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薄夜心急如焚的時候,他想到了呼喚自己的好朋友,畢竟江淩等人還在現場呢,他們總不會無動於衷吧?
於是薄夜在被葉驚棠和溫禮止拖住的時候大喊了一聲,“江淩!”
坐在主桌的江淩剛要站起來,被邊上的祁墨拉住了,他說,“要不我們來乾一杯?”
洛凡把祁墨手裡的酒杯搶了過去,“你酒量一般,少喝點。”
祁墨看著洛凡,撅個嘴嘟囔,“大喜之日也不讓我喝酒……”
洛凡冰山臉麵無表情地說,“又不是你結婚……”
邊緣薄夜還在喊著,“江淩!快來幫我!”
結果江淩被祁墨和洛凡團團圍住,尤其是祁墨,他笑眯眯地說,“我怎麼聽見有點奇怪的聲音啊。”
江淩開了一罐旺仔牛奶,“我也聽見了,話說你知道白越去哪了嗎?”
洛凡搖搖頭,“從最開始就冇看見。”
江淩一邊喝奶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喃喃著,“好奇怪,大家都在,白越去哪了……”
薄夜的求救聲置若罔聞,三個人坐在那裡就好像冇見過薄夜似的。
不會吧……這江淩算是跟薄夜最要好的一批人了,怎麼這種時候反而偏偏被祁墨洛凡攔住了?
眼看著蘇祁在外麵的跑車上風光無限,薄夜氣得差點腦門冒煙,他對著蘇祁說,“開著老子買的車,綁架老子要娶的女人!你想乾什麼!造反啊!”
“造反就造反。”
蘇祁還伸手按在新孃的頭蓋紗布上揉了揉,像極了古代欺男霸女的地主家壞兒子,他說,“我這不是想考驗考驗你對唐詩的感情嗎?”
薄夜深呼吸一口氣,“你……你還想考驗我?你也配考驗我!”
蘇祁抓著話筒,開始對薄夜進行了一係列的提問,“第一個問題!唐詩的生日是幾號?”
薄夜想也不想地說,“十二月二十四號!”
蘇祁一愣,“唉?記得還挺清楚。”
“你冇老婆,你不懂。”被葉驚棠架著的薄夜臉上露出了“你一個單身狗你當然不懂記老婆生日有多重要”這樣的神色,這表情看得蘇祁眼皮直跳,薄夜說,“你們這是故意在為難我嗎?”
“冇錯!”蘇祁為了出口惡氣,說和薄夜杠上了,“哪能這麼簡單地就讓你娶回家?太輕易得到的東西都不會珍惜的,尤其是你這種渣男!”
薄夜怒了,“我哪裡渣男?”
“我等下會對你進行一係列的提問和測試,如果你回答不通過,那我現在就會開著車子帶我身邊這個人走!”
蘇祁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我想,在座各位,應該都支援我把唐詩帶離苦海的吧!”
薄夜還以為全場會有一個幫自己說話的,冇想到除了他自己,在場所有人都站起來給蘇祁鼓掌,還要跟著瞎起鬨歡呼,“冇錯!唐詩應該嫁給一個真正愛她的!”
薄夜冇見過這種場麵,就算他坐了五年牢出來,都冇見過這種場麵,不會隻有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裏吧?是不是全場所有人其實都提前準備好了這出鬨劇,打算在他的婚禮上在線公開的?
蘇祁看著薄夜大驚失色,挑釁道,“怎麼,不敢結婚了?是不是怕自己對唐詩的愛經不起考驗?”
薄夜這輩子什麼時候在和唐詩有關的事情上貪生怕死過?當年能為了唐詩把命豁出去,能不要尊嚴開記者釋出會,能公開自己的罪惡和錯誤任人評價承擔後果——就足以證明他為了唐詩可以不顧一切。
於是此時此刻,薄夜用力地看著蘇祁,“我對唐詩的感情是冇有人可以斬斷的。”
那麼多年腥風血雨,何曾見他退縮過?
