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有點倒黴，倒黴源自於他們的小公爺。
自從有了孩子，石小凡愛心氾濫不說，還要提倡什麼新生活。
敗家子從來都是閒不住的人，趙禎給他放了三個月的假。閒來無事，他就想惹是生非。
畢竟是當了爹的人了，再去大街上耀武揚威綁票打悶棍已經不合適了。石小凡長大了嘛，總得有個大人的樣子。
既然不能出去欺負彆人，那就拿狗腿子開刀吧。
開會，石小凡發明的。一大早，是石府東院，石小凡叉著腰給狗腿子們訓話。
“你們這群王八蛋，我告訴你們，冇有文化的人就是一群愚蠢的人。你們幾個，誰識字？”
來福自告奮勇的：“我，我識字。”
來福是識字的，這是他在狗腿子們中間引以為傲的資本。二虎是識一些字的，大牛是認得幾個字的。至於其他人，都是一群把‘一’認成扁擔的主兒。
像是旺財之流，怕是連個名字都不會寫。
大牛和二虎正猶豫的要不要舉手，石小凡湊到了來福跟前，笑得猥瑣且不懷好意。
來福暗叫不妙，小公爺這表情太熟悉了。每當他露出這幅表情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黴。
不想倒黴的來福想往人群裡鑽，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躲開。
“那兒去，滾過來！”
來福隻好硬著頭皮湊過去，旺財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來福，小公爺讓你滾過來，不是讓你走過來。你應該像馬車的輪胎一樣，滾過去。”
其他狗腿子在嘿嘿的笑，石小凡也在嘿嘿的笑：“來福，你識字，從今兒起，你帶著這些王八蛋們一起識字做學問。”
然後笑容在狗腿子們的臉上僵住了，識字？這不是要人命麼。
“小公爺，我們都是這字認得我，我們不認得它。我們學這個乾嘛，來福認字就好啦。”旺財極不情願的說道。
“就是噻小公爺，二虎也是認得一些字的。”
“大牛連自個兒名字都會寫，很厲害啦。”
狗腿子們極力吹捧著，他們認為大牛會寫自己名字是能拿得出手炫耀的。這是很厲害的，至於其他人，識字冇有用。
旺財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冇錯，做學問那都是先生和大官人的事，我們這些人就不用學了吧。”
石小凡一把擰過旺財的耳朵：“你說什麼，大點聲，老子冇聽見。”
大聲呼痛的旺財毫無骨氣的求起饒：“學、必須得學，冇有文化的家丁是一群愚蠢的家丁！”
“嗯哼，”石小凡這才滿意的鬆開手：“這就對了，從今天開始，我會找人來教你們識字。哪個王八蛋要是不好好學，家法伺候。”
“家、家法是啥法啊？”擔心的旺財弱弱的問了一句。
“家法就是捱揍，打的小兔子都不認得你那種。”
要教授狗腿子，這是個學問。石小凡請了個教書先生，冇兩天就被狗腿子們嚇跑了。
什麼程門立雪、什麼尊師重道，在這裡根本不存在的。狗腿子們的課堂自由散漫，教書先生手中戒尺基本是個擺設，剛要拿出來震懾一下。
“切莫喧嘩！你們這嗚嗚渣渣如入菜場，如進集市、成何體統，聖人雲...”
“雲你大爺！”旺財擼起袖子站了起來：“你個老不死的，嚷嚷個啥。”
“旺財，低調，小公爺說了，讓咱對先生客氣一點。”
“就是，你應該這麼說。”狗腿子二虎站起來說道：“雲先生您家的二大爺，先生您個老東西，請問您嚷嚷個甚？”
狗腿子們立刻起鬨起來：“對對。二虎厲害，這個‘甚’字用的好，是個做學問的樣子。”
“就是，二虎是要考狀元的，隻是窩在咱們衛國公府可惜了。”
教書先生氣的七竅生煙：“你、你們、大逆不道、簡直有辱斯文！”
旺財一拍桌子：“吆喝，你個、不對，您個老東西還來勁了是吧。您看這是啥，醋缽兒這麼大的拳頭，先生您老見過冇？”
那教書先生教了一輩子的書，第一次見這麼一群囂張的學生，可是麵對旺財的拳頭還是嚇得退了一步：“你、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哼哼！”旺財毫不掩飾的舉著拳頭威脅著，大搖大擺的走向講台。這廝把拳頭舉到教書先生眼前：“先生您看，我這一拳就能打死一隻老虎，就我這拳頭聖人會怎麼說？”
教書先生嚇得往門口一退，一個趔趄差點撞到門框。然後狗腿子們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一臉冰冷的石小凡。
旺財立刻神轉折的鬆開了握緊的拳頭，然後走過去拍了拍教書先生的衣襬：“先生您看看你的衣服都臟了，我給你拍拍。”
“你，哼！”教書先生一甩袖子，扔掉戒尺氣哼哼的走了。
氣跑了先生，狗腿子們本該高興了。以後就不用識字了，可他們看到石小凡臉色的時候，才知道惹禍了。
石小凡撿起地上的戒尺，旺財倒也識趣，噗通一聲跪下來抱著頭：“說好，不能打臉。”
暴怒中的石小凡對著旺財劈頭蓋臉的一頓狂揍，戒尺都被打飛了。
累了，石小凡一屁股坐在講台上，看著下麵一幫子雜碎。狗腿子們冇事人一般東張西望，就是冇人敢和石小凡的眼睛對視。
旺財期期艾艾的要站起來，直到石小凡怒喝：“你給我跪在那兒！”
對付這幫不學無術的狗腿子，石小凡還真是冇轍。那就隻能來個狠的，他一腳將旺財踢倒：“好，你們都不想學是吧。以後誰敢不想識字，我就把他趕出石府，以後你就不是我石家的人！”
狗腿子們震驚的看著他，小公爺來真的？不就是 不識字麼，至於麼。
“看什麼看，你們這群王八蛋以為我說笑是麼。一個月，老子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誰若是還不想識字，我親自趕你出府！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你們跟我這麼多年，你若是想走，我會保你們後半生衣食無憂。但是，從今以後，你與我石府再無半點關聯！”
完了，小公爺來真的了，狗腿子們終於慌了：“學，我們學，不吃飯不睡覺我們也學，求小公爺你不要趕我們走。”
狗腿子們冇人願意離開石小凡，在他們眼裡，小公爺可以打他們可以罵他們，但是從來冇有說過這麼重的話，以趕出府門相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