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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溺亡度假村12.7

“嗚嗚嗚, 我們以後還怎麼在這裡玩呀!”

細弱的聲音響起,整個度假村頓時寂靜如死。

沈容的想法對他來說,太大膽了。

“啊!!!”

遊客們連呼吸聲都放輕了, 惶恐不安地看著四周。

夏如玫帶著父母過來, 想說些什麼話阻止眾人。

冇等開口,就見沈容站在院牆上超灑滿油的院子裡丟火把。

夏如玫望著站在牆頭,等待鬼過來的沈容,差點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嘴唇顫了顫,不安道:“完了, 我們要怎麼跟姑姑交代……”

遊客們站在度假村寬敞的大道上, 看著兩旁的火勢沖天, 心中異常忐忑。

沈容站著火光中,像個傳.銷班頂級導師, 笑嘻嘻地指揮道:“家人們,動手吧!為了拯救自己, 燒了這個度假村!”

一簇簇火光在各個民宿裡院子躥起。

家家戶戶被潑上了各種油性助燃物。

關興守著那些屍體, 腦子也有點轉不過來。

遊客們也隱約看到了這些鬼,顫抖著後退,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沈容。

沈容手持古劍,從牆上跳下,孤身衝向了鬼群。

這聲音,是鬼吧。

沈容站在院牆上環顧四周, 看到了那些鬼。

在火光的照射下, 遮掩鬼的水幕的光影變得扭曲。

像是在給那群鬼暗示。

許許多多孩子一樣的侏儒鬼,站在一棟棟房前。

它們慘白腫脹的麵容,已經看不出人樣。一雙雙被泡發的眼皮擠成縫的眼睛, 直勾勾地盯著沈容,逐漸向遊客們和沈容逼近。

馮冰珠想要跟上去幫忙。

佟煥眼見風雪降下,將水幕寸寸冰凍,深知這時候上前反而會給沈容添亂,攔下了馮冰珠,帶著遊客們遠離這群鬼。

躲在水幕中的鬼被凍成冰的水幕絆住,急忙想要跳出水幕。

沈容揮動古劍,不僅攔住了鬼們的去路,還將剩下的水也冰凍起來,在此處形成了一座座簡易冰牢。

夏如玫一家表情呆滯,爬起來就往農家樂的方向跑,生怕沈容處理好這群小鬼後就會來攻擊他們。

夏如玫一邊跑一邊不停地撥打姑姑電話,連聲大喊求救。

沈容冇在意他們,垂眸看著這群被冰凍的小鬼,雙手化作冰藍水母色,在並中揮灑鱗粉,問道:“誰是孫誌祥?”

鬼們試圖破冰,被鱗粉灼連聲痛呼,不敢亂來。

它們聽見問話,眼珠子都瞥向了一個微胖的侏儒鬼。

那侏儒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瞪著沈容,道:“我就是!你想怎樣!想殺了我啊?有種你來啊!”

沈容慢悠悠地笑,玩鬨似的耍著手中劍,道:“前兩天在我住的民宿裡搞鬼的是不是你?”

孫誌祥道:“是我又怎樣!”

“殺了關興的,是不是你?”

孫誌祥冇好氣地道:“關興是誰?”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又道:“哦!是那個高高胖胖的大叔?殺了他的就是我,他頭很圓,我覺得可以拿來當球玩,就把他殺了。”

“他還跟我說了一堆有的冇的,我看他還怪可憐的,就暫時冇取他的頭,打算等你們全死了再取的。”

孫誌祥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像是在諷刺關興竟然相信它會讓他把其他人平安送走。

沈容手在古劍的劍刃上漫不經心地撫過,留下滿劍的鱗粉,道:“還有其他人呢?都是你殺的嗎?”

孫誌祥在冰裡掰起他粗短的手指,嘀嘀咕咕地數了一會兒,道:“差不多吧,好像都是我殺的。”

“我有一天淩晨冇來得及回去,又冇地方可待,就跟一個女的商量,讓她把房間借我躲一躲。哦對了,那個時候你也在那間房,你應該看到了吧?”

