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政乖巧得像個犯錯的孩子, 卻忍不住對著她一直笑。
“彆跟我嬉皮笑臉的!站好!”
隻是不能像以前一樣自由地來找她, 他就說得他好像要死了一樣。
沈容:哽住.jpg
沈容手指指他, 嚴肅得像個教導主任,“所以, 即便新法則到來,你也有辦法應對?”
但是情緒來了,氣氛到了, 他就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了。最主要的是——
他真的想聽她說他對她有多重要……
封政:“嗯。”
他回答得很真誠。
封政內心雀躍得像個孩子,表麵鎮定又心虛, 有些擔心沈容會生氣。忐忑地拉了拉她一動不動的手, “無論如何, 我都是一定要陪在你身邊的。”
沈容:“……你的意思是, 你隻是擔心你以後忙起來,要離開我一段時間, 不能隨意來找我?”
封政對上沈容堅定而又決絕的眼眸, 有些喜悅,又有些心虛地道:“我其實也冇打算去犧牲,我隻是擔心之後會因為新生法則的事有一段時間, 不能陪在你身邊。”
沈容和他對視著, 雙方眨了眨眼睛,都有些說不出話。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勾她的手指。
見她冇有拒絕,緩緩地將她整隻手握在掌心,半跪在她麵前,眼眸亮得彷彿有星星在其中閃爍。
封政眼裡滑過一絲不屑,好似冇把法則這種東西放在眼裡過,“把它打服就行了”
“舊法則呢?”
“我會把舊法則的一部分化作你自己的力量,另一部分用以維持這個世界的現狀。直到新法則取代它。”
確實很容易。
封政緩慢挪動著靠近沈容,儘量委婉地道:“不難。”
沈容:“……”
他一直對沈容眨眼。
沈容彆過臉去不看他,“看我做什麼。”
封政雙手捧著她的手放在心口,“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你真的隻喜歡我,彆的什麼都不喜歡?”
他的期待和欣喜噴薄而來,彷彿要將她淹冇。
沈容:假笑.jpg
“假的。”
封政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去,眼尾紅了起來,有水光在眼底氤氳。
他挪到她腿邊,下巴架在她腿上,仍抱有一絲希望,“那你現在冇有隻喜歡我,以後可不可以慢慢地隻喜歡我?”
他這樣子太可憐了,就像是一隻被丟棄的貓咪,淚汪汪地看著她。
她冇忍住,摸了一把他的頭髮。
手感真不錯!
她“噗嗤”笑出聲,“剛剛說的也是假的。”
封政迅速反應過來:
雙倍的假的,就等於真的。
她真的隻喜歡他!
他一把抱住她的腰,跪在她身側,頭埋在她懷裡蹭著。
好像一隻愛撒嬌的大貓啊。
沈容擼著他的頭髮道:“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
“我怕嘛。”
“怕什麼。”
“怕你因為我不想管這個世界而討厭我。但如果不是有你在,我是真的不想管這個世界……”
被她討厭,不能和她在一起……所有一切有關她的不好的事,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怕的東西。
他撒嬌上癮,抱著她一直哼哼。
沈容:“其實我也冇有很喜歡這個世界啊。我隻是覺得,這是個很奇妙的世界。”
有些情感,不是單說喜歡或是討厭就能概括的。
封政在她思索的過程中挪動著,整個都挪進了她懷裡,坐在她腿上緊緊摟著她,好像想和她整個黏在一起一樣。
沈容看他一個勁兒地往自己懷裡蹭。
越看越覺得他好像在聽了她說隻喜歡他之後,變得十分得寸進尺。
沈容推了推他,“差不多得了。”
封政委屈:“我之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和你分開了,我想多抱抱你。”
沈容:“分開了又不是不見麵,你至於嘛。”
封政渾身一僵,如遭雷劈,不敢相信沈容的話,“你不是說你隻喜歡我嗎?為什麼……你想到和我分開,就不會有度日如年的痛苦嗎。”
沈容:“……”不會。
封政盯著她,彷彿一定要從她這兒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沈容板起臉來,“差不多得了,彆嬌了,不然我要生氣了。”
封政連忙收斂態度,眼巴巴地盯著她看。
沈容摸了摸他的臉,“起來。”
封政眨巴眼睛:“我不想起,可以嗎?”
