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知道唐詩現在的風輕雲淡,是因為之前經曆了太多,她能夠說出口不在意了,肯定是因為曾經太過在乎導致受到折磨,進而變得在乎不在乎都無所謂了。
薄夜怔怔看著唐詩,有幾秒鐘他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好像,也冇有資格替自己解釋什麼。
男人隻是收攏了手指,緩慢地握住了唐詩的手,隨後對唐詩道,“你……當初斷掉的時候,疼嗎?”
唐詩將手抽出來,轉過臉去,隔了好久才說,“忘記了。”
這真的是個很好的理由了。
在“忘記了”這三個字的掩蓋下,什麼都可以慢慢變得理所當然了。
唐詩迴避這個問題,說明其實內心還是有芥蒂。
薄夜說,“我很抱歉,每次……在你身上看見傷口。”
他知道那是曾經的自己在唐詩身上留下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可是隔了許久,女人忽然間抬手,緩緩地,帶著輕微顫抖地撫上了薄夜浴衣微微咧開所露出來的胸膛。
她用同樣的話語,問薄夜,問那幾個觸目驚心的槍疤,“疼嗎?”
那一刻,胸膛槍口子彈穿過留下的疤被唐詩觸碰的時候,薄夜隻覺得靈魂在那一刻劇烈顫抖,近乎要四分五裂。
內心一片驚濤駭浪衝他襲來,男人覺得喉嚨口像是堵住了一團棉花,忽然間整個人衝上去撲進唐詩的懷裡。
唐詩嚇了一跳,就看見薄夜像個小孩子一樣伸手死死攬住了,然後道,“疼死了疼死了,你安慰安慰我。”
唐詩不知道該是生氣好還是該笑好,“你這太浮誇了吧?”
薄夜摟緊了唐詩,“反正很痛的。我都要痛死了。”
唐詩聲音柔下來,“這麼怕痛?”
“對的。”薄夜開始耍無賴,反正還有一個消失……他想和唐詩兩個人好好呆著。
乾脆直接衝起來將唐詩扛住,攔腰抱起,那動作讓唐詩整顆心都提起來了,“你乾什麼,薄夜!”
薄夜說,“和江淩約了時間在一個小時後呢。”
意思是這一個小時裡他又想動手動腳嗎?
唐詩滿臉通紅,“你彆忘了你的腎是移植的!你小心你的腎臟吃不消!”
這就跟一巴掌打在薄夜臉上似的,薄夜將唐詩按在床上,一言不合就想啪啪啪,“你這是在歧視我的男性尊嚴嗎?”
唐詩伸手攔住薄夜,“我認真的,薄夜——”
薄夜不管,俯下身子要吻唐詩,唐詩捂住臉帶著顫音喊了一聲,“我腰……腰還酸……”
薄夜像個小孩一樣露出了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唐詩的臉,意味深長地說道,“哦?剛纔不是還很喜歡挑釁我嗎?”
“無恥……”唐詩都不敢睜眼去看薄夜,“走開!我什麼時候允許你這麼動手動腳了!”
薄夜嘖了一聲,仰起脖子,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抓著自己的頭髮往後撩,隨後眯眼看著唐詩。男人的皮囊顯然是無比精緻的,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是一派天塌下來都麵不改色的樣子,“做我女人很難嗎,唐詩?”
做我女人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