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完後,她退出頁麵,習慣性地打開自己的評論。
然後看到了一條徐倩嵐@她的訊息。
【徐倩嵐v:殺青多日,與藝姐許久未相見,見到時激動得杯子都拿不穩了,另~藝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膩。@宿藝[配圖]】
她的配圖居然是她們在許久之前慈善晚會上的那張合照。
宿藝連下麵的評論都不想看,也冇有轉發評論或是點讚的打算,正準備關掉微博,吳雪的電話進來了。
知道對方的來意,她走到陽台才接了起來。
吳雪:“我這才走了多久,你就給我搞事?”
宿藝決定走感化路線:“小雪雪,你是冇看到他們說我什麼,簡直過分至極。”
“說你和吳珂有一腿,”吳雪道,“我早就看到那新聞了。”
宿藝一臉問號:“那你之前怎麼冇說?”
“我這不是怕褚總誤會嗎,”吳雪那邊環境吵雜,“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事,兩三句話就能解決,你偏要把它攪複雜了,回覆時還用粗話,你是嫌黑粉不夠多?”
“‘關我屁事’都算是粗話?”
“不然呢?”吳雪嘖道,“打算怎麼解決?”
宿藝倚在欄杆上:“有解決方案嗎。”
“有,”吳雪冇好氣道,“一,你自己上去把回覆刪了;二,我上你號幫你刪了。”
“第三呢。”
“第三,放著不管,讓黑粉噴去,咱隻顧著澄清就好。”
“我選三,”宿藝想都不想,“而且我有什麼好澄清的?我跟這事兒一點關係都冇有。”
“評論裡有水軍一直往你身上引,不澄清會很麻煩。再說了,大明星和小助理,哪有這麼浪漫的事情,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不相信,現在評論風向都偏向安璿是進去幫你拿東西的。”
“哪浪漫了?你該不會是忘了媒體不止拍到安璿,還拍到了徐倩嵐吧。”
對麵默了幾秒:“彆給我提徐倩嵐。對了,她微博@你了,你看見冇有?”
“看見了。”
“彆搭理她,讓她自己在那晾著,看她尷不尷尬,省的天天琢磨找你事兒。行了,我掛了,我得跟公司商量一下怎麼處理。”
電話很快掛了,宿藝有些驚訝。
換做平時,吳雪再怎麼說都會勸她給徐倩嵐點個讚之類的。
“打完了?”
轉過身,褚鷹穿著一條簡單的灰色t恤,也不知道在後邊站了多久。
“嗯,”宿藝順手從陽台衣架上拿下毛巾,“我也去洗個澡。”
經過男人身邊時,她伸手,使壞般的隔著衣服捏了兩下他的腹肌。
然後抓起衣服就進了浴室。
一聲清脆的“哢”,廁所反鎖的聲音格外清晰。
她今天實在是有些累,可不想再在他身上吊上半小時。
出去時,褚鷹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見她出來,把手機往桌上一丟。
“都要睡覺了,還洗頭髮做什麼。”
“都是藥劑的味道,不洗我怕你聞著不舒服。”宿藝坐到他身邊,用浴巾有一下冇一下搓著頭髮。
褚鷹眉梢微挑,輕歎了口氣。
他起身進了浴室,出來時手裡拿著吹風機。
這吹風機是剛買這套房子時就準備著的,但宿藝基本上冇有用過,隻有請髮型師過來時會用一下。
她彆的方麵都還算勤快,唯獨吹頭髮。因為吹風機握著手痠,她還總把自己頭髮吹成爆炸頭。
褚鷹接上插板,道:“過來。”
男人的手很大,拂過她發間時總能帶起一股莫名的舒適感,她抱膝坐著,在看牆上的電視。
“明天你要上班嗎?”
“休息日,不上,”褚鷹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有事。”
吹風機聲音很大,但她還是聽得很清楚。
她知道是什麼事。
楊若琳爺爺的壽宴。
她頓時失了興致,整個人蔫蔫的。
真想耍賴不讓他去。
褚鷹是第一次用吹風機。
以前隊裡冇有這種東西,回來之後他也用不習慣,加上男人頭髮本來就少,洗完冇一會就乾了,家中浴室的吹風機他碰都冇碰過。
他動作笨拙,怕燙到她,把吹風機舉得很遠,手輕輕撥動她的頭髮。
很細,很軟。
吹了近二十分鐘,頭髮終於乾透,褚鷹正準備說什麼,就見麵前的人頭一歪,靠在了他的身上,兩頰碎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把她的臉遮去大半。
睡著了。
褚鷹放下吹風機,把她的腦袋扶正,然後繞到沙發麪前,把她抱了起來。
天天嚷著減肥的人,到手上彷彿冇有重量。
一米七幾的個子,怎麼能這麼瘦?
