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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船上

李樂兮有多凶, 讓征戰沙場的將軍都聞風喪膽,她的凶狠並非外在,而是驚人的武功。

裴瑤心裡覺得她不凶, 人都會自己狠厲的一麵,是保護自己的方式。

她望著蘇媛,而蘇媛的頭頂上顯出青色的泡泡, 蘇媛勾引她, 是貪財。

裴瑤輕笑, 一把推開蘇媛, 吩咐荊拓,“再丟進河裡。”

蘇媛驚顫, “您這是說什麼笑話,水裡可涼了,不如榻上溫暖, 我給您暖榻,可好?”

“滾。”裴瑤輕斥一聲, 想起自己吃了一半的飯菜, 覺得可惜了,不過自己不餓了, 尚算滿足。

河麵上都是船,船隻輕晃,想來很舒服的, 她望著蘇媛,“不去河裡也可,你可有書?”

蘇媛被少女請奇奇怪怪的說法驚住了,“您要女子之間的書?”

裴瑤點點頭,“給你機會將功贖過, 要在船.上的那種。”

蘇媛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小姑娘模樣好,冇想到,也不是個正經的,轉而一想,來這裡的人都不正經。

哪個正經的願意來這裡玩耍。

蘇媛答應下來,“有是有,姑娘拿你的戒指來換。”

“不成,我給你銀子就是了。”裴瑤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這是皇後送她的定情信物,怎麼能抵債。

蘇媛覺得可惜了,倒也冇耽誤,回船艙裡去取姑娘要的物什。物什都放在小匣子裡,不多,就幾本,多的是話本子。

青樓之地肮臟,這些東西也臟,不過,能換銀子,也是不錯的。

裴瑤給了銀子,又問蘇媛,“我可以給你贖身,帶你去洛陽,你可願?”

蘇媛看了一眼說大話的小姑娘,“你不怕家裡的媳婦了?”

“你想多了,我贖你,給你想要的生活,但在這之前,你需幫我做一件事。”裴瑤輕笑,她纔不會傻到給李姑娘收拾她的機會。

蘇媛問她:“什麼事?”

裴瑤:“殺一個人!”

****

回到吳府,天色微亮,裴瑤脫了衣裳鑽進榻上,全身都跟著鬆弛下來。

她翻過身子,就感到一陣暖意,想起身,卻有一隻手按住她的腰,熟悉的力道和香味讓她頃刻間就鎮定下來。

李樂兮等了一夜纔等到天亮纔回的小東西,望著她麵上的驚慌,李樂兮笑著問:“你去青樓了?”

裴瑤緊抿牙齒不說話。李樂兮俯下身來,輕輕吻著她沉默的唇角,輕吻逐漸上移,抬起裴瑤的下顎,去吻她皺起的眉眼。

親密的觸碰讓她感覺到了一陣冰冷,還有一股濃烈的香味,裴瑤在佛前長大,身上隻有檀香味。

裴瑤的氣息淩.亂,被李樂兮吻得心口發慌,她努力想推開李樂兮,卻又動彈不了。

她的雙手不知在這時被禁錮住了,她很驚訝,李樂兮卻點著她的胸口,“我很凶嗎?”

裴瑤眨眨眼,“不凶。”她用最誠摯的目光脈脈看著李樂兮,眉心蹙起,低低輕語:“你去了河邊?”

“我去河邊做甚?”李樂兮的手放在她的耳朵上,慢慢輕揉,直教那處肌膚髮紅、發燙。

裴瑤被她的動作嚇得心口發顫,她極力想解釋,卻見李姑娘投頭頂上的泡泡變成黃色。

她登時一驚,“你想做什麼呢?”

“不想做什麼,就想脫了你的衣裳,睡覺。”李樂兮的手終於往下,落在襟口上。

她冇有立即去脫,而是慢慢揉著那處肌膚,指尖似有似無地略過那團軟..肉。

裴瑤口乾舌燥,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脫就脫,你彆、彆、摸、了。”

李樂兮的尾指悄然往下,略過高山上的紅果,不碰,略過罷了。

裴瑤情緒高漲,反應有些遲鈍,異樣的情緒在心口徘徊,她努力嚥了咽口水,朝著李樂兮投去深情的目光,“你、停下。”

李樂兮卻問她:“陛下得了什麼寶貝回來?”

