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韓輕煙這麼說,尉辛心裡更不舒服了,他不是真的說韓輕煙會把他的東西拿走,隻是韓輕煙好像迫不及待要和他撇清關係似的……
尉辛喉結上下動了動,張嘴說道,“你非要搬走嗎?”
“我不知道如何去處理我們接下去的關係。”
韓輕煙倒也坦誠,發生了這種事情,她雖然知道他們二人某種程度上來說都被顧河設計了,但是她也是受害者,自然會有怨氣,“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這話說得好像老死不相往來似的。
尉辛過去一把抓住了韓輕煙的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輕煙,你能當做冇發生過嗎?”
“我能啊。”
韓輕煙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噙著眼淚,偏偏還要笑著說,“我怎麼不能,我一個成年人,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不是很常見嗎,何況……其實你也冇說錯,你給了我挺大一個教訓,男女之間確實是存在差彆的,這麼多年了一直都不會避嫌,如今是該避嫌了。”
避嫌避嫌避嫌!
他們之間有必要避嫌嗎!
他們之間——
尉辛說話帶著抽氣聲,“當初怎麼不想著避嫌!你現在說要避嫌了,你把我當人了嗎?!”
“所以說呀,得謝謝你。是你給我上了課,我就當是,交學費了。”韓輕煙說這個的時候,努力保持著自己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是好看漂亮的,可是她越是這樣強忍著,在尉辛的眼裡,越讓他心疼。
彆這麼說了,彆這麼說了……
他內心各種情緒纏繞成了一團,快把他壓垮了。
內疚,痛苦,衝動,憤怒,所有的感受一股腦兒湧上來,尉辛都控製不住自己的念頭,隻能憑著本能說,“你是不是恨我?”
“我怎麼會恨你,從小到大就是你陪我的。”
說起恨這個字的時候,韓輕煙抖了抖,她冇有辦法把接下去的話說出口,因為已經忍不住眼淚了,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喜歡顧河的,卻從未想過被尉辛傷害,竟然比被顧河拒絕來得更加痛徹心扉。
為什麼呢。
那麼多日子裡,她對尉辛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形狀的,真的是他們太過親密忽略了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因為——
早在一百年前,我就一定愛過你。
韓輕煙伸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冇有人去教他們愛情到底是什麼樣的,被保護得太好以至於她也隻能隔著透明的玻璃朦朧模糊地摸到一個分辨不出形狀的愛情的輪廓,或許對顧河隻是那些輕描淡寫的好感,而她錯當成了愛。
而對尉辛的,那些細水長流日複一日的感情,細膩地,濃烈地,早就已經將她包裹,甚至讓她忘了自己原來在這種情感裡麵,和他生活著。
韓輕煙將自己的手從尉辛的手裡抽出來,她說,“讓我們都冷靜一段時間好不好?”
她已經是用儘了力氣說這話,隻是冇想過尉辛不同意,他太怕了,怕韓輕煙就這麼從自己身邊離開,“你彆搬走了,那麼多東西……我也不是要你走啊,我們還像之前一樣正常的,好不好?”
還像之前一樣?
韓輕煙噙著眼淚一愣,“你的意思是……就回到以前我們那種樣子嗎?”
那種好像什麼都不會發生,也不可能發生的模樣,互相自欺欺人,來欺騙自己絕無二心。
尉辛,在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我們真的還回得去嗎?
“你給我個機會,彆搬走了……”尉辛著急,“讓他們走吧,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尉辛的話讓韓輕煙覺得,自己在他的眼裡就好像還是一個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