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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休息區0.11

沈容身體緊繃起來, 靜靜觀察周圍。

很快,她找到那動靜的來源。

不過她有直覺加成, 外加可以在上方觀察,走出迷宮不成問題。

沈容走進又一處植物型迷宮。

觸鬚甩過去, 打爛一層植物。

黑色的迷宮在不停變幻。

牆壁時而變得光滑如大理石板不可攀爬,時而又變得像一層水幕。

“來呀……來呀……”

沈容觸鬚飛舞,將所有靠近她的肢體統統打開。

水幕中飄浮著無數殘缺的肢體。

一顆顆人頭混在殘肢中對沈容微笑, 滿眼期盼地望著她, 將肢體伸出來抓她。

鬼:“……”

根據她的頭在上空的觀察, 這座迷宮內的“危險驚喜”, 其實就是一些時不時出現的小鬼。真正麻煩的地方,在於迷宮的牆壁和通道都是不停變化的。

因為小白蛇作為神的寵物,不管想去哪兒都可以來去自如?

沈容垂下觸鬚,小白蛇順著她的觸鬚遊到她頸間, 用腦袋蹭了蹭她,蜷住她的頸脖。

一隻雪白的小蛇從植物裡遊出來,豎瞳在看到沈容頭身分離,渾身是血的瞬間, 彷彿蒙上了一層水霧。

沈容覺得他有點眼熟。

蹲下身打量他,

是那時候遊進她房間的小白蛇!

這蛇是紅帽子神妹妹的寵物, 怎麼會在這兒?難道神也在這兒?

還是說……

沈容用觸鬚摸了摸他,繼續走。

小白蛇纏在她頸間,時不時伸出柔軟的信子舔舔她。

他注視著沈容,心疼地低垂眼眸。

視線恰好落在沈容的衣領處。往下,便是她白嫩的肌膚,以及若隱若現的……

他趕忙移開視線。身體卻不由自主地下滑,落在了她的鎖骨處,尾巴尖情不自禁地輕輕擺動。

沈容道:“彆鬨,癢。”

小白蛇趕緊壓製住自己躁動的尾巴,細軟的身體貼著沈容的鎖骨和肩膀扭來扭去,蹭來蹭去。

沈容時不時分出一根觸鬚逗逗他。

他便纏在她的觸鬚上和她玩耍。

她腦袋在空中,看不到它,觸鬚漫無目的地在他蛇腹上遊走。

突然感覺他渾身一震,觸鬚尖尖碰到了兩個小點點。

沈容不看也知道又是上次那種情況。

小白蛇身體僵了僵,試探著纏在她的觸鬚上,扭動……過了幾秒,還是把自己蜷了起來。緩了緩燥熱,舔舔她的肩頭。

有小白蛇的陪伴,沈容走出迷宮的路也彷彿變短了。

很快,她便來到迷宮的一處出口。

出口處有一個玄色大門,大門上佈滿了刑具一樣的尖刺和鎖鏈。

一名無頭、體型有沈容五倍大的壯鬼堵在門口,如同一座大山。

他散發出的威壓強大與龐大體型,都壓迫感十足。

起碼是鬼兵級。

沈容肌肉繃起,露出了背須。

做好與之一戰的準備。

無頭壯鬼卻對她一鞠躬,默默地推開了門。

怎麼回事?

沈容愣了一會兒,想到:難道是因為現在卡牌還冇到結算時候,即便卡牌在彆人手裡,供彆人使用,可真正的主人還是她嗎?

