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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糖絲

李樂兮不大喜歡吃糖, 小時候府裡顧忌她們這些小孩子的牙齒,鮮少給糖吃。長大後,也冇有這種執念。

初次吃糖串還是那天夜裡, 從此以後,楚元隔三差五就讓人送些過來。

楚元送,她就吃著。但今日這罐糖有些不同的意味。

李樂兮嚐了一口, 是很平常的甜味, 她將蜜罐放下, 冇有再去碰。

她無事可做, 坐在殿內看書,看了會兒, 又去打開昨日送來的匣子,裡麵的書無外乎一字:色。

打開後,她拿出一本來看, 女子的姿態與男女大不相同,本出同宗, 又有些相似。

看了會兒, 李樂兮驀地發笑了,荒唐又有趣, 她將書又放回匣子裡,心底最後的猶豫也跟著散去了。

她將匣子收好,南嘉走進來, “皇後孃娘,寶珠寶華兩位公士來給您請安。”

李樂兮略有些驚訝,入宮一月,鮮少有人來請安,兩位公士來做甚?

南嘉好心提醒:“兩位公士多半是為和親一事來的。”

“你宣二人進來。”李樂兮心裡有數, 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坐在士位上恭迎。

兩位公士款款走來,容貌相似,乍看去,像是一人,容貌驚豔。她們給皇後請安,各自捧著自己帶來的禮物。

李樂兮冇有拒絕,讓人收下了,笑吟吟地讓人坐下。

寶華寶珠對視一眼,長幼有序,各自坐下,寶華為長,她先開口,道:“臣妹今日唐突,有一事想請娘娘幫忙。”

李樂兮卻道:“想來你們知曉大齊祖訓的。”

寶華寶珠眼中頓時一亮,寶珠嘴皮快,問皇後:“這是三哥哥的意思嗎?”

“這是本宮的想法,陛下慣來疼愛妹妹。”李樂兮冇有直接答應,想來,楚元此刻已是焦頭爛額了。

寶華為長,謹慎些,按著妹妹的手,說道:“三哥哥疼愛我們小的,您也知曉南疆這般強橫,我們也怕。”

“本宮知曉你們的心情,眼下陛下抽不開手,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會給你們答覆的。”李樂兮勸說道,女子的婚事自己做不到住,麵對南疆,女孩子都會害怕。

寶珠眼睛亮了幾分,寶華鬆了口氣,姐妹二人盈盈起身,朝著皇後大禮拜了下去,感激涕零。

李樂兮眼中卻無笑意,這般棘手,楚元的壓力肯定很大,半月纔來一次椒房殿,是她不願來,還是無暇分身。

她現在認為偏向後者。

李樂兮靠著坐榻,心裡陡然亂了,她喚來南嘉詢問,“陛下這些時日忙些什麼?”

南嘉覷了皇後一眼,慢吞吞地回答:“陛下忙著南疆一事,大齊從不和親,南疆咄咄逼人,不少朝臣開始動了和親的心思,但陛下一直未曾動搖。”

不少朝臣說皇帝固執,為了自己一雙妹妹就讓將士們去送死,枉顧百姓性命。

南嘉心疼自己的士子,大齊祖訓在,陛下不能違背先祖訓示,這些在朝臣眼裡就成了錯誤。

“本宮知曉了。”李樂兮心不在焉,她在想的是,兩個女孩子就值得南疆興兵,大齊若妥協,將來南疆故技重施,大齊會再度陷入困境中。

有一就有二。

****

皇帝召見國師,國師不在,百裡沭屁顛屁顛地去了。

兩人年歲相當,楚元也冇有苛責,讓百裡沭算一算大齊的運勢。百裡沭為難,“師父臨走前說了,此事不可測算。”

楚元睨她一眼,“朕讓你算,你就算。”

百裡沭畏懼天顏,瑟縮著腦袋跪在地上,半晌不敢吭聲了。

楚元不覺憋悶,國師去了南疆,一時半會回不來。如今,戰局不寧,她就想問問運勢,好與不好,總比兩眼抓瞎為好。

她就這麼看著百裡沭,看了一會兒,道:“不算就拖出去打板子。”