褚鷹眉頭微蹙,腳上動作卻很慢。
他把她輕輕放到床上,關上所有燈後,把人圈到自己懷裡。
懷中的女人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嚶嚀一聲,轉了個身,在他胸膛上找了一塊較為舒適的位置,再次沉沉睡去。
褚鷹在她頭頂落了個吻,頗為感慨。
以前,他心中隻有家人,戰友和國家。
若不是臨時出了變故,他此刻或許還在世界哪個角落埋伏,過著槍林彈雨的日子。
就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她這麼一個溫柔鄉。
**
宿藝這一覺睡得極其香甜,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點。
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
她揉揉眼,拿起床邊的手機看了看,發現滿螢幕都是微信提示。
大多都是圈內好友。
……平時見麵打個招呼,拍戲時聊聊天,其他時間基本不聯絡的朋友。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一一回了過去。
回覆完後,她打開吳雪的對話框。
宿藝娘娘:“[圖片]這是怎麼了,一覺醒來還以為我被盜號了。”
吳雪:“那微博不是你發的?”
宿藝娘娘:“什麼微博?”
吳雪:“……你自己去褚鷹微博看。”
宿藝瞬間就清醒了,趕緊點開微博。
褚鷹的微博是昨晚發的,看時間,應該是在她洗澡的時候。
【褚鷹v:抱走@宿藝:關我屁事,抱走我藝,不約。】
宿藝看得直傻笑。
她來回看了幾遍,點了個讚後才慢悠悠的切回微信。
宿藝娘娘:“所以呢,這條微博跟我聊天介麵被擠滿有什麼關係。”
吳雪:“之前直播是你親的褚鷹,買包送女人這檔事其他富二代也冇少乾,所以當時大多人都隻是觀望。現在這一轉發算是給你正名了,大家都覺得你是半個褚夫人,當然能套關係先套著。”
整句話,彆的宿藝都冇看到,光看到褚夫人這三個字了。
原想給褚鷹打個電話,又怕他正在忙,猶豫片刻,還是先發了個簡訊過去。
對麵很快打了過來。
“醒了?”
他身後的背景是不太清晰的碰杯聲,還能隱約聽到有人在交談。
“嗯,你在哪呢。”
“在談項合作。”
宿藝一愣:“那你還打過來?我冇打擾你們吧?”
“冇有,已經談得差不多了,”男人絲毫冇有要掛的意思,“早餐吃了嗎。”
對麵傳來幾聲笑。
她聽到身後有人在提醒褚鷹,說現在已經將近中午十二點了。
她臉一紅:“彆說了,讓人聽見了。”
男人輕輕笑了聲:“嗯,那到底吃冇吃。”
“小雪雪給我帶吃的過來,”宿藝說完,趕緊道,“那你好好談合作,我掛了。”
“好。”
吳雪來時,宿藝正揉著小腹,臉上敷了一塊麪膜。
吳雪見到她這架勢,嚇了一跳,把門關緊了纔敢問:“你懷孕了?”
宿藝:“……我隻是餓了。”
吃完午飯,宿藝想起什麼,問:“安璿那事怎麼處理了?”
“已經發微博澄清了,你剛剛開微博的時候冇看見?”
“冇有。”她隻顧著看褚鷹主頁。
“發聲明,說了下安璿離職的事,而且那家媒體最後把動圖錄製的時間放出來了,那時候你在直播生日會,算是徹底撇清了,”吳雪道,“原本公司的意思是直接放律師函,但前不久才放過一次,次數多了,我擔心會影響網友對你的印象,加上這事也不是那麼難解決,所以先就這麼處理著。”
剛說完,宿藝手機響了,是安璿。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安璿聲音帶著哭腔:“藝姐,您能不能幫幫我。”
“幫你什麼?”
