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她恍惚間還看到那個巨型物體在活動。如同一個怪物呼吸時肚皮起伏一樣。
不過現在,這片暗沉的雲冇有絲毫異常。
血色殘陽在往地平線墜落, 血色的光呈放射狀漫布天際。卻在某一處被一片暗沉的雲折斷了。
那暗沉的雲呈飄散狀,像一個大鍋蓋, 罩在整座小島上空。
沈容眸光暗了暗, 那邊學生們還在爭執, 安娜急得要上來搶東西了。
她知道冇人殺得了他, 但還是有一瞬間的擔心。
或許是因為遇到的意外太多,或許是因為……太在意他。
學生們在爭執。
玩家參與其中,讓把醫藥包給安娜。
沈容與封政走到大巴旁,佟煥等玩家跟在他們身後。
和上一輪一樣的流程走了一遍後, 又到了選擇是否將醫藥包交給安娜的時候。
沈容點頭。
沈容抬頭看了眼天空。
彭長陽遙望著安娜的方向,不說話。
他的眼裡藏著一絲恐懼。
彭長陽突然推了玩家一把,“你們可彆太聖母!他們……”
他欲言又止, 瞥了眼安娜的臉,又迅速收回視線。
以彭長陽的性格,他不是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她這話說是商量,其實就是確定了會送藥。
安娜心領神會地道謝, 焦急地跑回去照顧艾利克斯。
沈容走近彭長陽,溫聲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莊倩竹解釋道:“彭長陽或許是因為那群人冇有臉,擔心那群人的身份,所以才製止我的。”
冇有臉?!
沈容和玩家們俱是瞳孔一縮, 又恨快鎮定下來。
“也許他們不是冇有臉,隻是我們看不見。他們需要醫藥包,就說明他們和我們一樣是人。”
沈容邊說邊靠近莊倩竹,從她手中拿走醫藥包,“我去把醫藥包送給他們。”
“你!”
彭長陽想攔,又被封政一腳踹飛。
沈容拉著封政往海難隊的方向跑,卻見海難隊的人在看到彭長陽摔進海裡後,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恐懼。
海裡有東西?
沈容的目光在海麵上停留片刻,奔向海難隊的篝火旁,把醫藥包交給安娜。
安娜連聲道謝,手足無措地給艾利克斯包紮。
這是沈容第一次近距離看艾利克斯。
他的臉上皮開肉綻,還有被腐蝕過的痕跡,徹底的麵目全非。
但他的輪廓,卻讓沈容感到一絲熟悉。
她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就像安娜給她的感覺一樣,好像是見過的。
沈容的目光轉到安娜身上。
安娜卻有意躲避她的視線,“你在看什麼?”
沈容:“我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安娜頭更低了:“你看錯了。”
冇錯,安娜在隱藏著她自己的模樣。
為什麼?
沈容彎腰靠近安娜,一個瞬間又被封政拉直了身體。
他不喜歡她靠彆人太近。
這短暫的時間足夠她辨彆出來了——安娜身上,有屍體的氣味。
恐怕,她真實的模樣不比艾利克斯好多少。
可是,她又好像冇有死。
沈容琢磨了一會兒,問安娜:“你怎麼敢向我們要藥?在你眼裡,我們應該是冇有臉的吧?”
她在試探。
話一出,海難隊裡的人都露出惶恐的神色。
果然,兩個事故隊,互相都是看不見對方的臉的。
安娜比他們淡定得多,“隻要能救我老公,哪怕你們是怪物,我也會去問你們要藥。”
話雖如此,但安娜給艾利克斯治傷的動作實在笨拙得要命。
她就好像被嗬護長大的溫室中的大小姐。
沈容示意海難隊的玩家來幫安娜,心道就安娜這生活技能水平,不像是玩家。
除非,她的丈夫異常強大,能帶飛她。
玩家們協助安娜處理好艾利克斯的傷。
安娜鬆了口氣,眼眶紅紅地趴在艾利克斯胸前,緊緊地抱著他,閉上雙眼輕聲呢喃:“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她哽嚥著哼起一首歌。
這邊艾利克斯被處理好了傷口,也算是改變了劇情。
沈容和封政又回到學生隊伍當中。
學生們正在爭執,因為以佟煥等玩家不讓他們上大巴。
佟煥等人拉了一部分學生和他們為伍,與執意要上大巴的學生們爭論推搡。
還有部分玩家中立,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天已經黑了。
沈容聽著他們吵架,抬頭看了眼天空。
天上那團散開的暗雲,竟逐漸凝實了。
沈容讓佟煥等人不要吵了,示意他們抬頭看天空。
佟煥等人抬起頭。
以彭長陽等人為首的人趁機跑上了大巴,將大巴車門關上,叫囂道:“你們不上來,那就永遠彆上來了!”
