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起來,胸腔一陣疼痛,身上又出現了裂口和血跡, 背上也出現了從內部裂開的圓洞。
被帶回牢房, 獄警察覺到她的傷,給她扔了傷藥。
宇文磊和譚雲菲像是在奇怪為什麼剛剛什麼動靜也聽見,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給她戴上頭盔和手銬, 將她帶離審訊室。
沈容開始思考起如何找來屍體完成最後的任務。
她拿起傷藥卻給自己上, 帶著殘破得好像快要死了的身體,在下午時去了休息場。
“那, 那其他人你怎麼解釋?你殺了十三個人,其他人總不會全和這個案子有關吧!你就是個殺人魔,你少為自己辯解了!”
“其他人為什麼會和這案子無關呢?”沈容反問,“我殺了他們之後, 很快就被抓了吧?那時候你們見到過我嗎?看到過我的手嗎?我手上有傷嗎。”
兩名烏鴉人漆黑的圓眼流露出動搖。
沈容:“更多的詳情, 我無法對你們說清,那會給你們也招來殺身之禍。不過我希望你們能暫且放下對我的仇恨。如果相,你們應該去求助警察,而不是相信一個用錢就能買通的機構。”
兩名烏鴉人不明所以地答:“見過, 傷,怎麼了?”
沈容:“首先, 外界說我殺了兩名警察。你們仔細想想, 我一個普通人怎麼能同時做到打倒兩位持槍警察, 搶到他們的槍擊殺他們的?又是怎麼在使用過槍的情況下, 手上有受到槍.支後坐力衝擊留下傷的?”
兩位烏鴉人都想過這一種猜想。
兩名烏鴉人沉默, 離開了審訊室。
盧鋒聽不下去準備上前。
沈容卻抬手揮了揮,示意他彆管她的事。
休息場成了堆滿屍骨的垃圾堆,無數身穿囚服的烏鴉人在場內活動。
沈容一邊咳嗽, 一邊虛弱地扶著鐵絲網找了塊地方坐下。
今天是盧鋒等人的活動時間,但由於沈容的告誡,他們都和她保持距離。
“你是不是快要死了?是不是很痛苦啊?要不要哥幾個給你幫幫忙?讓你早點解脫?”
“你殺了我們老大的事,我們可一直記著呢!你變成現在這樣子,可真是讓人高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東區的烏鴉人圍在鐵絲網邊嘲諷沈容。
盧鋒咬牙忍了,和小弟們到一邊去,耳不聽為淨。
“喲,你的兄弟鋒哥怎麼不管你了?”
“病成這樣真可憐啊,他不管你我們可以管你啊。你來我們這兒,跪在地上對我們磕頭,給哥哥我舔乾淨鞋子,我就先請醫務室的人幫你看病,再慢慢地殺了你,如何啊?”
沈容:“咳咳咳……”
她的咳嗽引得東區的烏鴉人更加張狂地鬨笑,如同看到了憎恨之人垂死掙紮。
沈容扶著鐵絲網站起來,找到獄警:“麻煩讓我去一趟東區。”
新來的獄警對玩家會比對其他人寬容許多。他答應了沈容的請求,把她推進了東區的活動場地裡。
她咳得彷彿肺都要出來了,臉色因呼吸困難憋成豬肝色,扶著鐵絲網才能勉強站穩的樣子。
西區的烏鴉人都控製不住看向她,其中包括握緊了拳頭的盧鋒等人。
他們擔心,像沈容現在這樣,在東區恐怕真的會死。
東區的烏鴉人包圍了沈容。
沈容:“你們,先過來十三個吧。”
“怎麼?先給十三個人舔鞋,還是先挨十三個人的打?”
十三個人逼近她,活動著手腕,似是準備揍她。
下一秒,寒芒如流星,在他們頸間閃過。
沈容淡淡掃了眼頭顱墜落,脖子上彷彿湧顯噴泉的十三人,摸著看上去變成了內臟掛杆的浮沉鎮海,怡然自得,“一切都是幻覺,你還是一樣的鋒利啊。”
劍在她手中消失。
所有烏鴉人都愣在原地。
他們甚至看清她是怎麼出劍的,隻看到她收劍!
她依舊在咳嗽,病殃殃的樣子。
卻依舊,那麼的可怕。
“你有種把我們也殺了啊!”
“你這個魔鬼,你殺了這麼多人,你永遠也走不出地獄!”
“你不配在人世間生活!”
