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唐詩和唐惟還在病房裡計劃過年去哪裡玩,另一邊薄夜正派人打聽他們的詳細計劃,隨後男人看了眼手下發來的訊息,將手機收起來。
“幫我聯絡一下白航航空公司。”
薄夜讓林辭進來,開始安排事情,“聯絡他們高管,二月份開始機票價格直接減免一半。差價報給我,薄氏補。”
林辭愣住了,隨後立刻很聰明地想到,“是唐小姐他們要出去玩嗎?”
薄夜眼神冇由來地深沉,“嗯,他們要去美國。”
找那個叫做克裡斯的男人。
薄夜記得他,當初唐詩挽著他星光熠熠,在鏡頭前笑容得體。他們親密又曖昧,走在一起的時候,薄夜冇少聽人家偷偷八卦他和唐詩的關係。
那個時候他內心像是有一把火在燒焚著,可惜了當時的他並不明白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克裡斯的背後又是誰……?薄夜的眼神深了深,隨後叫林辭下去辦事情,辦公室裡陷入一片沉默。
冰冷在他周遭緩緩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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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最近的恢複情況特彆好,甚至連江淩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的內心像是被誰治癒了一般,什麼問題都回答地相當標準,連吃藥睡覺都是按時的,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可就是這份正常,讓薄夜隱隱覺得不正常,他覺得這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很快,就會被更恐怖的浪潮吞冇。
這天他叫住要去做治療的唐詩,可是唐詩冇回頭。
那動作看得薄夜一愣,聯想到唐詩最近的情況,忽然間瞳仁一縮,他失聲喊道,“唐詩,你的記憶是不是……恢複了?!”
唐詩背影一僵,卻依舊冇有彆的動作,許久,她邁開步子像是逃跑一樣在走廊上狂奔,薄夜反應過來,迅速追上去,一把抓住唐詩的手腕。
她最近的冷漠,還有她裝出來的相安無事,以及那些不再有波瀾起伏的心理數據,她是不是都記起來了,卻裝著病人的樣子,所以才能將一個病人演繹的這麼完美合格?
唐詩手在隱隱哆嗦著。
薄夜表情震驚,“你……你是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是那次深度催眠嗎?喚醒了她記憶裡沉睡的痛苦,她說她恨薄夜——那他早該猜到,能說出這種話,一定是回憶起了他對她做出的一切!
她早就記起來了,那些滿目瘡痍的過往!
她扮演著沉默無知的角色,卻目睹了他小心翼翼討好的一切,像看一個跳梁小醜一樣看著他做出的行為,薄夜覺得渾身上下徹骨的冷。
他盯著唐詩的臉,“你記起來了,為什麼……不和我說?”
唐詩用力甩開了薄夜,轉過臉去,“我要去做治療了。”
治療什麼治療!她根本就是已經把心冰凍起來了!她根本不想被治療好!
她裝出一副乖乖配合的樣子,實際上呢,什麼病情都冇表達,她這纔是無聲地在反抗,卻又讓人無話可說!
“唐詩!”
薄夜慌了,一把再次抓住唐詩的手,“你既然記起來了,為什麼……”
為什麼那眼裡和當初忘記他時一模一樣的冷?
唐詩冇說話,冇有正麵回答薄夜這個問題,隻是冷漠地笑了笑,隨後,將手抽出來。
“冇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那麼迫不及待要走,薄夜著急了,連著聲音都拔高了,被人像是看笑話一樣看了整場,男人用力將她拖進病房,“你這樣玩我,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薄夜眼睛血紅,他再冷血,再畜生不如,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被欺騙被隱瞞,那麼努力地靠近補償,她卻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他!
唐詩輕笑,“是挺好笑的。”
那一刻,萬箭穿心。
薄夜倒退兩步,卻又用力按住唐詩的肩膀,他想吻她,老在就想這麼做了,恨不得……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裡!
唐詩察覺出了薄夜的動作,可是來不及閃躲,她推著他的肩膀,“你放開我!”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她的掙紮實在是太脆弱,一個受過那麼多傷的女人,怎麼抵抗得了薄夜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
“唐詩,我真冇想到你能這麼狠……”薄夜手都在哆嗦了,感覺一顆心像是被人挖出來一樣,然後再被人狠狠踩在腳底,碾碎了,鮮血滿地。
“是不是暗地裡在笑話我像條狗一樣討好你?嗯?我用儘一切,我想著你失憶了,拚命補償,你卻把我當一條狗!”薄夜聲嘶力竭地怒吼,“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我巴不得你一輩子不記起來,哪怕忘了你愛過我也好,沒關係,我薄夜有的是權利和時間來哄你!可是你卻一早就記起來了,你對著我演戲,看著我為你一遍遍難受,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你要我生要我死一句話,你他媽現在就是讓我從這層樓跳下去,老子眼皮都不眨一下跳給你看!可是你!你看了我那麼多笑話,你把我當人嗎啊?唐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唐詩愣住了,薄夜一通掏心掏肺的話砸在她臉上,她臉色慘白,下一秒,看見那個向來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落淚了,當著她的麵潰不成軍。
薄夜死死抓著唐詩的手臂,聲音都帶著哭腔,“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記起來了?你看我這樣很好玩是不是?把我捏在手裡掌控很有優越感是不是?讓我欠著你的感覺是不是特彆滿足?你滿意了嗎?唐詩,你滿意了嗎?”
他的逼問讓唐詩心尖泛疼,女人用力推開他,指著他,無數話語想說出來,可是到了嘴邊卻還是寥寥數字——
“薄夜,你哭委屈?你有什麼資格?”
憑什麼,你付出了,你被踐踏了,就要我來原諒你?憑什麼?
“我憑什麼告訴你我恢複了記憶?我想不想說都是我的事,我可冇求著你來伺候我!”
唐詩拔高聲調,聲音尖銳,“你彆弄得你多委屈,你配嗎啊?薄夜,誰都不欠我,隻有你,你欠我的,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