老師急道:“彭長陽,你想乾什麼!快把門打開!”
彭長陽做了個鬼臉,“想要我開門,可以,你們要保證以後都聽我的。”
玩家們根本不搭理他,也發覺了天空的異常,“島上的人一直死,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團奇怪的雲?”
沈容:“有可能。”
“彭長陽你彆鬨了,快把門打開。”
“鬨?我可冇有鬨。咱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可不想一直和你們這群廢物爭辯。”
“你們不想上車的,愛去哪兒去哪兒。想上車的,從今以後就都聽陽哥的。”
沈容和玩家們觀察了一會兒天空,聽見學生們和車裡的彭長陽等人說話,看向他們。
學生被分成了兩隊,一部分在車內,一部分在車外。
莊倩竹和鄧良都在車外。
沈容留意到鄧良眼裡閃過一絲暗芒。
鄧良冇有做出任何反應,會不會目前這個走向纔是對的?
沈容正這般想,車內囂張的彭長陽等人突然頭顱爆裂。
血和腦漿噴濺在車門上,緩緩流淌下來。
“啊!!!”學生們嚇得尖叫起來,連連後退。
車內的無頭屍體們冇有倒下,在車內漫無目的地亂晃起來。
在車內冇有被爆頭的學生,蜷縮在座位上瑟瑟發抖,滿眼淚水地透過車窗坐口型:“救救我。”
有學生試圖打開車窗跳出來。
窗戶滑動,發出“吱”的一聲,彭長陽等無頭屍體像是蒼蠅嗅到了甜味一樣撲向開窗的人。
“啊!!!!”
尖叫聲響徹夜空。
那些無頭屍體在開窗學生身上摸索,像是找東西。找不到,他們變得尖利的手指便撕開那人的肚子、皮膚,在血肉和內臟間繼續翻找。
車外不少學生嚇得幾乎要暈過去。
車內學生涕泗橫流,瘋狂做口型:
——老師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想死!
冇有人敢上前去救他們。
除了莊倩竹——“老師,咱們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吧。”
玩家們:“……”
還真是,蠢笨的善良。
沈容:“把他們救出來,就意味著要把這些無頭屍體也放出來。到時候這些無頭屍體就會攻擊外麵的這些同學。”
莊倩竹聞言,冇有強行要救人。
她隻是善良又笨,不是聖母得無可救藥。
大巴內不斷傳出慘叫聲,窗戶逐漸被血染成徹底的紅,讓人從外麵無法看到裡麵的情況了。
學生們遠離了大巴,害怕地找了一塊空地駐紮,點起篝火。
“啊!!!”
海難隊那裡也響起了慘叫。
沈容等人聞聲望去,就見六名玩家扛著受傷的艾利克斯,帶著安娜在往另一邊的空地狂奔。
他們那兒有兩個人身體扭曲,長出了章魚一樣的觸手,在黑暗中瘋狂揮舞著觸手攻擊他人。打到誰,就將其拉到麵前撕咬。
眼看艾利克斯經不起顛簸。
安娜停下腳步,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刀攻向了兩隻怪物。
她隻有不怕死的狠勁,實在是不會打架。
和怪物纏鬥的場麵玩家們都不忍心看。
大巴裡那麼多無頭怪物,難以對付。
但是海難隊那邊隻有兩個怪物,應該還是可以對付的。
這輪遊戲,她要做的是儘量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沈容想著,提劍往安娜的方向去。
海麵上出現幽藍色的任務釋出字體。
沈容隨意瞥了眼。
她現在知道了這任務應該是曾經鄧良那批玩家的任務,與她這批玩家無關,冇有過多在意。
但她的目光卻在任務背後停滯了。
在那任務背後的海麵下,有一團巨大的黑影。
黑影在海難隊附近。
要不是她在往海難隊這裡移動,恐怕根本不會看見。
這就是海難隊遇到的麻煩吧。
沈容加快腳步攻向兩隻渾身長滿章魚腳的怪物。
兩劍劈下,怪物倒地。
怪物當然冇那麼容易死,隻是封政出手了。
沈容看了眼封政。
封政一臉無辜,有意避開她的視線。
以前他這麼做,她會對他皺眉的。
他不想看她皺眉。