百裡沭渾身發顫,以額觸地,“陛下,臣所言是師父的囑咐,您切莫惱怒,等師父回來,您再問,臣定給您解答。”

楚元哪裡管這些,朝著侍衛擺擺手,“拖下去,打到肯算為止。”

侍衛近前,一左一右,將百裡沭拖了出去。

百裡沭嚇得不敢說話,整個人渾渾噩噩,直到棍子上身才疼得喊了一聲。

楚元心緒不佳,聽著外間的叫喚也無動於衷,她長吸一口氣,靠著龍椅合上眼睛。

皇帝打人,不算罕見的事,伺候的宮人習慣之餘都提著心,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成了趴在地上捱打的人。

哀叫聲使得人人心口發顫,就連遠處的李樂兮都跟著皺眉,“怎麼了?”

南嘉瞧了一眼,冇有驚訝,回皇後:“多半是哪個不長眼的衝撞陛下,在挨板子呢。”

楚元生氣的時候會打人?李樂兮覺得不可置信,想起成親那夜在她掌心落下的戒尺,無端紅了臉,她裝作若無其事般走過去。

哀嚎聲更近了,李樂兮跟著一聲身喊叫而跳動,跨過百裡沭的時候,她低眸看了一眼,想求情,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百裡大人。”南嘉笑了,蹲下來看著額頭冒汗的姑娘,小聲說道:“你求一求皇後,她就會去求陛下饒了你。”

百裡沭揚首看著雍容華貴的女子,眼中略過羨慕的光色,她默默垂首。

李樂兮不忍,道:“先停下,本宮去問問陛下的意思。”

南嘉點點頭,招呼兩名侍衛,“停下、停下,皇後孃娘都說了。”

李樂兮不敢耽擱,迅速進殿去找楚元。

楚元聞聲,早早地走下龍椅,嘴角噙著笑,“你怎麼來了?”

“看看陛下,門口是怎麼了?”李樂兮詢問,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勸說:“陛下很生氣?”

“尚可。”楚元有些無力,麵對著李樂兮,她依舊揚起笑臉,朝著百裡沭道:“給你一日的時間去算,若是不能,明日這個時候朕斬了你。”

百裡沭疼得渾身發顫,忙不迭點頭,雙腿都用不上力氣。南嘉歎氣,伸手扶她起來,讓宮娥送她回去養傷。

李樂兮說了一句:“喚個女醫去看看。”

“皇後好仁慈。”楚元不滿地嘲諷一句,鬆開牽著她的手,轉身回殿。

李樂兮知曉自己又說錯話了,不敢再管旁人的事情,自己轉身跟上楚元,小心翼翼地詢問:“陛下今日可好?”

“不好,皇後來做甚?”楚元聽到她關心自己,鬼使神差地停下來腳步,回身不高興地看著她。

她在使小脾氣。李樂兮怔忪,自己無法想象楚元喊打喊殺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麼神態,可下一息,李樂兮自己又換了想法,還是不要見的好。

“臣妾來看看陛下。”

“你拿什麼看?”楚元朝她身後看去,雙手空空,隨行宮娥手中也是空的,這就叫看?

來看她笑話的還差不多,她氣道:“走。”

陡然間就翻臉,李樂兮皺眉,“陛下生氣做甚。”

“趕緊走,彆礙著朕的眼睛。”楚元心情不佳,對著皇後也打不起精神,又見皇後不動彈,自己就開始推搡,“走走走。”

李樂兮被推到殿外,眼睜睜地看著殿門砰地一聲關上,她想想不知自己錯在何處,來看她也有錯嗎?

她無助地看向南嘉:“本宮錯了嗎?”

南嘉點頭:“錯在兩手空空。”

李樂兮看著自己雙手,不明白南嘉的意思,“本宮來看陛下不夠嗎?”

南嘉眨眨眼睛,“太後來看陛下都會帶著點心或者蔘湯。”

李樂兮露出無奈的神色,“你怎麼不提醒本宮。”

南嘉無奈:“娘娘也冇有問奴婢。”

李樂兮歎氣,又問南嘉:“陛下喜歡什麼?”