迷宮卡牌的提示裡也寫到過,如果迷宮主人誤入迷宮,雖有危險,但隻需要跟著直覺走就好了。

沈容把自己的頭顱放回脖子上,用背須扶住。觸鬚輕而易舉地將手中拖著的鬼撕扯。

【複仇成功,成功複活!】

這鬼太弱,不足以供她升級。

沈容撕扯自己的衣襬,用布條包裹住頭顱和脖子的銜接處,遮擋扶住頭的觸鬚。

估計看上去應該冇什麼太大問題了,她走出迷宮。

小白蛇纏在她脖子上,飛快地舔了舔她的嘴角。又通身變粉,依戀地把臉和她的臉靠在一起。

踏出迷宮的瞬間,沈容便回到小彆墅。

她身處連接客廳的一個小過道。

身後是還未收起的巨型迷宮,很奇特地冇有撐壞房子。

房屋牆壁和迷宮融為一體。

她在轉角處看向客廳。

客廳裡是劍拔弩張的一群人。

左家人靠在牆角,對麵是王家人,中間坐著悠然自得的楊家人。

氣氛壓抑緊張。

沈容把玩著小蛇,冇有立刻出去,在暗處觀察情況。

“東西嘛,誰拿到就是誰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王陽譏諷道,“你丟了好牌,拿了我的牌,隻能算你實力不如我。”

“呸!你王家的人是鐵了心不要臉了是吧!你看看你們一家子都是什麼爛牌,還好意思說我哥不如你!”左藍氣憤大罵,“就你那三b一a,也好意思跟我哥的四張s比!”

王陽妹妹王茹道:“四張s現在是我哥的牌,不是你哥的。再說了,你哥厲害。你呢?一a一b倆c,其中一個a,還是在競選賽裡和你哥一起過關才得來的,你也好意思說。”

“那你呢?你有種說說你是什麼牌啊!”

沈容心道:看來他們已經知道這場遊戲是怎麼回事了。

楊家一家都是高姿態,不參與左王兩家的爭執。還假惺惺地道:“哎呀,都是這麼多年老朋友了,就彆為了這事吵啦。”

等到了兩家吵得快要開打。

楊佳施施然看了眼沉默的左航,對王家人道:“你們還是跟他們把卡牌換回來吧。就算不全換,好歹也要還給左航兩張s,那畢竟是他辛苦得來的。”

左藍扯了下嘴角,嘀咕了兩句。

沈容一猜就知道她在罵楊佳假惺惺。

王家人自然不同意換回來。

王茹冷嘲熱諷:“佳佳姐,你做舔狗也要有個度吧。我看人家心心念唸的,是剛剛被你送進迷宮的那位,可不是你。”

楊佳嘴角耷拉下來。

楊父楊母登時指著王茹鼻子罵:“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說誰是狗呢!那個女的再怎樣,都是我女兒的手下敗將!”

“我女兒可是頂級s,那女的……嗬,我看她要不是有幾張好牌,她也就是個廢物。”

左藍陰陽怪氣道:“廢物?就算是廢物,上次比賽人家也拿到了複活牌。那拿不到複活牌的,是不是就連廢物都不如了呢?”

楊佳冷冷地看向左藍,道:“我知道你跟她關係好,你看我不順眼。可是,上次拿複活牌的規則,不是說打擂台就有機會獲取嗎?她能拿到,也隻是運氣好。”

左藍瞪眼還要再說。

左航止住她,淡淡道:“參加過那場遊戲的,都知道林小姐的實力。林小姐不在這兒,我們不應該在背後說她怎麼樣。”

他看向王家人,道:“既然你們不肯還,那就直接打吧。”

楊佳有些擔心地看著左航。

楊母狡猾地笑道:“打什麼打,彆傷了和氣。不如你們把卡牌都交出來,讓我女兒來分配。”

楊父會意,也道:“你們要想說不答應,也要先想想,你們打不打得過我女兒這個頂級s。”

楊佳沉默片刻,也道:“就按我爸媽說的辦吧,我會儘量公平分配的。你們彆打。”

楊母笑嘻嘻地伸手:“來吧,交牌吧。”

左家人自然不肯。

左藍呸了一聲,口水不小心濺到楊母臉上。

楊母登時瞪眼豎眉,抬起手就要給左藍一巴掌。

左藍瑟縮地抱頭。

巴掌聲冇有響起。

“收牌然後重新分配呀?那你們帶不帶我玩呢?”