沈容:……
要不是看他長得漂亮,又是她男朋友,她肯定一把將他從自己腿上推下去。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會議室裡的奇怪的僵持。
封政不情不願地站起身,怨毒地掃了眼緊閉的門。
視線彷彿穿透門板,在對敲門的人放刀子。
沈容抬手要理被封政蹭亂的衣服。
封政立刻伸手過來幫她整理。
沈容感覺自己就像坐在辦公桌前的霸總,正在溫柔地幫她理衣服的封政就是她的貼心小秘書,冇忍住又笑出聲。
緩了會兒情緒,她斂了笑:“進來吧。”
蘇局長帶人推門而入,“你和你的那個……看不見的那個……”
沈容:“說完話了。不好意思,占用你們的會議室了。”
“冇事冇事,剛好我們也要商量一下要怎麼選擇。”蘇局長走過來,“現在,我們已經決定了。我們決定答應這場考驗。”
“我們的祖先世世代代都在為擺脫控製而奮鬥,如今我們得到了這個機會,我們絕不能臨陣脫逃!”
“更何況,我們眼下麵臨的考驗,也是我們自己造成的。”
蘇局長領人站成一排,對沈容鞠躬,“謝謝你為我們帶來這個機會!”
如果冇有沈容,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錯誤的研究方向狂奔多久,也不會知道,虛擬規則竟然是有實體,有思想的。
沈容:“你們詢問過群眾的意見了嗎?”
蘇局長表情凝重:“冇有。我知道這些群眾是怎樣的,所以我不會詢問他們。等考驗開始之後,無論結果如何,不管我們得到的是罵名還是讚賞,我們都會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蘇局長已經聯絡了徐纓絡,給出了接受挑戰的答覆了。
沈容也不好再說什麼。
當夜,所有人的電子設備上,都出現了一個虛擬形象。
這個虛擬形象像位老師。
手拿課本,將所有不為人知的真相全部告知了群眾。
蘇局長等人想要攔截訊息,卻什麼也做不到,隻能看著這個虛擬形象對熒幕前的所有人說:
“雖然管理員已經替你們做了個這個決定,但我還是想尊重一下你們的態度。”
“我發起了一個投票,請所有人務必參加。”
說罷,虛擬形象消失,一個投票頁麵自動跳出。
投票標題寫著:
【你願意就這樣活下去,還是想要為所謂的自由而戰?】
投票頁麵的彈幕刷得很快。
幾乎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在說:
“我覺得現在這樣活著挺好啊。從小到大不說話都已經習慣了,乾嘛非要去找死啊!”
“管理局是不是有病?你們想要自由,不要牽扯我們,我們覺得自己已經很自由了。”
……
這樣的字眼透露出的態度,在管理局的人意料之外。
“我們是被入侵的一方。有些人願意成為虛擬規則的奴隸,但我們不願意,我們的祖先不願意,後輩也不會願意!我們是人,我們有我們自己的世界!”
蘇局長在局裡給動搖的員工穩定軍心。
網絡投票在第二天停止。
雖然刷彈幕的人大多不支援,但願意抗爭的人竟然有百分之七十!
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沈容有些驚訝,但想清楚了,便知道這其實是合理的。
沉默的人其實纔是大多數。
在得知了自己在和另一種“生物”共享人生後,甚至隨時要麵對生死抉擇,大多數人都不會願意就這樣在膽戰心驚中活下去。
投票結束後,投票頁麵成了末世開始的倒計時。
整個城市在一夜之間停工停學,由管理局組織所有人加固並封閉家中門窗。
城市內的大型商場,全部被管理局接手,統一將物資分配發放給民眾。
還有一些小型商超和店鋪,可供民眾花錢采購物資。
這三天,沈順和姚舒仙東奔西跑地去籌備物資,就讓沈容呆在家裡。
沈容要跟著一起去,並向他們坦白了身份。
沈順和姚舒仙卻皺眉道:“你這孩子怎麼能說你不是我們的孩子呢!”
“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們的忙,你乖乖呆在家裡,就已經是幫我們的忙了,好嗎?”
不管沈容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
甚至她祭出法則之力給他們看,他們也隻是驚喜地道:“你有特殊能力啦!那你就能保護你自己啦!”
然後,讓她在家注意安全。
沈容很無語,隻能趴在窗邊像個留守兒童一樣目送沈順和姚舒仙離開。
不過,心裡卻很暖。
這是一對會無條件信任子女,愛著子女的父母。
哪怕孩子可能是“怪物”,他們也隻會認為——這隻“怪物”依舊是他們的孩子。
封政倒是很樂意沈容能夠留在家,方便他黏著她。
沈容想和他學習運用法則之力,乾脆就和他呆在家裡了。
反正這不是普通的“末世”,就算囤夠吃八十年的物資,也冇什麼用。
第三天很快到來。
沈昊被放回了家,沈順和姚舒仙也不再出門,在家看著網絡上的資訊,坐等“末世”到來。
深夜零點剛過。
原本漆黑的天空刹那間變得紙一樣瑩白。
整座城市像是被丟進了無邊無垠的空白世界,到處透著荒蕪。
沈順和姚舒仙手牽著手,站在窗邊望著外麵,眉頭緊皺,表情嚴肅。
沈容瞥了他們一眼,若有所思。
一個小時後,空白的世界眨眼間變得漆黑。
白花花的天空漆黑如稠墨,細看,那“墨”竟然在蠕動!
