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厄瑞玻斯,“但是神主,墮神雖然會讓光明神變得黑暗,可我們就有把握讓他與我們合作嗎?他和海神相比,是性格上的兩個極端。”
厄瑞玻斯回到神殿裡慵懶的坐在王座上,眸光淡淡,“誰知道呢?”
尼爾森從不明白他的心思,但這回他卻隱隱覺得神主似乎不在意能不能殺光廢神了。
不知道這種心思從哪冒出來,卻帶著強烈的確定感。
在達西區的儘頭裡,克洛諾斯隱藏了所有氣息站在花園門口,他的後背是收攏的巨大翅膀,鴉羽般的黑已經覆蓋了大部分的麵積。
那雙鎏金色的雙瞳,一隻變成了血紅色。
他安靜又哀傷的透過玻璃窗注視著坐在窗邊點著燈看書的黎淺,花園內牆壁上的薔薇比以往盛開的還要豔麗。
他揮了揮手灑下一道聖光。
在那一片綠色的草坪上,一朵百合花悄然破土而出急速生長。
黎淺似有所覺的抬起頭,花園裡幾隻鳥兒停在牆頭叫了幾聲。
她眯起眼試圖透過黑暗看清外麵,蓬托斯將晚餐擺了出來,黎淺隻好合上書忽略了那奇怪的感覺。
吃完晚餐,黎淺去了一趟海島,最近啾啾也被她丟在了那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啾啾的體格越來越大了,那一對翅膀也變的很大,好像跟著奧蒙它也發育了。
當然,比以往也吃的更多。
它蹭著她的手,不停叫喚著。
“不行、你太胖了,出去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籠子關著你”黎淺果斷拒絕了它的眼神請求,啾啾的腦袋又挪向了她的肩膀。
黎淺立刻將它推遠了一點,“我很脆弱,你那爪子在踩上來會斷的!”
蓬托斯在沙灘上放了把椅子坐著看著黎淺和那兩隻寵物打鬨,他的視線在注視啾啾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眸色一暗。
啾啾隻覺得自己天靈感一涼隻覺得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又緊跟著換成了一股熟悉又霸道的力量塞進去。
在黎淺跟前的啾啾突然全身炸開了藍金色如粉末般的光點,它的身體急速縮小,直到變成黎淺可以承受的重量才停止。
大概...隻有她的巴掌大小。
“淺淺。”蓬托斯在椅子上懶懶的呼喚,啾啾的鳥喙也緊跟著吐出了磁性好聽的聲音。
他將克洛諾斯的神術剝離出了啾啾的身體,將自己的塞了進去。
黎淺身邊的一切他都要霸占,特彆是這隻2塊錢買回來的鳳凰,竟然成了光明神的傳話筒,要不是怕黎淺生氣,他一定拔光它的毛將它永遠困在火山裡。
啾啾對自己現在這狀態還挺滿意,但它怕死了蓬托斯那雙駭人的豎瞳,幾下就起飛停在了黎淺的肩膀上尋求庇護。
黎淺則是身體僵了僵,她回眸說:“你將克洛諾斯的神術剔除了嗎?”
蓬托斯點點頭,“不可以嗎?”
他麵上看不出什麼高興不高興的,黎淺想了想,隨後望向波濤滾滾的海洋,“不,這樣也好。”
等黎淺玩累睡了蓬托斯將人抱回臥室,他正要將窗邊的壁燈熄滅,卻敏銳看到花園裡綠色草坪中唯一的一束百合。
他蹙起眉,直接下樓打開門乾淨利落的將百合花連根拔起,將它粉碎成了廢料融入草坪裡。
等黎淺起床吃完早飯去上學路過時,那裡已經恢複了原先的樣子,冇有留下一點痕跡。
她的肩膀上還停留著啾啾,蓬托斯站在門口瞥了一眼她踩過的草坪麵色如常的說:“有事叫我,我會一直在。”
黎淺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點點頭說:“你有事就去忙吧,晚上一起吃飯然後去一趟海國競技場,我想訓練。”
“好。”
她乘著馬車快速前往學院,對於她這個時不時消失的人迴歸,神學院的人都冇有過多的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們被另外一件更大的事情吸引了。
從教廷傳出來的訊息,海神訂婚了,這事不出意外震驚了整個帝國,但是誰也不知道那位幸運兒是誰。
一路上黎淺聽到最多的就是...
“我們連神蹟都冇見到過,那位神竟然和人訂婚了。”
“不得不說這冇什麼好羨慕的,記得從前召喚他還被淹了一棟教學樓嗎?這暴戾不好琢磨的脾氣估計那位準新娘都活不過今年。”
“你說神結婚會讓我們觀禮嗎?”
“親愛的你可千萬省省吧,除了在位的教皇和極少部分的王室高級貴族成員,誰也不會有這個資格和殊榮的,而且我猜很大可能海神壓根就不會邀請他們。”
“...”
那樣高調的場麵,早就傳遍了整個主世界,黎淺現在隻能慶幸蓬托斯還知道不暴露她的名字和外貌了。
她抱著前往升學後的新教室,在路上她碰到了比頓。
他揹著銀劍主動向她靠近,在走廊上壓低聲音說:“你騙了羅拉公主教皇根本就冇綁走你,你是自己消失的。”
黎淺停下腳步,將微風吹下來的碎髮優雅彆到耳後,“所以呢?你也冇將這件事告訴公主不是嗎?”
如果他真說了也不會來找她了。
“中午和我一起吃個午餐吧。”比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一個人吃飯和兩個人吃飯不會有任何區彆,黎淺乾脆的同意。
她躋身進入高年級的課堂,而早該選擇主修課的時間她錯過了,不過哈裡老師單獨給她開了後門。
聽她說想學植物學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植物學?這項課程不如主修鍊金術或者藥劑師等發展來的更有前途。”
黎淺微微一笑,“您知道我為什麼選擇這個的初衷。”
哈裡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逐而說道:“你的善心比那些隻會剝削的貴族們強太多,這點我說的是實話,但危險也是並存的。”
黎淺笑不達眼底,改善貧民窟的生活當然是一大部分,但她還想要打造屬於自己的領地,隻是一個空殼女伯爵她確實不會有任何優勢,但貧民窟一旦起來一切可就另說了。
總之她覺得她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