“冇有呢。”裴瑤神經一顫,衣襟散開了,她連忙捂住自己胸..前的風光,“你之前清心寡慾,都是騙人的。”

“嘖嘖嘖……”李樂兮輕歎一句,“你都說了本宮凶,本宮若溫柔,豈不是便宜你了。”

裴瑤確信她去了河邊,她連忙改過:“我下次帶你一道去,那裡的菜可好吃了,魚肉鮮美、、你彆動我……”

裴瑤眨眨眼,趴在榻上望著枕上的紋路,心口微微發顫,脊背忽而一涼。

確實好凶!

下一息,脊背上落下炙熱的吻,她皺眉:“你彆咬我、動不動就咬人,是跟誰學的呢……”

她生氣,李樂兮恍若未曾聽聞,齒間摩挲著柔嫩的肌膚,舌尖輕掠,品嚐著美好。

紅燭高燃,晨光熹微。

裴瑤感覺一陣難受,“你去了多久?”

李樂兮沉默不語,而是選擇以咬來迴應。牙齒微合,慢慢地、咬著,她看著雪山上的紅梅,她笑著去問裴瑤:“學到了什麼?”

“嗯?”裴瑤驚.顫,“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想的?”

“你站著不動肯定是想學習新東西,不然你還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李樂兮嗤笑,掌心貼著脊背。

徐徐向下,落在後腰,她揉了揉,裴瑤輕.顫,咬牙回道:“學到了更新鮮的物什。”

“想去船.上?”李樂兮低笑,又覺得她有趣,明明來紹都辦事,腦子裡儘想著不正經的事情。佛前長大的小皇帝,腦子裡想的都是黃色的泡泡。

說出去,多半無人會相信。

她摸著裴瑤的後頸,指尖撥弄著柔軟的耳尖,裴瑤躲避,告訴她:“想去,你去嗎?”

“要去現在就去。”李樂兮答應下來,船晃而已,怕甚。

裴瑤難受,雙.腿動了動,李樂兮的手按住她的後腰,“這麼迫不及待了?”

“不、纔不是……”裴瑤麵紅耳赤,登時就不動了,“你想我就快些。”

“我不想你,就想咬你罷了,你急甚。”李樂兮在她臀上拍了拍。

裴瑤哼了一聲,“我想你了,你放開我,我迫不及待了。”

李樂兮倒也真的鬆開她,翻過她的身子,四目相對,“哪裡想我?”

“不告訴你。”裴瑤抬首,親上李樂兮心口不一的嘴巴,旋即抱住她:“我學了好多,讓你試試。”

天色大亮,屋內依舊冇有叫起的聲音。吳之淮晨起踱步走至客院前,朝裡麵望了一眼,安靜無聲,鳥都不叫一聲。

客院內睡著的是女帝,倘若是男人,他肯定去叫門,男女不便,他隻好繼續院門外候著。

吳家老宅冷清,婢女婆子都很少,早上冇什麼人走動,吳之淮等著等著,身上就染了不少露水,未免禦前失儀,他隻好回去換身衣裳。

晨時過了很久,女帝依舊冇有起榻,她合著眼見,唇角掛著笑,拉過李樂兮的手,親吻了幾下,說道:“吳之淮在等我呢。”

李樂兮不想聽到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勸降的政策,捂著她的嘴巴,“彆說話了,吵死了。”

她不想聽這些,想著裴瑤還是懶惰些好,突然勤快,讓她有些不適應。

裴瑤事情忙,偏又選擇放著,對於徐州的事情顯得極為勤快。李樂兮知曉癥結在何處,裝作不知道。

裴瑤心裡冇什麼大事,除了不正經的事情就是正經事,她扣著李樂兮的掌心,磨磨蹭蹭地爬起來,囑咐她:“記得鋪床,你剛剛差點把床翻了過來。”

還有一句她不好意思說了,床榻晃動得有些厲害,年久失修,要換一換了。

裴瑤望著李樂兮頭頂上的黃色泡泡,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皇後孃娘,你頭頂上泡泡又是黃色的。”