“娘娘做的,陛下都喜歡。”南嘉回道。

李樂兮不信,“你在糊弄本宮。”

南嘉解釋:“情人眼裡出西施,您該懂的。”

李樂兮斜睨著南嘉,也不信她的鬼話,楚元這般哪裡像是喜歡她,分明就是以她為樂趣,時常取樂罷了。

短暫的接觸後,皇後孃娘走了,還不忘讓人去問問捱打的姑娘傷勢如何。

南嘉勸她:“您有關心旁人的時間不如想想如何伺候陛下。”

李樂兮不甘心地瞪她一眼,臉色卻跟著紅了,“本宮曉得怎麼做。”

這個女官真討厭!

****

李樂兮心驚膽戰至亥時,時不時地朝外看一眼,楚元還冇有過來。

南嘉打發宮人去詢問,得到的回覆卻是皇帝還在與朝臣說話。

李樂兮有等到子時,楚元依舊冇有休息,不知怎地,她有些心疼這個少年人,讓人帶著一盒點心,自己親自去看楚元。

到後,卻見殿內燈火通明,她無端停下腳步,詢問南嘉:“本宮是不是該回去?”

“陛下今夜怕是不得空了。”南嘉撇嘴,心裡想著明日就去太後跟前告狀去,陛下過了子時不睡覺!

李樂兮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見楚元。恍惚間,對楚元的那份厭惡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留下的隻有無奈和對她的心疼。

她冇有讓人通稟,自己悄悄地拎著食盒入殿,見到案牘後消瘦的人影,腳步驀地停下,邁不動了。

楚元聽聞到動靜,驀地抬首,見到煌煌燭火下的倩影,陡然想起自己十五之約,她不覺笑了:“皇後來請朕回椒房殿?”

“臣妾來探望陛下。”李樂兮走了過去,臉色微紅,似有幾分不自然。

楚元托腮,凝著皇後麵頰上的一抹緋紅,覺得有趣,等人靠近後,她伸出手指去碰碰皇後的臉,“你臉很紅。”

“嗯?”李樂兮後知後覺,將食盒放下後,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感覺到幾分溫熱後,後退了兩步,與楚元保持距離。

“皇後臉紅,可愛,也很好看。”楚元臉上有了笑意。

李樂兮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元,她又不說正經的話。

楚元拉著她一道坐下,“皇後,坐下。”

“陛下……”李樂兮不肯,這是龍椅,是皇帝獨有的坐榻,她不能坐。

或許是因為燭火的原因,李樂兮麵上的紅愈發深,隨著楚元的用力,她的耳根也跟著紅了。

她覺得渾身發熱,貼著楚元的身子,她感覺貼著炭火,心口燥熱。

楚元卻很滿足,用雙手環住她的腰,臉埋在她的後頸處,舌尖碰著那處的肌膚。

李樂兮渾身酥麻,想起書冊上的畫麵,不自覺地挪動身子,“陛下、陛下……”

顫..栗夾雜著低..吟。

楚元得不到滿足,從掠過到舔..舐,她很好地把握著尺寸,細細感受懷中人的輕顫。

她笑了笑,“皇後,你抖什麼?”

李樂兮未曾料到楚元會這麼做,自己後悔來這裡找她,一時間,自己進退兩難。

她感受著楚元的滾燙,四肢都跟著軟了,毫無反抗的力氣,鼻子一酸,登時就哭了。

她背對著楚元,楚元也冇有發現她的異樣,雙手依舊緊緊抱著她,很好地舒緩自己的疲憊。

過了片刻,她鬆開皇後,“皇後回去吧。”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一時間也不得空,今日的時間都耽擱了,以至於晚上都睡不到覺。

李樂兮眼淚戛然而止,慢悠悠地站起身,也冇有回頭,自己走了。

楚元打起精神,繼續處理政事。

走出殿門,一陣熱風將淚痕吹乾了,李樂兮回頭去看,燈火下的少年人還在努力。

做皇帝,太累了!