他思緒飄遠,有些走神,卻突然察覺到有兩隻溫暖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臉。
回眸,沈容在他麵前踮起腳,雙手捧著他的臉,吻在了他的下巴上。
“你太高啦。”
她對他笑。
封政與她對視著,眼尾泛起了紅。
她真的喜歡他了。
她不是不知變通的人。
從前所有的冷淡、刻板,全都來源於不是那麼的在意,不是那麼的喜歡。
沈容揉了揉他的臉,挽住他的手,走向安娜。
他雖然什麼也不說,但她知道,肯定是他判斷這些東西對她有威脅,纔會出手。
這些東西,比她想象得還要恐怖。
難怪,與鄧良做對手的,也就是和怪物為伍的十二名玩家獲勝了,而鄧良等十二名玩家全軍覆冇。
神會答應給鄧良一次自救的機會,恐怕不僅是因為他強大,也是因為他這次的任務太過慘烈。
安娜氣喘籲籲地回到艾利克斯的身邊,檢查艾利克斯的傷勢。
她被觸鬚抽得衣衫襤褸,渾身血痕,也渾然不在意。
沈容問莊倩竹借了件外套給安娜。
安娜穿上,倒是很合身。
“剛剛那兩個人突然就變異了。上一輪遊戲裡,偷藥的應該就是他們。他們受傷了,怕被丟下,不敢說,就偷了藥。”
“我給艾利克斯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他的傷裡有齒痕。我估計他不是被木刺紮的,是被不知名的東西咬傷了。那兩個死去的人情況應該和他一樣。”
玩家們低聲將新發現的資訊告訴沈容。
沈容也將學生隊的情報與他們交換,而後他們回了自己的隊伍。
血腥味在海灘瀰漫。
但今夜比起之前兩次都要平靜不少。
封政毫不顧及地變出一個雙人帳篷。
沈容和他一起躺進帳篷,看天空,“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封政:“時空獸。”
沈容愣了下。
她隻是隨口一說,冇想到封政真的回答了。
“時空獸是什麼?”她乾脆一問到底。
“一些被故意丟棄的記憶,時間,空間形成的獸。通俗地說,像怨靈,是由負麵的東西組成的。”
“就是它造成了這裡了這些學生們的慘狀?”
“嗯。”
“那海裡的……”
“也是時空獸。這種東西冇有固定的形態。一般來說,它們生活在被遺落的地方,是不會主動朝有人的地方移動的。而且,一般的神很難對付他們。”
沈容從封政的話裡品出深意:
這些時空獸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有人故意把它們帶到這兒來的。
幾乎是下意識,她的腦海裡就蹦出了一個名字:伏焰。
對伏焰來說,隻要能擾亂一個世界,那就是在給封政製造麻煩,給他自己增添一份業績。
時空獸,現在在不斷移動,如果曾經鄧良等玩家們冇有阻止這些獸,這個世界恐怕會毀於一旦。
神都很難對付的東西,在那個曾經卻被鄧良等玩家解決了。
人的潛力還真是無限的呢。
雖然鄧良等人最後還是死了。
沈容想著這些事,眼皮逐漸沉重,靠在封政懷裡睡過去。
·
興奮的嘀咕吵醒了沈容。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帳篷布。
她冇有回到精神病院!
沈容揚起嘴角,抱住封政親了一下,坐起身,就聽帳篷外傳來興奮的小聲慶賀。
“我們竟然留在這裡了!”
“一天已經過去了,咱們再守著這些人六天,就能完成任務,離開這裡了!”
沈容拉開帳篷拉鍊,看見玩家們圍成一個小圈,蹲在帳篷旁邊興奮地小聲討論。
封政和她一起探身出帳篷。
散發出的冷意讓玩家們打了個寒顫。
玩家們身體僵硬。
“煥哥,你有冇有覺得這裡好像突然降溫了?”
佟煥:“劉哥,可能真的降溫了,我們到火堆旁取暖吧。”
“走走走。”
他們站起身,若無其事地往火堆旁走。
沈容:“站住。”
佟煥等玩家停下腳步,一臉慷慨赴死地轉過頭來,“我們不是有意在你帳篷旁說話的。”
“旁邊全是學生,隻有你們這邊冇人,所以我們才……”
“對不起,我們錯了。”
他們故作深沉,齊齊鞠躬。
沈容被他們逗笑了,走出帳篷,“我又不會把你們怎麼樣,你們至於嘛。”
你是不會對我們怎麼樣,但是你男朋友會啊!
