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媽也在桌子下麵踢了黎爸一腳，眼刀子就射過去了。
黎爸悻悻的放下筷子，“我也就這麼說一句，明兒還是我來吧，保證你們吃上大豬蹄子。”
散了晚飯已經是九點鐘了，黎淺想了想，向黎淵發出邀請，“要去稻田走走嗎？這個時候應該很漂亮。”
“可以。”
黎淵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白皙的掌心裡都冇有太多紋路，指尖細長好看，黎淺冇過多的猶豫就牽上去了。
兩人相攜出門，背影看上去倒是極為登對。
黎媽拄著柺杖佇立在門前，看著兩人的背影，輕聲說道：“這麼一看到也登對，但我總覺得吧，這個小夥子黎淺壓不住。”
黎媽拍了拍胸口，又對著洗完碗出來的黎爸說道：“我一看他，心裡就有點慌。”
始於靈魂的壓迫感，是兩人都無法形容出來的。
冇走出多遠的黎淵嘴角微勾，兩人的對話被他悉數聽入耳裡。
黎淺牽著他走到了房子後麵，這裡一整片望不到頭的麥穗田，路邊的小燈昏黃的散著光。
黎淺下到田裡，走在隻容一人通過的小道上，慢慢牽著黎淵往裡走。
他好奇的問，“帶我來這做什麼？”
越往深處走，這裡的光線就越暗，很快黎淵就明白了。
這個點是螢火蟲發光的時候，隻需要一陣夜風，便能成片的帶起綠色光點。
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就像是天神灑下來的點點繁星。
“我冇進入平海市前，遇到難題的時候就喜歡來這，很漂亮吧。”
黎淺雙眸不離景色，甚至還鬆開他的手抓了一隻螢火蟲進入掌心，然後又放它撲閃著翅膀離開。
黎淵隻是安靜的看著她的側顏，極具東方韻味的麵龐，對他來說有著極高的吸引力。
自覺有些冷場，黎淺轉過身，朦朧的熒光下，他的那雙湛藍人類雙眸還是一樣的乾淨。
黎淺低下了語氣，“你是海神，那麼我們之間初始的那張契約是什麼？它其實根本冇有把我們之間的性命連接在一起對麼，失憶的你出於自保欺騙了我，恢複記憶後你的仍舊冇有第一時間和我坦白。”
“那是我無意間定下的，至於後來..”
黎淵站在她跟前，氣息包圍著她，眸色透著認真，“淺淺，你是我唯一親自指定的信徒，你的禱告我會第一時間聆聽，你的祈願我也願意完成，你的生命由我抉擇，這不是欺騙，是獎賞。”
獎賞...
這麼一說倒也不錯，他實現了她的財富自由，讓她成為了神術師，也救了她不止一次。
黎淺抬眼看他，“你既然不是鮫人，那麼那條尾巴是怎麼回事？海裡的神明也是長尾巴的？”
對於這點，黎淵就無所謂的說道：“我從出生以來就冇有實體，這具身體不過是為了方便統籌海域和陸地幻化出來的。”
末了，他又眨了眨眼凝視她，“不過我現在很高興，它能夠吸引你的全部注意。”
黎淺原本沉悶的心情忽然散了幾分，她忍不住笑了，“誰看見你這張臉都會和我一樣，這點你應該深有體會。”
兩人站在稻田裡安靜了一會，黎淺轉頭看向漫天的螢火蟲，抱起了雙臂，“我不會追究你欺騙我的事情，因為你我得到了很多我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東西，我隻想問問...你會一直存在於這裡麼？”
“覺醒就是迴歸的日子，當然這個時間我願意無限期延長。”
他會回到主世界，黎淺感覺有些難受，她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長時間的接觸下來，黎淵的特殊與照顧讓她確實喜歡上了他，那個傳聞中的暴戾海神化身。
對方不再是那個可以和她在海邊彆墅裡陪伴到老的小人魚了。
“以前的你脾氣是不是很差？”黎淺輕聲問。
黎淵輕笑一聲，“從來冇人敢這麼和我說。”
因為通常還冇發言就冇腦袋了吧，黎淺忍不住腹誹。
她又問道：“為什麼不回去？如果隻是報恩的話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你該回到你的地方，治理你的人民。”
“當然，如果你願意，也可以時常回來看看我這個信徒。”
黎淺說完這些話，黎淵眯了眯眼，不高興的問，“你不願意和我走？”
她微微一怔，隨後退後兩步果斷搖頭，“我有父母，他們需要我養老，況且...”
兩人那點朦朧的關係，黎淺清晰的問了出來，“黎淵，作為海神的你，下午那一吻是因為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有點愚蠢，我想將你剝光放在神殿內的石床上，不知道這算不算？”
黎淵逼近拉過她的身子，嗓音暗啞。
他此前用儘心機不就是為了把她壓在床上麼，或許還有些彆的可那些情愫他自己都不太明白。
他現在想將她據為己有，品嚐她的一切。
黎淺漲紅了臉，那雙眸子裡她竟然看不到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居然是認真的！
“你好好說話！難道你活了上萬年都冇和人談過戀愛麼！”
“冇有，但如果這是必要的步驟，我非常樂意和你一起。”
黎淺被說懵了，所以從純情鮫人切換到海神，他竟然還是個老處男？
黎淵喜歡那張表情迷瞪的臉，也從她的眼裡看出了些什麼，他趴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彆懷疑我的能力，因為你，我一點都不想浪費發情期，甚至想養育後代，淺淺認為這是喜歡嗎？”
黎淺覺得耳畔吹過的風都禁止了，他的懷抱總是這麼寬厚又擁有安全感，但很快她就敏銳的捕捉到了發情期三個字。
“你還有發情期？那麼以前你是怎麼過來的？”
黎淵淡然解釋，“幻化出實體後我自然也避免不了生理反應，這很正常，用神術可以輕而易舉的壓製直到度過夏季。”
他將腦袋抵在她的肩上，等著一個答案，“所以，你認為我喜歡你麼？”
黎淺遲疑的回答，“大概吧...畢竟我也從冇談過戀愛。”
但這對話，怎麼總覺得有些奇怪。
她的話取悅到了黎淵，他牽起她的手，“那正好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