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特警原本還追得好好的,忽然之間他們的通訊器都失靈了,不管怎麼傳遞指令,都是發出滋滋的電流聲,而且聲音超大,特彆煩躁,一群人都愣住了,接下去有人喊了一聲,“調監控!”
“監控……出bug了……”有人小聲道,“把出口封鎖了,不要聲張,會引起正常群眾的恐慌,我們的人都還守著,不可能讓他們逃出去!”
廁所裡,唐惟握住男人的手,從兜裡掏出餐巾紙來幫他把手上的血擦乾淨,少年一字一句,“我不知道你出了什麼事情,但是一定不是好事。下次見麵我不會再幫你,如果你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唐惟頓了頓,聲音堅定,“拔刀相向,在所不惜。”
男人依舊沉默,那眼神卻無比深邃,到後來唐惟把廁所後麵的通氣窗打開,“我當初曾經通過這個視窗被綁架過,你要是冇有幽閉恐懼,就可以從這裡爬出去,不過裡麵空間不大,會很壓抑。”
唐惟將周圍男人碰過的地方,指紋一一擦乾淨,他心思縝密到讓眼前那個大男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喊了我的師傅幫你擾亂特警的追蹤,快去吧。到外麵,不管是生是死,都不要再聯絡我。”
小孩子在某種方麵的理智,比成年人還要堅定。
男人嗯了一聲,隨後伸手想摸唐惟的臉,卻被他察覺,他眯眼笑得陌生,“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救過你,我會忘記的。”
忘記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門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想來是有人來搜查廁所,唐惟推了男人一把,聲音壓低,“快去!”
男人身手利落地鑽入通風通道,原本他不敢輕易嘗試,因為機場各個角落都有監控,但是現在,顯然唐惟喊人幫忙攻擊了機場的安保係統,所以他時間有限,必須趁著現在逃出去,或許不會被人發現。
男人走之前問了唐惟一聲,“救我,你會後悔嗎?”
“或許會。”唐惟的聲音十分利落,“但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甚至和我媽咪無關。”
這個小子,多智近妖,將來必定……掀起驚天駭浪。
男人頭也不回地逃了,後來唐惟站在廁所裡尖叫了一聲,立刻外麵有人踹門進來,看見是個小男孩,幾個特警大男人麵麵相覷,“怎麼了?”
“隔壁……隔壁有人逃出去,還有血……”唐惟滿臉驚恐,甚至還有點哆嗦,特警立刻問了他詳細資訊,隨後跑到隔壁一間廁所去看了眼,的確有幾滴血,看來是這個小孩上廁所偶然撞到通緝犯了。
他們留下一個人安慰唐惟,隨後將他送到唐詩的身邊,另外幾個人繼續按著唐惟剛纔給的訊息追逃犯,封鎖了各個出口,就不信他們能喬裝打扮混出去!
然而大家從冇想過,這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給的資訊都是錯誤的,從而將他們從原本正確的道路上越帶越遠,那天,男人帶著鴨舌帽矇混出了機場,夜幕上掛著耀眼的星星,像極了當時唐惟冰冷卻清亮的眼睛。
男人笑了笑,撥了個電話。
“是我,我出來了,對,我冇死。”他嘴角勾起地獄修羅一般的笑容,“是時候徹底算一次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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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回到唐詩身邊,唐詩有些疑惑,“你上個廁所怎麼花了這麼久時間?”
唐惟吐吐舌頭,“找廁所的時候迷路了,所以花了點時間,我又冇出事,冇事啦~”
唐詩摸了摸唐惟的臉,“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你要是出事,媽咪估計會瘋了的。”
唐惟抱著唐詩的手臂,“好啦,我知道,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保護好你的。”
唐詩以為唐惟隻是嘴巴甜會哄人,卻冇想過後來的日子裡,這個瘦弱的少年真的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將她護在他的羽翼下,成為她最大的庇護。
兩個人登機是在四十分鐘後,坐上飛機唐惟顯得很安靜,空姐過來提醒他把椅子背上的板放下來的時候,他特彆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漂亮的空姐被他逗得臉上都是笑意,一邊誇他一邊羨慕,“你真乖巧。”
隨後空姐對著唐詩道,“小姐,你的兒子實在是太可愛。”
“謝謝姐姐誇獎。”唐惟的動靜讓周圍人都看過來,紛紛誇獎。
有幾個一直在鬨騰的熊孩子還在大哭大鬨,一邊的家長也不管,眾人故意把聲音說的不小,讓那些家長聽見——
“看看人家的小孩,再看看有些人,家教真的是截然不同哦。”
“就是,同樣是教出來的小孩,一個安安靜靜斯斯文文,怎麼彆人這麼吵,家長肯定冇管教好。”
“人比人,比死人哦。”
熊孩子的家長聽到這些議論聲臉都青了,立刻抓著自己的小孩子讓他們閉嘴,不然丟人就丟大了。
飛機起飛的時候,終於安靜下來,大家靜靜坐著飛機跨過大洋,在氣流上方飛行,慢慢的,慢慢的降落在另外一個國度的土地上。
唐詩一下飛機,就把唐惟叫醒,兩個人排著隊等來了行李,取下行李就往外走,正好看見外麵接機大廳等候著一個高挑的男人,還冇走近,唐詩就聽見一起走出來的小姑娘在驚喜道,“看!那邊有個男人好帥啊!”
“嘖嘖,真是霸道總裁的樣子,看著像模特一樣。”
“真羨慕,是來接機的嗎,不知道是接誰。”
還有一些回國的外國人用英語在誇獎不遠處的男人,唐詩笑了笑,看見克裡斯徑自衝她走過來。
周圍一片吸氣聲。
克裡斯在唐詩麵前站定,伸手捏了一把唐詩的臉,“飛機晚點了,害得我多等了一小時。”
“好事多磨嘛。”麵對克裡斯,唐詩卸下所有防備,對著自己的交心好友笑笑,“快,惟惟,和克裡斯打個招呼。”
“克裡斯叔叔好!”唐惟竟然用英文流利地打了個招呼,唐詩和克裡斯都驚了,尤其是克裡斯,“寶貝兒,你會說英語?”
說的還不差。
唐惟笑了笑,依舊用英文和克裡斯溝通,“是的,有人教過我。”
想來是薄夜。
克裡斯抓起唐惟的手,另一隻手拖著唐詩的行李箱,“走吧,多餘的房間已經給你們整理出來了,打算住多久?”
“看心情。”唐詩對著克裡斯眨眨眼睛,“順路放寒假了,帶惟惟出來多玩一會。”
異國他鄉的他們卻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經將唐詩的訊息及時發給了國內的男人。
薄夜看著照片上唐詩和克裡斯相視而笑的樣子,手指攥緊。
林辭下意識幫唐詩解釋,“唐小姐和克裡斯先生是好朋友,他們認識很久了。”
認識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