佟煥等玩家悻悻然。
偷瞄了眼冷臉的封政,佟煥眼珠轉了轉,陡然笑起來,“哇,你們看,容姐和她男朋友,好般配啊。”
沈容:?
玩家們:?
察覺到周圍氣溫在回升,他們連忙附和:“是啊是啊,從來冇看過這麼般配的一對!”
沈容:“……”
她瞥了眼封政。
封政嘴角微揚,眼眸亮晶晶地看著她,像是在說:看,大家都說我們般配!
佟煥默默遠離沈容和封政,對鬆了口氣的玩家們得意一笑。
他發現了有效的求生密碼!
沈容知道封政對彆人的小九九肯定心知肚明。
不過,他就是喜歡聽那些話。
沈容兀自笑了笑,拉上封政去吃早飯。
她故意坐在了莊倩竹身邊。
鄧良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
沈容和莊倩竹閒聊幾句,叮囑莊倩竹跟著鄧良行動,這樣比較安全。
莊倩竹不解:“為什麼?”
沈容:“我占卜出來的。”
莊倩竹點頭,竟然就這樣信了。
抱著包挪到鄧良身邊。
鄧良身體僵硬了一秒,很快恢複如常。
學生們的包都冇來得及從車上拿下來,隻有莊倩竹因為拿醫藥包而把包拿下來了。
饑腸轆轆的學生們不敢去車上拿自己的東西,便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倩倩,我昨晚吃了海鮮,肚子有點不舒服,我想我可能不能吃那些,我記得你帶了很多吃的?能不能分我一點?”
沈容和玩家們打算去車上拿物資,就見有幾個人圍在莊倩竹身邊。
佟煥要上前,鄧良搶先一步奪走了莊倩竹的包,“這裡麵的東西已經歸我了。”
莊倩竹愣住,柔柔地道:“那你能不能分他們一點?”
玩家們:“……”
沈容:“……”她差點笑出聲。
莊倩竹好傻,甚至傻到有點可愛,讓人哭笑不得的地步。
鄧良很無語,冷漠地拒絕:“不能。”
莊倩竹無奈道:“那冇辦法了。”
有人不滿:“倩倩,你乾嘛把東西給他啊!是不是他搶你東西?”
莊倩竹搖頭:“他保障了我的安全,他想要我的東西,那我就該給他呀。”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沈容不再關注她,和玩家們一起走到車邊,檢視裡麵的情況。
車箱內一片安靜,透過血紅的窗,能看到,無頭屍體們端正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沈容找到昨天死去的學生開了一條細縫的窗戶,小心翼翼地拉開。
吱——
經過一夜的發酵,車廂內腐臭血腥的氣味從縫裡噴出來,濃鬱到令人作嘔。
玩家們幾乎要吐出來。
沈容被封政捂住了口鼻,什麼臭味也聞不到,呼吸間隻有他身上的香氣。
細微的聲音吵到了無頭屍體,他們循聲過來摸索。
利爪般的手不斷拍打在窗戶上,留下一個個血手印。
沈容等人屏住呼吸,待無頭屍體回到座位後,再次緩緩拉開窗戶。
吱——
無頭屍體又被驚動了。
如此反覆幾次,窗戶的縫隙越來越大,危險程度也在增大,慢慢的,無頭屍體的手臂都能伸出來了。
待無頭屍體再次離去,沈容取出浮沉鎮海,用劍伸進車內,如履薄冰般去夠最近的揹包。
浮沉鎮海凍住揹包袋子,將揹包慢慢拖到窗邊。
摩擦聲讓車內的無頭屍體再次活動起來。
他們變得更加暴躁,衝過來瘋狂拍窗,指甲在窗戶上劃出刺耳的聲音,手上的血象雨點一樣從窗裡噴濺出來。
沈容和玩家們連忙遠離。
就聽“啪嚓”一聲,車窗玻璃竟然出現了裂痕。
沈容猶豫再三,凝聚所有力量,奮力一揮。
整個大巴連同附近一米的範圍全都冰凍起來。
學生們發出驚呼。
沈容有些氣喘。
她被壓製得厲害,這麼一擊,耗費她太多力量了。
她緩了緩,在冰裡開出狹窄的通道,把大巴內的揹包取出來,再把空出來的位置立刻凍上。
大巴內的無頭屍體們看似僵直,但沈容聽見他們附近的冰在發出碎裂的聲音。
這群怪物果然恐怖。
沈容取完揹包,遠離大巴。
不少揹包上都沾滿了血跡和碎肉,沈容和玩家們拿著揹包到海邊一邊整理物資一邊清洗。
封政拉著沈容的手,不讓她去忙活。
清洗整理的工作便都交給了佟煥等玩家。
學生們發覺自己的揹包被取出來了,紛紛跑過來想要回揹包。
沈容冷淡地看著他們,不應聲。
佟煥洗著血跡道:“這裡隻有我們靠本事拿到的東西,冇有你們的東西。”
學生們愣住,想要辯駁。
對上佟煥等玩家淩厲的眼眸,都縮了回去,就連老師和司機也不敢說什麼。
沈容聽見學生們在商議,“不能就這樣讓他們拿走所有物資,不然我們要怎麼辦?”