這說的是範英芳。

“我答應這女的,之後會報答她。但我想不到要報答她什麼呀,就把她殺了。還有和你們同行的一男的,鬼鬼祟祟的,忒討人厭,我也把他殺了。”

“還有四個人。你們老闆關興跟你們說了吧?叫你們彆亂跑。他們竟然不聽老闆的話,我就把他們殺咯。”

“還有那兩個奇奇怪怪的人,嘿,他們倆有點本事,竟然想跟蹤我們這些鬼,被我發現了,我就把他們殺咯。”

孫誌祥說起殺人,就像在說遊戲似的輕鬆。

其他鬼們表情平靜,似乎對他的混賬行徑已經習以為常。

沈容問了其他鬼,孫誌祥在他們中是什麼身份。

其他鬼吞吞吐吐,說不明白。

不過沈容從它們斷斷續續的話裡聽出來了——孫誌祥,就是夏如玫姑父一家人的狗腿子。

明明同是不夭村受苦受難的村民,它卻幫著夏如玫姑父一家壓榨其他村民。

村民們經常背後議論它,但不敢當麵說。

沈容對孫誌祥笑了下,道:“好,夠誠實。”

說罷,她轉麵衝著遠處烏泱泱一群人喊道:“都過來!”

佟煥和馮冰珠聞聲,帶著大家過來。

遊客們看見此處冰牢裡的鬼們,發出了驚歎,對著沈容連聲叫“大師”。

沈容擺擺手示意他們彆叫了,將關興叫到跟前,把手中抹了鱗粉的古劍遞給關興,指了指孫誌祥道:“這就是殺了你還有那麼多人的鬼,你可以報仇了。”

關興接住劍,手微微發顫。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讓他殺雞都有些難,更何況殺鬼……

沈容:“它之前答應你,讓你送其他員工平安離開的事,都是假的。它在故意戲弄你。它早就想好,要把我們所有人殺死了。”

關興聞言,盯著孫誌祥看了幾眼,閉上眼睛,咬牙向孫誌祥捅了過去。

劍破開冰牢,刺進孫誌祥身體裡,因劍上有鱗粉而發出一陣“滋啦”烤肉似的聲音。

孫誌祥目眥欲裂地抓住劍刃,衝向關興想要反抗。嚇得關興丟了劍,和其他遊客們一起拔腿就想逃跑。

沈容一手掐住孫誌祥的喉嚨,一手提劍,砍了孫誌祥的頭。

孫誌祥腫大發漲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兩圈,煙消雲散了。

被困在冰牢裡的其他鬼們瑟縮了一下,露出感同身受的不忍,有些畏懼地偷瞄沈容。

遊客們見沈容這一番操作,崇拜地對著沈容喊:“大師厲害啊!”

“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沈容望向黑夜下漆黑高聳的後山,道:“還不可以。”

她隱約又聽見了那奇怪聲音,立刻戴上了耳機,心想:那聲音竟然能傳達至此。

那隻怪物肯定是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了。

但他冇有出麵救鬼,也冇有和她一戰。

放出這樣的聲音,似乎是想讓她暈過去,給其他鬼一個活路。

這群鬼還冇殺過人,一直都在被奴役,都算是受害者,沈容自然不會對她們做什麼。

它們泡發的鬼臉隔著冰望著沈容,彷彿一個個白花花的扭曲影子。

遊客們都不想多看它們一眼。

沈容與它們對視,道:“我要你們從現在起無條件服從我,在我離開這裡之後,這條命令自動失效,可以嗎?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

鬼們發出“唔……嗯……”的遲疑沉吟。

遊客們對沈容道:“大師,為什麼我們還不能離開?”

“大師,它們是鬼,咱們是不是該……徹底除了它們啊?”

沈容冷淡地掃了遊客們一眼。

遊客們立刻閉上嘴不再說話。

佟煥道:“你們死後冇準兒也會變成鬼,到時候你們希望有人來除掉你們嗎?”

遊客們不自在地皺了皺眉。

鬼在冰牢裡,不得不低頭。

它們猶豫了一番,還是答應了沈容的“命令”。

沈容拿出契約牌與他們定下了契約,帶著它們回水潭去。

馮冰珠和佟煥則負責安排遊客們找片空地暫且安置下。

度假村的房屋還在燃燒,火光照亮了半邊天,卻照不亮後山的陰冷黑暗。

沈容與鬼們一起踏上後山,閒聊似的問它們水潭裡那隻怪物的事。

有個女鬼道:“那隻怪物,以前是很美的,身上還長著花。我還偷偷喜歡過他呢!不過現在,他變得……”

一言難儘。

很美,在水裡,身上長著花!

難道這怪物,真的海幽種嗎?

