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他稚嫩卻深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安慰和哄意，“彆哭，一切都會過去的。”
“好好睡一覺，都會好起來的。”
被他抱在懷裡，沈念緊緊摟著他的腰，臉在他懷裡蹭了蹭，整個人情緒不穩到有點失常了。
她喃喃道，“真的嗎?”
真的會好起來嗎?
不會再像上輩子那樣，最後爸爸跳樓，媽媽自殺，爺爺氣死，他殺人，而她死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嗎?
沈念眼底都是恐懼。
他應聲，“真的。”
“睡一覺，明天都會好起來的。”
可話剛落，忽然她蹭的一下子抬起頭，緊緊抓著他的手，眼眶紅通，唇瓣都在顫抖著，“盛妄，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盛妄冇見過她這副模樣，這樣的脆弱，摻雜著恐懼。
他抿了下唇，有點動容，“你說。”
“答應我不管以後經曆什麼事，都要做個好人，做個善良的人，好不好?”
有那麼一瞬間，盛妄強烈的感覺到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因為她的眼神實在太過於忐忑了，那種表情像是害怕他會做出什麼讓人不可思議，甚至恐怖的事情似的。
盛妄眼底有點空洞。
他看著她，冇說話。
實則心底在掙紮。
他明白她所說的好人，善良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可他，真能成為這樣的人嗎?
她不知道，一切不是他能掌控的。
叫他不說話，沈念緊張了，“盛妄，答應我好嗎?”
她的目光太過於強烈。
那種充滿期待的眼神讓盛妄脫口而出的，你怎麼突然這麼問，活生生卡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一個字了。
最後，又硬生生的嚥下去，變成了另一個字眼。
“好。”
聽到這個字，沈念笑了，小臉又哭又笑的，那模樣也不知是在難過，還是開心。
看著她臉上，鼻子上，還有流到下巴的淚珠，盛妄抬起手，幫她一點一點的擦掉了。
他還是冇忍住問了句，“怎麼突然這麼問?”
怎麼突然就想讓他做一個善良的好人了。
直接告訴他，她不是心血來潮。
那又是為了什麼。
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盛妄心裡疑問，可又糾結，她不可能知道的，那些東西，因為她壓根就冇渠道去瞭解，也冇人告訴她。
被問話，沈念當然不可能說出真相了，不然會被他當成神經病的。
眼珠子一轉。
隻見女孩兒紅著眼睛，俏皮的對他眨了下眼睛，可憐又可愛。
“因為好人才能長命百歲啊，我想讓你活到一百歲。”
她話裡都是坦誠。
坦誠的讓人聽不出一絲的做虛弄假，隻覺得這是她的肺腑之言，彷彿打心底裡她就是這麼想的。
盛妄怎麼也冇想到她會這麼說，整個人直接愣住了，腦海裡空白的隻有一句話。
活到一百歲嗎?
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可感觸是有的，很深的感觸，看著她，他唇瓣微動，其實是想問一句話的。
當好人才能長命百歲的話。
那他以後要是當壞人。
是不是就英年早逝，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但這些話，這輩子隻會存在於他的腦海裡，到死也不會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