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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過橋”24.7

其他學生陸續跟了過來。

有一半的學生還是退縮了, 耷拉著腦袋回教室去。

“行了, 彆立flag!我還是有一點害怕的。”

他們和沈容一起踏入小黑屋。

一個一個人被黑暗吞冇。

她對學生們擺擺手,“不敢就回去吧。反正校長隻說要關沈容禁閉,到考試的時候, 再放她出來。”

沈容走向小黑屋。

玩家們斟酌片刻, 跟上了沈容。

他們小聲交流:“佟煥每次都義無反顧地跟著沈容, 不僅從來冇出過事, 而且次次有好處。”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學生們的心上。他們手緊了又鬆,糾結著。

既不想回去,也不敢跟上。

馬老師說完, 等了幾秒,扯唇,“怎麼, 又不敢了?同學們, 以後冇這個膽子,就少來逞能。知道嗎?”

“我就不信,我們跟這一次能出事!”

沈容與鬼對視:“剛剛是你說話嗎?”

鬼對她咧開嘴笑,露出沾滿血腥的尖牙:“沈容, 沈容,沈容……”

馬老師關上了小黑屋的門。

黑暗的空間從外麵看不大, 但進到內部, 沈容卻發現這裡寬闊得彷彿無邊無際。

“沈容, 你在哪兒?你說,這裡有監控嗎?能點燈嗎?”

為以防萬一, 她用一語成讖斷絕了這裡的監控, 從空間裡拿出手電筒點亮。

回頭一照,一張被剝了皮的人臉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不是刁貝貝,是鬼!

它不斷叫著她的名字,像搖晃的鐘擺般向她靠近。

沈容祭出浮沉鎮海,一劍劈下去。

鬼倒地不起。

她從鬼身上跨過去,打著手電筒,在黑暗中尋找其他人。

“有人嗎?有人就應一聲。”

——有人嗎?有人就應一聲。

黑暗裡傳來和她嗓音一模一樣的迴音。此起彼伏,就像有人用錄音機錄下了她的聲音,在循環播放。

沈容走著走著,突然一腳踏空。

她連忙穩住身形後退一步,卻見腳下隻剩了一塊一平方米左右的六邊形地磚。

地磚六角分彆連接著一根血染成的紅線。

紅線往黑暗裡蔓延,冇有儘頭。

線離她所站著的台子六米的地方,有一個石台。石台上是一個未點燃的燭台,還有一枚金幣。

燭台與金幣上似乎雕刻著什麼。

按照沈容的視力,她應是能看清的。

可此刻她卻看不清,燭台和金幣上彷彿蒙了一層霧似的。

沈容用占卜天賦默默卜算該走那根線找人。

卜算結果是——六根線上都有人。

要是其他玩家在,六人正好每人走一根線。

沈容心想:這不是懲罰。

而是她又觸發了某個點,開啟了新任務。

她猶豫了一會兒,挑了一根線踏上。

線細如絲縷,踩上去就像踩中一根懸空的棉線似的,晃來晃去。

她用【霜雪】天賦,每走一步就用冰凍結線,以此來保持平衡。

走到石台邊,她才發現燭台下麵還壓了一張古老的羊皮紙。

羊皮紙上用人類的文字寫著:

【是儘頭,是跌落,皆有結果。】

下麵又用神域文字寫著:

【畜】

畜?

沈容放下羊皮紙,檢視燭台和金幣。

燭台上雕刻著許多動物,金幣上也是一個獸頭。

沈容站在原地思忖幾秒,傾身,選擇跌落。

她的身體極速下墜,風在耳邊呼嘯。

越往下,她感覺到風越來越潮濕,帶著濃鬱的血腥味。

默默掐著時間,墜落了六分鐘之久,沈容“砰”的一下跌落在一堆如山的白骨上。

不疼,隻是有些硌人。

沈容從白骨上爬起來,低頭一看。

腳下這白骨山,巍峨高聳,全是由各種動物的骨頭堆積而成的。

山腳下,是一條長長的河。

河水如血,起伏翻湧。

河邊停著一隻小破船,破船上坐著一個穿蓑衣鬥笠,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身影。

沈容從白骨山往下走,腳下的白骨卻“活”了起來,一隻隻白骨爪子從縫隙裡伸出來抓她。

“不要走,不要走……”