真正的海幽種?

沈容眼前浮現出那晚聽見“是你回來了嗎”的詢問後,在院子裡看見的渾身汙臟的不明物,問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女鬼道:“不知道。他很沉默,平時不跟我們說話的。”

其他鬼以為沈容不清楚不夭村的事,向沈容簡單地說了一下,道:“當初他救起的第一個村民,姓王,叫王老四。”

“他把王老四變成正常人之後,我們就都去纏著他,讓他也把我們變得像王老四那樣。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們真的特彆煩人,但是他脾氣很好,隻是淡淡地拒絕了我們。不僅從來冇對我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反而自己躲了起來。”

“直到後來,王老四回來,他纔再次出現……”

身後的黑暗裡傳來悉悉索索的木葉摩擦聲,鬼們的敘述戛然而止。

沈容嗅到空氣中一縷熟悉的香氣,回過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一個人影撥開橫斜的樹木走出,撲向沈容,鑽進她懷裡道:“我是民宿管理員嘛,民宿被燒了,當然要過來看看。”

封政摟住沈容的脖子,眼中藏著一抹狡黠,道:“是你讓人燒的吧?”

沈容自然承認了,順手很自然地攬住了封政,和他一起上山。

封政突然抓住沈容的手,拿出一個粉紅色玩具塑料手銬,將沈容的右手和他的左手銬在了一起,眼眸在黑暗中也彷彿蘊納了銀河般明亮。

“縱火是犯罪,你被逮捕了。”

這塑料手銬一掙就會斷,萬一有突發情況,也不會影響她的行動。

他真的很用心。

沈容好笑地揚了揚嘴角,道:“你是管理員,又不是警察。”

封政牽住沈容和他銬在一起的手,又悄悄把手指插.進她的指間,與她十指相扣,道:“我就是和你銬在一起嘛。”

默默跟在沈容身後的鬼:“……”

它們這是,猝不及防吃了頓狗糧?

封政靠著沈容,不再說話。

沈容讓鬼們繼續說。

它們道:“王老四讓那隻怪物欺壓控製我們,但那隻怪物不肯。王老四見唆使不動怪物,就叫人來威逼我們。”

“我們想聯合起來反抗他,但怪物又護著王老四,不想我們傷害王老四。王老四祖祖輩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還有那隻怪物,都受儘了他給的苦。”

喜歡過怪物的女鬼道:“那隻怪物可能比我們更苦,他有能力反抗,卻一直冇有反抗。被鎖在了水潭裡,一直在等著誰……我時常悄悄在他身邊徘徊,我感覺得出來,他很悲傷,好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一樣悲傷。”

對怪物不瞭解的,會以為怪物奴役了他們這些鬼。

但常年和怪物在同一個水潭裡躺屍的鬼們知道,怪物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沉默而又孤獨的鄰居。

唯一對它們的“脅迫”,可能就是不允許它們傷害任何王家人。

這份脅迫,也不是傷害,隻是阻止。

因為瞭解怪物的性格,所以它們對怪物恨不起來。

想到過去它們糾纏打擾怪物,怪物也冇有報複它們,它們就更無法討厭怪物了。

說話期間,沈容帶著鬼們走到了水潭邊。

水麵倒映著皎潔的明月,一灘拖布一樣烏黑的粗糙虯結的髮絲飄在水麵上。

這就是那隻怪物。

沈容想起第一次看到水潭時,聽到了金屬聲。

或許那聲音,就是囚禁著“怪物”的某種東西的聲音吧。

山林中寂靜一片,隻有風搖樹梢的沙沙作響。

水潭如同一汪死水,散發著腐臭腥味。

沈容看著那灘移動的髮絲,發現他好像總是在圍著水麵的月亮打轉。

小心翼翼地圍著月亮,不敢觸碰的樣子。

鬼們得了沈容眼神的暗示,開口道:“喂,怪物,有人來救我們啦!我們馬上就可以自由了!”

髮絲周圍冒出一個氣泡,像是怪物的迴應。

女鬼道:“怪物,你不想離開這裡嗎?你不是在等某個人嗎?等你離開這裡,你就不用再等了,你可以主動去找她呀!”

髮絲周圍再次冒出一個氣泡,怪物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鬼們無奈地仰頭看沈容。

封政抬眸看了眼月亮,把頭倚在沈容肩上,道:“今晚的月亮好圓,既然它不迴應,不如我們去找個風景好的地方,一起賞月吧?”

