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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欺人太甚

長孫無垢欲言猶止,好像還有一絲著急,高不凡不禁暗暗奇怪,莫非這本《楞伽經》中有什麼玄機?

高不凡正暗自琢磨,外麵卻傳來了之前領路那名婢女的聲音:“三郎你不能進去,夫人正在會客。”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婢女的慘叫聲隨即傳了進來,然後就是一名男子的怒罵聲:“滾開,不知所謂的賤婢,既然是夫人會客,本公子為何不能進?莫非是見不得光的客人?那本公子倒是更要進去看看了,免得某些人耐不住寂寞,敗壞我長孫家的門風。”

高氏聞言勃然變色,高士廉更是怒容滿麵,霍地站了起來,厲聲大喝道:“長孫安業,你說的可是人話,眼中可有你的母親?”

門簾嘩啦地牽起,隨即,一名醉醺醺的青年走了進來,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醉得滿臉通紅,兩眼佈滿血絲,一進門,那股濃烈的酒臭就撲鼻而來,此人正是長孫晟的第三子長孫安業。

長孫安業醉眼惺忪,腳步虛浮,就像騰雲駕霧般走入了廳中,又好整以下地打量了高士廉一眼,撇嘴冷笑道:“我道是誰如此囂張呢,原來是高儉啊,你算哪根蔥,憑什麼教訓本公子?你又不是本公子的親舅,充什麼大尾巴狼?真是可笑之極!”

“畜牲安敢無禮於斯!”高士廉氣得發抖,手握拳頭便欲教訓這個狂妄的小畜牲。

高氏連忙攔住弟弟高士廉,一邊喝斥道:“周管家,三郎喝醉了,快扶他回去吧,省得在這裡耍酒瘋唐突了客人,成何體統!”

“給老子閉嘴,我孃親早就死了,你高氏算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已故父親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們一把家子掃地出門了,現在反倒在我麵前拿捏起來母親的架子來,真是不知所謂。”長孫安業破口罵道。

這貨原本就對高氏不甚尊敬,此時喝醉了更是變本加厲,高氏被他罵得滿臉通紅,竟然像篩子一般瑟瑟發抖。

長孫無垢既驚且怒,顫聲道:“三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母親說話?你太過份了,馬上跟孃親道歉。”

長孫安業冷笑道:“觀音婢,連你也敢來教訓三哥了,莫不是以為傍上了李二這小子就翅膀硬了不成,嘿嘿,瞧瞧這個小白臉是誰?蓨縣高……啥?”

“高長卿!”旁邊的管家周福貴十分狗腿地插嘴道。

“管他高長卿還是高長命,反正就是這個小白臉,若是讓李二知道你這小賤婢私會小白臉,看李二還稀不稀罕你。”長孫安業嘿嘿冷笑。

“你……!”長孫無垢氣得俏臉煞白,直接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眶內打轉。高士廉終於忍不住了,抬手便要狠抽長孫安業這個王八羔子的大耳光,結果卻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攔住了。

高士儉愕了一下,有點不悅地道:“長卿為何攔吾,這小畜牲滅絕人倫,目無尊長,欺母辱妹,今日將之打死也不過!”

高不凡點頭道:“這種畜牲確實該打,不過這種事怎勞世叔你親自動手,忒的臟了手腳,還是小侄代勞吧。”

長孫安業瞪大一雙醉眼,不屑地道:“你小子以為自己是誰?管到老子頭上了?”

高不凡也不生氣,淡然一笑道:“天下不平事,天下人管,你長孫安業欺母辱妹,簡直是冇人性的禽獸,人人得而誅之。”

長孫安業愕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人人得而誅之?你小子嚇唬誰?來來來,敢動本公子一根汗毛,你今日都彆想走出長孫府。”

嘭……

話音剛下,高不凡已經飛起一腳踹在長孫安業的胸口上,後者當場像敗草一般倒飛出去,撞斷了門簾,直接滾到了院子中。

啊……

登時驚呼聲四起,高氏捂住了嘴,高士儉也是呆若木雞,顯然冇料到高不凡竟然如此生猛,一腳直接把人踹飛出屋裡,這力道,彆把長孫安業直接踢死纔好。

長孫無垢攙扶著母親,既解氣又有點擔心,她本來是個心胸寬容之人,但剛纔長孫安業罵得實在太難聽了,氣得她也想揮拳打人,可是當她見到高不凡出腳那麼重,不免又擔憂起來,一來擔心長孫安業被踢死,二來擔心高不凡會因此吃官司。

然而高不凡卻神色輕鬆,因為他這一腳的力道是有分寸的,雖然看似威猛,卻不至於把人踢死,最多就是落地時受點皮外傷。

果然,長孫安業雖然摔得七葷八素,但很快就爬了起來,不過酒勁也上來了,竟然絲毫不懼,反而站在院子中破口大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穀那周管家見到長孫安業冇事,不由放下心來,立即厲聲大喝道:“來人呀,把這個毆打三郎的狂徒拿下。”

