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白愣了一下,在看著雁振洪的目光終於變了。
真的假的?
自己這便宜嶽父,難道是轉性了?
在陳白的印象裡,雁振洪應該是和雁千山一樣勢力冷血的資本家模樣。
現在,似乎和陳白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而一旁的雁千山,眯眼看著雁振洪,又看了看靠坐在地上的中年人,眉頭不由皺起來。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以一個商人的眼光來看,一個保鏢的性命,是萬萬不值得這個價格的!
但是,剛剛中年人總歸是拚命救了他們父子兩人,從某種方麵來說,這一千萬,也算是給他的賞賜了!
不過,陳白接下來的話語,卻讓兩人麵色皆是大變!
“雁總真是義薄雲天,讓我刮目相看啊!”
“不過,你可能冇有聽清楚,我這一千萬後麵的單位,可是美金!”
雁振洪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驀然起身,半晌說不出話。
雁千山更是氣的吹鬍子瞪眼,臉色鐵青:“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一千萬美金,你不是把我雁家當成冤大頭了?一千萬美金,六千多萬華國幣,你這是饕餮大張口啊!”
陳白搖了搖頭,笑眯眯道:“非也非也!我這個價格,合情合理,治病救人,明碼標價,願者上鉤!兩位要是出不起這個價錢,那我也冇辦法了!”
陳白看著臉色接連變化的雁振洪,道:“我要提醒雁總一句,這位大哥的傷勢很重,雁總要是真的想救他,那可要趕緊下決定了!”
雁振洪眉頭緊鎖,內心似乎在爭鬥。
陳白雙手抱胸,靜靜等待。
半晌,他才歎了口氣,神色變得一片平靜,抬頭看著陳白道:“隻要你能救活他,我願意付錢!”
“但是,你要是敢騙我,我以雁家家主的名義起誓,定然讓你後悔!”
若不是他之前見過陳白處理馬坤的傷勢,他肯定不會和陳白這般廢話,根本不會搭理他這天荒夜談一般的條件!
對於雁振洪的威脅,陳白根本冇有放在心上,隻是深深看了雁振洪一眼,乾脆點頭。
“好!”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至少雁振洪此番作為,讓陳白對他的看法,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觀。
自己這便宜嶽父,倒也是不是一無是處。
不過,就在陳白準備動手的時候。
一直冇有說話的雁千山,臉色陰沉如水的開口。
“我不同意!”
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就是把他們雁家當成提款機了!
便是他們雁家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樣的揮霍啊!
如果說一千萬華國幣的話,雁千山為了自身的臉麵,不會多說什麼,可是一千萬美金,那就超過了他的底線太多!
他,絕對不能同意。
雁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更何況,現在的雁家正處於卓絕艱難的時刻。
“父親!”
雁振洪似乎早知道雁千山會不同意,沉聲說道:“老洪是為了救我們,纔會落到這個地步的!今天,他的命,我是一定要救的!”
雁振洪的態度,異常的堅定。
不過,雁千山態度也不退讓,冷冷看著他,問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雁振洪咬牙,深吸口氣道:“那就恕兒子不孝,違抗父親您的命令!而且,您放心,給老洪治傷的錢,從我私人基金裡出,不會動用家族財產絲毫!”
雁千山眉頭高高挑起,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兒子。
他還未來及說話,卻見一直對他順從無比雁振洪,轉身對著陳白九十度鞠躬。
“請白先生救人!”
“待出了大青山,我馬上給您轉錢!”
說到這裡,他害怕陳白不放心,補充道:“若是白先生還有擔心的話,我可以現在打借條---”
“不用了!”
陳白笑著道:“我相信雁總是不會賴賬的!”
他說完這句話,根本不理會雁振洪父子,蹲下身子,檢查了中年保鏢的身體狀況之後,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至少對方內臟器官,並未出現太大問題。
最主要傷勢,就是胸口的這處撕裂傷,還有手臂上傷到動脈的傷口了!
其實,之前陳白準備和雁振洪兩人討價還價的時候,就已經悄悄做了暗手,暫時止住了他的血液流失,否則現在他已經冇命了!
就算是雁振洪拒絕陳白的‘敲詐’,他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對於這個忠心憨厚的漢子,陳白是打心裡佩服的。
隻不過,雁振洪的表現,卻給了陳白意外的驚喜。
他以為雁振洪大概率會拒絕自己在要求的。
呼呼---寒風呼嘯,大青山裡的大雪越來越大,氣溫也變得越來越低。
陳白臉色有些凝重。
便是止住了血,以對方虛弱的體質,遭受著冰雪風寒,也會很快抵抗不住的,必須要儘快找個地方保溫。
不過,現在的話,還是要縫合傷口要緊。
陳白熟練的取出針線,先是給其傷口消毒,然後將隨身準備麻醉藥劑噴灑在對方的傷口上。
本來對方已經陷入了半昏迷,陳白這一刺激,頓時來了精神。
“不要說話,也不要動!現在我先幫你縫合傷口!”
中年保鏢眨了眨眼,感激的看著陳白。
雁振洪也跟著緊張的看著陳白動手。
而雁千山,則是臉色鐵青,根本懶得看。
反而週二柱看的津津有味,心裡暗自咂舌,陳白這什麼時候學會縫合傷口了,而且看起來還如此的熟練。
週二柱的震驚和疑惑還未散去,陳白就將中年保鏢老洪的兩處傷口給縫合完畢。
這一幕,讓雁振洪看的目瞪口呆。
他見過外科醫生縫合傷口的,可是從來冇有見到過陳白這麼熟練迅速的,簡直就好像是行雲流水一般,給人一種藝術般的享受之感。
縫合完傷口,陳白給他上了一層萬能金瘡藥,幫助消炎和癒合傷口。
然後找出紗布給他包紮好,最後更是用木枝做了個簡易的夾板,將對方受傷的手臂固定。
做完這一切,陳白這才鬆了口氣。
“白先生,可以了嗎?”
陳白看著地上氣色依舊虛弱蒼白的中年保鏢。
眉頭不由皺起。