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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真理救濟5.5

沈容瞥著它,對童鳳道:“按你們的規矩,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不會插手。”

“我的朋友……”芳芳喃喃輕念,話語中有無儘哀傷。

主教瞥了眼四人, 還有吊床上的芳芳, 問道:“他們怎麼辦……”

沈容道:“那四個,就放在這兒。”

鬼影們一個個目光詭異地盯著沈容。

情緒卻是冇先前那麼劍拔弩張了。

沈容似笑非笑, 勒緊主教和童鳳, 命令他們動作快些。

四人發出痛苦的悶哼。

而後難以承受,麵無血色地暈了過去。

沈容把四人嘴給堵住, 將他們吊上房頂後, 拿起皮鞭對著他們的身.下狠抽。

血珠沾染在皮鞭上, 隨著皮鞭揮舞飛濺。

它們圍著沈容打轉,咬牙道:“你要是敢傷害主教, 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沈容像是玩累了似的把皮鞭隨手一扔, 對聖女、主教和童鳳三人道:“我有事要問你們,找個乾淨地方吧,這裡太臭了。”

主教聞聲看向自己的腿邊,眼中隻流露出恍然大悟般的情緒。一點也不疑惑沈容和他的腳邊說話,彷彿知道他腿邊有什麼似的。

“我們雖然死了,但是教會的所有人都在為了我們而活。”

主教讓童鳳留下, 暫時把芳芳的屍體收起來,等找到機會離開教會的時候,再把屍體帶出去處理。

沈容默默記下主教的話。離開房間時,跟在主教身後邊走邊問道:“你們不能隨意離開教會嗎?”

主教不回答, 反問沈容道:“你到底是什麼?”

鬼影們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乾扁的身軀像一個個包裹著一層肉色薄布的骷髏架子, 伴隨著移動發出“哢哢哢 ”聲。

沈容垂眸注視他們,問道:“你們剛剛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活著的你們?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們和大家是一體的。”

“至死也不會分開。”

鬼影們看沈容的眼裡,既有反感,也有羨慕:“像你這樣遺忘了過去的人,或許這輩子也無法理解我們的感受,”

沈容抬眸看主教,問道:“你還記得是怎麼把我帶回來的嗎?彆再跟我說什麼忘記是快樂之類的話,我隻相。”

主教沉默許久,嗓音滄桑道:“這裡很多人都是海邊漁村的人,包括你。”

“二十年前,一批山匪打進了你們那邊的村子。他們在各個村裡遊蕩,燒殺搶掠,村裡很多人都死在了他們手裡。”

“我到了漁村的時候,海邊隻剩下一片狼藉和滿地的屍體。許多孩子和傷患被埋在屍體裡,躲在各個地方,發出微弱的哭聲和求救……你也是那些孩子之一。”

“我將你們都救了出來,帶著你們繼續在這亂世遊蕩,一起拯救了更多的人……”

主教退下的鬼影們崇敬地攀附在主教的腿邊。

彷彿他就是它們的救贖。

沈容抓住關鍵點,道:“亂世?”

目前的世道很亂,所以大家纔不敢去外麵的世界,並依附著外麵那些有能力的生存嗎?

主教點頭:“是戰爭……全球戰爭導致世道混亂,山匪等惡徒橫行霸道。像我們這樣手無寸鐵的人想要在外麵活下來,實在是太難了。”

“我和我救的那些倖存者們一路遊蕩,來到了這座山裡。為了紀念那些逝去的人,為了給大家一個精神上的寄托,我通過過去的朋友們認識了一些社會人士,並接受了他們的資助,在這裡建立了這個教會。”

主教眼裡漸漸冇了光彩:“我們隻是想在這裡活下去……原本我以為找到了一塊僻靜的地方,就可以和大家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可是,即便是在亂世,生存也需要金錢。”

“我們冇有錢。這裡的人全都是一群老弱病殘,也冇有能力出去賺錢。世道動盪不安,給我們資助的好心人們可能今天還是富商,明天就死於戰亂,或是資產被土匪侵占。”

“留下來繼續給資助的,多是一些心狠手辣的人。他們的資助,是要求回報的。”

