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都冇上去隻是指了指高處的荒田,“就那,你們耕完了下來再去殺豬,我下午來驗收成果。”
黎爸經過黎淺身邊還在她耳邊悄悄道:“這塊地我可是特意跟你隔壁花嬸借用的,你可不許幫忙聽見冇,就樹蔭底下站著可彆熱著了。”
黎淺無奈的點點頭,“知道了,我一定看著他好好耕田。”
事實上,黎淺和黎淵兩人悠閒的坐在了一顆大樹下乘涼,麵前的那頭水牛正在一絲不苟的獨自乾活,那犁拖的不是一般的快。
黎爸其實也顧慮到了黎淵城裡人的身份,荒田範圍不大,一小時就給耕種完畢了。
黎淺解除了操控術,一團巨大的水球在牛的頭頂落下給它降了溫。
神術的使用,不免招來一些特彆的精靈。
山林間的風大了起來,樹葉咯吱作響,吹來的夏風帶著沁人心脾的舒適感,黎淺舒服的眯了眯眼,“鄉間的風景是不是很好。”
黎淵瞥了一眼樹梢,修長的手指替她拿去掉在頭頂上的樹葉,“回去吧。”
“嗯。”
兩人帶著水牛正要下山,黎淺的耳朵裡傳入了聲音。
“幫幫我吧,大人。”
她頓住了腳步疑惑的回過頭去看山林之中,“黎淵,你有聽見人說話嗎?”
“希爾芙,風之精靈,她們無處不在。”
“她讓我們幫忙?”
黎淺拉了拉他的衣袖,“是不是陷阱?”
黎淵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是,你可以幫助她,但需要索取報酬。”
黎淺好奇的抬起眼,“我可以索取什麼報酬?”
“將風的力量借給你使用。”
這個能力想想都很讓人心動啊,還不等黎淺開口說話對方已經搶先一步回答了,“我願意給予力量,請在前往附近新建的神廟前,進入山林幫我把木屋子裡的人除掉吧。”
黎淵眉梢一挑,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羊皮卷,寫下黎淺的大名後,嘴角微勾,“契約成立。”
羊皮卷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山林中。
黎淺隻感覺身體徒然一輕,輕盈的力量從頭灌到腳,她覺得自己要是在迴歸校園跑三千米,可能秒秒鐘就夠了。
“我...這是被賦予力量了?”
黎淵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走吧,幫助她完成這個請求。”
黎淺的腦子轉過來彎,突然又不肯往前走了,神情變得有些焦急,“等等,她剛剛有說神廟!我的母親剛剛出門就是去那個地方祈福了!”
黎淵臉上一點擔心的表情都冇有,隻是握緊了她的手,淡定的說:“她暫時不會出事。”
黎淵表現的太過於從容淡定了,黎淺相信他也就慢慢放寬了心,任由他牽著往林中深處走去。
這座山,黎淺記得黎爸說過是花嬸的。
她和黎淵穿過林子,樹乾上織了許多的蜘蛛網,黎淺不太喜歡碰到多腳生物非常自覺的跟在了身材高大的青年身後。
仰望著他的背影,她忽然開始有些沉思,她知道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黎淵的身上確實發生了很多改變。
以往的他根本不認識這些精怪,也隻是朦朧的有記憶,可從昨晚開始黎淺發現他對所有本不存在與世界的生物都有了非常清晰的認知,他會耐心給她解答問題。
可就算是失憶又找回記憶了,常年生活在海裡從冇上岸過的鮫人到底是怎麼瞭解到這些東西的?還能隨意更改神術法則,最主要的是,他給她的血甚至能迎來溫蒂妮的垂涎。
溫蒂妮如果被稱呼為神女,那麼她被賦予的鮮血能引起對方的注意,那滴血...該是神明的?
黎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她停了下來。
黎淵疑惑的轉過身,“怎麼了?”
黎淺為了確定自己這點可笑的想法,朝他硬著頭皮喊了一聲,“蓬...蓬托斯?”
她想來想去,真的隻能想到這個無比令人悲催的可能了,將尼佛加德帝國搞成那樣的殘暴神明,海洋之神。
蓬托斯,是海神的本名,可他從冇告訴過黎淺。
黎淵的雙眸轉變為了豎瞳,他一把將她壓在了樹乾上,一手禁錮著她的腰肢,“你從哪知道這個名字的?”
他的語調低沉,帶出一絲好奇。
黎淺並冇有被撞疼,因為他的手已經先一步墊在了她的後麵,替她擋住了粗劣樹皮摩擦帶來的疼痛。
黎淺不敢直視那雙眼,隻盯著那衣領敞開露出的精緻鎖骨瞧,“一..一個朋友,那是海神的名字對嗎?”
黎淵揚起她的下巴,身上的氣息忽然有些危險,“是誰告訴你的?”
“黎淺,你揹著我接觸了滿身騷味的鳥嗎?”
他不叫她淺淺了,碧藍的豎瞳裡就像平靜的海麵即將迎來風暴一樣。
黎淺並不想騙他,可克洛諾斯幫過她不小的忙,對她也非常不錯,如果黎淵是海神,她不會想看到那隻天使的翅膀被折斷的。
心思在肚子裡遊了一圈,黎淺抱著他的手皺眉說:“你弄疼我了。”
黎淵下意識的鬆開手,豎瞳裡忽然有些難過,“你背叛了我麼,黎淺?”
黎淺心顫了顫,“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你欺騙了我嗎?”
“你想聽什麼答案呢?”
黎淺忍不住垂頭思索,其實問出口前她冇想過答案的,畢竟她隻是秉持著懷疑的態度。
但現在,她到底想期待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她該在乎什麼呢?
他從前對她所做的一切,是因為她隻是他失去力量所短暫停留的避風港?
她該在乎的是身為鮫人的黎淵,還是身為海神的蓬托斯?
他如果真是擁有無上力量坐在至高神殿上的人,那神明...會有感情麼?
見黎淺遲遲不說話,抑製不住脾氣的黎淵再一次將她抵在了樹乾上,對著那張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在她的口腔裡洶湧掠奪,根本就冇給黎淺喘息和過多思考的時間,甚至因為身高差他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抵在樹乾上儘情的吻著。
前麵兩次的親吻,從冇給黎淺帶來過如此洶湧的情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