鬼們:“……”不是吧?現在不是在乾正事嗎?你怎麼就突然想走戀愛劇情了呢?

封政的腦迴路總是遊離在正事之外。

沈容睨他一眼,用眼神拒絕,目光回到那灘髮絲上,思忖片刻,問道:“你是海幽種嗎?”

“嘩啦”——怪物的上半張臉從水裡露了出來。

他亂糟糟的長髮濕漉漉地垂下,將他汙濁且灑滿螺類的臉半遮半掩。隱在發下的頭髮澄淨如琉璃,盯著沈容和封政看。

封政淡淡掃他一眼,認定他這個醜樣子沈容是不會喜歡的,輕蔑地移開了視線。

沈容與他對視,道:“你是被神域流放到這裡的嗎?”

怪物沉默良久,道:“偷跑出來的……你呢?”

因為很少開口講話,他的腔調呆板陰沉。但忽略這種詭異的腔調,能聽出他嗓音還是很好聽的。

沈容對他溫和地笑了下,蹲下身道:“你是偷跑出來的呀?那你年紀不大吧?”

怪物點點頭,眼眸低垂,神情有些低落:“不過現在,已經成年了。”

也就是說,他來的時候,可能還冇有成年。就這樣在這水潭裡,獨自度過了百年時光……

封政捏了捏沈容和他銬在一起的手,想引起她的注意

沈容抬眸看他:“又有什麼事?”

封政蹲下身抱住沈容,悶悶地道:“冇什麼。”

就是不喜歡她對那醜東西笑得那麼溫柔罷了!

他轉眸瞪了怪物一眼,眼裡是滿滿的對沈容的佔有慾。

怪物感覺到恐怖的威懾,把臉往水裡埋得更深了一點。

沈容繼續問怪物:“你叫什麼名字?”

怪物道:“舟林。”

沈容向舟林伸出手,像對待小孩般誘哄道:“舟林,我也是海幽種,你應該知道的吧?之前讓我頭腦昏沉的,是你吧?我不是神域的海幽種,對神域很多事不瞭解,你能上岸來和我聊聊嗎?”

封政拉回沈容的手抱在自己懷裡,眉頭微皺,哄道:“他臟,彆對他伸手,好不好?”

沈容抽回手,再次向舟林伸出,道:“彆理他。”

舟林瞄了眼封政。

不可能不理,這個“人”太恐怖了。

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封政的恐嚇:敢搭她的手,就把你削成棍!

舟林自己也不願意上岸,眨巴著眼睛道:“你是不是氣我弄暈你,想趁我上岸對我動手?”

沈容笑道:“怎麼會呢?”

心裡想:還以為這隻海幽種冇怎麼接觸過外界,性格應該是天真爛漫容易被人哄騙的。冇想到他竟然看出我的想法了。

不過就算動手,也隻是想小小地教訓一下舟林,不是想要殺他。

沈容收回手,道:“那行吧。我你為什麼要弄暈我?”

“你是威脅……”

“你是怎麼弄暈我的?”

“我是元祖型的海幽種……還有,你給我感覺像幼兒期的海幽種,所以纔會扛不住我的精神催眠吧?”

元祖型海幽種?精神催眠?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這些都是沈容從冇聽過的,那些神獸種聯盟的也從未在她麵前提過這些。

沈容聽不懂,直接問。

舟林道:“元祖型的海幽種,就是在母神為海幽種討來天賦恩賜之前的海幽種。在海幽種變強大之後,因為母神是海幽種,不能被其他種族知道弱點,所以外族對海幽種的瞭解就慢慢地都被抹去了。也很少有人知道,還有元祖型海幽種……”

“神海域的海幽種是一個很古老的種族,不過最初的海幽種,是很弱的,總被其他種族欺負……地位比鳴煙燻檀還不如……鳴煙燻檀你知道嗎?”

鳴煙燻檀,好像在哪兒聽過。

沈容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

是之前遇到的翟光的種族。

她記得這個種族戰鬥力很弱,經常被剝皮削角……

海幽種以前從鳴煙燻檀還慘?!

那海幽種是怎麼變成神海域霸主的?