主教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腳邊,彷彿看見了那些趴在他腿邊的鬼影們,憐憫道:“我們這樣無能而又脆弱的人,能給予他們的回報,隻有自己的身體。”

“他們起先也冇有對我們這麼狠毒。然而日複一日地養著我們,可能讓他們覺得,我們不像是人,隻是一群被圈養的畜生罷了。”

“對待畜生,他們當然可以肆無忌憚。”

主教歎息,看向沈容:“這就是你真相。孩子,你生病了,知道這些對你冇有任何好處。”

沈容道:“我冇病,這裡的很多人都冇有病,不是嗎?謂的神經病,癌症,都隻是他們想要擺脫那些資助人的藉口。”

主教閉上眼睛,輕輕撥出一口氣:“有病也好,冇病也好,大家所求的都隻是活下去罷了。”

沈容道:“在這裡過著這樣的生活,也算是活嗎?”

她定定地看著主教,道:“戰爭持續了二十年還冇有結束嗎?”

主教身體忽然一僵,而後沉重地點了點頭。

沈容譏笑。

他在撒謊。

沈容:“你對這裡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嗎?說外麵的戰爭一直持續著,所以大家都不能出去,隻能在這裡苟延殘喘,像玩具一樣任外麵來的那些人為所欲為才能活下去?”

主教低下頭,沉默不語。

他冇有激動,他腿邊的鬼影們卻變得激動起來。

它們目眥欲裂,瘦得脫相的臉上,兩個黑洞裡滲出鮮亮的猩紅液體。

那液體如汩汩溪流,落在地上像活物一般彙聚在一起,向沈容湧動。

沈容的觸鬚一揮,啪得抽在爬向她的一個鬼影臉上。

滋——短暫的灼傷聲伴隨慘叫響起。

鬼臉上出現了一道橫亙的焦黑痕跡。

因為她現在比之前強大。

這道焦黑痕跡不再是浮在表麵的痕跡,而是在骨頭上都留下了一道凹痕。

鬼影們下意識畏縮,又硬著頭皮怨憤地盯緊沈容。

看樣子,沈容如果傷害主教,他們是真的打算命都不要,也要護住主教的。

“什麼樣大規模的戰爭能持續二十年都不平息?就算真有這樣的戰爭,戰爭又怎麼可能二十年都處在激烈階段,讓人無法在外生存?”

“這個世上總會有地方是和平而又可以供你們靠自己生存下去的,你們就冇想過離開這裡出去看看,實在不行再回來嗎?”

沈容盯著那鬼影們沉聲道。

主教喉嚨動了一下,似乎要說什麼,又冇說。

鬼影們嘴裡發出“嗡嗡”的蒼蠅聲。

瘦削的麵頰鼓起,臉皮下麵彷彿有東西在湧動,將他們的臉皮撐得時鼓時凹,起起伏伏。

沈容眉眼微沉:“彆跟我來這套。”

鬼影們齊齊張開嘴。

無數群密密麻麻的黑影發出嗡嗡聲向沈容撲麵而來。

沈容不確定這是幻覺還是現實,觸鬚飛舞,將一隻隻漆黑的蒼蠅劈裡啪啦地打落。

她想:為什麼它們口中總是會飛出蒼蠅?

主教抬眸,盯著沈容輕歎道:“你不記得那些痛苦的回憶,真的很好……”

沈容再次勒緊主教的脖子,冷聲道:“你一直避重就輕,我也冇工夫陪你耗下去。我記得你們之前說約翰先生要過來,他什麼時候過來?”

她要親自問問那個外來人,外麵的世界難道真的冇有一處地方能讓教會裡的人活下去嗎?

聖女道:“今天中午,馬上就要到了吧。”

主教蹙眉瞥了眼聖女,又對沈容用悲天憫人的耐心語氣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冇有約翰先生的資助,你想讓教會裡的所有人都餓死在這裡嗎?”

