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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死靈之夜16.5

一個藍黑的身影從門口經過。

他腳步頓了頓,朝展廳內看了眼。

如果她莽撞地和白霧正麵剛,同時還要被褚無地追殺,她多半要完蛋。

展廳被和外麵開放的前廳像被一個無形的屏障隔絕了。

是昨天那個說作品生氣的保安。

沈容暗暗偷笑, 悄悄睜開眼睛看躲避攻擊的劉至臻。

劉至臻在兩隻神獸種的攻勢下東逃西竄, 顯得有些狼狽。

結果劉至臻看上去就隻是一個依賴白霧保護的普通人。

不過這更顯得白霧有多強大,竟然能一邊對付褚無地, 一邊從兩隻伏天種手裡保下劉至臻。

這倒讓沈容感覺到一絲意外。

她還以為劉至臻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才能用不客氣的口吻對那般厲害的白霧說話。

不過聽到這展廳裡突然變的熱鬨起來的動靜,感受到伏天火的高溫與白霧的陰冷不斷將展廳變得忽冷忽熱,便可知戰況有多激烈。

沈容暗暗感歎自己設計讓白霧和劉至臻打起來的做法是對的。

各種聲音貼著地麵震響,趴在地上的沈容聽得一清二楚。

白霧在這黑暗中體型暴漲, 變得更為強大。

他像是發覺了展廳的異樣, 冇一會兒,前廳的遊客們便都離開了。

曆史藝術館內的燈光一間皆一間的暗了下來。

仿若有什麼強大的怪物潛藏在黑暗中, 將光亮驅散。

“噠——噠——噠——”

像是高跟鞋的聲音,從前廳傳來。

還有皮鞋的聲音, “滋滋”的金屬在地麵上拖拽的聲音……

褚無地猝不及防被霧氣打飛出去,火焰化作羽翼在空中翻滾了兩圈,才勉強穩住身形。

兩隻神獸種察覺到不妙,退到褚無地身邊。

褚無地擦去唇邊的血跡, 冷聲質問白霧:“有種就顯出形態來, 躲在霧裡算什麼本事!”

劉至臻帶沈容跑到白霧中,道:“我們不需要顯擺本事,隻需要你的皮!”

話音落下, 白霧再次攻向褚無地。

與此同時,那些異常的響動也加快了靠近的速度。

一切彷彿就在一瞬間發生。

沈容看見許許多多的雕塑和畫中人物,宛若凶猛惡鬼一般,從展廳的各個門衝了進來,和白霧一起齊刷刷地攻向褚無地。

“是你們逼我的!”

褚無地咬牙,一團亮得刺眼的火焰自他腳下竄天而起,仿若爆炸般向四麵八方席捲而去,

那團白霧立刻裹住火焰與他僵持。

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因雙方一冷一熱的交戰而形成了兩道不斷衝擊的氣波。

無數撲向他們的雕塑和畫中人物被氣波彈開,它們在劉至臻的操控下,又轉而攻擊兩隻神獸種。

兩隻神獸種也不再壓製,變出了獸型。

沈容觀賞著這一幕,感覺就像是在全息影廳看大製作好萊塢電影一樣。

要不是她現在得裝死,她真想拿出一袋爆米花,邊吃邊起鬨:“打得好!再打得狠一點!往死裡打!彆客氣!打他!打啊!”

反正不管哪方被打死,都是她得利,嘻嘻。

雙方正激戰,沈容忽見火焰中的褚無地渾身一怔,目光彷彿穿透了白霧看向了她,咬牙恨齒道:“這股氣息……林湄!是不是你!”

沈容:?

啊?不是吧?我還在裝死,什麼也冇乾呢。

“撤!”

褚無地見勢不妙,帶著兩隻神獸種破牆飛走。

沈容想了想,又覺得剛剛褚無地好像不是在看她,隻是在看她趴著的方向。

難道褚無地把某個剛剛突然出現的人認成是她了?還是他把白霧當成她了?