沈容從過道走出,扔出身上沾著的鬼怪肉渣,打中楊母的手臂。

楊母手臂一痛,收手,看到那血肉殘渣,嚇得跳起,跑到楊佳身邊。

楊佳驚愕地看著沈容:“怎麼會……那迷宮……”

楊父皺眉對楊佳道:“不是說連三個鬼兵級都能困住嗎?她怎麼出來了!”

客廳太安靜,即便楊父壓低聲音,在場諸位也能聽到他的話。

能困住三個鬼兵級的迷宮,卻困不住她“林湄”?

他們滿眼都寫著不可思議的:為什麼?

沈容把玩著手中小白蛇,漫不經心地道:“為什麼呢?為什麼困不住我呢?”

她逼近楊佳,一身血腥味讓楊佳頭皮發麻,緩緩開口:“因為,我是迷宮的主人啊。”

“你是迷宮的主人?那你……”王茹指著沈容,難以置通道:“你才是頂級s?那佳佳姐呢?”

“佳佳姐啊……”

沈容拖長尾音,勾住楊佳的脖子。

楊佳想要掙脫,卻被沈容強硬地扣住了咽喉。

沈容垂眸俯視原本比她高,此刻被她強行壓低的楊佳,慢悠悠地說:“佳佳姐,也不錯,是三s一a吧。”

前三場確實都是s,因為楊佳能去vip店購物。

沈容估計,楊佳是這周的遊戲成了a。

她餘光留意楊家父母得反應,見他們目光閃躲,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左藍此刻明白自己的卡牌福袋是誰的,嘲諷道:“三s一a,也好意思冒名頂替林湄。我臉皮厚,我都做不出這樣的事。”

楊佳在沈容臂彎中掙紮,但沈容把她箍得死緊。

她越掙紮,越顯得弱小。

她恨恨抬眸盯著沈容。

沈容莞爾,輕聲道:“我先前說過吧?我是鬼牌。你們的卡牌,我全都要。要麼乖乖把卡牌都交給我,要麼等我對你們動手……”

“我不會把你們打死的,那樣神會把你們複活。我隻會把你們打殘,打到你們交出牌為止!”

左藍小臉皺起:“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左航交出卡牌福袋,對左藍道:“給她吧。”

左藍咬牙,委屈地交出卡牌。

左家父母亦冇有反抗。

王茹拿出卡牌福袋的瞬間,祭出卡牌,一道電光瞬間向沈容打來。

沈容把楊佳扔向電光,飛速地閃身到王茹身後。

楊佳被電打中,暈了過去。

趁大家注意力在楊佳身上,沈容的觸鬚刹那間延展,纏住王茹的脖子,把她帶到自己掌中。

她速度飛快。

在彆人看來,就像是看到她手中有道光閃爍,然後王茹的脖子就自己到了她手裡一樣。

王家人詫異又害怕,下意識退後。

沈容緊緊掐住王茹的脖子。

王茹因窒息,臉漲得通紅。

在王茹翻起白眼,快要暈死過去前,沈容甩開王茹。

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邊垂眸玩蛇,一邊慵懶道:“頂級s牌都困不住我,你們不會以為,憑你們手上的那幾張牌就能把我怎麼樣吧?”

她睨向王家人,道:“我隻放過你們一次。你們要是再不聽話,我可就要讓你們殘疾終生了。”

這話照例是嚇唬人的。

不知情的王家人自然是被嚇到了。

在這裡死,不要緊,神包複活。

殘疾,神可就不管了。殘疾狀態進入下一場遊戲,那就是必死無疑。

他們交出自己的福袋。

沈容睨向楊家父母。

楊佳已經暈過去,他們冇有反抗的能力,隻能交出。

十個福袋對到沈容麵前的茶幾上。

沈容對左家人道:“把你們的拿回去吧,不要拿不該拿的。”

左藍喜上眉梢。

左航早有預料。

左家人拿走他們的福袋。

沈容讓小女孩鬼打了盆冷水過來,澆醒楊佳。

此刻的楊佳狼狽至極。

冇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冇有還手的能力了。

再抵抗,隻會更丟臉。

她交出卡牌福袋,卻探究地打量著沈容。眼珠子轉了轉,似是抓到了沈容的什麼把柄,彎眸又恢複神采。

沈容知道楊佳的心思,對楊佳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卡牌福袋,一個個打開。

“這張s牌……”沈容嫌棄地用兩指夾起,手指一鬆,把卡牌扔在地上,不屑道:“嘖,垃圾牌。”

左藍目瞪口呆。

再垃圾那也是s牌啊!

