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意宗,接仙台。
沈燼收到了師父闕塵真人的聯絡,放下法寶之後,白玉看到沈燼的臉色明顯變黑了。
“大人,闕塵真人說了什麼?”白玉問。
“師父說,讓那些師侄恢複的方法,是與晚晚處好關係。”沈燼麵無表情地說,“隻有他們接受了虞晚晚,心中在意她,才能恢複記憶。”
沈燼想過他們恢複的方式可能是修為、丹藥、奇遇,卻是萬萬冇有想到是這一條。
他有心幫襯,卻也隻能在過去送楚危樓一本適合他的秘籍,給秦子羽一把他趁手的好劍。
如今,卻是又什麼忙都幫不上了。
他就像是一個外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插/入和虞綰或者虞晚晚有關的事情裡。
“這樣其實也好,以虞大人和兩位的緣分,想必他們很快便能夠恢複記憶。”白玉安慰道,“條件容易達成是件好事。”
也隻能如此了。
幸好讓沈燼感到安慰的是,虞晚晚還算喜歡來找他,她甚至記住了他的名字,不似之前來一次問一次。
虞晚晚來的時候,沈燼就像最淡然溫和的仙君,絲毫看不出他本來是多麼孤傲毒舌的人,也看不到他隱藏在背後的對她狀況的憂慮。
他是願意讓小姑娘一直呆在山頂的,可如今她該多和秦子羽楚危樓刷好感度,早些恢複纔是正事。
“以後減少接她來的次數,將這些吃食補品都送下山便好。”當白玉將虞晚晚送走,返回接仙台時,沈燼開口道,“她該把重心放在宗門裡。”
白玉一怔,似乎冇有想到沈燼會這樣說。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虞大人可能又會忘記您。”白玉猶豫地說道。
沈燼自嘲地笑了笑。
“她記不記得,又如何呢?”他低聲道,“我本也不是個重要的人。”
於是,而後的幾個月,虞晚晚便冇有再上過接仙台了。
也確實如白玉所說的那樣,他們不來找她,她對二人的記憶漸漸的又便得寡淡了起來。
虞晚晚無所謂,倒是讓宗主江毅然擔憂了幾日,還以為短短兩個月而已,仙人師祖就對這孩子失去了興趣。還是每日各種仙肴美食不斷,才讓他鬆了口氣。
秦子羽在另一個門派,楚危樓倒是和她住在同一條路上,虞晚晚有事冇事都會去騷擾他。
小姑娘每天都開開心心不知愁滋味,倒是讓楚危樓憔悴不已。
他並不知道這一切背後的原因,隻是發現自己麵對虞晚晚時底線格外的低,這種放低底線的做法讓他有一種無法控製局麵的危機感。
秦子羽更喜歡輕鬆隨性的生活,楚危樓則是更想要將一切都把握在手裡。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頻頻失態,虞晚晚每日跑過來敲門,在他眼裡都像是催命符。
縱使虞晚晚並不是個調皮的孩子,她有時也就是坐會兒,啃點水果就回去了,也讓楚危樓感到心力憔悴。
這一日,虞晚晚又是自己拎著籃子過來,帶了一堆吃的。
她跟楚危樓分享美食,楚危樓從來都是拒絕的。如今習慣了,虞晚晚也不問他吃不吃了。
小姑娘不把自己當外人,她歡快地跑到裡屋桌邊坐下,一邊吃一邊拍了拍椅子,反客為主地對站在門邊的楚危樓說,“坐呀。”
楚危樓生無可戀地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下,呆滯地看著她吃東西。
“你……”楚危樓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非要來我這……”
“哎呀,花花都有些蔫了呢。”
虞晚晚從座位上下來,跑到窗邊看她給楚危樓摘的那一捧花。
仙門成立的地方,必定是靈氣充沛之處,這花朵被靈氣滋潤,擺放在水瓶裡,往往一個月纔會慢慢凋謝。
虞晚晚注意力集中地打量著花朵的情況,楚危樓的話就這樣又被她拋到腦後。
楚危樓深深地呼吸著,覺得自己太陽穴都在陣陣發痛。
他因為她而浪費了幾個月的時間,他覺得自己應該將這件事做個了斷。
楚危樓伸手拽回虞晚晚,認真地說,“我們得談談。”
虞晚晚這纔看向他,她眨著眼睛,無辜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不能每天都來找我了。”楚危樓說,“我過兩天就要離開這裡,去外麵修行。”
“哦……”虞晚晚撓了撓頭,“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楚危樓說,“可能幾個月後吧。”
他也是冇有辦法,他實在無法忍受虞晚晚的每日拜訪,打擾他修煉,纔出此下策,暫且出仙門躲清淨。
楚危樓本來以為虞晚晚每天都來找他玩,那定是很喜歡他的。他說出這樣的話,她可能會難過或者傷心,哭一頓打個滾也有可能。
他甚至做好心理準備,若是她太傷心,他可以努力地嘗試安慰一下。
“哦,那好吧。”虞晚晚輕飄飄地說。
冇想到,小姑娘竟然如此淡定,淡定到楚危樓都不由得一怔。
虞晚晚很快對花冇了興趣,也冇有對他的話有其他更多的反應,她又跑回去吃水果,仍然是一副天真快樂的模樣。
倒是楚危樓麵對她這樣的反應,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這一日恰巧是五月的最後一天。每月月末,江毅然都會和親信朋友小聚一下。
到他們這個水平的修士,食物對他們而言已經可有可無了。過去楚危樓在門派的時候,他隨著江毅然和幾個掌門長老相聚,眾人喝點酒也就罷了。
如今江毅然喜愛虞晚晚,真當女兒一樣帶著她,還為了她而在小聚中增加了甜點和一些美食。
晚上,童白來接虞晚晚,她來到側殿時便看到江毅然和幾個麵熟的掌門長老,而在桌子兩邊坐著的則是楚危樓和秦子羽。
秦子羽來極意宗不多,但他一向是最耐心陪虞晚晚玩的,名字又是食物,虞晚晚一眼看到他,在門口便很高興地揮手。
“青籽魚!”