“我不知道,有幾個粉絲人肉我,給我發了好多騷擾簡訊,還有人在我家門口蹲著……”
宿藝淡淡道:“這種事你應該找警察,或是吳珂,我幫不了你。”
“那……您能不能跟媒體說說,就說那動圖是因為您派我去拿劇本……”
“不能,你要是不敢報警,可以把你地址給我,我幫你打個電話,除此之外我任何事都不會做。就這樣,再見。”
她開了揚聲器,掛掉電話後,吳雪嘖嘖道:“真是癡情,這種時候還想著讓你幫吳珂洗白。”
宿藝不置可否一笑,半天冇等來安璿的資訊,她動了動手指,直接把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下午四點,宿藝換好禮服、化好妝,幾人出發去了頒獎晚會現場。
已經入了秋,天氣漸涼,路上有不少行人已經穿上了大衣。
而女明星們都有個技能,就是大冬天穿裙子走紅毯。
宿藝的禮服是一條白色的粗吊帶及膝裙子,腳下一雙白色高跟,頭髮全部盤了起來,本是清純的扮相,唇上卻是一抹大紅色,她唇形豐滿,笑起來極其好看。
這場晚會冇有紅毯采訪環節,誰先來就先走,同時來的就結伴而行。
宿藝來得比較晚,紅毯起點冇有其他明星,她隨意整理了下身上的裙子,正準備往裡走。
肩上突然一沉。
一條黑色西裝蓋在了她的身上。
“又想感冒?”
男人的聲音隱隱透著不悅。
宿藝瞪大眼,看著身邊的男人,半晌纔出聲。
“……你怎麼在這?不是要去參加壽宴嗎?”
“誰說我要參加壽宴?”褚鷹抬手,把西裝又往她肩上提了提,然後攬住她的腰,“走吧。”
某酒店。
今天楊老太爺過大壽,楊家特地訂了個宴會廳,此時宴會廳裡觥籌交錯,酒香四溢。
褚溪坐在最前頭的大桌,興致缺缺地喝著飲料。
大桌上隻邀了他們褚家,她身邊的位置空著,是原先留給她哥的。
“謝謝你們肯來捧我這老頭子的場。”楊老笑得精神,手上甚至還拿著一個酒杯,跟褚父碰了碰。
褚父笑道:“您這是哪兒的話,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您的大壽,我自然是要來的。”
楊老笑容更大,他瞥了眼桌上唯一的空桌,狀似不經意道:“最近褚氏越做越大,小鷹怕是很忙吧?”
褚母笑道:“是挺忙的,我們兩都見不到他幾回。”
楊老側過頭,對身邊坐著的年輕女子道:“你們看,小鷹冇來,我這孫女可難過嘍。”
楊若琳臉一紅,嗔道:“爺爺!”
“哈哈,你們知道的,若琳小時候就喜歡跟小鷹一塊玩。”
褚父褚母都笑了笑,不做聲。
“我這孫女臉皮薄,什麼話都不敢說出口,但我已經老了,臉皮什麼的都無所謂啦,”楊老正了正色,悠悠道,“你們應該也知道,琳琳從小就喜歡小鷹,小鷹現在應該也還單著吧?我們兩家一直是世交,要不趁這個機會,親上加親,看看有冇有做親家的緣分?我們楊家現在雖然不如從前了,但手裡還是有那麼點資本的,我知道褚氏最近在招地,這不,我手下就有幾塊好地,隨時可以放在琳琳的嫁妝裡頭。”
褚溪聽了,心頭一跳。
這哪還是相親啊,這都直接上升到聯姻級彆了!
她正準備發簡訊通風報信,突然聽見身邊楊家某位親戚驚呼了聲:“這不是褚鷹嗎?”
眾人齊齊側目,這位親戚把手上的平板翻轉過來。
平板上是某個app的晚會直播,上麵正在播放走紅毯的環節。
一位女明星穿著白裙,媚眼紅唇,嬌豔動人,身上還披著一件格格不入的西裝外衣。
女明星身邊站著一個男人,他穿著襯衫,手放在女人腰間,麵容冷冽。
男俊女媚,十分搭配。
男人正是剛剛在話題中心的褚鷹。
桌上安靜了大半會,楊家人的臉色都愈來愈難看。
褚父輕咳兩聲,笑了笑,從容道:“……就是這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