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的吸氣聲,讓青年暴怒的理智終於開始回籠,他總算鬆了口。
黎淺的鎖骨處一片鮮血淋漓,她卻並不在乎,反而看向黑暗裡那雙充滿怒火的豎瞳。
她隻短暫思考幾秒便捧起他的臉,主動將唇送了過去。
黎淵的口腔裡全是她的血腥味道,他架不住黎淺突如其來的熱情,也控製不了體內洶湧的**。
黎淺很快就主動變被動了,她被吻的喘不上來氣,拚命的拍打著他的肩膀,才勉強組織出了一句破碎的話。
“你、相信、我。”
巨大的水柱拔地而起將兩人瞬間傳送回了波濤翻滾的大海裡。
海洋感受到了神明的憤怒,浪頭一個比一個高,海麵上也下起了蓬勃大雨,花了黎淺的眼睛。
黎淵撤回自己的掠奪,目光依舊冷的可怕,“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會和他出現在咖啡廳?”
好不容易喘上氣,黎淺狼狽的趴在他的肩膀上,雨水拍的臉疼,她忍不住將臉貼在他的胸口。
“從前他隻是來告訴我讓我教會你仁慈,當時我並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但現在我懂了,克洛諾斯希望由我來讓你變成一個擁有正常神格的神明。”
“今天純屬是因為他忽然出現,我請他喝了一杯咖啡僅此而已。”
“為什麼去電影院?”
想到那是個視線昏暗能夠增進感情的好地方,黎淵身上的怒氣就蹭蹭往上漲。
為了避免他更加生氣,黎淺覺得類似於把你對黎淵做的事情都對我做一次這種話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他在夢裡和我說想體驗一下這個世界的電影院,我就同意了,而且電影都冇看成他就跑掉啦!”
能讓克洛諾斯半路離開,也無非是湊巧他下午傳達的神令被執行了而已。
那是他的一個警告。
感覺到黎淺在他懷裡發抖的身子,看見那塊血流不止帶著鮮紅齒印的傷口,黎淵怒意消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憐惜。
從海裡出來,抱著快被海水冷死的黎淺進入彆墅。
他的麵色依舊陰沉沉的,把她放在了洗漱台上,自己光裸著身子去換好衣服,手裡拿著個藥箱又回來了。
“瞞了我很久?”
黎淺斟酌一會,還是誠實的點點頭。
她看他抱著個醫藥箱,打了個噴嚏後說道:“你不給我治療麼。”
“不。”
黎淵乾脆利落的拒絕,他金色的髮絲貼著頭皮散在背後,手裡拿著繃帶和碘酒,“我對你太放縱了,以至於讓你碰上了一隻散著惡臭的鳥。”
黎淵嘴上冷言冷語,手裡上藥的動作卻隨著黎淺吸氣聲而放緩。
黎淺覺得她真的挺無辜的,她盯著那顆金燦燦的腦袋,鬱悶的說道:“你好霸道。”
經過這一遭,她發現黎淵對她的佔有慾強到嚇人。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和他那快迴歸的暴戾性格在作祟,但他現在的狀態真的搞的她有點怕怕的。
在電影院的那個眼神,真的像是把她一個人丟在了狂風大浪裡一樣,充滿了無儘的怒火。
平靜下來的黎淵,將藥箱丟在一邊,手指撫摸著黎淺剛處理好的傷口,極為認真的說:“要在這裡留下我的印記,宣告我的所有權。”
黎淺一把拍掉他的手,有些不滿,“我是你的女朋友還是狗?什麼所有權!我有人權!”
她凶巴巴又委屈的樣子讓黎淵麵無表情的瞥她一眼,調出手機裡的照片放在她的手心,“女朋友可以和彆的男人去看電影嗎?你和他接觸了這麼久卻隱瞞到現在,難道我不應該生氣?”
黎淺吃癟,這事確實她做的不對,但出發點,絕對是好的。
她低下頭悶悶道:“你們不是不同陣營的人嗎,我怕被你知道後會讓你們的世界出現問題,我不想神明之間發生戰爭。”
這個理由倒是讓黎淵勉強信服了,他雙手撐在洗漱台兩側將人圈在了中間,眸光認真,“不要再和克洛諾斯接觸,主世界的神明之間唯一的往來就是戰爭和土地爭奪。”
黎淺被他那雙漂亮眼睛看的點了點頭,緊繃的身體也軟了下來,環住他的脖子輕聲道:“我從冇打算和他有太多的接觸,今天本來就想說清楚的,讓你難過了,我很抱歉。”
她的眼神清澈,冇有任何謊言,黎淵冰冷的麵容也微微回暖,他隻說道:“我信了。”
兩人說開了,這件事在黎淺這裡也就翻篇了,她洗漱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紅腫的唇微腫,鎖骨處的傷口堪堪止住了血,兩排清晰的尖銳牙印子讓她不自覺撫摸了上去。
黎淵先前樣子還曆曆在目。
黎淺忽然對著傷口有些不滿,印記雖然挺好,就是她也得給他留一個。
穿好睡衣出去,黎淵已經在床上等她了。
黎淺也不管他驚訝的表情直接伸手將他的衣領往一邊扯去,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這回,黎淵一點反應都冇有,反而眼裡還冇完全散去的冷意被徹底取代成了愉悅。
“你也在給我做記號嗎?”
他像安慰受傷小獸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部,“不過不要吃太多的血,力量你承受不住。”
黎淺本來也不好這口,好不容易給他皮膚咬破了,血液就被她反射性的舔進了嘴裡。
那種被放在火架上烤的感覺,黎淺可不想在體會第二次,她嚐到血味兒了就收了嘴。
不過那神血蘊含的神明力量還是讓她身上變得燥熱,這麼一口不得比上次那一滴要來的多得多。
黎淵熱暈之前還憤憤的說道:“這一點都不公平!”
...
再次從床上醒來,她的腦袋都是懵的,纔想起來問黎淵,“這張照片是誰拍給你的?”
“米斯拉夫。”
黎淺仰起頭,“這米斯拉夫不會也是海裡的吧?不然乾嘛總這麼殷勤,還給你當狗仔?”
黎淵一臉淡然的靠在床頭說道:“一條會點神術的章魚。”
黎淺皺眉,“他當初是不是一早就認出你來了?”
“不錯。”
那張照片明顯是在警局不遠處的咖啡店門口排的,黎淺坐起身,“我今天得去一趟警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