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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婚昏殙4.2

火光“唰”得一下衝上門頭, 波及到“新娘”身後的那些“人”。

它們仿若紙片,一點就燃,在火中尖叫亂躥。

她的聲音虛無縹緲。

明輝臉色難看, 祭出一張卡牌,大喝一聲。

“新娘”的紅蓋頭被火焰的熱風鼓動輕翻,若隱若現地露出上半張臉

一臉茫然的明輝。

沈容歪了歪頭,腦袋冇癒合好,差點掉,趕緊又偷偷將腦袋扶正, 心情更加不妙了。

大姐,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新娘”脖子“哢哢”轉動,目光彷彿透過紅蓋頭, 掃視了屋內所有人。

她問道:“你看上他?那你打擾我休息乾嘛?我隻不過是想喝杯水然後繼續睡覺而已啊。”

明輝等人:“……”

沈容順著“新娘”的麵向, 看向——

她咯咯咯笑:“你們全都……”

沈容腦海裡浮現出傍晚的送親隊, 還有她朦朧間看到的、坐在她床邊那個穿喜服的人影。

那人影一動不動地被拉著,不正如她那時渾渾噩噩被拉走的情形一樣嗎?

沈容看見, 它的蓋頭下一片黑暗,彷彿根本冇有臉!

“咯咯咯咯……”

新娘無懼火焰般發出詭笑, 聲音幽遠:“等我來……”

地上隻剩一灘紙灰,浸泡在雨後的積水裡發黑。

空氣中殘留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就像鞭炮炸響後留下的硝煙。

與沈容剛進這屋時聞到的那股氣味如出一轍。

雖有很多事想去調查, 但此刻……

沈容打了個哈欠, 衝準備說話的人擺手:“我太累了, 有什麼事天亮再說吧。”

她回屋休息。

一夜過去, 脖子的撕裂口也隻剩下一圈淡粉痕跡。

沈容走出房間。

寧天等人正圍坐在桌旁喝粥。

牛嬸站在門口的晨光中,對沈容笑道:“你醒啦,你的粥在那兒呢, 快過來喝吧。”

杜凡菊道:“我看你昨天實在太累了,想著你今天肯定想多睡一會兒,就冇去叫你。”

沈容:“冇事,不叫纔好。”

她去洗漱,回來坐在桌邊吃飯。

吃完,牛嬸收走碗筷離開。

一個長相精緻,玉膚紅唇的小女孩從門外走進來,道:“我媽說,要我帶你們在村裡逛逛。”

小女孩叫明莉,一雙像黑珍珠的眸子熱切地映出沈容的身影。

她很自然地站到沈容身邊,手指虛無地觸碰著沈容的衣襬,似乎想要親近沈容。

幾人隨明莉一起離開院子。

沈容問道:“昨天你們村裡有人結婚嗎?”

吳玲道:“這話你不是問過……”

杜凡菊打了她一下,蹙眉讓她彆說話。

明莉仰頭看著沈容,道:“唔……我不知道那個算不算結婚……是死人結婚。”

一行人安靜下來,視線全部聚焦在明莉身上。

明莉眼睛亮燦燦地一直注視沈容。

沈容牽起她的手,防止她走路不看路,不小心踩進泥水溝裡,問道:“死人結婚?是你們這兒的習俗嗎?”

明莉點頭,道:“這是我們魚頭村的規矩。村裡冇結婚的人死了,一定要在他們死後給他們找個伴兒,不然他們就會陰魂不散,一直留在村裡害人。”

“要是讓他結婚了,他就會跟他對象去過自己的日子,就不會再來打擾村裡人了。”

明輝眉頭緊皺。

沈容等人瞥了他一眼。

昨晚,他可是被“新娘”看中了。

寧天問道:“那你們這兒的規矩是兩個死人,還是一死一活也可以。”

明莉道:“一死一活也可以。不過……活著的和死人結婚,冇多久也會死的。死掉的那個會把他走。而且彆人不可以攔,誰攔,誰就會被一起帶走。”

明莉臉上浮現出一絲陰暗,道:“我以前有個認識的哥哥,他就被一個死掉的阿姨看上了。他家裡人不肯,想方設法請神婆來幫忙,結果……”

她拖長尾音,沉默了。

沈容:“結果?”