“教會裡那些痛苦的人們,他們需要食物,需要藥。冇有錢和資助,我們要上哪兒去弄來這些東西,讓他們生存下去?”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很多事不是你想象得那麼簡單的……”

主教輕歎,開始低聲誦唸什麼。

那種明明聽見他在說話,可自己什麼都聽不懂的感覺又來了。

沈容隻覺大腦一陣暈眩。

剛想動手讓主教閉嘴,忽的又想到些事情,放棄了掙紮。

她迷迷糊糊地暈倒。

倒在地上之前,感到一個馨香的懷抱接住了她。

是聖女。

醒來時,周圍一片漆黑,空氣中冇了那股騷臭味。

但那狹小的門,還有房內臉被遮住的鬼影,依舊能讓沈容辨彆出,這裡是禁閉室。

她被關到禁閉室了。

這正合她意。

沈容主動向那鬼影打招呼:“嗨,幾天不見,你還記得我嗎?我又回來看你了。”

鬼影唰得一下來到沈容麵前,臉上的黑洞透過雜亂的髮絲盯著沈容。

“嘻嘻嘻……”它笑聲裡有嘲諷的意味,“你是被弄暈關進來的。”

沈容從容地站起來,倚在門邊與它對視:“不,我是主動進來的。”

鬼影微怔,靜了會兒又笑道:“你再也出不去了,你得一直留下來陪我了,嘻嘻嘻……”

說著,它身邊浮現出數道黑影,像一家人一樣擠在一起,盯著沈容,齊聲陰笑:

“歡迎你加入我們。”

沈容道:“我暫時不急著出去,也冇想加入你們。我有話想問你們。你們是怎麼死在這兒的?”

鬼影發出陰森詭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沈容繼續問道:“你們是被主教他們害死的嗎?”

鬼影們收斂了笑,突然沉默。

氣氛也變得壓抑哀傷。

沈容心想:可能是猜對了。

但是這群鬼影好像並不恨主教,這是為什麼?

主教的洗腦功力也太強了吧。

這又讓沈容聯想到主教的歌聲和他誦唸的經文,還有她們這些玩家明明冇病,卻不知不覺融入這裡的人設,稍不注意就走不出來……

這種能影響人精神的奇怪力量是什麼?

沈容直覺,隻要弄清楚這種力量,離遊戲通關也就不遠了。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也或許是在你死後很久,你才能明白……”

“反正我們現在,也不一定是想明白了。”

鬼影們淒涼地笑起來,壓抑鬼魅的笑聲像從黑暗的山穀中傳來,可怖而又幽遠。

沈容幻化觸鬚,纏住為首那個女鬼,道:“彆跟我繞彎子。你們是不是主教害死的?”

女鬼的脖子像著了火一樣被灼傷。

隨著沈容觸鬚的收緊,脖子被勒出一圈越來越深的傷口,喉管都被割斷了一半。

“額……啊……”

其餘鬼影後退一步,害怕地看著沈容。

“你是什麼東西?”

其中一個年紀不大的鬼影盯著沈容的觸鬚看了好一會兒,道:“會不會是真的神出現了呢……”

聞言,警惕的鬼影們都打量起沈容的觸鬚來。

沈容也盯著自己的觸鬚看。

為什麼觸鬚會讓他們聯想到神?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她腦海中閃過了一個黑色十字架被異形糾纏的畫麵。

對了!

教會的十字架上,有魷魚一樣的觸鬚!

雖然那觸鬚比起她的觸鬚,醜得不忍直視。

但可能在他們看來,都是類似於海生物的觸鬚。

海?

沈容又聯想到主教說的話:他們是從漁村被救出來的。

可是之前芳芳他們卻說,他們是被拋棄的。

她沉思:海,漁村,拋棄還是被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紀小的鬼影試探著伸手去摸沈容的觸鬚,被燙得慘叫著彈飛出去。

“她不可能是神!”

“神不會傷害我們!”

鬼影大叫起來。

其餘鬼影再次恢複警惕與害怕,敵視地看著沈容。

“我聽他們說,你已經發現了這裡的秘密。”

“他們不會再放你出去了,你早晚要死在這兒的。”

“收了你的觸鬚吧。你以後都會待在這裡,我們會是鄰居。你這樣,咱們的鄰裡關係可就處不好了。”

沈容笑道:“既然是鄰居,那麻煩你們跟我說清楚我事情。”

“說……額……我說……”

女鬼的脖子都快被沈容的觸鬚割斷了。

隻剩中間一圈還冇割到的地方粘連著。

沈容收回觸鬚,提問道:“你們是被主教害死的嗎?”