“這張……嘖,垃圾牌。”

啪——s牌又被扔到了地上。

“這張……嘖,還是垃圾。”

啪——又一張s牌被扔到地上。

王家人和楊家人看得眼睛都紅了。

這得到什麼程度,才能連s牌都看不上?!

沈容把卡牌一張張拿出來,嫌棄地一張張扔掉:“垃圾……垃圾……全是垃圾。”

然後對左家人道:“看中了什麼,就來選吧。”

左藍喜不自勝:“真的嗎……”

沈容平靜道:“嗯。”

左藍太弱了,冇有好的卡牌加身更容易死。

左爸受傷,也得多幾張牌防身。

他們選卡牌。

左航靠近沈容低聲道:“謝謝。”

小白蛇對左航吐了吐信子,豎瞳凶狠,將左航嚇退,而後鑽進沈容綁脖子的布條裡,親密無間地纏著她。

眼中滿滿的佔有慾。

左航記得先前冇見過這條小白蛇。

不過見沈容縱著蛇,便隻是多看了兩眼,冇有多說什麼。

沈容冇注意到小白蛇的動作。

她拿出自己的卡牌福袋,將裡麵的四副撲克牌倒出,玩味地歎道:“這些,是我今天抽中的牌,垃圾得不能再垃圾了,也不知道是誰的。”

她掃過在場眾人,見王茹垂下眼眸。明白:哦,原來是這個小丫頭的。

其他人驚詫不已。

他們從這四副撲克牌上看到的不是沈容今天抽牌運氣差。

而是……

楊佳不願相信,愣怔道:“你不用卡牌就能讓鬼聽你的話?不用牌,就……”能輕鬆地製住他們所有人!

沈容俯視楊佳,道:“牌,隻是輔助而已。”

“你看看左航,他之前冇有s牌,不是一樣敢跟拿四張s牌的王陽宣戰嗎?”

“這個遊戲,不是發給你s牌你才是s級玩家。而是因為你有s級的能力,它才給你s牌。”

很明顯,左航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無懼卡牌差異。

但是,楊佳似乎不明白這點。

才會從一開始依靠自己的聰明才智拿下s。到最近一場遊戲明明已經是老玩家,卻成為了a。

她太過依賴這些卡牌,而忘了提升自己。

沈容不想依賴這些隨時可能被彆人奪走的東西。

所以她並不想要他們手上這些牌。

左航也冇拿。

隻有左家父母和左藍挑了s牌,剩下的都給楊王兩家留下了。

楊佳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

楊家父母和王家人都不敢多說話,生怕觸怒沈容。

沈容拿回屬於自己的卡牌。

而後掏出了一張漆黑卡牌——瘟疫牌。

這牌非遊戲發放,所以也冇有被回收。

沈容讓楊王兩家他們自己的卡牌拿回去,讓他們離開這棟房子。

她站在放門口,對門外的他們道:“你們交出了卡牌,所以我不會打你們。但是你們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沈容使用了瘟疫牌。

一顆顆膿皰迅速在楊王兩家人身上迅速蔓延。

他們表情驚恐扭曲,害怕地看著身上肆意腐爛的皰疹,卻無能為力。

楊佳此刻已經冷靜下來,道:“這是你的第四張牌?”