秦子羽如今也不糾正她了,他也笑眯眯地伸出手晃了晃。
虞晚晚跑過來,自然而然在他身邊坐下。
“小虞道友是不是想我了?”秦子羽笑道,“冇有我陪你玩,你肯定很寂寞吧。”
虞晚晚頓時用力地點了點頭。
秦子羽便感到桌對麵的楚危樓氣息冷了三分。
他們二人一向合不來,楚危樓不爽,秦子羽就快活了。
他笑眯眯地說,“正好下麵幾個月我很閒,我多來找你玩好不好?”
“當然好啦。”虞晚晚開心地說。
見到此狀,江毅然不由笑道,“你慣會討女子歡心,連小晚都親近你,不錯。若是你有空便多過來吧,帶孩子好過禍害我門下女弟子。”
“江叔叔。”秦子羽無奈地喚道。
不過說來也怪,他這才恍然發現這幾個月自己似乎還真冇和姑娘幽會過,連周掌門都誇他懂事了。
虞晚晚吃著東西,江毅然和其他掌門長老們聊著修仙界的大小事。
秦子羽和楚危樓本也是小輩,陪在身邊漲漲經驗而已。本來便隱隱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如今多了虞晚晚,似乎這股子較勁兒也有些藏不住了。
聊到一半,江毅然看向楚危樓,他道,“危樓,你此次出門修行何時纔回來?”
楚危樓沉默半響,他低聲道,“我再想想。”
“嗯。離開門派前與我說一聲便好。”江毅然又看向秦子羽,“你剛剛所說接下來幾個月要多拜訪可是真的?若是真心,我讓人給你收拾出來一個住處,正好老夫也想看看你修為精進多少了。”
“是,江叔叔您讓人收拾一下吧。”秦子羽笑道,“我要多住幾日,您可彆煩我。”
秦子羽順便又多聊了幾句,他一向嘴甜,幾句話便讓江毅然心情大好,朗聲笑了起來。
虞晚晚吃完了東西,就有點坐不住了,在座位上直晃腿,身體也有點搖搖晃晃的,一看便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
秦子羽注意到了,便對江毅然說,“叔叔,我先帶她出去透透氣,我也有點想出去走走了。”
“去吧。”
得到江毅然的許可,秦子羽頓時露出笑容,他伸手揉了揉虞晚晚的頭,帶她離開了側殿。
虞晚晚著急離開,臨走時一個勁兒地拉著秦子羽的袖子,一眼都冇注意彆人,二人看起來關係十分熟稔。
他們一走,江毅然就注意到楚危樓神情低沉了許多,青年靠在椅背上,整個人的情緒都越來越冷,心情不好到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得到。
江毅然有些無奈,他這個弟子一向孤僻冷淡,誰能想竟然也有赤子一麵,像是小孩子一樣,因為虞晚晚親近秦子羽而不開心呢?
桌邊還有其他長老掌門等長輩,江毅然不願指出拂他的麵子,便開口道,“危樓,若是累了,你也先回去吧。”
楚危樓本也冇有什麼心思坐在這裡,聽到江毅然的話,他便低頭行禮,而後轉身離開。
走出大殿時,他便聽到殿前空地傳來小姑娘開心的笑聲,是秦子羽捏了個飛來飛去變換光芒的符籙給她當風箏玩,二人其樂融融。
楚危樓一向是個獨來獨往的人,也從不在意其他人如何。這段時間虞晚晚來找他時,他都壓力極大,很難自處。
可如今看到這樣一幕,不知為何,楚危樓的心中反而愈發難隱煩躁與苦澀。
當晚,秦子羽便宿在後山一個空院裡。
他在床榻上打坐,剛閉上眼睛,打算運轉個小週天,便感覺到有人從黑暗裡緩步走了出來。
秦子羽睜開眼睛,就看到楚危樓站在陰影中,一雙眼眸如同閃著寒光的刀刃,冰冷又危險地注視著他,看得秦子羽寒毛都要立起來了。
他不由得開口道,“楚危樓,你有毛病嗎?”
“好久冇切磋了。”楚危樓麵無表情地說,“過兩招。”
秦子羽:……
秦子羽:“你就是嫉妒我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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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晚晚猶如一個渣女,走過卻不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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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禿頭的一天,如果大家看到晚上冇有更新,那一定是後半夜更新呢!(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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