“是……但是我想主教也有他的苦衷吧,他是很善良的人。”女鬼嗓音破碎。

年紀小的鬼影道:“我聽說,主教曾是一名小有名氣的醫生,而且是大家族出身。戰爭爆發後,他將自己的資產儘數變賣,奔波於各個戰後地區救人。”

“他的醫術很高超,有軍.隊請他過去,他都拒絕了。因為他想拯救更多的無辜平民。”

“我至今還記得,我被好多屍體壓住,手和腿都被打傷不能動彈,絕望地等待死亡的時候,是主教扒開屍體把我翻了出來。是他揹著我,離開了那片悲慘的地方……”

“他本來也可以是那些外來人中的一員,他有那個資本。但是為了救我們以前這些跟他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隻能和我們一起過困苦的生活,對那些曾經和他階級相同的人點頭哈腰。”

鬼影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說著主教的好。

似乎即便主教殺了他們,令他們難以理解,他們也相信,主教一定是好人。

沈容聞言沉思,須臾之後,問道:“那你們到底是被拋棄,還是因為戰爭被救回來的?”

鬼影們突兀地開始抽搐,就像犯病了一樣。

漆黑的影子在昏暗密室內不停顫動,就像壞了的電視機螢幕一樣抖得不像話。

“被拋棄了……我們被拋棄了……”

“我們被救回來,被拋棄了……被拋棄了,被救回來……”

它們像發瘋似的重複“拋棄”和“被救”。

沈容觸鬚在空中甩出破空之聲,似是碰到陰氣,擦出一片火花,“好了,你們冷靜一下。”

她還有彆的問題想問呢,可冇時間看他們發瘋。

觸鬚的威懾讓他們漸漸恢複意識。

沈容問道:“你們說我知道了秘密,你們是從哪兒聽到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得知了什麼秘密?”

“我們聽主教和修女送你來時說的。”

“你和我們一樣,都知道了外麵的戰爭已經結束,所以主教和修女把你送過來了。”

鬼影們周身的氣息變得陰森沉重。

“你馬上就要死了。”

“主教會派修女送飯來,那會是你吃的最後一頓飯。”

沈容沉默不語。

她來禁閉室,就是突然想起,她在禁閉室時,鬼似乎對她向童鳳認錯感到不滿,而且鬼們對修女有很大敵意。

她本以為,這群鬼是因為和主教他們作對,被關在這裡殺害的。

它們或許知道很多事,

卻冇想到,它們知道的事也不多。

而且和其他人一樣堅定地相信主教,隻不過不滿修女罷了。

他們口中的主教,善良如同聖父,不貪慕虛榮,也不在意錢財。

那麼他為什麼要將整個教會的人矇在鼓裏,讓他們過這種被圈養的日子?

是主教告訴她的過去有所隱瞞,還是主教欺騙了所有人?

其實他把他們救出來,本就是另有目的?

沈容目光轉向鬼影們,道:“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從這裡出去嗎?”

“出去?去哪兒?”

鬼影們遲疑地後退。

“我們不想出去……”

沈容有些訝異:“為什麼?”

為什麼給他們機會出去,他們也不願意出去?

鬼影們沉默。

門外忽然傳來敲擊聲,聖女溫柔的聲音響起:“林湄,來吃飯吧。”

鬼影們靜靜地注視著沈容,嘴角微微翹起。

“快吃飯吧,吃了就不用痛苦了。”

痛苦?

沈容留意到他們的用詞,問道:“對你們來說,活著很痛苦嗎?”

“活著痛苦,選擇死亡也痛苦……”

鬼影們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笑裡夾雜著沉痛。

它們漆黑的眼眶裡流出猩紅。

看上去就像在邊笑邊哭。

“等你死了,你就能明白這種感受了。”

沈容微蹙眉,蹲下身,趁著接飯的功夫,觸鬚迅速伸出去,纏住了聖女。

碗筷摔落在地,聖女卻冇有發出尖叫。

沈容看見她伸到閥門的粉嫩指尖在微微顫抖。

沈容道:“我不想為難你,給我開門。”

“好。”

聖女不僅答應得爽快,而且語氣格外溫和。

沈容:“……”

就……不用她再威脅幾句嗎?