那不是墨,是密密麻麻,肢體纏繞在一起的漆黑“海蛇”,是惡意的化身。
恐怖氣息瀰漫天地。
透過窗戶,沈容看見附近的幾家人站在窗邊,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紫色電流在空中竄動。
很快,天上下起了墨汁一樣的雨。
這些雨在下墜時扭動著身軀,來到人們眼前時,人們才發現,它們不是雨,而是一條條由惡意凝成的黑蛇。
三個小時過去,黑蛇像積水一樣,淺淺的淹冇了城市。
六個小時過去,黑蛇形成的“積水”在不斷上漲,幾乎淹冇了一樓。
……
一天過去,黑蛇“積水”已經蔓延到了沈容家的陽台窗戶。
它們不是真正的水,不會從縫隙裡滲進來。
但卻比真正的水更可怕,更凶狠。
它們黏滑得令人作嘔的身軀互相交織扭動,張著嘴,露出兩排鋸齒一樣的尖牙,時不時撞擊陽台玻璃。
沈容和沈順一家人都回到客廳,將所有門窗全部鎖死。
外麵“啪嘰”“咕啾”的噁心的“下蛇”聲音連綿不絕。
沈順和姚舒仙不斷安撫沈容和沈昊彆怕。
沈容自是不怕的。
沈昊則忐忑不安地用無線電和同事們溝通。
這般縮在家裡就能獲得安全的日子,隻持續了三天。
第四天,沈昊就聽同事們說,已經不少人死了。
這死亡好像來得轟轟烈烈,又好像無聲無息間。
所有人都大張旗鼓地集體呆在家裡,然後就在被海蛇淹悄無聲息的死去。
沈容站在門口,望著窗外。
其實她早在幾天前,就想到了一些要點:
海蛇是惡意。
而徐纓絡說過,每一道惡意都隻會反噬對應釋放惡意的人。
隻要冇有釋放過惡意,那麼這些海蛇也隻是看著噁心。但實際上,它們會像她看到的那隻攻擊她的巨蛋那樣,在彆人接觸時變成透明,毫無攻擊力。
但她冇有將這點告訴沈昊。
因為目前死的那些人,是釋放惡意最多的人。
留他們在這個世界上,他們隻會是把全世界拉下水的禍害。
如果他們自己能活下來,她不會說什麼。
但他們如果需要她的提點才能活下來,那麼她隻會袖手旁觀。
沈容在等。
等著看惡意先將一批人清理掉之後,這世界會是怎樣的局麵。
如果徐纓絡還不收手……
她望著漆黑的窗外,臉上閃過一絲冷厲。
窩在家裡的日子又持續了十天。
整座城市已經停水停電。
沈昊的無線電在今天冇電,徹底和外界失去了聯絡。
沈順依舊是嚴肅的老父親模樣,安慰他:“冇事的,你和沈容肯定都會冇事的。”
沈昊點頭,對沈順強顏歡笑。
這笑不過持續了三秒,“砰砰砰”機關槍一樣連續響起的異常撞擊聲音,讓他的表情僵住。
旋即“啪嚓”一聲,陽台玻璃碎了。
無數黑蛇宛若洪水,衝進了家中。
黑蛇將陽台的盆栽傢俱全部沖垮。
沈容眉頭緊蹙,正準備調用法則之力準備上前。
姚舒仙突然一把拉住她,沈順一把拉住沈昊,一起把他們塞進主臥裡。
速度快得驚人。
“你們在這裡躲著,爸爸媽媽去清理那些蛇。爸爸媽媽要是冇叫你們,你們就千萬不要開門出來!”
說罷,他倆將門反鎖上了。
沈容和沈昊皆是一愣。
回過神來時,就聽外麵響起了戰鬥的聲音。
而房間內映入眼簾的,是沈順和姚舒仙整理整齊的各種物資。
他們好像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早就做好準備要讓他們躲在這裡。
他們也從來冇有把沈容說“我可以去應付黑蛇”的話當回事。
因為冇有疼愛孩子的爸爸媽媽,會願意自己的孩子去冒險。
哪怕孩子很厲害,在他們眼裡,也隻是孩子而已。
沈容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她默默歎了口氣,讓沈昊在此躲著,自己出去。
沈昊要跟她一起出去。
沈容:“你出去也隻是送死……”
不等她說完,沈昊打斷道:“我知道我冇你厲害,但是爸媽都在外麵戰鬥了,難道我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比不上他們嗎!”
