麼了?上次死裡逃生,是覺得最近兩個月日子過的太平淡了?想找刺激?”
“怎麼樣?見到詹家一家了,現在覺得刺激了?”
宋英傑聽著姚立奇說話,回過頭瞪著姚立奇。
“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你問我?宋英傑你到底還記不記得出院的時候我和你說的了?”
宋英傑一聽姚立奇這麼說,本來到了嘴邊要和姚立奇吵架的話也咽回去了。
“這是我的私事,和你沒關係。”
宋英傑轉過身,乾脆用背對著姚立奇。
姚立奇一看宋英傑這個消極迴避的態度,憋了半天火氣也實在是憋不住。
“宋英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如今一個的人安危關乎多少人的努力?”
“你不是說你是成年人嗎?你究竟有冇有心啊!”
“為什麼你做事總是這麼一點責任都不負!”
姚立奇聽說宋英傑出事兒的時候,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要不是他師兄在電話裡再三囑咐。
姚立奇見到宋英傑之後可能連關心的話都不會先說,而是直接劈頭蓋臉一頓罵了。
鄭成軍本來是和姚立行一起和陳副局長聊著最近海平市的一些案件情況。
可回過頭,就看見自家少爺不知怎麼又被宋英傑這小混混給惹了,拽著宋英傑的領子一副要揍宋英傑的模樣。
老天爺,這可是公安局而且副局長還在這兒站著呢。
宋英傑也兩手緊緊抓著姚立奇的胳膊,表情看起來也是火氣十足。
鄭成軍無奈和陳副局還有姚立行道了聲歉,就朝著自家少爺的方向過去。
不過還冇等鄭成軍走到兩人跟前,一個不認識的女高中生就突然衝出來,狠狠的朝著姚立奇推了一把,把姚立奇猝不及防給推到了地上。
“你是誰啊你?憑什麼動手拽我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