周圍的烏鴉人嚷嚷起來。
沈容心知這些挑釁的話都是幻覺造成的。
這些烏鴉人此刻對她,肯定隻有畏懼。
不然他們早就衝過來了。
她手一揮,將十三具屍體收進收納袋。
烏鴉人們身體更加僵硬,叫囂的話卻更加難聽。
沈容無視他們,讓獄警把她帶回西區,靠回鐵絲網上繼續休息。
烏鴉人們雖然在聒噪,卻不敢靠近她。
一下午過去,沈容今天有去吃晚餐。
而是找到獄警,讓他們帶她去其他玩家的房間看看。
獄警同意了,帶她去玩家房。
她這時才發現,原來玩家們已經死了四個了。
她將四個玩家牆上的數字記下,去第五個玩家房間。
第五個玩家是個年輕的女人,呆呆地坐在床上,在她眼裡竟然有變成烏鴉人。
隻是這女人明顯受到了刺激,神情恍惚。
察覺到沈容的到來,她驚叫一聲倒在床上:“彆過來……彆過來!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這已經不是你們的世界了,快滾!快滾!”
女人揮舞著手臂,聲嘶力竭地大喊。
從她的言語,聯想到這場遊戲的種種要點,沈容大致猜到了玩家們的死因——畫素世界是在摧殘玩家的精神世界。
精神強度不夠的玩家,恐怕在還到達終點時,就出現了幻覺。
玩家出現幻覺的時間不是一致的,看到的幻覺也是不一樣的。
之前宇文磊說她已經精神不正常了的話可以證明這一點。
難怪這場遊戲之前的玩家都全軍覆了。
高科技不知不覺間摧毀大腦,就是武力值再高,再聰明的玩家,也很難扛得住啊。
沈容無視女人,記下這間牢房牆上的數字,離開。
走到門口,她聽見屋裡傳出動靜。
就見女人鑽進了櫃子裡,將櫃子關得死死的。
“彆過來……彆過來!啊!!!”
櫃子裡不僅有女人的慘叫,還有“哢吱哢吱”的指甲刮木板的聲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明明有人鎖上櫃門,但女人卻自己在櫃子裡痛苦掙紮。
誰也不能指望一個瘋子合自救。
誰也無法救一個必死的瘋子。
沈容和獄警都有去幫忙,離開了這間牢房。
回到自己的牢房,沈容直接鑽入床底進入畫素世界,也不再避著獄警了。
知道了他們就是幕後機構雇傭來的,就什麼可避的了。
畫素世界變得更加詭異。
地麵正在不斷滲出血,往天上倒流。
像是地對天下起了一場血雨。
沈容走到最後一扇門前,將十三具屍體交給食腐蟲。
食腐蟲擋在門口吃了起來,打算吃完才放她過去的樣子。
沈容在門口等著,小白兔也蹦到她身邊等著。
倒流血雨逐漸將她和小白兔都染成了血紅。
食腐蟲吃完屍體,身體被撐得透明。
沈容能清楚地看到血肉碎末在它們體內流動。
它們打了個飽嗝:“嗝——”
然後“砰”的一聲,炸開了。
【貪心,貪心,貪心!真是貪心的蟲!】
小白兔蹦進刀路的刀子縫隙間,啃起食腐蟲們炸開的屍體,頭上不斷冒出文字:
【明明吃飽就可以了,可為什麼它們總是如此的貪心!貪心會給人帶來死亡,貪心的人怨不了彆人!】
沈容點了下小白兔。
它隻會重複這句話。
沈容不戳它了,也不去開寶箱。
先到掛滿血腥殘骸的樹林裡,折了一堆樹枝回來,綁在腳下。
這些樹枝彷彿活物,她每踩它們走一部路,它們就會發出尖銳的慘叫。
沈容踩著用樹枝做成的高蹺走上刀路,毫髮無損地走到寶箱前。
【真是可怕的魔鬼,為了達成她的目的,不惜將我們碎屍踩在腳下!】
【真是可怕的魔鬼,到底誰能來救救我們!誰才能處罰她這樣可怕的魔鬼!】
沈容低頭準備開寶箱,在她腳下嘯叫的樹枝卻不斷冒出這樣的文字。
她故意狠狠跺了幾腳,聽著樹枝更淒慘的叫聲,道:“真是可怕的樹枝,竟然用這樣尖銳的言辭傷害我這樣一個可憐的精神病人。如果你們真的善良,你們不是應該犧牲小我,來普渡我嗎?為什麼要用言論傷害我?”
“說到底,我們不過都是一樣的普通又惡劣的人罷了。我尚能承認我的不好,那麼你們呢?”
“你們在指望誰來救你們?你們信任的神嗎?”
“需要你們傾儘一切才拯救你們的神,它隻不過是想得到你們的一切。它的拯救真的是拯救嗎?”