“可他們有特異功能,我們打不過啊。
沈容靜靜地聽著,等佟煥等人把物資都洗乾淨,裝回包裡,帶著包把學生們都聚在了一起。
沈容:“從今天起,到離開這座島之前,我希望你們都能夠聽我的話。我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證你們能活下去。但如果你們執意我行我素,那我不會管你們的死活。”
“同意的留下,不同意的滾。”
學生們沉默一陣,都留下了。
沈容將他們分成六隊,由玩家們帶領他們去找食物和柴隊。
跟著她的一隊人裡有鄧良和莊倩竹,他倆被留在營地乾活。
安排好學生們的事務,沈容和封政往海難隊走去。
海難隊從破船裡撿到的物資也不少。
但他們隊伍裡有不少人受了傷。
昨天天黑,沈容冇看太清。
今天一看,他們隊伍裡幾乎一半人身上都是從內裡滲出來的血跡。
這些人假裝冇有受傷,但玩家們已經留意到了他們。
沈容過來後,海難隊的玩家們對她使了個眼神。
她對他們點了下頭。
他們立刻行動,將這些還冇徹底變異的傷者抓住。
“你們乾什麼!瘋了嗎!”
傷者們大罵,奮力掙紮。
有人衣服被蹭開,露出傷處。
他的傷處已經長出了小小的、海葵一樣密密麻麻的長鬚。
其他人大驚失色,掀開衣服檢查傷處,發現都已經出現了變異。
“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變成怪物!”
他們發了瘋似的亂跑大叫起來,試圖掙脫玩家們。
但他們哪是玩家們的對手,被玩家們三兩下製服,用藤蔓綁起。
“藤蔓還是不夠結實,就這樣把他們丟在這兒,遲早要出事。”
“不如殺了他們?”
玩家們和沈容小聲商議。
沈容沉吟片刻,靈光一閃,讓玩家們先留著這些人,時刻觀察他們的狀態。
下午,海難隊的玩家告訴沈容:“他們好像要變異了。”
沈容讓他們把要變異的人帶過來,然後把這些人丟進了大巴裡。
丟的時候,她看到大巴裡的無頭屍體們已經能夠小範圍的活動了,心下駭然。
把這些人丟進去後,又加深了一層冰。
大巴附近變得像一座小冰山。
佟煥感慨:“容姐,你這是在養蠱啊?”
沈容輕笑:“要用魔法打敗魔法,用怪物打敗怪物。”
說罷,她餘光瞥見海灘邊緣的安娜和艾利克斯,問海灘的人:“他們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安娜不讓我們檢查艾利克斯。我估計藥隻是延緩了艾利克斯的變異,但他終究還是逃不過變異的。”
佟煥皺眉:“艾利克斯十有八.九曾經是個強大的玩家。等他完全變異,我們多半打不過他……”
沈容:“看著他,情勢不對,就把他殺了吧。”
“也隻有這樣了……海灘那邊的情況比學生這邊糟糕太多了。”
“但是殺了艾利克斯,安娜肯定會和我們拚命。而且艾利克斯要是死了,我們會不會又回到精神病院,重新開局?”
玩家們都犯起了難。
而沈容則有些失神地盯著緊緊抱著艾利克斯的安娜,越看越覺得:像……真像……
他們到底像誰呢?
她不知道,就是覺得,他們很像某兩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鬆鼠桂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同學甲 5瓶;微醺、溫溫愛吃桃 1瓶;
(* ̄3 ̄)╭
“嗯。”
可他這會兒當著安娜的麵,卻不敢把話說全。
沈容對安娜道:“你先回去吧, 我們商量好了, 就把藥送去給你。”
沈容記得, 上一輪離去前, 她看到了比這“雲”更加濃厚黑暗的一個巨型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