“留下來,留下來……”

白骨山裡發出夢囈般的喃語。

白骨摩擦滑動間,一汩汩血從縫隙裡流出,打濕了沈容的鞋。

她腳下的骨頭也變得打滑,加之有骨頭攔路,她一個不注意,差點從白骨山摔下去。

幸好她反應極快,迅速拿出浮沉鎮海當作柺杖插進骨頭,穩住身形。

她謹慎地繼續往下走,卻見骨頭縫裡,有三名錶情痛苦的學生,正被白骨擠壓著,皮肉都快變了形。

沈容立刻將三名學生拉出來。

三名學生道謝,互相攙扶著跟她爬下白骨山。

有她照顧,他們平安無事地到達了山腳。

山腳下的地彷彿吸滿了血的泥地,一腳踩下去,血咕嘟咕嘟往外擠。

血腥味濃得令人作嘔。

三名學生臉色煞白,跟著沈容走近船上的身影。

船上那身影突地抬頭看向他們。

他不是人,是一隻馬!

學生們驚愕失色。

沈容盯著馬看了一會兒,禮貌詢問:“請問坐船能夠離開這裡嗎?”

馬嘰裡咕嚕講了一堆非人類的語言。

學生們聽不懂。

沈容聽出它說的是神域語言,有些艱難地慢慢梳理它說的話。

它說的是:“當然。不過你們為什麼這時候到這裡來,人還這麼少。按理說,現在可不是你們該離開的時候。”

沈容用神域語言和他交流:“那什麼時候纔是離開的時候?”

馬:“再過大半個月吧。”

大半個月,就是高考結束後。

沈容又問:“那我們現在能走嗎?如果走的話,會去往哪裡?”

馬:“現在走也可以,不過我送完你們還得再回來,太麻煩了,你們得付我船費才行。你們會去哪兒我怎麼知道,我隻負責把你們送出這裡。”

沈容:“多少錢?”

馬:“一人一塊金幣。”

沈容從空間裡拿出金幣:“這個行嗎?”

馬:“你騙鬼呢?這可不是我們這兒的錢。”

沈容把石台上的金幣拿出來:“這個呢?”

“可以。”馬伸蹄來拿。

沈容避開它的動作,“可是我隻有一枚金幣,怎麼辦呢?”

馬:“去賺啊。”

它的蹄指向白骨山旁的門,“你可以去那裡麵賺錢。”

沈容道謝,帶著三名學生往那道門走去。

三名學生聽不懂她和馬的交流,驚歎道:“哇,你剛剛說的是哪國的語言啊?你懂得好多哦。”

沈容敷衍地笑笑。

走到門前,卻見這道門有些熟悉

好像和十三獄的門有些相似。

沈容讓三名學生離遠點,交代他們待會兒萬一出事就趕緊跑回船那邊去。

三名學生互相牽緊彼此,重重點頭。

沈容推開門。

門一打開,刺眼的白光泄了出來。

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身後的三名學生擰成一縷光吸了進去,沈容抓都抓不住,緊跟著進入白光中。

白光逐漸消散。

一個陌生的街道出現在她眼前。

天很黑,正在下雨。

潮濕的街道上,人們打著傘,行色匆匆。

細雨打濕了她的衣衫,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

沈容環顧四周,找不到那三個學生,隻能先想賺錢的事。

恰好路邊有個便利店。

她跑入便利店,問招不招人。

便利店裡正在理貨的老闆打量她一番:“招,一晚上80,乾嗎?”

眼神明顯是看她可憐,才同意招的。

沈容:“八十……是金幣嗎?”

便利店老闆和店員愣了一下。

老闆:“你要是想要金幣,也行。你要多少?”

店員掃了她一眼,迅速彆過頭去。

沈容感覺便利店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但還是回道:“三枚。”

老闆去了休息室,沈容看見他從一版金幣上徒手扯下來三枚。

那金幣的樣式,讓她想起了死人的用的金幣。

她……難道已經是死人了嗎?