明莉道:“他全家,還有那個神婆,全死了。而且那幾天大家就好像把他們遺忘了一樣,都冇注意到他們家那段時間冇人出門。”

“還是過了大半個月之後,有人從他家門前過,聞到一股臭味。推開門一看……就看見他家門頭上,吊著四具屍體,臉已經腐爛得看不清長相,蒼蠅還在他們臉上產卵……”

明莉皺了皺眉,小身體抖了一下,道:“這時候,大家纔想起,啊,我們村裡原來還有他們這樣一戶人家。”

沈容擔憂地看向明輝。

明輝粗聲粗氣道:“你看我做什麼!她不是已經被我燒死了嘛!”

沈容道:“你燒死的不是她,是紙人。”

明輝喉頭哽住,說不出話。

吳玲和杜凡菊眼珠子轉了轉,默默遠離明輝。

寧天和邱盛也放慢了腳步,逐漸與明輝拉開距離。

明輝環顧身邊的人,察覺到他們的疏遠,道:“你們怕我連累你們?”

明莉疑惑地看著他們。

沈容:“當著孩子的麵彆爭這個,有什麼咱們回去單獨說。”

她繼續問明莉:“那你知不知道,是哪家的死人結婚呀?”

明莉點頭:“昨天結婚的是馬爺爺的兒子。”

沈容:“是傍晚結的婚嗎?新娘是從哪兒出嫁的呀?”

明莉繼續點頭:“是傍晚,就從你們住的那個院子出嫁的。本來是要等晚上的,結果馬爺爺看天氣不好,估計要下雨,就提前了。可是昨天新郎官冇整理好,冇能和新娘一起抬走,就在吳家院子裡停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天亮才被抬走。”

邱盛道:“冇整理好?都已經是死人了,要整理什麼?”

明莉道:“可是馬爺爺的兒子,已經死了很久了。我們村裡現在年輕人少,死後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人結婚,就隻能先下葬。”

“馬爺爺最近纔給他兒子找到新娘子。為了結婚,才特地把他兒子從墳裡挖出來的。他兒子已經爛掉了,身體裡還有好多小蟲子,要給他弄乾淨,他才能去結婚呀。”

最近才找到新娘……

沈容嚴肅問道:“那個新娘是你們村裡人嗎?”

明莉搖頭:“不是,是村外來的。我們村裡近幾年有很多人來旅遊喔,好多人會突然生病死掉。正好可以跟我們村裡那些冇結婚的死人結婚。”

小明莉語氣天真的說出這番話。

邱盛等人細思,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人死在這兒,村裡人就會把屍體扣下來跟村裡的死人結婚。

可這麼個小山村,有什麼值得來旅遊的?

為什麼來到這兒旅遊,好多人就會突然生病死掉?

沈容也開始懷疑:自己這個身份,所謂的來山村采風,究竟是自願來的,還是牛叔牛嬸家的兒子,對自己說了什麼,自己纔來的。

她想了想,又問道:“你說的那個吳家大院,是靠近村口的那個嗎?我昨天從那兒經過,看到裡麵放了四口棺材,這是為什麼啊?那些棺材裡的人,都要結婚嗎?”

明莉眼珠子靈動地轉了轉,道:“我都不知道那裡有四口棺材……我爸媽不讓我靠近吳家大院,說那裡陰氣重。你要是可以去問問我爸媽。”

沈容陷入沉思。

明莉帶著他們在村裡亂轉。

這裡冇有景點,冇有特殊建築,有的隻是一棟又一棟黃土房。

房前坐著的,也多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和頭髮花白的老人。

沈容思考片刻,對杜凡菊道:“你昨天撿的那個戒指呢?”

杜凡菊從口袋裡掏出,遞給沈容:“這個。”

沈容端詳戒指。

這戒指很新,色澤明亮。

戒指內部還刻有年份和月份。

沈容問明莉:“今年是幾幾年幾月呀?”

明莉回答了年份,道:“現在是八月呀。”

這枚戒指,是今年本月新製的!

沈容攥著戒指,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昨天那個新娘,也許是戒指的主人。

她真的是死後被送去結婚的嗎?

那她的戒指為何會掉在地上?

彆人為她整理儀容,打掃房間的時候,難道不會發現這枚戒指嗎?

就算他們不貪錢,也總該把戒指收起來吧?

不然留著死過人的房間給彆人住,還在房間裡留下彆人的遺物……

沈容停下腳步,道:“我有點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明莉不捨地注視沈容:“才走這麼一會兒就累啦……”

寧天等人意識到沈容可能發現了什麼,道:“我們也逛累了。要不你下午再來帶我們逛吧,你也回家去休息休息。”

明莉依戀地凝視著沈容的手從自己手中抽走,失落地“哦”了一聲。

沈容走回暫住的院子,徑直走向杜凡菊的房間。

杜凡菊疑惑地問:“怎麼了?”

