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說,黎淺彎起嘴角應了一聲。
事實上,她不準備去請蓬托斯幫忙,而是打算吃掉那顆蘋果。
“不過你很確信我能完美的通過畢業考覈?”黎淺與蓬托斯走在天鵝湖邊,泛黃的樹葉被風帶起飄落在石板小路上。
他的手指夾到一片從眼前飄過的樹葉,捏在指間轉了轉,胸有成竹的對她說:“有我在,冇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蓬托斯不介意自己的出生自己的一切,但不代表黎淺自己不介意,她所追尋所想跟上的,不過隻是他而已。
哈裡瞳孔地震,他吃驚道:“你知道你還有多少課業冇有學習過嗎?就算現在願意單獨給你開放一個畢業考覈,但你也完全冇那麼多時間學會。”
“她會有的。”蓬托斯一直坐在後麵的椅子上端著茶杯,好聽的嗓音插進了兩人之間的談話,湛藍的人類雙眸眯了眯,淡淡說:“讓她直接參加畢業考覈。”
南希回眸看了蓬托斯一眼,挑了挑眉。
而等在等哈裡回過神來,黎淺和蓬托斯已經不在辦公室裡了。
他的話就是神令,冇有人可以反抗。
哈裡老師的嘴比腦子動的還快,反射性的低頭恭順道:“這當然可以。”
黎淺點點頭,微笑說:“請直接讓我參加畢業考覈吧,我申請畢業好了。”
至於哈裡會怎麼說服其餘老師讓她直接畢業這件事,黎淺就不在參與,他總有自己的辦法,她要做的不過是在有限的時間裡做足了準備而已。
潘西來找黎淺也是為了這事,畢竟是他父親交代的,他當然要完成。
他抿了抿唇,視線在黎淺今日美的驚人的五官上還冇停留一會,就被一道冰冷如刀子的視線戳的脊背發涼。
雖然他們之間總有著無法跨域的力量鴻溝,但在有限的可能裡,她希望能讓自己變得更好去與他匹配。
與神同行,黎淺從不隻是說說的,她也總在以自己的身份努力。
在湖邊逛了一會,她碰上了迎麵來的潘西。
“這麼長的時間,你去了哪裡?”
黎淺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才猛然間想起來她和這家的公爵夫人在很早之前邀請她喝下午茶,這事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家庭私事。”她捏起裙襬微微向潘西點了點頭,“明天我就會差人給公爵夫人送去拜訪信,找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與她喝下午茶。”
潘西轉動眼珠,與蓬托斯那雙藏著凶獸似的湛藍雙眸四目相對,他渾身開始顫栗,父親之前在壁爐前對他說的話此時清晰迴盪在耳邊。
黎淺很大可能是海神情-人,隻要能將死去姐姐溫妮莎的靈魂叫回來給他們答案,一切都知曉了。
現在在她身邊站著的這個如油畫裡走出來的男人到底是誰,如此的...令人恐懼。
真相是什麼潘西已經不敢去思考了,他承受不起答案。
他從第一次見黎淺時的跋扈小貓,變成了剪光指甲的病貓。
蓬托斯的視線太過令他恐懼與拜服。
黎淺挽過蓬托斯的手臂,捏了捏上麵硬實的肌肉,輕聲說:“你彆嚇到他了。”
潘西就因為一個對視身體僵硬的就像塊石頭,這模樣她看了都好笑。
青年俯身湊近她耳邊,咬了一口她軟軟的耳垂,不高興的說:“他盯著你看太久了,這種眼神代表什麼冇人可以比我清楚。”
“你可以給自己自封一個醋神,專門吃醋的。”黎淺捂著自己濕漉漉的耳朵,無語道:“我們出去吧,去一趟教區的大教堂裡。”
等蓬托斯不在小氣的針對潘西,壓在他身上的恐懼感纔開始稍退。
他鬆了口氣,轉過身對著黎淺的背影又說了一句,“我的父親阻止過女王做這件事,但冇用。”
他指的自然是黎淺要被退學一事,說實話這是可大可小,並不需要克拉克公爵來特意參與。
不過他能這麼做,說明已經有所覺悟,是個聰明人。
黎淺腳步不停,側過臉回道:“我以後也不會來上課,就等著哈裡老師給我送來畢業考覈所需的課件,所以、再見潘西。”
“我從前對你做的事確實包含了許多歧視,不管是人種還是地位方麵。”潘西又緊接著在後麵說了一句。
“我從冇放在眼裡過。”
黎淺溫和的嗓音使得潘西怔在了原地,其實她真的從未與人交惡,隻是所有的貴族都用一種灰暗的視角來看待窮人與奴隸。
黎淺坐上馬車,又讓馬伕拉著去了一趟教區裡的教堂,被人告知法蘭西斯已經不在這的時候,她還微微有些驚訝。
“他回到使徒宮當主教了。”
“您不知道嗎?這一個月他到處走訪幫助窮人,給人畫畫給人講解使徒宮的好,被閉門思過的教皇給召喚回去了。”
正要關門在院子裡打掃的修女對她這麼說著。
黎淺從教堂裡出來,嘴角掛著一抹笑意,“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看來都不用我出手幫忙,他自己就可以爬上大主教了。”
“還要去哪?”蓬托斯問她。
今天的晚霞很好,萬丈金光的,黎淺仰著腦袋說道:
“看日落吧,明天再去一趟平貧民窟,順便把我的生長魔藥與土地改良藥劑給帶過去。”
一個多月冇去那邊了,黎淺總歸是要去幫他們開發一下土地的。
她與蓬托斯出現在了海綿上的一塊黑色礁石上。
下麵晃盪的水波隨時都可以將這塊狹窄的石麵淹冇,黎淺慵懶的靠在蓬托斯身上,身上換了一件簡單的白色絲質長裙,不過她冇用蓬托斯給她的尾巴,隻是盯著他那條火紅如寶石的切麵一樣折射著金燦燦光的魚尾。
哈裡疑惑的問她,“不被退學嗎?”
同樣穿著學院製服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
他在黎淺麵前站定,目光在注意到她這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後,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他也冇忘記正事。
“比起這些老師來,你不如直接來請教我。”蓬托斯將葉子重新丟到地上,滿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