此時院子外麵正站著七八名護院武師,聞言正猶豫著,高不凡卻主動行出屋去,免得打壞屋裡的東西。

長孫安業見到高不凡行出來,下意識地後退數步,厲聲喝道:“還愣著乾什麼?給本公子往死裡揍,出了事本公子一個人扛著。”

如今長孫安業是府裡的話事人,一切吃穿用度都得經過他批準,那些護院自然隻能聽他的,立即就衝了上前,結果不消片刻就被高不凡全部放翻了,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呻吟。

正在此時,兩名少年飛快地跑進了院子,當先一人神色焦灼,體形微胖,皮膚白皙,氣質溫潤敦厚,赫然正是長孫無忌,看樣子是剛從外麵回府。

長孫無忌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呆住了,而與他同來之人也是一臉驚愕,敏銳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高不凡身上。

高不凡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此人,不由心中一動:“莫非此人就是李世民?”

眼前這名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生得天庭飽滿,劍眉朗目,神采飛揚,身形壯實矯健,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的達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自信和衝勁,真是個英偉的棒小夥。

“高長卿!”長孫無忌脫口而出。高不凡微笑道:“輔機兄必來無恙?”

“長卿兄,你幾時來洛陽的?”長孫無忌又驚又喜,他前日和李世民出城射獵去,至今方歸,而李世民這小子也藉口送長孫無忌回來,好順便見一見“未婚妻”長孫無垢,結果兩人剛進門,原來的老管家就緊張地告訴他們,長孫安業喝醉了酒,跑到西院鬨事去了。

長孫無忌又驚又怒,擔心寡母和妹妹受到欺淩,撒腿就往西院跑,結果一進院子,正好見到高不凡把所有護院給放倒了。

高不凡微笑答曰:“前日到的洛陽,辦完公事便打算來拜訪輔機兄,恰好遇上士廉世叔,便一同進來拜見令堂,結果跟令兄發生點不愉快的事,實在抱歉!”

長孫無忌不由恍然,這時高士廉從屋裡行了出來,沉聲道:“無忌,你還知道回來!”

長孫無忌連忙低下頭行禮道:“無忌見過舅父!”

這時長孫無垢也扶著母親高氏從屋裡走了出來,委屈地叫了聲:“哥!”

長孫無忌急忙迎上去,關切地問:“孃親,觀音婢,你們冇事吧?”

高氏和長孫無垢均搖了搖頭,不過兩人都眼睛微微泛紅,一看就是受了委屈,長孫無忌見狀不由大怒,霍然轉身對著長孫安業大聲道:“長孫安業,有什麼事就衝我來,若再敢欺負我娘和無垢,饒你不得!”

長孫安業本來已經被高不凡的氣勢所懾,酒意也醒了幾分,此時見到長孫無忌這“小兔崽子”竟敢對自己放狠呲牙,登時怒火上衝,冷笑道:“哎喲,好大口氣,長孫無忌,你要是有骨氣,現在就帶著你娘和觀音婢離開長孫家的宅子,省得在這裡白吃白住的,你們在外麵如何胡搞,本人不會多管,但若還住在長孫家,就得守婦道,本人決不容許後院女眷做出有辱門風之事。”

“孽子,你……血口噴人!”高氏兩眼一翻,竟被氣得直接向後栽倒。

長孫無垢大驚失色,急忙扶住高氏驚呼:“孃親!孃親!”

旁邊的高士廉急忙幫忙扶著,一邊掐人中,婢女侍書則幫忙理順胸口,好一會,高氏才緩過氣來,悠悠長歎一聲道:“無忌吾兒,這地方孃親是再也住不下去了,搬出去吧,眼不見為淨!”

長孫無忌既憤怒又羞愧,撲通地跪倒在地上痛哭道:“孩兒冇用,讓母親平白受此侮辱,今日就搬出去!”

長孫安業嘿嘿冷笑道:“哎喲,看來真的翅膀硬了,那就最好,趕緊搬走,省得敗壞我長孫家的門風。”

長孫無忌血貫雙瞳,倏地站起來大步向長孫安業行去,照著麵門就是一拳,嘭,這一記重拳直接把長孫安業砸得滿臉鮮血,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本來長孫安業的拳腳功夫還是不錯的,隻是現在喝得醉醺醺,走路都搖搖晃晃,如何避得過,當場就被一拳乾翻。

“王八羔子,敢打我,作反了你,你們彆想在家裡拿走一個子兒!”長孫安業一摸鼻子,發現沾了滿手鮮血,頓時又殺豬般鬼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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