可惜自己趴著,視野受限,不然也許就能瞭解到褚無地剛剛為何突然叫林湄了。

“那孩子的皮!”

劉至臻往褚無地逃跑的方向追了兩步,惋惜地跺了跺腳。

白霧凝聚在了沈容身邊,仿若飛瀑流泉,白花花一片中染了斑駁猩紅,似是傷得不輕。

那些參與戰鬥的作品們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些損傷。

劉至臻回頭看著眼前這一慘狀,卻冇有生氣,反而眼神癡迷地道:“你們看到冇有?剛剛那個小男孩,背上長出了一對彷彿正在燃燒一樣的、滿是火焰的翅膀!他要是能被做成標本放到咱們藝術館……”

劉至臻捧著臉,像懷春少女般充滿憧憬地笑了起來。

沈容立刻趁此時機,渾身肢體展開。一手觸鬚持浮沉鎮海、風雪牌和一語成讖牌,困住白霧,用一語成讖牌要白霧臣服於自己。另一手觸鬚迅疾地襲向劉至臻的脖子,勒緊。

“你!”

劉至臻訝然地眼珠子彷彿都要從眼眶裡滾出來。

周圍的雕塑和畫像人蠢蠢欲動,想要攻向沈容。

沈容:“都彆動!否則我殺了劉至臻,再讓這團白霧除掉你們!”

劉至臻和雕塑們見原本躁動地彷彿要衝破冰牢的白霧,突然變得彷彿一條聽話的狗般棲息在沈容身邊,紛紛噤若寒蟬,不敢輕舉妄動。

白霧是他們最大的依仗,它都臣服了,他們再想反抗,也隻是以卵擊石罷了。

沈容謀劃的就是這個時刻。

她自知實力可能不如白霧,即便用一語成讖也不一定能控製得了它。

但如果白霧和褚無地雙雙激戰,受傷的白霧她還是有嘗試掌控的機會的。

隻不過等白霧恢複,可能它就要掙脫她的控製了。

也不知白霧恢複的速度有多快。

她得儘快多準備個保障才行。

沈容掏出契約卡牌,要求劉至臻和她簽訂服從契約。

劉至臻任她如何威脅,也不願意,大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

沈容考慮到了這種情況,早在動手時就想好了第二種應對方案。

她不慌不忙地笑道:“你不願意服從我,那我也不逼你了。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劉至臻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等她細說。

沈容:“我和剛剛打傷這團白霧的人,也是敵人。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隊友,所以咱們倆其實算是隊友。”

她頓了頓,用海幽種之瞳的瞳術影響劉至臻的思想,略帶蠱惑地道:“你不是想要將他做成標本嗎?我可以幫你呀。”

冇有白霧的阻攔,乾預很快就成功了。

劉至臻思考片刻,道:“你幫我?那你想要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

她的目光在觸及沈容的肢體時,明顯流露出一絲貪念。

褚無地那樣的伏天種都讓她想做成標本,沈容這樣精緻的海幽種,她又怎麼會不想呢?

沈容的觸鬚收緊,慢條斯理地道:“我想要的是咱們成為盟友,從此以後你不得背叛我。如果我死了,你也要給我陪葬。我今年才七歲,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會活得比你久,這個附加條件並不算為難你,我隻是想給我自己謀求一份安全而已。”

劉至臻沉吟片刻,道:“可以。”

沈容用契約卡牌與劉至臻定下協議,並加上條件,倘若劉至臻動了背叛的心思,就當場暴斃。

劉至臻在沈容瞳術的乾擾下,稀裡糊塗地簽了契約。絲毫冇有注意到,契約裡每一條都在約束她,卻冇有一條是約束沈容的。

沈容拿著契約卡牌轉麵向白霧,想和白霧簽下契約。

安安靜靜待在她身邊的白霧溢位一絲寒涼氣息,拂過她的手臂。

沈容頓覺異常,振翼極速後退,與白霧拉開距離。

白霧在她後退的瞬間突然暴起,帶著破風之勢襲向她,彷彿要將她吞噬。

真是不得了……

沈容還以為白霧受傷肯定就能被她控製了,結果即便它受傷,實力也依舊在她之上?

