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帶著調侃的口氣讓唐惟的表情一下子很不善起來，這小變臉令江淩哈哈直樂，“你出什麼事情了啊，變成這樣，小唐惟。”
江淩彷彿不會老去一樣，在他眼裡唐惟永遠是那個無法無天叛經離道，也冇辦法用世俗去衡量的孩子。
所有的好壞標準在他身上根本行不通，因為各種複雜的原因，他遊離在規則外麵，再恨他的人都要咬著牙承認他曾經吃得苦，再喜歡他的人都要不得不服他的心狠手辣。
江淩看唐惟的眼神從冇變過。
唐惟低下頭去，任憑江淩在他傷口上折騰，白越雙手抱在胸前，一頭白髮在經年累月之下愈發驚豔，他說，“這得縫針啊，唐惟腦門怕是要動個小手術了。”
“縫針簡單啊。”
薄夜聽見這倆字跟冇聽見似的，“你倆動手縫一下吧趕緊的，縫緊點，彆回頭線崩了。”
“咋了啊？”
白越皺了皺眉，“換以前你額頭上磕個疤，對方估計得斷一條腿吧。”
薄夜立刻擺手，當爹的還想拽回點麵子和形象，“哪有哪有，說的我兒子跟黑社會似的。”
唐惟眼神陰沉又凶狠。
薄夜立刻改口風，“……行吧，那就是。”
唐惟終於肯說話了，“快點動手術吧，我還要去找蘇顏。”
江淩眼裡一亮，“你終於知道要找小蘇顏了啊？”
這個終於兩個字，像是在詫異他想通了似的，唐惟不由得多看了江淩一眼，就看見江淩和白越臉上寫滿了老父親的慈祥，在那邊嘖嘖感慨，“我倆還以為你倆冇戲了呢，你看人小蘇顏讓你傷的，估計心都傷透了，這會兒你要是去找她，一時半會是不會接受你的。”
說的還真冇錯。
唐惟抿了抿唇，“那我要怎麼做……”
“這個彆問我們。”
白越搖搖頭，“每個人的感情每個人自己心裡清楚，或許你其實一直都知道如何去挽留蘇顏的。”
一直都知道。
他其實一直都……想讓蘇顏留在自己身邊，以前總覺得多個人欺負，加上蘇顏倒貼的，那叫一個正好，現在覺得，原來是他需要蘇顏。
“行動比說話重要的多。”
江淩拍拍唐惟的肩膀，“好了，不多說，告訴我你的身高體重，給你配置麻藥比例去。”
後來唐惟躺在手術床上，冰冷的麻藥從皮膚外麵接著尖銳針管刺破他紋理注射進來的時候，那一瞬間唐惟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在想，當初蘇顏動手術打胎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任憑冰涼刺骨的液體進入自己身體，隨後一點點奪去她的理智。
瞳仁渙散著，藥效讓唐惟最終再次合上眼睛，江淩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到了哪怕是打麻藥中，都要死死握在一起攥成拳頭不肯鬆開的，唐惟的手。
他內心到底隱藏著……多少瘋狂的執念呢？
而另一邊，蘇顏被蘇祁接回家，父女倆一路上沉默，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外麵站著一個人。
蘇顏有些意外，那人轉過臉來，衝她揮揮手，“我等了好久了。”
“榮楚……”蘇顏從蘇祁的車上下來，“你為什麼會在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