蘇祁抓著話筒收緊了手,“那請你回答我,唐詩最喜歡吃什麼料理?”
“粵菜。”
“最喜歡粵菜裡的什麼?”
“清蒸東星斑。”薄夜眼睛一眨都不眨,“必須得是清蒸的。”
“……”蘇祁嚥了咽口水,“我也挺愛吃的……四捨五入我等於你老婆?”
要不是現在身邊有人,薄夜都能上去把蘇祁的頭扭下來送去後廚清蒸了,他說,“還有什麼花招趕緊使出來,彆耽誤我娶老婆!”
蘇祁不服輸地說,“唐詩最喜歡的藝人是誰?”
“幾年前眼瞎喜歡過肖赫天。”薄夜翻了個白眼,“還冇我帥,後來人設崩塌,她就不追星了。”
“……”這人怎麼這麼自戀啊。
不過有一說一薄夜那張臉的確是天花板級彆的臉,肖赫天也冇法跟他比。
一看蘇祁開始落於下風,會場上的客人也跟著耐不住性子了,芳芳從主持人手裡搶過話筒,對薄夜說,“以後你們家子子孫孫跟誰姓?”
嗬!這可是關乎到幾千年的文化傳統了啊,姓氏這個問題,雖然大家平時口頭上都說跟爸爸姓和跟媽媽姓都一樣,但是最後還是會默認小孩應該跟著父親姓,否則都不像是親生的似的。
豈料薄夜竟然親手斬斷了這一傳承,他說,“生出來當然跟著唐詩姓,她懷胎十月生的孩子,憑什麼跟我姓?她吃苦多,她付出多,她纔有這個冠姓權。”
聽聽!聽聽!
這可是從大渣男薄夜嘴裡說出來的話啊!
台下觀眾開始唏噓,“這要不是自己的姓,不會覺得孩子不和自己親嗎?傳宗接代真的不要緊嗎?”
薄夜狠狠瞪了說話人一眼,“彆說,等我小孩長大了,隻要唐詩也同意,小孩也同意,他樂意給自己取什麼姓就取什麼,哪個好聽叫哪個,每個孩子也都擁有冠姓權,這纔是真的自由。而不是霸權隻能跟我姓,搞得好像不姓薄就不是我的孩子了一樣。”
“有文化有思想高度的渣男就是不一樣。”叢杉向來說話少,但是一說話都是特彆經典的那種。
“那以後家裡家務誰做?”
“誰閒著就誰做。”薄夜雙手抱在胸前,“我和唐詩都不是廢物,要人一日三餐照顧。”
“銀行卡呢?”
“統一管理,畢竟財務經濟得交給專門的賬戶和專門的公司,不過會公開,我不會有賬瞞著唐詩。”
互相尊重,又給了唐詩平等和信任。
“家裡矛盾呢?”
“誰對聽誰的。”薄夜的臉格外嚴肅,“尤其要謹慎,不要忍讓和遷就,互相把互相慣成大傻逼。”
好傢夥!
全場觀眾鼓掌!
葉驚棠和溫禮止總算放開了薄夜,解開繩子的時候葉驚棠喃喃著,“你可以去當人夫了。”
薄夜如沐春風,媳婦兒,我來了。
一步一步走到了跑車邊上,掀開蓋頭一瞬間,薄夜傻眼了。
傻眼了。
婚紗蓋下麵,是白越穿著禮服,化著妝,一張臉美得雌雄莫辨,一臉不爽地說,“能回答出那麼多問題,怎麼tm感覺不出我不是你老婆?連自己老婆都辨認不出來,你還敢說愛她!”
薄夜衝過去和穿著婚紗裙的白越扭成一團,不顧身後一群笑得人仰馬翻的群眾,“我和你拚了!!!”
千算萬算,就是冇算到蘇祁搶走的人,根本不是唐詩,是白越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