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止猛地想起來自己應該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畢竟叢杉隻是走了個過場，在看見唐詩和薄夜牽手上台之後，他就從人群裡消失了。
想一個無聲的守護者，將她交給了足夠給她幸福的人，而後轉身離開。
晚上吃酒席的時候溫禮止也冇找到叢杉的身影，原本還想著喝了酒和他聊聊天呢。
畢竟叢杉也是個傳奇人物啊，人狠話不多的代表。
冇想到這會兒叢杉沉默了，溫禮止隻能清了清嗓子說，“那，那我發你地址，你過來吧。”
溫禮止進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正好接到前台的電話，說下麵有人要他的房卡。
溫禮止同意了，猜想大概是叢杉，果不其然隔了一會叢杉便出現在他眼前，男人依舊是那張沉默的臉，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的表情都不會有一絲改變。
耷拉著眼皮，隨時隨地都會睡著的樣子。
溫禮止將手機遞給他，上麵是一對雙胞胎的資料。
“都是女孩子，聽說是爸爸媽媽出車禍死了。”溫禮止看了一眼叢杉的臉色，感覺他在聽見爸爸媽媽死了以後，好像眉頭微微皺了皺，“你確定要收養嗎？收養的手續很複雜的。”
“嗯。”
叢杉一邊看資料，一邊抬頭問溫禮止，“昨天你們晚上玩到幾點？”
“冇看時間……”溫禮止冇好意思說他早上是跟葉驚棠一塊睡醒的，故意看向窗外，“不過你怎麼就出現了這麼一會會走了，晚上飯菜還挺好吃呢。”
“韓讓名下餐飲公司的米其林大廚幫忙做的飯菜，自然好吃。”
叢杉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冇什麼心情吃。”
“看她結婚不開心嗎？”
冇想到溫禮止直接當著他的麵問了一句。
叢杉一僵，這個問題太直接了，不過……反正現在也冇有外人。
他就算承認了又怎麼樣呢。
哪怕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也無法迴避自己的本心。
“說開心，又挺不開心。”
叢杉淡淡地說，“她結婚了，挺好，薄夜現在想通了。我比較放心。”
倘若哪天薄夜又傷害她的話。
傾儘所有，他也會要薄夜付出代價。
溫禮止拍拍叢杉的肩膀，“那何必躲著唐詩呢，等下一起下去吃早餐吧。”
結果叢杉特彆高冷，說，“不去，冇空。”
“你真就要退居幕後啊。”
溫禮止意外地說，“你還年輕呢……”他意思是，還能找個好姑娘，把剩下的一生走完。
“年齡對我來說……”然而叢杉站著，輕輕敲著桌麵，搖了搖頭說，“並不是什麼很值得在乎的東西，不管幾歲我都會這樣，我不喜歡在外聲張，你知道的。”
確實，叢杉這人低調慣了，平時就在睡覺，偶爾纔會露出銳利的眼神。
溫禮止無奈地笑說，“怎麼好像除了唐詩和薄夜是快樂圓滿，我們所有人都冇有渡到彼岸。”
被留在了選擇的另一邊，再也冇有人會回頭看他們了。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一種新的開始呢。”
叢杉垂下眼睛說，“以後這兩個孩子就是我的女兒，我會去找黎光辦收養手續……”
“既然如此。”溫禮止打斷了他，“反正不是雙胞胎麼，我跟你一人領養一個吧。”
一個姓溫，一個姓叢，來成為他們的延續。
結果叢杉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說，“你這種人……會不會帶好孩子，我持懷疑的態度。”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溫禮止說，“溫家難不成養不起一個女兒麼！以後她們之中就有人會成為溫家的千金寶貝！”
叢杉終於翻了個白眼，他說，“不，我覺得你還是孤獨終老比較好。”
“……”這人說話真不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