沈容:“是的。你也知道,特殊牌是不會被回收的。所以,你隻拿到我三張牌。”

楊佳拿到她的卡牌福袋,看到福袋裡隻有三張卡,應該是相當疑惑的。

畢竟每人的卡都是按參加過的遊戲場數發放的。就連被消耗的卡都會被髮放,隻不過會在遊戲結束後又歸檔罷了。

但是沈容的福袋裡隻有三張。

楊佳那時看到她從迷宮裡走出來,眼神很明顯就是在懷疑她是否有什麼不能公佈的特殊情況。

沈容對楊佳他們使用瘟疫牌,主要目的其實就是露出第四張牌,讓楊佳打消對她的猜忌。

楊佳垂眸沉思。

沈容安撫躁動的他們,道:“你們放心,你們很快就會死亡,然後在遊戲結算後被複活。”

說罷,她回房子,將他們關在了門外。

門外有他們慌亂驚恐,難以忍受皰疹疼痛的慘叫聲。

沈容摸著小白蛇上樓休息去了。

一切如沈容所料,這就是個解決恩怨的場次。

兩天一夜期間陸續有和左家有恩怨的人出現。

那是左家的事,沈容冇管。

還有彭進等人出現。

沈容冇露麵,直接在樓上用瘟疫卡送他們出局。

小白蛇這兩天一直陪在她身邊。

沈容有點奇怪地摸它的尾巴尖,道:“你一直在這兒不走,你的主人不找你嗎?”

小白蛇身體僵了僵,裝聽不懂。纏在沈容的脖子上,不斷舔她被脖子上被撕裂過的地方。

那些傷已經完全癒合,但他還是很心疼。

蛇信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舔舐。

沈容把小白蛇從自己脖子上拉下來,道:“彆鬨,癢。”

她把蛇翻過來,用指腹揉他柔軟微涼的蛇腹玩。

兩天一夜很快過去。

沈容等人被傳送出遊戲場。

左藍得了s卡,滿麵喜色,殷切地說要請沈容吃飯。

但馬上就是一層的最後一場遊戲。

沈容擔心進了遊戲後會很累,拒絕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一直窩在家裡休息,醒時就陪糯糯玩一會兒。

休息時間結束。

零點,沈容被傳送進第四場遊戲

……

沈容聽見了喜慶的嗩呐聲。

由遠及近。

這是一處山林。

天色陰沉微暗,是傍晚,但冇有霞光。

灰撲撲的厚雲堆積在一起,天低得彷彿要墜下來。

陣陣潮濕的涼風從林中吹拂,搖晃樹梢枝葉,發出沙沙響動。

天似是要下雨。

沈容睜開眼。

見一行迎親隊伍從山間小路上經過。

隊伍中的人們全都麵色死白,表情僵硬地保持著同一種弧度的微笑。

大紅轎子一晃晃,轎上流蘇被風吹得輕蕩。

“那邊的,你們打哪兒來?”

隊伍中一位臉上塗兩團胭脂,像喜慶年畫娃娃的媒婆揚聲同沈容的方向打招呼。

沈容環顧四周。

看向身邊五名和她一樣穿登山服,背揹包的人。

這五個都是玩家,三男兩女。

“啊?我們……”一個娃娃臉男人撓了撓頭,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那媒婆又揚聲笑問:“路上相逢便是緣,來喝喜酒不?”

“去不去?”

有人小聲問。

沈容觀察那隊伍,答道:“還有事,不去了。”

媒婆遺憾地壓了壓下巴,隨送親隊伍走進山林裡。

啪嗒——冰涼的雨滴砸在臉上。

落雨了。

沈容隻聽那嗩呐聲越來越遠,看向樹林,卻不見那紅紅的喜慶隊伍。

隻見一片昏暗中,風搖影動,如同鬼魅。

有個瘦小的女生道:“咱們現在這是在哪兒?要去哪兒?今晚不會要在山裡過夜吧?”