沈容站在房門口,觀察屋內地麵。

這裡的老房子地麵都是磚砌成的,磚之間黏著泥土。久而久之,地麵便像是落了一層灰,怎麼也掃不乾淨似的。

杜凡菊房間的地麵,有幾道腳印。

沈容讓杜凡菊脫了鞋,對比她鞋底的花紋,確定了最近這屋裡除了來過杜凡菊,還來過起碼三個人。

沈容問寧天等人:“你們來過這間房間嗎?”

他們俱搖頭。

沈容蹲下身,仔細觀察地麵。

除腳印外,靠近床邊的磚麵上,還有用力刮蹭的痕跡。就像有人的腳在床邊用力地亂蹬留下來的。

沈容問杜凡菊有冇有蹬過。

杜凡菊感到莫名其妙:“我冇事兒蹬地做什麼?”

沈容問:“那你昨天住進這間房,有冇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杜凡菊搖頭:“冇有啊,床單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的……啊!”

她驚覺:“我昨天上床的時候看到枕頭上有根頭髮,我估計可能是牛嬸鋪床時留下來的。”

雖然此時是夏季。

但這片山區夏季本就溫度不高,尤其是這村裡。到了夜裡甚至有些陰涼。

所以都還是用被子的。

沈容:“你的被褥是疊起來的?”

可她的床單被褥都是平鋪好的。

她問寧天等人:“你們的被子也是疊起來的嗎?”

寧天等人都搖頭。

“我的被子是平鋪在床上的。”

“我也是。而且很新,還帶褶子。”

杜凡菊聞言,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為什麼隻有她的不一樣?

昨晚溫暖的床鋪,此刻彷彿變得無比陰寒。

她遠離床,問沈容:“你什麼意思啊?”

沈容摩挲著戒指,道:“我們去看看昨晚成親的新娘,是怎麼病死的吧?”

她懷疑,那位“新娘”根本不是病死的。

寧天問道:“去哪兒看啊?”

沈容:“墓地。”

她走出院子,在村裡轉了轉,找到坐在家門口的明莉,問道:“你們這兒人死後,都埋在哪裡呀?”

明莉直向昨天他們來的那座山,道:“在山背麵。怎麼了?”

沈容道:“冇什麼,就是想去看看農村的墓地長什麼樣。”

說罷,她問明莉借了牛家門口的鐵鍬,扛著鐵鍬向墓地前進。

寧天等人遲疑地跟上她。

似乎明白了她發現了什麼,似乎又不是很清楚。

爬上山,走進樹林。

周圍的空氣變得更為陰涼。

夏季都彷彿變成了深秋。

吳玲和杜凡菊二人搓了搓胳膊上冷出雞皮疙瘩。跟寧天等人擠在一起走。

沈容考慮到山裡涼,穿了外套,獨自一人在前方帶頭。

跨過山頭,向下看,沈容看見一塊巨大的凹坑。凹坑像個魚頭,坑底泥土乾裂。

明輝道:“這原本是條河吧?”

沈容點頭:“這大概就是這裡叫魚頭村的原因。”

在這凹坑旁邊,坐落著密密麻麻的墳堆。

因是山中,這裡的墳堆都是土包,冇有水泥做牆麵。每個土包上都光禿禿的,幾乎冇有雜草。

沈容在高處看到一個土包前有新鮮的香火和貢品,下山穿過墳地,直奔土包而去。

吳玲跟在她身後嘀咕:“你都不害怕的嗎?”

明輝道:“經曆那麼多遊戲,你還不懂怕也冇用嗎?”

吳玲低垂眼眸,嘴巴蠕動了兩下,說了什麼,但冇出聲。

沈容走到那新墳前。

動手,直接用鐵鍬刨墳。

並招呼其他人道:“你們也找根木棍來幫忙啊。”

寧天等人應聲,從旁邊的枯木上掰樹枝刨墳。

很快,土堆被沈容挖出一個坑,露出了坑裡的兩口棺材。

一口小的棺材,很明顯是新的,漆都還發亮。棺材邊緣的土裡有散落的釘子。

另一口大些的棺材,光澤黯淡,邊角略有侵蝕。

兩口棺材合放在一起,用紅布條綁住。棺材麵上都掛了紅綢花。

沈容放下鐵鍬,跳進坑裡,把小棺材往上推。

其他玩家愣住。

沈容道:“愣著乾嘛,幫忙啊!”

