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麼？”蓬托斯抬眸，纖長的睫毛微卷，漂亮的豎瞳注視著她，充滿了笑意。
黎淺點點頭，看著他故意將咬過一口的麪包遞了過來，她張嘴在他吃過的地方咬下一口，好奇道：“你為什麼今天這麼日常？裝的像個貴族。”
蓬托斯喝了一口牛奶隨後說：“島可以晚點去，陪你逛逛。”
她從來尼弗迦德後都冇怎麼好好的逛過這座城邦的娛樂場所，黎淺吃完麪包擦擦手拿起牛奶，“你要陪我逛嗎？！”
蓬托斯點點頭，漂亮的眸子盯著她，“嗯，隻要你願意我就搬來和你一起住。”
他這話說的有點意味深長，黎淺搖頭拒絕，“不行，我這總有哈裡老師或者一些不相乾的人來拜訪，我不想讓他們認出你。”
“我很拿不出手嗎？”蓬托斯的眸光冷了下來。
黎淺放下杯子驚訝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該擔心有人看上你纔對。”
蓬托斯有點生氣了，他抿著唇不說話，黎淺好笑的說：“等我考完試回來擁有了自己的爵位和貧民窟，到時候我們自己在貧民區蓋個房子住吧，隻要你不毀掉那裡就行。”
他想多了。蓬托斯的情緒立刻就緩和了，現在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能扯動他的神經，他的目光柔和下來隨後說道：“你不喜歡海下的生活。”
黎淺遺憾的說：“我和那些長尾巴的鮫人有本質上的區彆，海底下的生活雖然富饒又養眼，可我更喜歡在陸地上的生活，古堡雖然與世無爭的，但我還是喜歡人間的煙火氣息。”
蓬托斯看了她好一會，才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俯下身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黎淺、我願意做你一個人的神明。”
額間微涼的吻直通黎淺的心底，她伸手貼著他的麵頰兩側，輕聲說：“我當然願意你這麼做，但我還是想讓你體會一下與彆的人相處其實冇那麼討厭。”
陽光從窗戶灑進兩人身上度下一層細碎的金光，時間已經不早了。
黎淺換了一身水藍色長裙，耳朵上帶了小魚形狀的垂掛耳飾，蓬托斯將脖頸處的小領飾解了下來，當做裝飾綁在了她的手腕上。
給奧蒙和啾啾都投餵食物之後雇傭的馬車早早在外麵等待，兩人坐上了車。
“小姐您要去哪呢？”
“就趕著馬四處看看吧。”黎淺說。
馬伕的目光窺視著車裡的蓬托斯，壓下心中的驚歎，“如果是遊玩的話，最近在理奧大街新開了一家餐館，裡麵有一場大胃王比賽，獲勝者據說可以拿到5個金幣的酬金作為獎勵，晚上的理奧大街還要舉行篝火之夜，您可以去圍觀人民對那些惡臭主教的憤怒。”
馬伕說起主教的時候滿臉的憤慨，顯然報紙上的內容讓城邦裡的人民都感受到了背叛。
“篝火之夜？”黎淺琢磨了這個詞，好像和她想象中眾人圍著一起跳舞不是一個意思啊，她看了蓬托斯一眼，“你覺得呢？”
“你想乾什麼我都陪你。”
黎淺勾起唇，對著玻璃窗外的馬伕說：“那就按你說的走，酬金我會多給你一倍就當是感謝你出的主意了。”
馬伕滿臉興奮的道謝，他被雇傭做黎淺的馬伕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位小姐的出手很大方，他自然也樂得隨叫隨到順便出出主意撈點好處。
隨著馬匹嘶鳴一聲往前跑，黎淺坐在位子上忽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細節，她在搖晃的馬車裡看著蓬托斯的豎瞳好奇的說：“你剛剛注意到他偷窺你了吧，竟然一點事情都冇有。”
“我暫時收回了不可直視神這一條列。”蓬托斯握住她的手，放入掌心包裹，“我隻是你的男朋友，如果你想、也可以叫我黎淵。”
黎淺心咯噔一下，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你今天好乖啊。”
乖這個詞在形容到蓬托斯身上時，兩人都怔了怔。
黎淺正想開口說點什麼，蓬托斯卻低聲迴應了一句，“嗯。”
他半垂著腦袋，從喉嚨裡擠出來這個字的樣子，就像糖紙被剝開後的糖果，拿出了整顆真心。
黎淺總覺得他好像在擔心什麼，他今天做的一切她隱隱能感覺出來，好像是...討好？
她的笑意淡了幾分，握緊了蓬托的手，“我愛你蓬托斯，除了父母以外，你是我最為重要的人。”
蓬托斯側臉看她，麵上滿是愉悅，“這句話你可以每天說給我聽。”
黎淺跟著笑了，他高興的樣子、眼裡有光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馬車路過教區往使徒宮的方向駛去，黎淺透過窗戶還能看見西芙穿著漂亮的蓬蓬裙坐在使徒宮的頂部，輝煌的使徒宮今天很沉寂，蓬托斯自然也察覺到了那邊情況，他詢問道：“西芙的窮運全部給了使徒宮？”
黎淺非常驕傲的說：“我敢說，西芙的倒黴世界上僅此一份，有她一直在教皇褲衩都得賠了。”
蓬托斯低笑出聲，對於信仰自己的人類信徒們冇有半點在意。
黎淺擺動著手腕上的小裝飾，向他眨眨眼，“教廷的醜聞都已經鬨得整個城邦皆知了，這些主教和神父們貪婪又自私，根本配不上現在的位置。”
蓬托斯環過她的腰看著窗外倒退的街道景色淡聲說：“你可以將他們全部清理掉。”
黎淺正經了臉色，捏捏他的手指，“我現在的目的隻是希望他們的資金短缺，從而降低考試難度，關於日後的發展，等我成為伯爵之後再說吧。”
她又說：“王室和教廷半斤八兩，而且我猜羅拉公主在國王死後不會給予我太多的權利，或者壓根就冇有。”
馬車開始降下車速進入理奧大街，兩邊的行人多了起來，蓬托斯的眼眸裡有點諷刺，他勾著唇說：“王室的鬥爭可以追溯到龍還存活的年代，想要徹底肅清光換國王不行。”
“這個我當然知道。”黎淺歪頭看他，“難道你有什麼好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