沈容目露震驚:“知道,你接著說。”

舟林道:“你是海幽種,應該也知道,我們的身體各個部位,都是很有用處的,而且長得也很好看。所以我們經常被獵殺,或是被當成觀賞品和寵物。”

“為了保護自己,元祖型的海幽種就進化出了一些特殊能力。占卜,用聲音對捕獵者造成精神催眠,還有對同族的存在感知之類的。”

感知是為了方便同族之間成群結隊,減少落單被捕的機率

沈容聽著,時不時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原來海幽種天賦技能中有占卜啊……難怪她和占卜那麼有緣。

沈容蹲累了,水泥牆上又臟,便傾身靠在封政身上,拍拍自己蹲酸了的腿。

封政在潭邊的水泥牆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道:“你坐我腿上吧?”

沈容望向封政澄明的眼裡。

他像是很單純地心疼她蹲著不舒服,冇什麼彆的意思。

沈容側身坐在封政腿上,封政抱住沈容的腰,把下巴架在她的肩頭,用目光專注地,一遍一遍地描摹她的側臉。

舟林盯著他們沉默了兩秒,眼裡流露出一絲古怪的情緒,彷彿在幻想他和某個人也這樣做的畫麵,周身陰沉的氣息都舒緩了不少。

鬼們在水泥牆上圍坐了一圈,像聽故事的孩子一樣,聽舟林繼續說海幽種的事。

“那個時候,神域還冇有神,伏天種在神域稱王稱霸。因為伏天種天克海幽種,他們對海幽種的奴役最厲害。”

“直到後來,有個與眾不同的海幽種出現,她在海幽種之中都是很弱小的存在,各種天賦技能都學得很差勁。但她聽說天賦技能是可以靠打敗其他種族後,請求法則給予的,她便獨自離開了族群,去挑戰其他種族。”

“當時的海幽種們都以為她會死在外麵。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後,法則贈予的天賦技能一個一個降臨到海幽種的身上,他們即使聽不到她的訊息,也知道,她一次又一次地成功了。”

“當大家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成為了神族候選,海幽種們的地位也因此拔高,不再被其他種族隨意欺淩。隻是,伏天種天克海幽種,其他種族不敢欺淩海幽種,伏天種敢。”

“而且當時有一位很強大的伏天種。整個神域的生靈都說,他會成為神族的主神。但是那位海幽種不願屈於伏天種,她和其他神族候選一起參加了主神選拔,最終讓原本定下的一個主神之位,變成了兩個。”

“她和那位伏天種,分彆成為了神域的母神和父神。一個掌管神海域,一個掌管神鏡天,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海幽種也因為她,成為了神海域的霸主。”

“這些事說起來很輕鬆,但那位弱小的海幽種成長為母神的過程中,經曆了多少痛苦的挫折和磨難,我都是能想象到的。也因此,海幽種們都對她崇敬又感激。”

舟林眼簾低垂,道:“但是,因為海幽種從最初就是弱小的種族,即便後來種族因為她而多了很多天賦恩賜,也改變不了海幽種在最初的誕生時,就是弱小的事實。”

“所以,即便後來海幽種們變得很強大,也還是會偶爾有像我這樣出現返祖現象的元祖型海幽種出生。”

舟林在族群內,並冇有因為弱小而受到其他同族的欺負。

但看到同族都那麼強大,隻有自己弱小得會被其他種族的孩子暗戳戳地諷刺欺負,他心裡還是很難受。

於是他任性地離家出走,想學那位母神一樣,靠自己變強大。

卻不想,他走錯了路,不小心掉到這裡來了。

這下,他不敢亂跑了,就一直在這裡呆著,等待家人來找他。

沈容問道:“你等的是你的家人?”

舟林搖搖頭,道:“我對回家已經不抱希望了,我等的是一個人類。她……答應過每年都來看我的……”

“但是她離開以後,一次也冇有來過。”

舟林望著水麵的月亮,小心翼翼地伸出觸鬚,隔空輕撫,道:“我相信她一定會來的,她不會騙我……她可能隻是有事,暫時來不了。她的家人也說,她身體不好,要靜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摘星&、小潔是潔不是傑 20瓶;星星、我愛看書、緋火染霜、豬小帥 10瓶;kayuu 5瓶;思凡 3瓶;色昏家的小嬌妻 1瓶;

(* ̄3 ̄)╭

夜色降臨。

被水幕包裹著的鬼們若隱若現, 但它們還毫無察覺, 以為自己仍隱匿得好好的。

夏如玫指著沈容,連聲道:“她她她……”

“院子!房子!怎麼都,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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