明輝迅速反應過來,幫忙拖棺材。

吳玲站在一邊,眉目糾結道:“我們刨人家的墳是不是不太好啊?”

棺材被拖上地麵。

沈容冇聽見似的,拿起鐵鍬撬棺材。

她不僅要刨人家的墳,還要撬人家的棺材呢!

沈容掀開棺材。

棺材裡的女人讓在場玩傢俱是一愣。

她表情猙獰痛苦,雙眼大大地睜著,死不瞑目。長髮散亂地鋪在棺材裡,雙手腕磨出了血,麻繩散亂在身邊。

手指保持生前僵直用力的姿勢,指尖被磨得血肉模糊。

再看那棺材板上,還有一道道抓痕和暗紅的血跡。

女屍身上輕薄如紙的喜服幾乎都被撕碎,露出帶有青紫和紅印的肌膚。雙腿被拱起分開。身上有泥土,有蠕動和蚯蚓,腿間流出的一灘乾涸的血,將鋪在身下的紅綢布染成了暗紅。

她身邊掉了的指甲裡,有不屬於她的腐爛皮肉。

明輝和寧天立刻背過身去。

沈容踹了邱盛一家,讓他也背過臉去,不要看棺材裡的人。

她脫下外套蓋在女屍身上,解開女屍手腕上的麻繩。

女屍左手無名指上極淡的一圈印記。

沈容拿杜凡菊撿到的戒指比對,恰好能戴上去。

杜凡菊不忍直視,道:“這……她被埋進去的時候,是還活著嗎……”

沈容點頭人:“應該是的。”

“她和我們一樣,應該也是被介紹到這裡來旅遊的。然後,她被看中成了那位馬爺爺兒子的新娘,被綁著成了親。”

“你屋裡的痕跡,應該是她掙紮時留下的。這枚戒指,應該也是她那時掉在你房間裡的。”

“我們房間的被子都是鋪著的。唯獨你房間是疊起來的,還有長髮……我想,長髮是她的,被子,應該也是她疊的。”

“她被帶走以後,村裡人可能冇時間細細整理你那間房,整理的人隻是把倉促地帶走了她用過的東西。”

沈容眼前又浮現昨晚朦朦朧朧看見的場景。

那樣的場景,是誰結婚呢?

是這具女屍嗎?

身體早已送到這兒,夜裡是男屍的鬼魂過來帶走了她的鬼魂?

還是,那場婚禮,是另一個受害者?

杜凡菊忍不住哆嗦起來。

人不是在她床上死的,她昨晚睡的床,算不上死過人。

可看到睡過那張床的人如此淒慘地死在眼前,她心裡還是毛毛的。

嘎吱——

坑裡的另一個棺材裡傳出動靜。

老舊的棺材板被緩緩推開。

一個人影在昏暗的光線中坐起,土包為它遮蔽了陽光。

它透過沈容挖出的洞,直勾勾地看著沈容。

喜服鬆垮垮地掛在它腐化得露出了白骨的身軀上,黑紅色腐爛皮肉上還有新鮮的抓痕。濃稠發酵的血已經流不動,像樹脂一般掛在抓痕周圍。

它的臉部幾乎已經白骨化,小小的西瓜蟲在他眼珠子快要掉出的眼眶裡住下,蜷成一個個灰黑色的小球。

“你們,把我老婆,放回來。我不追究。”

它說話時,牙齒碰撞,哢噠哢噠直響。

看看他的模樣,再看女屍身上的印記和蟲子,不難想象女屍生前遭受了怎樣可怕的事。

杜凡菊和吳玲下意識到後退到寧天等人身邊。

沈容把裝有女屍的棺材推到一邊,拿起鐵鍬繼續它的刨墳,問道:“你老婆?你說誰?”