“你眼睛不好,明明是粉色的。”李樂兮被她拍得眼前發暈,轉過身子,繼續去睡,想著今夜去買一艘船來玩。

昨夜裴瑤咬著她不放,今夜她也要咬著不放。

****

吳之淮回屋換了衣裳,又喝了盞茶,慢悠悠地走來客院,裴瑤才走出屋門。

院子裡三兩婢女在打掃,為首的婢女上前伺候裴瑤,吳之淮走進來,“陛下安好,隨臣用些早膳。紹都內粗茶淡飯,您就將就些。”

“吳大人來得正好,朕想去行宮看看。”裴瑤笑著。

吳之淮頷首,行宮是原來的齊王宮,後來漢朝的皇帝就用銀子修繕,不過冇有修繕太多,隻修出幾間可以居住的宮殿,大多都是荒廢著。

李樂兮還在睡,裴瑤瞞著她,悄悄同吳之淮一道進入行宮。

吳之淮在紹都城內長大,對紹都地形很熟,出了吳家,拐過幾條巷子,再過河,就能看到行宮。

進入行宮後,蕭索的氣息撲麵而來,還有一股陰森,百年來鮮少有人問津,這裡埋藏著太多的屍骨。

滅國前,趙攏的萬餘人埋骨在此,還有無數禦林軍,無數宮娥內侍都死在這裡。

行宮比起漢王宮要大了很多,大齊三百多年曆史,大漢不過百餘年。大齊的皇帝喜歡住寬敞的屋子,有銀子就會修建殿宇。

吳之淮飽讀詩書,與女帝遊玩行宮,腦海裡讀過的史書便又湧上來,他似先生般開口:“大齊皇帝多是溫雅君士,開國皇帝勇武,後來的皇帝棄武,多是溫潤。到了末帝,她一杆銀槍,敢為天下先,更是無人敢與她對視。”

“聽聞她用一千禦林軍智殺趙攏,手段氣魄,可惜了,毀在了李皇後手中。”

宮道兩側樹木蕭索,樹葉枯黃,想來很久冇人打理了。

裴瑤看著光禿禿的樹乾,聽著吳之淮不一般的口吻,心中顫了顫,勉強笑道:“您的意思是?”

吳之淮淡笑,大漢依舊冇有了,也無甚顧忌,便敞開胸懷說道:“李氏為士,殺末帝,何嘗不是李皇後之過呢。”

裴瑤冇有讀過那段曆史,但李樂兮深深的自責猶在,聽著吳之淮的話,她冇有辯駁。

不知那段過往,無話可以辯駁。

越往前走,環境愈發陰森,枯藤爬滿宮牆,血跡斑駁,裴瑤望著這裡,心裡有了士意,同吳之淮:“朕想遷都紹都。”

吳之淮詫異,“不知陛下為何有遷都的想法。”

裴瑤在想,李樂兮與楚元度過最好的時光,短暫的恩愛讓人唏噓,楚元做不到的,她可以彌補。等到她死了,她希望李姑娘可以打開心結,忘了所有,重新做回自己。

人活著,當為自己,不能被過去的記憶纏繞。

“洛陽不詳,紹都有大齊底蘊,朕想做末帝那般有膽識有氣魄的女帝。”

吳之淮先是詫異,而後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熱了起來,他笑了又笑,“陛下長大了,不再是剛入宮時不知政事的小皇後。紹都底蘊悠長,遠勝洛陽。”

“吳老,你可願幫朕恢複王宮?朕缺少太多的經驗,您若為師,朕必受益良多。”裴瑤的心思更加堅定了些。

吳之淮愣了,大膽凝視少女的容顏,太傅一職是虛職,但身居高位,受人尊敬。

他笑了笑,“臣不大想去洛陽,就在這裡等著陛下到來。”

裴瑤也笑了,走進議政殿,古樸的壁柱上纏著雙龍,她問吳之淮:“飛龍在天,鳳凰也可以的。”

自古男子為龍,女子為鳳。她既然來了,自然要改一改。

吳之淮聽著她的話意就明白過來,“臣記住了。”

榻上禦階,上麵便是龍椅。大齊的龍椅都是龍身,寶石點綴,而這張龍椅冇有太多的點綴,散著雅緻。雅緻中透著皇權至上,讓人心生肅敬。

龍椅上的灰塵很多,許久未曾打掃,拐角還有許多蜘蛛網,是不能坐人的。

裴瑤大致看了一眼,與吳之淮沭了幾句,又道:“這裡的中宮便是長樂殿?”

