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那動人心魂的眸子裡，屬於海洋的蓬勃力量流動著，那是真正的神明在逐步迴歸。
早就預料到醒來會在黎淵懷抱裡的黎淺，隻盯著對方那完美光潔的胸膛看了一會就麵色如常的坐起來了。
黎淵還在睡，她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找了半天手機才猛地想起昨天給丟樓下了，輕手輕腳的晃進廁所刷牙洗臉，黎淺點著腳走到樓下，一邊開著筆記本準備寫辭呈一邊給手機開機。
昨天婁芯的那番話，黎淺知道她就算不想主動離職這蕭海也會主動辭退她的，雖然丟了這麼好的飯碗有點可惜，但這也是冇辦法的事了。
她給自己煮了咖啡醒醒腦，放在吧檯上剛開機的手機就連著跳出來了數十條簡訊和電話。
全部都是李小和蕭白打過來的，黎淺過去拿起來有些疑惑的回撥給了李小，“局裡麵出案子了？你倆給我打這麼多電話？”
對麵是李小快喜極而泣的聲音，“我的姑奶奶喂，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不準備上班了？”
“正準備寫辭呈呢，說吧什麼事？”黎淺喝了一口熱咖啡看著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海麵，滿足的眯了眯眼。
土豪的生活真美好。
“印象城昨天晚上塌了，蕭哥的訂婚宴都泡湯...不對，你要辭職？！”
李小的聲音瞬間從唏噓變得驚訝，“為什麼啊？今天蕭局還問我你怎麼冇來班，還主動給你休了一天假！”
黎淺一口熱咖啡差點嗆在嗓子裡，聽著拖鞋下樓的聲音抬頭看去，是黎淵起床了，正笑著和她打招呼。
她放下杯子擦了擦嘴，“他冇打算辭退我？”
“姑奶奶，他辭退你乾嘛？你除了前兩天被扣工資了也冇犯啥錯啊。”
“…那我下午來上班，”黎淺將電腦螢幕上剛打下辭職信的三個大字給刪除了。
掛掉李小電話，她給黎淵也倒了一杯咖啡，隨後打開了本市新聞，上麵就是一個大標題。
【有城市地標之稱與芬迪商場並肩的印象城，一夜之間垮塌，資產損失上億，並無人員傷亡，】
黎淺遊覽了一下下麵的新聞，大致寫的都是周圍的建築物都好好的，唯獨中間的印象城整個塌掉了，她轉眸看向喝個咖啡動作都格外優雅的男人，“那印象城是你乾的？說好的信任啊，我要聽實話。”
“我隻是不喜歡他們如此貶低你。”
黎淵隻猶豫了兩秒後就遲疑的點了點頭，他放下杯子走到冰箱前拿了幾片吐司出來，一邊說道：“我給了他們逃跑的時間，因為我知道殺掉他們，淺淺會不高興。”
他將烤好的麪包放在了她跟前，黎淺拿起咬了一口，有些審視的視線將黎淵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黎淵在她身邊坐下又給她續了一杯咖啡，“怎麼說？”
“鮫人都有像你一樣龐大的力量嗎？”黎淺放下吐司，忍不住說道：“一開始，你確實弱的需要依靠我才能生存，但最近我發現事情其實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你的智商很高而且力量也很強，強到有些不可思議。”
“那些捕殺你的人隻是普普通通的人類，我相信現在就是再來一百個像他們那樣的，都不一定能殺的了你吧。”
從沼澤女妖到洗衣女巫在到如今的印象城，黎淵所做一切極具殺傷力的事情在黎淺眼裡都隻是動了動手指那麼簡單。
“如果每一隻鮫人都和你一樣，人類根本就無法捕捉到它們纔對。”
黎淺困惑的看向他，“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轉變嗎？”
黎淵到是冇有隱瞞她的打算，溫著聲說：“我的力量確實在恢複，但至於為什麼變弱和過去的一部分記憶，我還冇打算全部拿回來。”
黎淺更加困惑了，她將椅子轉了個方向正對著他，“意思是，其實你之前因為某些事失憶了，但現在隻要你想就隨時可以拿回你的記憶？”
“嗯。”
“那為什麼不這麼做？”
黎淵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碧藍的豎瞳裡帶起一絲情緒，“在你還冇準備好之前，我不會讓真正的自己迴歸。”
“什麼意思？”
黎淵靠近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尖牙，“淺淺，迎接一個全新的我很困難，在你對我許下諾言之前，你不會希望我拿回全部記憶的。”
黎淺現在聽他說話和猜謎一樣，實在是聽不懂，隻問了一句，“那我和你的契約，會永久生效嗎？”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黎淺默默轉回去吃掉早飯，喝完咖啡說道：“那再次申明一下，以後冇有和我商量過的事情，不許做。”
“我知道，”黎淵起身收掉了她手裡的盤子，“我今天會將噩夢帶回來。”
黎淺點點頭，看著他洗盤子的背影，心下微動，“黎淵。”
“嗯？”他轉過頭，露出絕美的半張側臉。
“你是個很好的人，至少在我生命中遇到的所有人當中，你是最好的。”
黎淺說完話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起身就往樓上走去，“我去換衣服了，下午要去上班。”
等她消失在了樓梯口，手中的盤子在水裡衝了很久，黎淵才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
黎淺冇讓他送去上班，自己開著大眾車就晃悠著去警局了。
一到辦公桌前她就見到了坐在對麵眼下掛著兩眼袋的蕭白，她想到印象城被黎淵給弄壞了，一時間有些抱歉的說道：“昨天毀掉了你的訂婚宴，對不起啊。”
蕭白搖搖頭，眼裡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什麼，隻是說道：“訂婚取消了。”
黎淺這麼一聽更加愧疚了，她坐在椅子上低聲道；“印象城塌了沒關係，訂婚改天可以在辦。”
“不用了，婚事作廢了，”蕭白心中苦澀，看向黎淺的眼裡也滿是壓抑的難過。
黎淺這下也有些說不出話來，隻是輕咳一聲拿起桌上的檔案翻看，“印象城...怎麼突然塌掉了？好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