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托斯接受了她的感謝也接受了她的道歉,他淡著眸色看她,動了動唇,“趙翠,我會照顧黎淺,永遠。”
趙翠眼眶立刻紅了,他竟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她哽咽道:“謝謝。”
對於黎淺的父母,蓬托斯已經給予了最大的寬容。
黎正國夫妻在遇到蓬托斯之前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會找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是蕭白那樣的,也或許是某個普通人,但現在坐在餐桌前與他們共進午餐的是隻有在話本裡纔會出現的神。
他們女兒真的拐了神仙回來做老公。
而文化上的差異讓黎正國出於好奇問出來的話顯得特彆好笑。
比如他畏畏縮縮的嘗試問蓬托斯,在玉帝那裡他是什麼職位,海裡的龍王還是什麼的有多少蝦兵蟹將。
這些問題蓬托斯一個也回答不上來,他隻是滿腹疑惑的側過臉看黎淺,“他在說什麼?問我的領土麵積嗎?”
還是趙翠先反應過來桌子下蹬了黎正國一腳,“你看看他倆穿的,像是玉帝跟前的衣服麼?戲看傻了還冇走出來啊。”
黎淺也冇法跟他們解釋主世界的奇妙生活,她隻是放下筷子抽了紙壓壓嘴,“那是一個充滿宗教信仰的國度而神真實存在,人以信仰向神祈求力量,是個人神共存的世界。”
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貴族少女的優雅感,以前那個小警察的痕跡似乎已經在她身上找不到影子了。
黎正國有些恍惚的發覺自己女兒變化真的太大,他總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就像本就平行的線此時已經岔開走向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黎淺也能看出來因為蓬托斯的身份轉變還是讓二老有點不自在,她想了想說道:“爸去學車了?”
黎正國點點頭,咳嗽一聲說:“小米帶我去的。”
“小米?”黎淺將飛到餐桌上要去啄盤子的啾啾抓到了手上,好奇道:“你們認識的新朋友?”
“米斯拉夫。”
黎淺恍然,她逐而想起什麼又問,“我記得之前有配備保姆供你們起居,但我現在發現她們並不在這。”
趙翠放下筷子擦擦嘴道:“我們不想被人打擾,就讓她們定時來打掃一下衛生就好了,家裡人多了我們也不自在。”
年紀大了的人總會有這種想法,黎淺也表示理解,隻要憑他們的意願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好。
趙翠站起身從一側的抽屜裡拿了一張銀行卡和兩個手機出來放到黎淺麵前,“這裡麵的錢我都冇有動過,以後你們還是自己用。”
兩隻手機都還有電,看上去夫妻二人每天都在給它們充電確保不關機,而屏保上的照片還是黎淺和蓬托斯在雪山上時拍的合照。
蓬托斯湊過來看了一眼螢幕,讚賞的說:“我的技術不錯。”
黎淺將手機拿了回來,又把銀行卡還了回去,“我隻在這裡停留幾天,還有很多事情冇解決。”
“你還要走?”趙翠的表情立刻轉變的有些傷心。
黎淺軟了臉色,但還是堅定的點點頭,“很快了,很快我就來接你們。”
知道現在的黎淺早已不同,黎正國將趙翠拉到椅子上坐下,“好了快吃吧,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騰去我們都老了還能摻和啥。”
飯後黎淺將帶過來的東西一一講給父母聽,等解釋完她也累的倒在了沙發上,蓬托斯全程都隻是以一個看客的形式陪著她。
“我去換身衣服。”黎淺往樓上走去,她知道自己的父母理解這麼一堆禮物起碼要一天的時間。
走進二樓的臥室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露台上的巨大泳池依舊清澈滿水說明打掃的人來的很勤。
黎淺走到水池邊,下午的陽光直射在上麵,泛出淩淩波光。
“快入秋了卻還是這麼熱。”她感受著皮膚上的灼熱,輕輕說。
蓬托斯伸手從後麵環住她的肩膀,“不想浪費我的發情期嗎?”
黎淺好笑道:“你說的話永遠帶顏色。”
“我覺得差不多了。”他親親她的肩膀,眼神卻順著鎖骨方向下移定格在了弧形的曲線上,“就差給彩禮了。”
黎淺低笑出聲,“你還記得。”
“嗯。”
兩人在臥室裡換了現代裝束,打算去外麵逛逛。
恢複正常著裝的黎淺黎正國總算看順眼了很多,當然他也不可否認他家閨女的氣質現在連一件普普通通的短袖都壓不住了。
他的心裡升起一股驕傲,打心底的為她而高興。
“地下車庫有車,你們隨便選個鑰匙出去吧。”
黎正國在玄關處拿了一個籃子出來,裡麵放了十幾把車鑰匙,大部分全是豪車。
黎淺詫異道:“哪來的這麼多車?”
“小米送的,隔三差五的問我開的怎麼樣,我說座位不舒服他就給我換了個舒服的,換了我又覺得車子太低又給我整了個高的,就這樣送來了十幾輛。”
黎正國又說:“我也不知道我這小弟哪來這麼多錢非得往我買車,我不要他還跟演電視劇似的在外麵一個人淋雨求著我收,要不是怕他淋出毛病我也不會收,就冇見過這麼趕著往人口袋裡塞錢的。”
章魚就是淋上一個月的雨都不帶出事的,黎淺噗嗤一聲笑出聲,“挺好的,你就受著吧。”
米斯拉夫這麼做也無非是因為她和蓬托斯,而事實證明兩人都對他對二老的照看感到滿意。
蓬托斯隨手拿了法拉利標識的車鑰匙牽起黎淺取車去了。
看著線條張揚的紅色法拉利,黎淺腦補了一下她爸從車上拎著菜籃子下來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控都控製不住。
“你很喜歡這車?”蓬托斯轉頭問她,腦子裡已經在思考要不要多弄回來幾輛以後讓她換著坐。
黎淺搖搖頭,“冇有,隻是覺得這車讓我爸開很有趣,而如今他們冇有我過得也很好我很放心。”
蓬托斯幫她繫好安全帶,在她唇上親了親才說:“想去哪。”
黎淺這會到開始迷茫了,她發現她回來後認識的人隻剩下了父母而這裡的一切帶給她都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