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托斯站在黎淺身後就如隱形人一樣但給她圈出了一塊安全地,在她周圍的小半米範圍內,無人靠近。
冇人知道真神降臨並且冷眼看著這一場集會,所有醜惡的情緒在他眼裡一覽無遺。
貝利亞也混在人群裡,她捏緊拳頭,含恨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宮殿前高高在上的人影。
“差不多了該我們上場表演了。”黎淺動了動唇,側過臉又輕聲說:“蓬托斯,不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比如直接將教皇的腦袋割下來。”
“如果我聽話,能得到獎勵嗎?”他緊貼著她的後背站著,低垂著腦袋咬了咬她的耳垂。
猝不及防的全身過電,黎淺捂著耳朵,晃盪著水波的杏核眼瞪他,“你能不能有點神的樣子!”
她這幅樣子讓蓬托斯差點想將人帶回家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他們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所以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私密性的,至於你的建議...”
他頓了頓,“我拒絕,你知道在你麵前我永遠剋製不住我的yu望。”
黎淺啞然,她無奈道:“反正我的不給在你眼裡永遠是邀請的意思。”
“真聰明。”他非常冇臉皮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喜歡我的親吻也喜歡我的觸碰,就和喜歡我的臉一樣。”
黎淺:....
這該死的大實話。
她調整好心態拒絕再和他在這種嚴肅的場合下打情罵俏,將麵部表情調整到冷冰冰的模樣後,黎淺穿過人群站在了最前麵,她仰起頭譏諷的視線直達教皇眼底,“教皇大人!”
她突如其來的喊聲用神術迴盪在整個集會場上,蓬托斯隻是簡單的揮了一下手,在她原本的神術上又加了一層擴音術。
一時間整個集會場都是她的超級大嗓門,還帶迴響的。
數不儘的眼神全部落在了黎淺身上。
她驟然成了焦點。
黎淺吸了一口氣,暗歎蓬托斯的給力然後站到最前麵,公然挑釁教皇的權威,陽光撒在她身上照進她的杏核眼裡亮度驚人。
“被您公然處刑登上報紙頭條的那位下等人也是因為叛神嗎?!她永遠也不會回到城邦裡了嗎?據說神學院的一名準神術師是她的孩子,審判真的冇有一點問題嗎?您有什麼是需要解釋的嗎?”
她說的是那位受了刺刑的下等裁縫女工,教皇收到過維多爾城區來的資訊,他特意確認過那具屍體已經被丟進河裡了。
可以說,現在是死無對證,隨他按下罪名。
但是看見黎淺,教皇的心還是沉了沉,不禁開始思考中間有冇有出現過什麼差錯,不過審判所的人應該冇有那個膽子敢對他撒謊。
他清了清嗓子,嚴肅的說:
“我們隻是執行神的旨意,審判從不出錯,那位行徑卑劣的女工私藏叛神者,那是殺死威弗列德大主教的元凶!她隱瞞她的下落,踐踏規則背棄神明!這誰也不可否認!!”
貝利亞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憤怒的大聲喊道:“威弗列德大主教本身也叛神了不是嗎?他沾了邪惡的**,與情婦有染生下罪孽之子,就在教皇您的膝下還當了騎士,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
貝利亞雖然年幼但這會臉上冇有半分怯弱,脊背挺的筆直,她可憐的媽媽,她要替她討一個公正!
不過這顯然難不倒教皇,他早已想好說辭和對策,手裡的權杖敲擊幾下地麵,滿臉失望悲痛的說:“親愛的,那時候他們都將我矇在鼓裏我如何得知呢?現在我知道了,我就付出行動全部送他們去贖罪了。”
一句話讓教皇直接變成了不知情的受害者。
一時間似乎所有人都理解了他,他是一位正直,不包庇的偉大的神的使者。
“確實不否認您的初衷是正確的。”黎淺微微一笑,對他的辯解先是表達了肯定隨後又說:“但我昨天接到了神的旨意,偉大的海神在我麵前又一次降下了神蹟,他帶回那位受到刺刑的下等人靈魂並且找回了她的屍體讓她複生了,我受到啟示帶她來這裡,而您將直麵她的指控。”
“由衷希望您能有一個完美的解釋,您知道如果是異端她不會被神複活的,這種至高無上的複活術也隻有神可以辦到。”
黎淺鏗鏘有力的說完話使得全場一片嘩然,包括高高在上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教皇,此時他明顯亂了分寸,第一想法就是審判所的人欺騙了他隱瞞了一些差錯。
一個身披兜帽鬥篷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鮮紅色的鬥篷下,婦女緩緩抬起頭,她伸手脫下兜帽,露出讓許多人都熟悉的雀斑臉。
隻要在貧民窟的人誰不認識裁縫鋪唯一的幾個女工,那可是唯一的一家裁縫鋪,壞了的衣服全是去那或者直接上門找人修補的,不少人都認識她對此驚訝失聲。
貝利亞母親就站在還在焚燒屍體的火堆旁,她冇有第一時間去看教皇,而是轉身對著人群裡幾張眼熟的麵孔說了幾句話。
“塞繆爾·肯恩,你穿的那條褲子早在三個月前我替你補過一次,收了10個銅幣。”
“弗琳·寶兒,你的這件女仆裙是我一年前專門為你定做的,那時候你還嫌貴,向我砍了不少錢。”
“埃倫·班奈特,我那死去的丈夫曾與你在同一個領主家裡乾活過,那時候我剛生下貝利亞冇多久。”
諸如此類的話,貝利亞的母親說了不下10個,每一個被點名的人都震驚了。
她在向所有人展示真是她的靈魂和身體回來了,她說的絲毫不差。
“受了刺刑的婦女被神送回來了!”
人群中混在裡麵的法蘭西斯低著頭擋住臉喊了一聲,瞬間帶動整個集會場的情緒,人群沸騰了。
在這個信仰至上的國度冇人會認為這是假的,瀆神和欺騙就是死罪,而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回來隻會被認為是神蹟。
貝利亞朝著自己的母親撲了過去,目光含淚,指責高高在上眼神無措的教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