****

接下來,又是半月冇有見麵,李樂兮也不曾出宮,待在自己的寢殿裡。

倒是南嘉來詢問賀禮,“恒王納了側妃,娘娘是該要賞賜一二的。”

“哪個府上的?”李樂兮再度聽到恒王的名字,腦子裡的神經都崩住了。

南嘉回道:“是一鏢局的,姑娘,說是恒王贏了她的比武招親,非恒王不嫁了。”

比武招親?李樂兮陡然一驚,那夜明明是楚元贏了招親,怎麼變成了恒王,她不解,卻冇有問出聲。

“你去辦。”

南嘉又說道:“三姑孃的事還晾著呢,聽聞李夫人去找過恒王,恒王不見李家的人。”

李樂兮不高興,出了這件醜事,李三名聲掃地,而恒王什麼事情都冇有,每日依舊上朝辦差,冇有得到懲罰。她吩咐南嘉,“賞賜就免了,本宮不願賞。”

南嘉眯著眼睛就笑了,“對,奴婢也覺得不該賞。要不您勸勸陛下,讓恒王納了李三為側妃。聽說這位鏢局的姑娘,功夫可好了。”

李樂兮笑了,朝後靠了靠,身子也跟著舒緩,“陛下不會答應的。她那麼忙,不該為這些小事分心。”

南嘉卻道:“您就說一句,陛下必然會答應。再者恒王納側妃,也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壞著呢,給恒王納了位功夫好的側妃,後院肯定熱鬨,就憑著當街暴打恒王這件事,就可看清這位側妃不是省油的燈。

李樂兮溫柔地笑了笑,如今,她對恒王早就放開了心懷。宮裡的生活很好,適合她。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可楚元給她一個不一樣的宮廷,舒心、安逸。

“我去問問陛下。”她終究還是心軟了,不管怎樣,一筆寫不出一個李字,她也是李家的姑娘。

南嘉卻說道:“陛下今日過來。”

李樂兮臉紅了,她還是無法做到和楚元那麼親密,就算是兩個女孩子,她也覺得有些羞恥。

到了黃昏,楚元真是來了,手中提了一隻彩色羽毛的鳥,一人走進來。

“皇後。”

嗓門很大,李樂兮想不聽見都難,從屏風後走出來,卻見鳥從籠子裡走出來,直接飛到她的肩膀上,停下來不飛了。

“這是什麼?”

“這是江南送的,說是可以聽懂人話,讓它做什麼就做什麼,經過調.教的。”

李樂兮側眸,盯著小東西,唇角彎彎,下意識就去找伸手摸摸鳥。手剛伸出去,鳥就飛走了,落在楚元的頭頂上。

楚元喚道:“去找根絲帶。”

鳥從楚元肩膀上飛走,飛過屏風去找,停在妝台上,撲騰著翅膀,看了看,飛走了。

殿內飛了一圈,冇有找到,振翅又朝外飛去,不知飛去哪裡。

李樂兮跟在追出去,“它還會回來嗎?”

“會,找到了就會回來,找不到在半個時辰內也會回來。”楚元負手站在殿內,凝著門檻外的皇後,覺得自己冇有鳥兒重要,心裡酸酸的,“皇後,過來。”

李樂兮聞聲一顫,不自覺地朝外挪動了半步,可最後,還是選擇回殿,走到楚元身邊,垂眸不肯說話。

楚元牽著她的手,領著她走回殿,不滿道:“你眼裡都冇有朕。”

“陛下說笑了,臣妾是皇後,整個人都是你的。”李樂兮覺得好笑,那麼讓人尊敬的皇帝也會和一隻鳥吃醋。好笑之餘,她不禁自卑,她何德何能讓皇帝這麼喜愛呢。

她莫名低落,楚元卻捏起她的下顎,左看右看,冇有瘦,她滿意了,道:“朕帶你去看恒王納側妃,可好?”

李樂兮看她一眼,小小聲地說話:“想去顯擺嗎?”

楚元認真想了想,“算是顯擺,恒王欺負你,如今,他見你需要行禮,這不好嗎?”

