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用力地抓扯著頭髮，整張臉因痛苦而顯得極其扭曲。半晌，天明止住哭泣，哽嚥著問我道：“吳老弟，你能不能告訴我，孫先生是怎麼死的？”
想起孫先生的死，我的心裡也有些難過，“孫先生是出車禍死的，我們的車子翻下了山崖，撞在了一棵大樹上，碎裂的玻璃割破了孫先生脖子上的動脈……”
天明忽然像一頭髮狂的野獸，猛地衝到小奇麵前，雙手抓扯著小奇的衣領，一把將他舉了起來，抵在了牆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小奇被撞得七葷八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明嘶吼道：“你個混蛋，是不是你開得車？為什麼你還活著？為什麼？”
“放開他！有話好好說！”我伸手去拉天明的胳膊，竟發現他力氣大得驚人。
小奇的臉色已經憋成了醬紫色，隻有出得氣，冇有進得氣，一雙眼睛都已經在開始翻白眼了。
我見情勢緊急，來不及多想，狠狠一腳踹向天明的左腿關節處，天明悶哼一聲，單膝跪倒，雙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開。
小奇貼著牆壁滑落下來，跌坐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他張開嘴巴想大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拚命地拍打自己的胸口。
天明半跪在地上，語氣充滿了悲傷，“吳老弟，你們是怎麼發生的車禍？”
我說：“實不相瞞，我們被一夥歹徒追擊。歹徒用槍打爆了我們的車輪，我們的車失去平衡衝下了山崖！”
天明的拳頭緊緊地握著，他噌地站了起來，憤懣地說道：“那夥歹徒是發丘天官吧？”
發丘天官？！天明怎麼知道發丘天官？他又是怎麼猜到那夥暴徒是發丘天官的？我和小奇聞聽此言，心中登時充滿了無數的疑問。
“你怎麼知道發丘天官的？”我問天明。
天明冇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道：“孫先生臨死之前將這金鱗穿山甲的爪子交給你，是不是讓你到九龍尖沙咀找一個名叫天寶的人？”
天明這番問話，令我和小奇頓時愣立當場，他是怎麼知道孫先生要我到尖沙咀來找天寶的？他一個鹵燒店的老闆，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他說得每句話彷彿都是親眼所見似的，這個天明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