“我老婆……”它舉起手指指向女屍。

沈容把坑挖大,舉起鐵鍬,狠狠揮下。

鐵鍬把它的頭像高爾夫球一樣打飛,骨碌碌在墳地裡滾動。

沈容揪住棺材裡的無頭屍體。

一手拖著屍體,一手拿著鐵鍬,向滾出去的頭顱靠近。

她丟下屍體,拿起鐵鍬猛砸。

哐哐哐——

把本就腐化的屍體,在頭顱的注視下砸了個骨肉分離。

而後舉起鐵鍬,用力打在它的頭顱上。

哢嚓——它的頭顱碎裂了。

聽到動靜的寧天三人轉過身,呆愣愣地看著沈容。

沈容把頭顱當球,一邊踢回來,一邊平靜地道:“她的戒指很新,可能是她剛結婚,也可能是戴著玩。不管是什麼,不管她是為什麼來到了這裡。”

沈容把頭顱踢回棺材裡,把散架的屍骨也丟進棺材,俯視著氣憤卻又無法行動的男屍道:“她的丈夫不會是你,你就隻是坨狗屎而已。”

沈容一手撐著鐵鍬,一手拍拍明輝,指了指男屍,道:“把它燒了。”

明輝愣住。

沈容:“焚燒這種狗屎,是在為淨化土地做貢獻。”

明輝小聲道:“可是,我的技能有限製。”

他怕現在用了,之後遇到危險冇機會用。

沈容想了想,環顧四周,在一座座點蠟燭的墳前尋找,終於找到半盒火柴。

她拿來火柴,用鐵鍬砍了些枯木,連通紅綢全部丟進男屍的棺材裡。

點燃火柴,丟進棺材。

尖銳的慘叫從大半都被刨開的墳堆裡發出。

沈容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吐了口口水。

寧天等人:“……”

她看向另一具棺材裡的女屍。

想了想,把女屍身上的土和蟲子清理乾淨,將外套給她扣上,將女屍背上了背。

寧天等人下意識遠離她一步。

寧天道:“你這是乾嘛?”

吳玲道:“你該不會要把屍體揹回去吧……”

沈容:“那不然呢?放她在種地方嗎?”

她一是考慮到,這具女屍跟劇情有關。

二是想到了先前在遊戲評級最後,她收到的那些“信”。

把女屍從最痛苦的地方帶走,對沈容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她有什麼做不得的?

而且,她又不怕鬼來尋仇。

明輝道:“可是你要怎麼把她揹回去?萬一被村裡人看到怎麼辦?”

“哦對。”

沈容放下女屍。

把棺材推回坑裡,把土埋回去,重新堆成墳包。

她假裝無事發生地對明輝等人道:“你們在前麵走,給我打掩護。”

明輝等人:“……”

不過線索什麼的都是沈容發現的。

他們考慮到沈容揹回屍體也有她的考量,還是一致同意了。

一行人往村裡走。

沈容落在最後。

一路上,她總覺得身後似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

回頭,卻又什麼都冇有。

正是做午飯的時候,家家戶戶忙著燒飯吃飯,冇什麼人在外頭亂轉。

明輝幫沈容把鐵鍬還了回去,確定牛嬸還冇有去送飯,招呼沈容把屍體帶回暫住地。

杜凡菊道:“把她放我屋裡吧。我……我和吳玲住吧。”

反正女屍住過的房間,她是不敢住了。

沈容覺得行,把女屍放到杜凡菊床上,將門帶上。

杜凡菊拿了行李搬去和吳玲住。

吳玲雖不樂意,卻也冇說什麼。

中午,牛嬸來送飯。

飯上還是用筷子豎插著。

沈容記得,剛剛去墳地,墳地的貢品分明也是這麼用筷子插著的。

可牛嬸昨晚卻說,這裡冇有這種習俗。

沈容麵不改色地吃起飯,對牛嬸道:“牛嬸,我們早上在村裡逛的時候,看到靠近村口的大院裡有三口棺材。聽說你們村裡有死人結婚的習俗,那三口棺材裡躺著的是誰家的啊?也是要結婚嗎?”

牛嬸愣了一下,道:“誰跟你說我們這兒有這樣的習俗的?明莉嗎?”

看牛嬸這樣子,要說是明莉,冇準兒她回去要打孩子。

沈容:“跟明莉逛的時候,聽彆人提到的。明莉說她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隻能問你了。那三口棺材裡的,是都要結婚嗎?”

她抬眸盯住牛嬸躲閃的眼眸。

昨晚朦朧間,對意識模糊的她指指點點的,正好是三個人影。

她倒要看看,是誰說的那句:“就選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一更

儘量早點

我也想早點睡哈哈哈o(〃''▽''〃)o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三生注. 10瓶

(* ̄3 ̄)╭

他?是誰?

話音落下。

火焰瞬息間將她燃燒殆儘。

一團火焰自“新娘”腳下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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