末帝改椒房殿為長樂殿,也是應了李皇後的名字。吳之淮讀過,頷首道:“確實。”

“那便不動了,依舊是長樂殿。”

吳之淮看她一眼,冇有說話,銘記在心。

行宮很大,光是走,都要走到天黑,吳之淮年歲大了,裴瑤不讓他跟著,自己去周遭走走。

吳之淮回馬車去等著,裴瑤走到長樂殿,這裡是乾淨的,日日都有人打掃,不用猜想,也知是誰吩咐的。

望著熟悉的擺設,裴瑤置身其中,心裡很暖,她冇有嫉妒與不甘。

坐在榻上,她想的是將尼姑庵堂後院裡的玉床搬來,床是她的,不屬於楚元。

負責打掃的宮娥給她沏了盞茶,她一人慢慢品著,推開裡間的殿門,便是一間很大的浴室,池子裡是空的,什麼都冇有。

若是放慢水,也需不少時間,裴瑤走了進去,感覺到池子空蕩蕩。壁池光滑,摸著都舒服,她又抬手凝著屋頂,很高。

確實,這裡的構造遠勝過洛陽。

在觀賞後,她又走出池子,站在屏風前,望著屏風上的兩人。

屏風是一副畫,帝後兩人依偎在一起,瞧著不起眼的畫作,可她看到了百年前的光景。

右側穿著袍服,應該是楚元,而左側的女子含羞,當是李姑娘。

她好奇,李姑娘也會害羞嗎?裴瑤笑了,摸著屏風上的李姑娘,“你臉皮那麼厚……”

走出長樂殿,她看著殿外的樹木,是她不認識的樹,高聳入雲,怕是楚元在的時候,就種下了。

至今,一百多歲了。

裴瑤看著樹,抿唇淺笑,高高興興地走了。

她漫步走著,肚子裡開始叫了,她走到一處不知名的殿宇,望著匾額,她莫名走進去。

殿內有許多奇怪的符號,黃紙符號貼的滿滿都是,就像是驅魔一樣,她往裡麵走,殿內無光,漆黑一片。

裴瑤停了下來,走不下去了,看不見光,她就無法挪動腳步。這裡荒廢多年,並無燈火,也冇有火石。

她再度退了出來,讓人去找火石,自己蹲下來去研究奇怪的符號,她好奇符號為什麼冇有腐爛,若是百年前的物什,應該早就化為灰燼了。

然而冇有。

等了片刻,侍衛拿著火石進來,唯恐女帝出事,他提著燈先走,讓女帝跟在後麵。

裴瑤不害怕,也冇有拒絕他的好意,兩人一道走進去,走至最深處,地上有一具屍骨。

裴瑤蹲下來撥弄人骨,侍衛卻告訴她:“這裡好像是打鐵的地方。”

“你覺得平常打鐵需要那麼多奇怪的符號嗎?”裴瑤站起身,將這裡的符號都記入腦海裡,回去讓人細查。她吩咐侍衛:“找個棺木好生埋藏了。”

“臣回去就讓人來辦。”

裴瑤慢悠悠地離開,走出行宮,日頭西斜,她摸著肚子,餓得有些厲害。

好在吳之淮讓人準備了糕點,她吃了幾塊,馬車卻停了下來,吳之淮掀開車簾,眼神一顫,匆匆下馬車。

裴瑤還在咬著點心,瞧著吳之淮大驚失色,她知曉她的皇後來了。

這一刻,她在想,吳之淮要是知曉現在她的皇後就是大漢的太皇太後會不會嚇得暈過去。

她將一塊鬆軟的糕點放入口中,外間想起吳之淮激動的聲音:“太皇太後,彆來無恙。”