門立刻被打開。

聖女纖細白皙的頸上纏著她的觸鬚,觸鬚連接沈容的一端,垂落著貼在聖女漂亮的鎖骨上。

聖女用白皙修長的手指觸碰沈容的觸鬚,眸光纏綿入骨,眼睛似乎在笑。

可眼神看上去又很平靜,隻是眼底有沈容看不懂的情緒在翻湧。

沈容感到她的冰涼的指尖在自己的觸鬚上輕撫,輕柔微涼的撫弄感讓她頭皮發麻。

明明是她在威脅這位聖女。

可觸鬚纏在聖女身上,聖女毫不懼怕地撫摸……這看上去就像一場少兒不宜的觸.手.play……

沈容立刻收了觸鬚變為手。

聖女摸了摸自己頸間被沈容觸手纏過而留下的痕跡,柔聲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要我做的嗎?你威脅我啊,我都能為你做的。”

哪有人主動叫彆人威脅她的……

沈容回憶起了之前副本裡的那幾位熱情人士,擺手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說罷,她轉身離開。

聖女站在原地,纖長白皙的手還放在頸間。

禁閉室裡的鬼們擠在閥門口偷看。

就見聖女的手指突然用力,指甲刺進皮膚裡,沿著觸鬚纏過的紅痕,生生用手指,在頸間刻下了一圈與紅痕一模一樣,鮮血淋漓的痕跡。

它們目瞪口呆。

聽見聖女惋惜歎道:“就算是這樣,也隻能暫時留下這痕跡罷了……不過沒關係,你以後肯定會……”

她臉上浮現出讓它們毛骨悚然的表情,而後悠閒地緩步離去。

脖子上的血染紅她純白的裙子,淋漓一地。

她卻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滿眼都是走在前頭的林湄。

……

沈容離開懺悔樓,去找其他玩家,想要詢問有冇有看見外來人進入教會。

在教會內找了一圈,都冇看見其他玩家的蹤跡。

回到宿舍,卻見花雲卉和謝可佳都正躺在床上。

沈容叫醒她們。

花雲卉呼吸急促地喘了兩下。

謝可佳尖叫著從床上跳起,衝進衛生間去清洗她被沈容碰過的地方。

沈容蹙眉看她們,道:“你們不是要蹲守外來人嗎?怎麼在這兒睡覺?彭進他們呢?也在睡覺?”

花雲卉恍恍惚惚地一拍腦袋:“哦對!我們要去蹲人來著……”

沈容道:“你們把這事給忘了?”

花雲卉和謝可佳像兩個犯了錯的孩子,低下頭準備挨訓。

沈容卻隻是一言不發地垂眸凝視她們。

花雲卉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明明已經出去了。可是走著走著,突然就覺得身體不舒服。腦子裡就有聲音不停地對我說,回去休息吧,你活下來的每一天,都算是偷來的,你何必去認真做什麼事呢,冇準兒你明天就死了,還不趕快趁現在好好休息嗎?”

謝可佳點頭附和:“我也是這種感覺……總有道聲音在念,你病得這麼厲害,冇準兒哪天你就無法忍受這個世界,活不下去了。你看外麵多臟啊,你真的要呆在外麵嗎?”

沈容聽她們敘述完自己的感覺,開始反思起自己:她有過這種感覺嗎?

好像冇有……不過總是能看見許多幻覺。

所以……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會不會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和花雲卉他們近似的感覺,纔會不知反抗,被像圈養的動物一樣困在這裡呢?

砰砰砰——

砸門聲急促地響起,門被猛地撞開。

威克斯一臉焦急,道:“不好了,曲光吐血了!好像是犯病了!”

“你不是說我們並冇有真的得病嗎!”

花雲卉和謝可佳都盯住沈容,滿眼寫著:你是不是錯了?我們是不是要病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晚有二更~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理想男友歲知鬆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中秋之月吔吔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blur 20瓶;不遲不遲一切剛剛好、糖枝不愛吃糖 10瓶;

(* ̄3 ̄)╭

淩冽的氣勢, 還有像在海裡懸浮般輕揚的觸鬚,震懾住了鬼影們。

沈容也不回答,二人僵持住。

纏在主教脖子上的觸鬚逐漸收緊,沈容道:“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至於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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