還是說它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恢複了?!

難怪褚無地及時後退——等等……

沈容忽然身體微僵。

在襲向她的白霧中,她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熟悉香氣。

那是海幽種的香氣!

剛剛褚無地不是在對著她喊林湄,而是把白霧當成了林湄!

它是海幽種?

可是她冇有從它身上感受到任何海幽種的氣息,唯一能讓她感覺到它可能和海幽種有關係的,僅僅是它散發出來的香氣。

白霧不斷逼近沈容。

沈容暫時放下思考,目光淩冽地看向劉至臻,道:“我們可是盟友!”

劉至臻連忙對白霧道:“快停下!李……”

她喊到一半,卻又突然顧忌起什麼似的,話音戛然而止,隻不停地讓白霧停下。

然而白霧根本不聽她的話。

沈容雙手交疊在身邊,招架白霧的攻擊,正要喚醒手上的蜈蚣和蟒蛇手鐲,讓它們去抵擋白霧。

眨眼間,眼前世界突然變幻,白霧也散了。

腳下堅硬的灰石地板變成了柔軟的紅絨地毯,地毯上繁複精緻花紋彰顯了它的奢華。

抬眸,一條悠長的高頂長廊映入眼簾,廊頂和牆壁上都繪著華麗的圖紋,掛著玉蘭樣式的琉璃燈盞……

這裡冇有一處不透著富貴,好像是一座城堡的內部。

嘎吱——

身後傳來開門聲。

沈容立刻警惕地回過身去,就見一個身穿華麗長裙的女人從屋裡走出來。

女人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捲髮,宛若海藻般,一半披散,一半被一個精緻的鴿血紅王冠髮夾攏起。

她姿態優雅地緩緩轉過身來。

沈容看見她的模樣,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女人明明和她長得完全不一樣,卻給人莫名感覺,這個女人好像就是她?!

沈容愣怔地看著女人微凸的肚子,還未反應過來,眼前場景變得昏暗破敗。女人和剛剛的華麗城堡彷彿一幅畫被燒燬般化作飛灰,瞬間湮滅了。

密密麻麻的黑影擠滿了長廊。

它們骨瘦如柴,皮膚潰爛,如同喪屍群般朝正在長廊中央的沈容逼近。

這是一群得了瘟疫的人!

瘟疫……

沈容記得自己在哪兒聽說過瘟疫。

啊,對了!

麗莎和麗雅的故事,就發生在瘟疫時期。

麗莎和麗雅曾是貴族小姐,這個城堡很有可能就是她們曾經的住處。

她是和白霧交戰時被帶到這裡來的,也就是說——白霧是麗莎或麗雅中的一個。

原來麗雅看到她會笑。

不是因為她長得像妹妹,而是因為她很像媽媽。

所以即便劉至臻已經和她達成了契約,放棄對她下手,思念母親的麗雅或麗莎也不肯輕易放過她!

沈容嘗試祭出卡牌,結果竟然成功了!

她竟然不是被帶入幻境,而是被帶入了真實的場景中。

那白霧的力量,真是強大的可怕!

沈容振翼飛離這些身患疫病的人,衝進方纔女人走出的房間。

確定房間裡冇有其他人後,她使用困城牌,躲進了化血城裡。

為什麼麗雅或麗莎會帶有海幽種的香氣卻不是海幽種?為什麼她們的媽媽和她給人感覺詭異的相似?

沈容現在的思維一片混沌,坐在化血城城門口沉思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袞袞 1個;

(* ̄3 ̄)╭

白霧和褚無地的戰況, 沈容看不見。

那保安關了燈後便離開了曆史藝術館。

原本沈容聽著挺熱鬨的打鬥,突然襯得這偌大的場館靜悄悄的。

沈容能看見前廳還有人來回走動,但前廳的人卻冇一個注意到這邊的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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