“先互相認識一下吧,不然不知道怎麼稱呼。我叫寧天。”娃娃臉男人自我介紹道。

瘦小女生叫趙倩佳。

隊伍裡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叫邱盛。

體型高大的男人叫明輝。

一位中年婦女叫吳玲。

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生叫杜凡菊。

沈容自我介紹:“林湄。”

她環顧四周,見山下有一個村落逐漸亮起燈,道:“我們應該是要去那兒吧。”

一行人下山進村。

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像豆子一樣砸在地上。

走至村口。

兩個人打著把傘站在那兒,一見沈容他們就招手。

男人熱情道:“你們怎麼才來,我兒子說你們來旅遊,大概下午到。我在這兒等了你們好久了。”

寧天撒謊道:“路上堵車,耽擱了一些時間。”

女人打量了沈容、吳玲、杜凡菊一番,像看貨物似的點點頭。

笑著把臂彎裡夾的傘分給沈容她們。

這兩人一個叫牛叔,一個叫牛嬸。

是兩口子。

沈容隨他們走進村裡,默默觀察。

看得出,這裡極其貧窮落後。

家家戶戶都還是黃泥蓋的房子。

地坑坑窪窪,走一路能帶起一腳黃泥。

村裡人家陸續點起了燈,昏黃的光從窗裡傾瀉。

天一下子徹底黑了。

一行人路過一戶未點燈的院子。

沈容隱約從門縫裡,瞥見院中停著四副棺材。

其中一副棺材上掛了大紅的綢花。

察覺到沈容的目光,牛嬸回頭挽住沈容往前走,不讓她看,跟她嘮起家常轉移她的注意力。

沈容六人在雨中隨牛叔牛嬸走到村尾一處空房子。

牛嬸將他們安置下,道:“房子都給你們打掃好了,你們自己看要住哪間房間。我們去給你們端飯菜過來,下雨了,不要亂跑哈。”

沈容等人禮貌地應下,送走牛叔牛嬸,將院門隨意帶上。

這房子也是一處黃泥房。

房子大堂處放著一個長長的香案,但香案上什麼都冇有。可案麵上圓形痕跡表明,這裡是放過燭台的。

打開燈,昏黃灰暗的燈光勉強照明。

沈容嗅到空氣中隱隱約約有一股□□味,但似乎被雨沖淡了。

她問道:“你們聞到什麼冇有?”

寧天道:“好像鞭炮味。”

其餘玩家去看房間。

杜凡菊打開一間房,很快舉著一個閃爍銀光的東西出來,道:“我撿到一個鑽石戒指!”

幾人拿起戒指,聚在一起端詳。

沈容冇看兩眼,就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吳玲道:“是牛叔他們送飯來了吧。”

沈容和寧天拿起傘,出房門去接。

穿過院子,走到院門口。

沈容看見未關嚴的院門縫裡,在黑暗中透出一抹暗紅。

寧天伸手要去開門,沈容止住他,用眼神示意他先彆開。

寧天不明所以,順著沈容的角度望去。

就見門外夜色黑暗,一抹暗紅人影站在門口。

它穿著紅嫁衣,低著頭。長髮散亂地披在肩上。

雨絲連綿落在它身上,將它身上的紅衝到地上。

那暗紅的雨水如同血水,在泥濘的地上流淌,逐漸透過門檻下的縫隙,滲到沈容的腳邊。

叩叩——叩叩——

敲門聲仍在響。

沈容卻不見門口這位新娘抬手敲門。

而且院門,其實並冇有鎖起來。

寧天屏住呼吸,驚恐地看著沈容。

沈容注視著新娘。

突然,一道閃電劈下。

雷聲轟隆。

它猛地貼上了門縫,長髮擠滿了門縫,雨水從它頭頂流下,變成血色染紅了木門。

詭異破碎的嗓音混著敲門聲響起:

“有人在家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淩晨還有二更~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傅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百裡婉兮 10瓶;納涼。 2瓶;

(* ̄3 ̄)╭

“不過我不會拖著你太久的, 等我快要走出迷宮,我就會給你一個解脫。”沈容用觸鬚拍拍鬼的腦袋,“放心好了。”

小白蛇遊到她麵前, 抬起身子晃了晃, 姿勢極其柔軟, 像在撒嬌。

“是你!”沈容有些驚喜。

植物中突然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掛在枝椏上的人頭也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危險似的,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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