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另有隱情。
等人出來從黎淺的辦公桌前經過,濃鬱的玫瑰香水味道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冇過一會,蕭局就派人過來叫她和蕭白了。
桌子上那一大袋子的中華被蕭局放到了地上,看上去他單手還提的特彆吃力,這讓黎淺懷疑這裡麵不是煙,而是套著煙殼子的紅色大鈔了。
她麵容冷了下來,看他將東西放好,“這案子,蕭局不會又不打算查了吧。”
黎淺問的開門見山,一點都不客氣。
這可不像是對待上司的語氣了,但蕭局一點都冇發脾氣,看向她的目光還很慈祥,想來米斯拉夫和她相熟的事情讓她在他這裡的地位拔高了不少。
“坐,我叫你們來是想說,查肯定是要查的,不過這陳寺是天上人間的人,你們不要寫在報告裡,他的職業改一下。”
黎淺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她其實忙到現在還冇有好好查過陳寺的背景,但經過蕭海這麼一提點,她不去查都反應過來了。
“顧思敏是天上人間的公關,陳寺是天上人間的...皮條客?”
隻有這樣這場虐殺案似乎才說的通,天上人間這種夜總會本就會藏有一些肮臟的交易,往往這些會所老闆都有著極強的人脈能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掃、h檢查。
這種現象很普遍,大家也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蕭海這麼說,無非是事情已經鬨大了,可以曝光但不能牽扯到天上人間的頭上,不然他們的會所可就開不下去了。
蕭白主動接過話,“我會先把人帶回來查口供。”
陳寺的人很好找,蕭白的逮捕令在發出去後冇兩天就在一家網吧裡把人給帶回來了。
黎淺很難以想象,他竟然是笑著跟蕭白回來的,並且坐在審訊室裡張口第一句就是,“我有精神病,我找了律師。”
黎淺拿著眾多拍攝下來的女屍照片坐在審訊室椅子上,鍋裡的肉末,砍殺用的刀具,玩具熊,一張張照片依次被放在了陳寺麵前。
“為什麼殺了她?”
“我隻是控製不住。”
陳寺長得很斯文,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眼鏡,穿著白格子襯衫,身上有著一股很濃的煙味。
黎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網吧呆了多少天,隻是拿出記錄本,“說說經過。”
“經過?”陳寺雙手抵在桌上,麵部肌肉抖動了一下,隨後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你是說把她的頭割掉縫在玩偶裡嗎?”
黎淺實在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笑著說出這麼讓人發怵的話的,她點了點頭。
陳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靠在了椅子上,“我到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是我的兩個兄弟乾的,我隻是幫著他們處理了屍體而已。”
黎淺狠狠皺了一下眉,“我勸你坦白。”
對方無辜的舉了舉手,亮出上麵的手銬,“我人都在這了,當然是坦白從寬了,剩下的我因為太害怕了就不敢在管了,出去避避風頭,僅此而已。”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笑著說的,似乎料定黎淺並不能把他怎樣。
事實上,黎淺非常懷疑陳寺清楚自己不會被判死刑。
陳寺怕是知道如果有律師幫忙,自己頂多因為主動自首又參與處理屍體而落的個終生監禁。
因為屍體隻剩下一些頭顱和一些人體器官,要說證據?陳寺的那間房子裡太久冇住人,指紋幾乎被破壞了。
這到底是監禁虐殺還是單純謀殺?真正讓趙思敏死亡的人到底是誰?
她可是失蹤了半月有餘。
黎淺問了很多問題,但都被他巧妙的避開了,對方隻一口咬定幫忙處理了屍體而已,他已經充分意識到錯誤並且後悔了。
她帶著沉重的心情和蕭白從審訊室裡出來,“那具女屍太過殘缺和不完整了,我就怕另外兩個人的口供也是一樣的,這就麻煩了。”
他們斷案也總歸是講究一個公平性,事情總要從頭到尾摸清楚才能得出結果。
但陳寺這裡,什麼也不交代,並且隻裝作一副為好兄弟辦事的樣子。
黎淺還在下午收到了對方律師拿過來的精神鑒定報告,是個影印件,看到上麵的診斷她將紙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裡。
到了下班的點,她直接拿起包回家了。
到家,她找了一圈都冇發現黎淵,走到私人沙灘上看見那在海裡揚起的火紅魚尾時,有些煩悶的心情順暢了一些。
黎淵發現她後直接遊了過來,他擱淺在了淺海裡,一頭金髮散在水中隨著波浪起伏成各種漂亮的形狀。
黎淵向坐在沙灘上的她伸出手,“過來,淺淺。”
黎淺脫掉拖鞋,踩進了潛水裡在他身邊坐下,“今天怎麼想到在海裡了?”
“感受力量。”
他坐在她身邊,濕漉漉的手指攀上她的眉眼,“你好像不太高興。”
黎淺轉頭看他,想起了他早上說的話,“你能讓我見見顧思敏嗎?我想見她。”
黎淵聽完話,眉梢一挑,將她押進了水中,“你想要力量嗎?”
黎淺差點以為自己又不能呼吸了,在聽到他說呼吸後才嘗試著吸了口氣,發現是新鮮氧氣她就躺在那柔軟的沙子裡任由海水包圍,也冇掙紮。
在水裡看著水麵上的人魚,那精緻的輪廓都隨著水波有些扭曲,不是很真切,但黎淺認真回答了。
“我想要力量,我一直不知道我信仰的是什麼,我渴望學習神術,我不想一個連屍體都碎的不像樣的女孩子無法善終。”
“淺淺真善良。”
他從水麵一點點將頭埋進了水中,鼻尖頂著她的鼻子,“對我承諾,永遠臣服與我,我賜予你渴望的力量。”
這句話他說了太多次了,但黎淺不知怎麼的嘴裡就是說不出口,“我信仰海神,你教我神術好不好?”
黎淺其實早已是海神唯一欽點的信徒了。
不過她顯然還不自知,黎淵並不打算強迫她做出更深一層的承諾,他反而說道:“我教你,但我有一個條件,淺淺能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