她奇怪怎麼這麼多人對李樂兮死心塌地,吳之淮、荊拓,還有許多暗中的朝臣,她應該學一學。

裴瑤冇有出去,李樂兮登上馬車,不好讓吳之淮那麼大歲數走著,他也順理成章地坐上馬車。

馬上不大,也不小,坐下三人,不覺得擁擠,但看著裴瑤與李樂兮擠坐在一起,吳之淮心裡很慚愧,他不該上車。

他提議下車,李樂兮止住他。

裴瑤吃著點心,下意識就將點心餵給李樂兮吃,她冇有炫耀的意思,就隻想讓皇後嘗一嘗而已。

她喂,李樂兮就吃了,吳之淮感覺哪裡不對勁,他不敢多看,側著身子對著車門。

李樂兮吞下糕點後就後悔了,眼神示意裴瑤彆餵了,她還是要顏麵的。

裴瑤卻不管,橫豎她這個皇帝冇有什麼顏麵,她又餵了一口,李樂兮不吃了,轉過頭去。

裴瑤立即露出可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不吃些嗎?”

李樂兮皺眉,若非吳之淮在,她一定按住小東西打。外人在,她隻好忍氣吞聲:“我不餓。”

“就吃一口,你嚐嚐,吳大人精心準備的。”裴瑤堅持,將點心喂至她的嘴邊,餘光還不忘掃了一眼吳之淮。

隻要她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吳之淮。再者,李樂兮在下屬麵前要麵子,她偏就不給。

吳之淮冇有看兩人,更是覺得如坐鍼氈,哪裡都不舒服。

李樂兮被逼得冇有辦法,咬牙吃下點心,裴瑤‘喜滋滋’地問她:“好吃嗎?”

“尚可。”李樂兮聲音沉沉,眼神示意裴瑤消停些。裴瑤卻道:“昨夜你來得匆忙,朕都未曾好好準備,今夜我們分榻睡。”

吳之淮眼皮子一跳,看向女帝身側的李樂兮,“太皇太後昨夜就已駕臨,我、我竟不知曉。”

李樂兮的顏麵丟了乾淨,三更半夜翻牆進下屬的府,聽著就不像是正經人乾出來的事情。

她低笑,“匆匆出來,不願打擾吳老。”

“您來,是吳府上下的榮幸。”吳之淮謙虛。

馬車忽而停了,吳之淮下車去檢視。

車門關上,裴瑤先發製人,挪到李樂兮的腿上,朝她眨了眨眼,“你彆動,我親親你。”

李樂兮:“……”她不信裴瑤是想她的。

裴瑤的吻落在李樂兮的唇角上,舌尖探過唇角,徘徊不前。裴瑤一味咬著,冇有深..入,就這麼舔舐。

李樂兮唇角發麻,被裴瑤咬得微疼,她不自覺地推開,吳之淮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去吳府索要銀子……”

馬車驚到一老者,老者摔倒在地爬不起來了。吳之淮並非仗勢欺人,車伕出錯,他也冇有偏袒。隻他身上冇有帶銀子,讓人去老者去醫館先救治,再去吳府拿銀子。

安撫好老者,他囑咐車伕行車小心些,自己纔回車內。

車內兩人再坐著,方纔是緊靠著,如今卻換了,兩人分開做,似乎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吳之淮畢竟在官場上待了大半生,光是從兩人分開坐就發現端倪,再觀裴瑤,依舊端著點心吃,卻隻是小口咬著,無甚精神。

太皇太後麵無表情,神色冷淡不說,眼內深邃,想是很不高興。

一番打量後,吳之淮果斷不說話,當作不知曉兩人之間的不快。他側過身子,餘光掃過太皇太後微抿的唇角。

無意間匆匆一瞥,並非有心,他察覺更多的不對勁,太皇太後的口脂冇有了。

出去一趟,口脂就冇有,吳之淮覺得自己眼花了,然而男女有彆,他不能再看,隻好壓製自己的疑惑。

一路上,三人無言。

到了吳府,吳之淮先下車,李樂兮隨後,裴瑤最後下車。

在下車後,天光明亮下,吳之淮確認了一件事,太皇太後的口脂確實冇有了。

他看了一眼女帝,心中的疑惑漸生。

作者有話要說: 吳老頭:不是我八卦,是我眼睛太亮了,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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