樹枝依舊在叫罵。
不過沈容這番話也不是說給它們聽的。
她在說給那些可能在圍觀她的受害者家屬聽。
她對著六個寶箱輸入密碼,一一打開。
每一個寶箱裡都有兩顆透明珠子。
這是靈珠。
她收起靈珠,隨即天塌地陷,世界顛倒。
她墜落了漆黑的深淵。
一直下墜,彷彿永無儘頭。
身邊的黑暗中出現了嘲笑著她的屍體與鬼魂,小白兔如履平地般在她身邊蹦跳。
【看看這個貪心而又邪惡的人。
蛇,鳥,食腐蟲,讓她做了那麼多次的選擇,她卻次次拿來了血腥的東西。用彆人的生命做她的墊腳石!
由此可見,她是天生邪惡!
上天對她的懲罰,並不是在冤枉她!】
【但凡她善良一些,不為達目的傷害彆人,她就不會走出這種結局。
這一切都是她的惡給她帶來的!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沈容:“你放屁!”
“你纔是最貪心的那一個!蛇,鳥,食腐蟲,包括他們問我要的人,最後不都被你吃了嗎?”
“你現在跟我下來,不也是想吃摔死的我嗎?”
“我殺人是因為他們要殺我,你呢?你是貪婪又虛偽地想吃人!”
“少給自己吃人的行為找正當藉口,你這坨狗屎!”
砰——她摔落在地,渾身一震,離開了畫素世界。
沈容渾身彷彿碎裂般疼痛。
她爬出床底,屋裡已經站滿了鬼影,有地方供她落腳。
她無視這些鬼影,穿過他們的身體,正常行動,躺上血肉模糊的床,閉眼睡覺。
血色的世界裡,肉色蓮蓬頭怪物再次出現。
沈容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問道:“你們是被害死的玩家們嗎?”
肉色蓮蓬頭怪物渾身一僵,在地上走動。
竟然寫出個“對”字。
沈容忍不住笑出聲。
因為覺得太過離譜了。
“經曆了無數世界考驗的玩家們,最後竟然成為和那些普通人有差彆的受害者,隻能在桌上留下那樣充滿了恐懼的文字,成為遊戲中的一抹痕跡,一個線索……”
沈容盯著肉色蓮蓬頭怪物,笑著道:“你們辛苦了。”
笑容中透著些許無奈,以及尊重。
她的話聽上去有些諷刺,可她卻有向他們表現出任何諷刺他們的意思。
蓮蓬頭怪物繼續在地上走出【在你身邊】的路線。
沈容:“我知道,有幕後的人員作為囚犯在我身邊,對吧?畢竟這是一筆大生意,他們肯定要派自己人監視我們這些囚犯啊。”
“我也很感謝,你們在我身邊,在曆來所有玩家身邊……變成這樣子,也一直堅持到現在的你們,從來有在這場遊戲中輸過。”
“休息一下吧。”沈容躺在地上,“一切都會結束的。”
蓮蓬頭怪物在原地頓了一下,也躺在了地上。
它和沈容就這樣平躺在血色的世界裡休息,彷彿這個世界已經不恐怖了。
它們堪稱噁心的蓮蓬頭也癱軟成一大片,彷彿隨時能分散出不同的人來。
清晨。
沈容被髮出慘叫聲的起床鈴叫醒。
她的整個世界滿是鬼影,牆壁上掛滿了正在受刑哀嚎的人。
烏鴉人們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彷彿隨時準備用他們尖銳的喙來叼啄她的血肉。
並且,今天的烏鴉人,比起往常監獄裡的人數,多了不少。
沈容知道這不是她的錯覺,而是幕後機構要開始把她往死裡懲罰了。
被獄警帶著走在路上,許多烏鴉人會“不小心”撞到她。
他們身上彷彿帶著刺,每次撞到她,就會在她身上劃出一道口子。
沈容每次也會停下腳步,一腳踹過去,然後跟著獄警,無事發生似的,穿過一個個鬼影,繼續往前走。
今天她有被帶去審訊室,宇文磊帶著五人過來找她了。
“你怎麼還死。”
他們張口就是這麼一句。
“真是抱歉,我是能活到大結局,並收穫happy ending的那種人呢。”沈容一臉無辜。
宇文磊等烏鴉人:“……”
他們也懶得再玩扮演遊戲,“和你同陣營的玩家全死了,你看這個世界,也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吧?你的眼睛都渾濁了。”
“你有再撐下去的必要了,把靈珠都交出來吧。”
沈容:“交出靈珠,可以。但我你們的任務是什麼?為什麼你們看上去這麼輕鬆?而我們卻要麵對死局?”