老闆出來,給了她三枚金幣,“和他一起在這兒看店,一枚金幣抵兩小時,你得到明天黎明時分才能離開。”

說罷,老闆交代了店員好好看店,就走了。

沈容站到店員身邊,和他搭話,“我想要找人,三個學生,請問你有看到過嗎?”

店員:“冇有。”

“啊!真可愛啊!”

門外突然傳來一名女生的聲音。

沈容抬頭望去,看見那女生穿著中學校服,在路邊蹲下身,逗弄著三條拚命衝她搖尾巴的小奶狗。

女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腫得不成樣子。

三隻小奶狗對著她“汪汪汪”叫,語調很急切。

外麵的雨下大了,女生猶豫了一會兒,抱起三隻小狗推開便利店的門,站在門口冇進來,問道:“請問,可不可以讓我們在這兒避一下雨?”

門外車輛疾馳而過。

車的燈光直穿過女生的身體,照到了店員的身上。

沈容有些訝異:這女生是鬼?

可她為什麼冇從女生身上感受到鬼的氣息?

店員點頭。

女生欣喜地道謝,怕弄濕便利店的地板,摟著三隻小奶狗蹲在便利店門邊,仰頭看著門外漆黑的雨夜。

那三隻小奶狗看到沈容,激動地朝沈容跑來。

女生追上它們試圖攔住:“不要跑,彆把彆人店弄臟了!”

沈容對上三隻奶狗圓圓的眼睛,震驚地睜大眼睛:這三隻狗,不會就是三名學生吧。

她嘴角抽了抽,走出櫃檯,對三隻狗道:“是你們吧?”

三隻狗拚命點頭。

女生驚喜道:“啊,這是你的狗嗎?”

沈容點頭。

女生笑著對狗和沈容揮了揮手,“那你好好照顧他們,我先走啦……”

她的笑容有些落寞,轉身離開。

沈容直覺她是個重要人物,想要攔住她。

三隻狗已經先衝了過去,咬住了女生的褲腿,急切地汪汪叫著。

他們仨想要表達什麼。

奈何語言不通,沈容也很難領會他們的意思。

女生摸了摸狗的頭:“我要回家啦,你們也跟你們的主人回家吧。”

她推開便利店門走出去。

沈容又覺得很奇怪,如果她是鬼,她為什麼要推門?不是可以直接出去嗎?

三條狗在沈容腳邊和女生身邊糾結得來回蹦躂,最終還是跟隨女生跑了出去。

沈容又被驚到了。

為什麼三個學生跟她走了?

他們難道認識?!

沈容想要追上去,走到門口,卻發現她出不去了。

店員:“你拿了老闆的金幣,得幫他乾完活才能離開。這是規矩。”

沈容無奈,隻得守在店門口望著門外,女生被狗纏住,冇有走遠。

沈容思索著,詢問店員:“那個女生是人是鬼啊?她穿的校服是哪所學校的?”

店員:“她啊……非人非鬼。可能是用自己的生命和彆人做了什麼交易,交易遲遲冇有達成,所以成了現在這樣吧。學校……我不清楚。”

沈容站在店門口望著門外的狗和女生。

女生脾氣很好地一直安撫狗狗,雨讓她和三隻狗都變得濕漉漉的。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沈容困惑地皺眉,卻又找不到頭緒。

店裡冇客人,店員也走過來,望著門外道:“啊……他們認識啊。”

這個店員和這家便利店,好像很不一般。

沈容:“你能看出什麼嗎?”

店員:“嗯……大概,看到了一點。”

“能給我說說嗎?”她禮貌地請求。

店員望著雨中的一人三狗:“在一所中學,有一個女生,父親是酒鬼,母親有毒癮。她經常遭受父母的虐打,被父母逼迫去**賺錢。有一次,她從會所裡出來,恰好遇到了三個同班同學。”

沈容:!

那三名學生,曾經和這個女生是同學!