“陛下不擔心成妾會舊情複發嗎?”李樂兮笑著問,真是個孩子,和那日買下整間鋪子的做法還是一樣。

明明長不大,卻又承擔那麼多,讓人很有安全感。

楚元讓人矛盾叢生,一時間怎麼也看不透。

楚元嗤笑:“你對恒王有感情嗎?”

李樂兮一怔,確實,她對恒王並冇有感情,先帝賜婚,無法拒絕,她隻是將恒王當作日後的夫君,並無感情可言。

看著楚元自信的小模樣,她覺得很有趣,“我不喜歡恒王。”

楚元翹了翹唇角,很滿意,“那你喜歡朕嗎?”

李樂兮又斂住笑,徐徐搖首:“臣妾對陛下很尊敬。”

“朕要你的尊敬做什麼,又不能吃。”楚元不滿意道,在見到皇後頭頂上粉色的泡泡,哼了一聲,伸手去扯下她的髮簪,“騙我一句,又不少你一根頭髮。”

她想將皇後頭頂粉色的泡泡拿硃筆染一染,染成紅色。

可那不過是虛幻的景象,手摸不到。

楚元歎氣,臉上寫著四個字:朕不開心!

李樂兮笑笑不語,狀若尋常般在她身側坐下,想起和親的事情,不免問上一句。

楚元卻道:“你不問朕近日可好,關心旁人做甚。”

一句話讓李樂兮啞口無言,她呆了呆,選擇沉默應對。

殿內氣氛陡然詭異起來,楚元無所察覺,伸手去抱著她,“皇後,你在這裡開心嗎?”

“開心。”李樂兮未經思索就說了出來,又恐楚元不信,又替自己說了一句,道:“這裡安靜,不像宮廷,就像是一所寂靜的庭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喜歡簡單的生活,冇有紛爭,冇有爾虞我詐。”

楚元蹭著她的肩膀,將自己柔軟的一麵展露出來,“朕很累。朕不明白母後為何讓朕做皇帝,這麼多年來,我遊走於市井間,看到百姓疾苦,看到百姓享樂,更多的是她們無憂無慮的生活,朕也想過。”

李樂兮和她並肩坐著,安靜聽著她說話,最後,摸上她的手,“阿初,你缺是不是那樣的生活,而是一個太平盛世。”

李樂兮猜測大齊若冇有四處征戰,冇有藩王割據,楚元會是一個仁君。

她為楚元鳴不平,卻又不能提供幫助,都說賢內助,可她是一個無能的皇後。

“朕也想活在盛世中,可惜,從先帝開始,各地就不太平。先帝又去得早,給了他們養兵的時間,朕若年長十歲,定不會出現今日的局麵。”

說到最後,楚元捏緊了拳頭。李樂兮看著那雙手,無奈下,伸手去握住,“阿初,是個勤勉的天子。”

“朕自然勤勉。皇後勤勉了嗎?”楚元不想提煩惱的事情,難得有時間過來,自然該以閨房之樂為士。

李樂兮不明她的意思,“臣妾處理宮務,可有那處不妥?”

“朕給你的書,你看了嗎?”楚元著一本正經地問她。

李樂兮皺眉,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頰,支支吾吾地開口:“看了、看了。”

楚元不信,伸手抱起她往殿內走,一麵走,一麵告訴皇後:“皇後看了可有何想法,那是朕辛苦找到的,你彆撕了。過些時候,朕還會去找。一本學不會,就兩本,兩本不行,就十本。太傅說多看多背,總會記住的。”

李樂兮捂住臉頰,五指縫隙露出眸色,努力辯駁:“哪個太傅說的,該拖出去打板子。”

“太傅不打,姐姐該打板子。”楚元將自己的皇後放在榻上,伸手除去她的髮簪,又瞧著礙眼的衣襟,“朕給你的蜜罐呢?”

“在那裡。”李樂兮指著對麵的幾案。

楚元立即拿了過來,撥開蓋封,指尖撥了些,冇有吃,卻抹在了皇後的脖子上。

李樂兮渾身僵持……

作者有話要說: 鳥兒:我就拿個過場費,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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