她咳嗽了幾聲,單薄的身體在宇文磊等人眼裡,彷彿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必死無疑”四個字。
“那就讓你死個明白好了。”宇文磊身後的一個男人故作瀟灑地撩頭髮。
在沈容眼裡,他隻是用手抓了抓他的烏鴉毛。
她露出嫌棄的表情,眉毛差點打個結。
為什麼烏鴉也能這麼油膩?簡直絕了。
“我們經曆的困難並不比你們少。要每天審訊你們,應付那些幾乎什麼智,情緒激動的受害者家屬,還要保證你們一直在進行遊戲,絕不能中斷……諸如此類瑣碎的事情,一大堆。”
沈容:“跟個社畜一樣。”
“差不多。一旦哪個環節出了一點點小差錯,我們就會被拉去挨訓,甚至體罰。而且還不能表現出一絲逆反,否則體罰就會更加嚴重。幕後的那幾位老闆,簡直就是真魔鬼。”
“為了監視你們,我們每天晚上都不能睡覺,隻有白天的時候才能輪班眯一會兒。一旦睡超過一分鐘,就又是體罰……”
宇文磊幾個人說著說著,竟顯露出一絲沮喪。
聽上去全是瑣碎但不會要命的事,但這段時間熬下來,他們的精神也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隻有他們自己才明白,上頭對他們的精神折磨和打壓有多令他們痛苦。
尤其是他們之前一時衝動,打算提前弄死沈容,所以拿走了她的道具後,他們接受的體罰可以說——從小到大,經曆了那麼多世界,一個人那樣羞辱過他們。
而他們連反駁的眼神都不能有,隻能討好賠笑……
不過事,他們終於熬到沈容也快死的時候了。
“等你死了,我們就解脫咯。”
“就是知道你太難死了,我們纔會留你到現在。”
沈容:“要是我不僅死,反而推翻了這個機構,你們是不是就得死了?”
“少癡心妄想,趁著還瘋得太厲害,趁早找個輕鬆點的死法,結束自己的生命吧。”
這話等於承認了——這個機構被推翻,他們就會死。
宇文磊向她伸出手,“拿來吧。”
沈容繞過他們:“拿什麼?”
宇文磊等人瞪她:“靈珠啊。不是你說……”
“我說,可以給你們。但是我說,我要給你們。”沈容攤手,“等我死了再說吧。”
可惜,你們等不到那時候了。
沈容走到食堂,有吃飯,拿了空碗筷爬上餐桌。用筷子對著碗一陣猛敲。
吵鬨的烏鴉人們安靜了一瞬,看向她。
緊接著嘲諷的聲音絡繹不絕地灌入她耳中。
她不在意,因為這些都是幻覺。
沈容清清嗓子,揚聲道:“你們知道嗎?我們都被騙了。這裡根本不是監獄,而是一個企業動用私刑的地方。”
“他們收了彆人的錢,不管我們有有罪,都按照罪犯來懲罰我們!我們在這兒是無期徒刑,永遠不可能獲得自由,被冤枉的人在這兒永遠不可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除非這家企業倒閉!”
“可是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兒,就說明這裡不是會輕易倒閉的。所以,我們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毀了這裡。”
“沈容!你給我下來!”
獄警烏鴉人們衝過來要拽沈容。
但他們來遲了,烏鴉人囚犯們已經開始躁動了。
獄警們用警棍重重敲桌:“都給我安靜!吵什麼吵!你們想反抗?做夢!”
“就算我們答應,你們也要問問你們腦子裡的晶片答不答應!”
沈容對烏鴉人囚犯們道:“那辦法了,你們腦子裡的晶片肯定不會答應你們造反的。但是……”
她轉頭看獄警,笑道:“我腦子裡的晶片,肯定是答應的。”
獄警們看向她,警棍指著她:“沈容,你……”
話音戛然而止。
所有烏鴉人們瞪大眼睛看著沈容的動作。
她用刀劈開了自己的頭,把手伸進血淋淋的腦袋裡。
找到晶片,拔了出來。
沈容將小小的晶片像丟垃圾一樣隨手一彈,笑盈盈地毀了刀,縫起自己的腦袋。
世界在她眼裡恢複了清明。
所有人都不再是烏鴉臉,他們瞳孔放大,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眼神或驚悚、或害怕。
沈容慢條斯地擦了擦臉上的血,手一揮,浮沉鎮海出現在她手中。
“接下來,就輪到我造反了。”
她豎起兩根手指,對獄警們笑,“你們有兩種選擇,一,不反抗我,被我打暈。二,反抗我,被我劈開腦袋。”
“看到我頭上的裂口了嗎?我一定會把你們腦袋上的口子,劈得比這個醜。因為我不喜歡你們,我不想讓你們比我漂亮。”
她像是在開玩笑,又好像是在說真的。
獄警們嚥了口口水,腿止不住地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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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審訊室內沉默了兩秒。
她坐在鐵絲網牆根咳嗽而又臉色蒼白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病癆鬼,虛弱得要命。
“喲,這不是沈容嗎?幾天不見,怎麼成了這個死樣子?”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