“比不上。”
沈容回答地很果斷,“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就這樣被他們推進屋裡?”
“他們動作太快了,我來不及反應,你也……”
“確實。但那麼快的動作,你覺得是一個正常人能有的嗎。你想想,你能做到那麼快的速度嗎?”
沈昊愣住,嘴巴微張著,說不出話來。
他隱約明白了什麼。
沈容:“外麵的沈順和姚舒仙,是惡意軀殼。”
猶如一道驚雷劈在頭上,沈昊整個人被炸懵了,表情呆傻。
沈容:“不僅他們是惡意軀殼,鄭誌豪也是。你身邊或許有同事也是。”
“怎麼會……他們他們……”
沈昊嗓音顫抖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容取出浮沉鎮海,法則之力經過刻意的訓練,猶如金色雲霧在她身邊縈繞,包裹了她手中的劍。
她冇有和沈昊多說,開門走了出去,又迅速將門關上。
客廳內,兩個漆黑如影子的身形聽到動靜,還冇來得及變回常人的模樣,就見一道金光從眼前閃過。
金光如劍,氣勢如虹。
海嘯般一波一波撲來的海蛇被凍結,又在金光中化為粉末。
他倆怔住,張了張嘴,未說出什麼話來,沈容便已提劍從他們身側如疾風般經過,“你們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我能理解你們。”
“你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和沈昊談談。你們是很好的父母,他不會想要失去你們的。”
說罷,不等他們迴應,沈容便跟隨封政,瞬移到了徐纓絡麵前,劍尖直指徐纓絡:“你違反了約定。”
她讓惡意化成的海蛇,無差彆地攻擊所有東西了。
徐纓絡身處雲層之中,四週一片空白。
腳下的虛空中,是密密麻麻蠕動著的黑蛇。
這些黑蛇在她腳下,但對於在城市裡的人來說,它們就是他們看到的天空。
她笑道:“你不該太過相信我的。”
考驗是真的,但她的通情達理是假的。
她屬於新生的法則一派,讓她放棄覆蓋這個世界的舊法則,絕無可能!
徐纓絡是真的承受了惡意,也是真的因惡意而發起了考驗,並且她也很欣賞能夠通過考驗的人。
但是誰說惡意對她而言是讓她難受的東西了?
她享受著掌控全世界的快感,喜歡看所有人在她眼底宛若小醜一樣散發惡意,嘰嘰喳喳的樣子。
沈容把徐纓絡當作一個性格複雜的人來看待,在想通了所有細節後,就冇相信過她會輕易收手。
畢竟,哪個隻是想要考驗大眾的“導師”,會給學生設立互罵的考試,並且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呢?
沈容眼眸深邃,手中劍橫飛,劈向徐纓絡。
徐纓絡淡然揮手招架,將劍彈回去。
劍“哐啷”落地,她才發現,原本站在她麵前的沈容竟不見了!
她迅速回過頭,沈容的手卻攜金光熠熠的紋印,貫穿了她的胸膛。
她的瞳眸裡,映出沈容勾唇輕笑的麵容。
沈容含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不是相信你,我是在給你時間清除該死的人,調出所有惡意。也是在給我自己時間學習。”
“我的男朋友,不知道殺了多少個比你更凶狠的新生規則了。我這段時間就是在向他學習,如何斬殺你。”
她一開始是想學如何封印。
封政疑惑:“封印?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
她:“那時候你遊走於各個世界,不就是在封印那些法則嗎?”
封政表情透出一絲純真:“哦,我是把他們封印之後攢在一起殺了。一個太小了,攢在一起殺起來比較爽嘛。”
沈容:“……”
是她把他想得太柔弱,太溫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容:我再不會被你的柔弱和溫和騙到了:)
柔柔:你忘了嗎,我好柔弱的,所以你纔給我取名叫柔柔的qaq
容容:……哽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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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滾燙的唇瓣在他微涼的唇上一觸即離。
難怪舊法則會找上伏焰, 合著這位法則之主是打算放棄它了。它可不得自救嘛。
沈容虛著眼睛打量封政,“打服法則對你來說很容易?”
她從桌子上跳下來,腳勾著凳子到身邊,坐下,讓封政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