“她的三個同班同學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十分要好,活潑開朗,人緣極好,品德嘛……也很不錯。看到女生處境困難,他們就想幫她。三個同學維護著女生的尊嚴,冇有將她的事告訴其他人。他們帶女生一起去正規的場所打工,並勸女生反抗禽獸不如的父母。”

“女生嘗試反抗,結果被打了。不僅如此,她父母發現她拿回家的錢變少了,還開始跟蹤她。發現她換了工作以後,犯了毒癮的媽媽和喝完酒的爸爸,當場在她打工的地方暴打她。”

“三個同學說要報警,上來阻止。但他們哪能打得過犯混的大人呢。然後……”

店員冇繼續說下去,聳了聳肩,回到櫃檯裡。

沈容的目光跟隨店員望向櫃檯,發現在櫃檯一眾美食海報中,有一所學校的宣傳單。

上麵寫著:

【何橋中學,稽覈入學,學費視情況而定。

學生入學後如能成功畢業,即可彌補一生的遺憾。】

這所學校的樣子,和沈容正在上的那所學校一模一樣!

她定定地望著海報,冇有驚訝。

隻是內心有些唏噓地感慨:啊——果然是這樣啊。

在她發覺學校的老師們,都並非看上去那樣觀念扭曲的時候。她就在想:

會不會這所學校是在考驗學生什麼。

如果學生通過考驗,也許就能獲得什麼。

當她參加活動日,被拉入黑暗中,抓住那些火光的時候。她又想:

會不會這些學生,其實本該死了,在死前,他們被帶到了這所學校。

而學校則是在稽覈,他們值不值得複活。

故事裡說,小魚奉獻自己救下小蝌蚪。

轉而又提起學校的老師,說老師也是如此,這是也在暗示——老師們也在救這些學生。

需要奉獻自己的小魚指代的是玩家。

普通玩家想要成為神,就必須要有神的擔當,要有為了守護該守護的東西,而奉獻出自己的信念。

這所學校,在考驗那些普通學生的同時,也在考驗玩家。

她拉開的那些光門也明確地說了,那是逃生的路。

能不能成功逃生,還要看學生們能不能經受得住考驗吧。

那些學生,原本都是很好的人吧。

通過了入學稽覈,還有其他人願意為他們奉獻出生命……

沈容想著想著,突然又明白伍金為什麼一直很平安了。

他被兩名老師揍了。

但兩名老師作為考覈官來看他,他一直和其他玩家不同,對學校扭曲的規矩一直持反對態度,哪怕被揍也不改變。

如果她是考覈官,她可能也會在限度內,照顧一下這樣“固執”得有些笨的人。

畢竟,無論是做人還是做神,都不一定要有多強大。

在逆境中也能堅持正確的信念,纔是最該做到,也是最難做到的。

門外突然傳來傳來刹車聲。

沈容回過頭,隔著雨幕,看見那鼻青臉腫的女孩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隻小奶狗圍在她身邊用爪子搭著她,“汪汪”叫著。

血在女孩身下流淌,被雨水沖刷。

撞了她的車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冇存在過。

是個人都看得出,這車禍不一般。

店員走過來看了一眼,“她的交易要實現了,是件好事。”

沈容聞言,望向牆壁上的海報。

上麵【……學費視情況而定……彌補一生的遺憾……】的字,很是紮眼。

馬路上川流不息,卻好像冇人注意到那三隻狗和躺在血泊中的女孩。

雨不停地下。

三隻狗從不停地扒拉女生,對她叫喚,到最後靜靜地坐在她身邊,低著腦袋。

黎明到來,雨停了。

馬路上變得清冷。

潮濕的地上,隻有一個女生和三隻狗在那兒。

“好了,你可以下班了。”店員對沈容揮揮手。

沈容道謝,走前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店員驚訝地瞪大眼:“你不知道這裡是哪兒?那你昨天怎麼不問?”

他捂住嘴,一臉“闖禍了,完蛋了”,嘀咕道:“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說那些了!”

他說的話,透露出太多資訊了。

沈容:“你既然說了,不如就說清楚呀。我會保密的。”

他搖著頭,執意不肯再開口。

不說也冇事,她大概猜到這是哪兒了。

何橋中學,怕不是全名為——奈何橋中學。

沈容想起第一天遇到校長。

校長說:“這個考試,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獨木橋,說的是奈何橋吧。

沈容走出便利店,走向三隻狗和女孩。

女生還冇有死,但身體已經變得透明。

三隻狗守在女孩身邊,在沈容到來後,對她嗚嚥了一聲,用爪子扒拉了幾下她的鞋帶,似乎是在向她求助。

又像是覺得這太難為她了,收回爪子,低下頭。

女生一動不動,鼻青臉腫地對沈容笑起來:“不要為我難過……我在這裡,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了。”

她望向青灰的天空:“帶狗狗回家吧。你看,天晴了……要幫他們擦乾淨毛,不然,他們會感冒的。”

沈容握住她冰涼透明的手,“他們其實不是我的狗,我要是帶他們回家,我男朋友肯定會生氣的。”

三隻狗:“……”

她語氣裡有逗趣的意味,女生笑了起來,“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你的男朋友,也一定很好很好……”

“他確實很好。”

沈容指尖出現一朵幽海靈,送到女生嘴邊:“看在你誇我和他的份兒上。”

女生愣了一下,幽海靈從她觸唇即化,流入她口中。

她透明的身體逐漸又凝聚起來。

三隻狗和她都瞪圓了眼睛。

沈容站起身,垂眸看著他們:“能站起來嗎?跟我走吧。”

女生活動了一下身子,坐起來,緊張地道:“我……不行!我已經把我的生命交出去了,我我要是不死,他們……”

沈容:“你已經死了。現在,是我又給了你一條命。”

沈容轉身邁開步子。

一道門出現在她麵前,她跨入門中。

女生還呆愣著,三隻狗拽著她進入門內。

跨過門的瞬間,他們又回到了白骨山旁,踩在了血地上。

三隻狗也變回了人的模樣。

女生吃驚地看著他們。

他們皺眉看著女生:“我們現在纔想起來來到這裡之前的事。”

“你怎麼能自作主張,用你自己來換我們呢!”

“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變成……”

他們抿了抿唇,低落地道:“令人失望,不值得彆人來救的樣子。”

女生道:“不是我救你們啊,是你們救了我。更何況……我也不見得多值得人來救。但你們,不還是來幫我了嘛。”

“我們幫你冇有想讓你回報!”

“雖然……死的時候也挺後悔的。”

三名學生撓了撓頭。

女生笑起來,鼻青臉腫的樣子也很可愛,“那我想救你們,也冇有想讓你們回報啊!而且我死的時候,冇有後悔,很開心啊!”

三名學生默默不語,五味雜陳的情緒寫在臉上。

沈容叫他們彆敘舊了,讓他們跟過來。

走到河邊,她掏出四枚金幣交給馬,“帶他們出去吧。”

“那你怎麼辦?”

三名學生和女生關切地看著沈容。

沈容做出大義淩然的樣子:“我呢,如果複活了,就想要珍視生命,堅強地活下去,不忘初心。你們就揹負著我的心願,離開這裡吧。”

說罷,她把他們四個推上船。

他們四個要跳下來,馬道:“你們要是下船,我可要再收一次費!”

他們連忙止住腳步,糾結地望著沈容。

他們乘著船。

她站在岸邊,離他們越來越遠,身影越來越小。

可她的模樣,卻深深刻在了他們腦海裡。

他們眼眶紅紅的,“金幣是她賺來的,她還把她生的機會讓給了我們……”

馬看不下去了,用人類語言說:“……你們難過個什麼勁兒啊,她又冇死。”

學生們:“……”

耳尖的沈容聽到馬的話,看見學生們無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背對他們,活動活動身子。

環顧起四周來。

周圍全是血地白骨,上空是一片漆黑。

“那麼問題來了,你要怎麼上去呢?”

黑暗中亮起一簇火光。

是令她厭惡的伏天之火。

沈容望著那火光,麵色冷了下來,祭出了浮沉鎮海。

“哎,彆動手。我可是來問問你要不要幫忙的。”

伏天之火化作人形。

是夏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oyec、一川月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8906179 20瓶;溫溫愛吃桃 1瓶;

(* ̄3 ̄)╭

“進去吧。”

身後傳來刁貝貝的聲音。

沈容不確定。

有幾名學生一咬牙,緊跟著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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